第二十九章 有朋遠來

跟德國的談判還算順利，在布雷曼請示過小鬍子之後小鬍子勉強同意了大明方面提出的對等談判原則，雙方簽署了秘密軍事合作協議。德國得到了寶貴的抗生素製造技術專利和系列戰車製造圖紙以及華夏級航母設計圖紙，以及機載艦載雷達技術和潛艇上使用的聲納測量技術。大明得到了幾種重要的合金技術和表面處理技術以及石油裂解和大功率發動機的製造技術和高精度大型金屬加工設備。包括十五萬噸液壓機和一系列的高精度工業母機。大明答應幫助德國訓練一批裝甲部隊軍官和士官以及航母上的電子指揮系統和雷達站的人員培訓。雙方在各自感興趣的重要工業技術方面實施平台共享，向對方的此類企業互派大批工程師和高級技術工人長期學習。

這是兩個國家之間具有突破性的一次密切合作。德國希望可以通過這樣的合作把大明綁在戰車上，而大明則搞到了最需要的工業基礎平台支柱技術。假以時日把這些技術消化和充分吸收之後，大明的工業現代化水平將可以上升到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度。而抗生素的大批量使用將會挽救戰場上和國內成千上萬德國青年人的生命。這一點對於人口基數不佔優勢的德國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儘管是秘密協定，協定中的內容當然是最高的級的機密。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技術交易在未來的戰場上一定會不同程度地走光暴露，能保密到什麼程度什麼時候就只能是儘力而為了。這一次英法美等三國的軍事考察團先行離開而唯有德國的考察團單獨留下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由於柳清揚和德國之間的特殊關係，明眼人用屁股都能想得出來德國人留下來幹什麼。

柳清揚並不在意別人對自己如此親德有什麼看法，積攢了這些年的實力已經從暗處走到了明處，再掖着藏着也沒什麼必要。而且像戰鬥機、坦克、航母這種東西就算是你知道別人有自己想造也不是三年兩年能造的出來的。

這個世道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其他人就得看着你的臉色跟你打交道。大明現在擁有的裝甲部隊數量和戰機數量以及艦隊的總排水量已經超過了日本，各種裝備的生產企業依然還在晝夜不停地加速生產。對日本開戰一年以來大明帝國已經順利轉入戰時狀態，整個國家就像一台龐大的戰爭機器開始高速運轉。任何事情都要為戰爭服務，任何與戰爭無關的事物都要讓道。連番勝利之後大明的民眾對打贏戰爭充滿信心，對熊況山帶領的戰時內閣和柳清揚率領的總參謀部領導下的大明軍隊同樣信心十足。軍人在社會上的地位直線上升，很多軍人家屬都以自己的親人中有個當兵的感到自豪。

儘管與日本之間已經進入到實質性的休戰狀態，但是大明國內卻依然在為戰爭忙碌着，鐵路上一列有一列的軍車滿載着裝備和物資在向北向東集中，預備役報名處的火爆長龍和訓練場地上熱火朝天的景象隨處可見。各個造船廠的船塢上一到夜間便是燈火輝煌，造船工人們沒日沒夜地加班加點，一塊塊鋼板和其他材料在他們手中成為一艘艘軍艦駛向大洋。

大明帝國近幾十年來受夠了各種膚色的外國人的欺詐和屈辱，人人心中都因此而窩着一股火，對日戰爭的連續勝利讓這股每個人胸中的怒火得到了宣洩的機會。

清晨上工的時候每一個人都行色匆匆，公交車上的人們大都舉着當天的報紙在激烈地談論着每一個戰役中的種種細節，時不時地因為見解不同而發生爭執。白天時間裏任何一個年輕人如果無所事事地在街上遊盪便會遭到一些素不相識的老年人的訓斥“年輕人，為什麼不去為國家出力干點事情呢，啊？就算不能上戰場也應該去找份工作！”

大城市裏的很多高級娛樂場所大都縮減了營業時間，一是來這裏的客人明顯減少，二是行事低調避免成為輿論的打擊目標。

為戰爭募捐的金額總數記錄被不斷刷新，最高個人捐款者成為大明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在杭州的原清朝小皇帝現在的大明義親王捐出了所有非國寶級的私人藏品，並將自己私人擁有的所有國寶級文物無償捐贈給大明國家博物館。一躍成為捐款最多的人，一時間成為焦點人物。在南京連續舉辦了將近一個月的義親王個人物品拍賣會成為最熱鬧的地方。柳清揚熊況山趙君武愛新覺羅載衡等人高調出場，柳清揚花巨資買下了其中的大批精品並轉贈博物館收藏。親王本人對拍賣會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所有文物只能賣給華人而且不許出境。大明收藏家們和各路達官顯貴們紛紛趨之若鶩。開玩笑，大清皇帝的東西哪一個不是頂級玩意。於是一個月下來這位前清皇帝的捐款達到一個天文數字，整個算下來幾乎等於大明政府一年的總收入。這位原來的皇帝破家捐款成為最大的新聞，南下以來原本一直極為低調的親王殿下成為大明最受尊重的人。

