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5)
(5)
書記在做了一系列高難度的體操動作后,終於“嘰里咕嚕”的跌到了溝底,自行車也砸到了他的身旁。手機輕鬆閱讀:wαр.⑴⑹kxs.Com整理他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腦袋旁邊就是一根埋在土裏,朝天而立的鋼筋條,身子四周也佈滿了鋼筋條和枕木。
過了許久,書記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搖了搖自己的頭,好像沒有摔壞;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沒有破相;又抬了抬胳膊和大腿,好像沒有摔折。心裏不由得一陣狂喜,連忙從地上一躍而起,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變成植物人或者殘疾人。
他把身上的搖滾皮夾克脫了下來,仔細檢查了一番,衣服上面除了蹭了一些土以外,竟然沒有一點破損,真是又沒破財又免災。書記抬頭看了看就像懸崖峭壁般的坡壁,又瞅了瞅自己周圍那一根根朝天而立的鋼筋條與枕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這樣的好命,不知該是念誦“阿彌陀佛”還是吟誦“哈利路亞”了。
正在他大發感慨之際,從坡頂垂下了一根長長地繩子,只聽上面有人喊道:“喂!沒事吧?快抓住繩子,我們拉你上來!”
書記仰起頭,只見坡頂上探出來幾個人頭,正是在此施工的幾個工人,他們聽說有人掉到溝里了,就拿上繩子急急忙忙的趕過來救人。書記看到繩子垂了下來,連忙用雙手抓住了繩子的一端,剛一用力,就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只見手掌心裏全是鮮血,原來是他掉到溝底時,手掌正插到了一根枕木上,幾根木刺深深的扎到了掌心裏。書記咬着牙,忍痛拔出了幾根較粗的木刺,然後把繩子纏到了自己的胳膊上,上面那幾個工人一使勁,書記就借勢連攀帶蹬的爬到了坡頂。
一上了坡頂,書記就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直喘粗氣。在他四周立刻圍攏了一群人,其中一個工人問道:“哥們兒,怎麼樣?沒事吧?”
書記坐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沒事,謝謝你們。”
旁邊一個老大爺關切的問道:“真的沒事?用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
“真沒事。”書記說著站起身來,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事,還原地蹦了幾下。
“年輕人身體真是禁摔啊!要是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就這麼摔上一下,肯定就交待到這裏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老大爺感慨道。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希望如此吧!”書記心裏想。經歷了這麼一場生死考驗,他的心情不知為什麼突然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剛才還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恨也瞬間的煙消雲散了,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還有什麼事情想不開的。書記也顧不上拍去一身的泥土,就急急忙忙的往公社裏趕,想去向社員們講述他的傳奇經歷。
公社裏鼓聲震天,村長、婦聯和紅紅正在排練。婦聯撅着嘴,閉着眼,正陶醉的甩着他那一頭“銹發”,一段貝斯SOLO(獨奏)過後,他意猶未盡的睜開了眼,猛然發現在他面前灰頭土臉的站着一個人,一言不發的看着他,嚇得他差點把貝斯扔到了地上。
“書記?你想嚇死人啊!”婦聯驚呼道。
“嘿嘿。”書記面無表情的乾笑了兩聲。
“你這是怎麼啦?灰頭土臉的,盜墓去了?”村長放下鼓槌,圍了過來。
“剛掉溝里了。”書記苦笑了一下,說道。
“掉溝里了?哪個溝?”婦聯好奇的問。
“我剛才從咱們公社門前那個正在施工的立交橋上摔下去了。”
“嘁!開什麼玩笑?要是從那上面掉下去,不摔死也得摔殘了,還能不缺斤短兩的站在這兒?”婦聯不相信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書記。
“呵呵,書記你到底是在哪裏摔的?就老實交代吧,離愚人節還有幾天呢。”紅紅捂着嘴笑道。
“唉!我這人老實巴交的,啥時候騙過人?不信你們去溝底看看,我的自行車還在裏面呢,正好也順便幫我把它拖上來。”書記嘆了口氣,抓起桌子上的抹布,撣起了身上的泥土。
“不會是真的吧?”婦聯撇了撇嘴,“村長,那咱們看看去?他要是敢耍弄咱們,哼哼!我就關門,放治保主任去咬他。”
兩個人說笑着來到了路口,只見溝頂上面圍着幾個人正在指指點點的向溝底張望。婦聯擠了進去,對其中一個工人問道:“大哥,你們在看什麼呢?”
“剛才有個哥們兒騎着自行車就衝到溝里了,你說他命大不大,人竟然沒事。這不,人不在了,他的自行車還扔在溝底呢。”這個工人說道。
“是嗎?!”婦聯和村長連忙來到溝邊,探頭向溝底望去。果然,書記的搖滾自行車七扭八歪的躺在溝底。
村長感覺眼前一陣發暈,不由得朝後退了幾步,看了看同樣有些眼暈的婦聯說道:“書記真乃一員猛將!”
婦聯無語,緩了緩神兒,掏出煙來,遞給村長一根,說道:“咱們現在得想想辦法,怎麼把書記的自行車拖上來吧,看誰能下溝底去把自行車弄出來?”
村長接過煙,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辦法啊!如果治保主任在就好了。”
婦聯向周圍看了一下,靈機一動,從煙