“小子，你這位皇帝兄弟弄的這一出是你的主意吧，別跟我說你也不知道啊。”從拍賣會上回到在南京城郊外的家裏，柳清揚進到書房之後對身後的載衡笑着說道。

載衡這一次回來述職原本是要住在集團軍在南京的辦事處的，但是柳清揚不答應，一定要他到家裏來住。

聽到柳清揚問自己，載衡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些東西留在手裏那麼多遲早是子孫的禍端，還不如大方一點交出來為自己搏一個好名聲。他自己倒是對這件事情能有這樣的效果感到很是滿意，就是他那些個老婆們心痛的要命。”

“你這位老弟當皇帝確實差了一點，但是當商人很有一套的，杭州這次戰亂波及到的地方很多房產地產都在最緊張的時候賣得很賤，你這位老弟當時可是毅然出手買了不少。當時沒人敢買就他一個人願意出錢買這些東西，而且他手裏還擁有大量軍工企業的股票。很有投資眼光啊，這位皇帝陛下不做商人做皇帝實在是大錯特錯。對了，這一次就算是他拿出來的這些東西恐怕也不是全部吧，留在手裏的好東西怕是還有很多吧。讓他看好了，這種事情雖然是給自己弄了個好名聲，可是也成了關注的目標了，小心那些有心人和那些小賊們惦記啊。”柳清揚看着載衡似乎對這個問題不想多談。

“怎麼，不相信我。我說的是正經事，你是好心，不想讓你的兄弟每天活得棲棲遑遑的。希望他可以堂堂正正地活着，這是好事沒錯。但是你們想過沒有，這樣做的弊端是惹得人更為覬覦你兄弟手裏的那些沒拿出來的好東西。他身邊的人裏面就有些人很不地道。我甚至知道他的東西都放在什麼地方你信嗎。告訴他把剩下的寶貝都捐出來吧，不是讓他白拿不給錢，國家博物館可以專設一個基金收購他的東西。除了那些有紀念意義的私人物品之外我建議他都拿出來。尤其是那些歷代皇帝積攢的字畫之類的稀世國寶，放在地下室里很容易被毀掉。那他可就是罪人了。而且他剩下的私人寶物也一定要存到國家銀行的保險櫃裏。不要留在身邊，那隻會便宜外人而且很有可能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這是完全為他和他的家人安全着想，大明再沒出息也不會惦記那的那些東西的，要是想拿早就拿了。他從北京紫禁城裏出來的時候私人物品整整拉了三十四節車皮。而且沒有任何人阻止他這麼做。那是因為他的和平舉動挽救了成千上萬人的生命和他自己的生命，他把北京天津兩座城市完整地交到了我們手裏，單是這一件事已經是足以讓千秋萬代的中國人念他的好了。所以才允許紫禁城裏的東西他愛那什麼就拿什麼。雖然當時他的身分還是我們的俘虜，雖然我們很清楚紫禁城裏都有什麼以及他都帶走了什麼。”

聽完柳清揚態度嚴肅地說完這些話，載衡清楚他說的都是真的，載衡知道這一次自己和那位親王堂弟的舉動是有些唐突魯莽了。一想到那位皇帝隨時會有危險載衡有點坐不住了，他很想馬上就去告訴自己弟兄可有覺得這樣做太過無禮。看着載衡扭捏不已地坐在那裏如坐針氈。柳清揚笑了“呵呵，老兄，幹嘛哪，那麼難受。放心吧他的安全有人負責。堂堂大清皇帝到了大明之後會讓他死在一些敗類和毛賊手裏嗎，你想什麼呢。”

載衡聽說之後也笑了，“呵呵，我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很好啊載衡兄，你能如此仁義厚道不易啊。我很佩服，今天咱們兩個得好好喝一喝。慶祝慶祝。”

柳清揚說著正要起身到酒櫃裏取酒的時候，警衛在書房外敲門。進來后告訴柳清揚門外有客人到了，柳清揚有些疑惑。好像自己沒有聽到說有人要來啊。警衛說是三名德國人兩男一女，拿着雷納將軍的信。

柳清揚讓警衛把客人帶進來，自己在大廳里等着，大門打開后柳清揚看到是小羅兄弟兩個和一個紅髮美女從外面走進來。他連忙走過去擁抱了微笑着望向自己的小羅。

小羅兄弟他已經七八年沒有見過了，自從小羅的父親去世之後小羅從遠東回國繼承了羅斯才爾德家族在德國的族長身份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面。小羅的弟弟倒是代表他到大明來過兩次因此也很熟悉。小羅給柳清揚介紹他身後的紅髮熟女原來是他的小妹妹，當年的小蘿莉已經變成了大美人。柳清揚當然認不出來。

柳清揚趕緊招呼三個人坐下，夫人趙倩也從後面過來熱情地打招呼並跟小羅的妹妹坐在一起聊天。知道三個人是坐飛機下午到上海然後馬不停蹄地乘坐火車來到南京一天時間裏到現在連飯還沒吃，而且小羅的妹妹已經懷有身孕需要馬上休息。柳清揚夫人趙倩改進帶着小羅妹妹下去休息。

柳清揚帶着羅氏兄弟二人來到書房，他大概猜到了這兄妹三人急沖衝來到大明找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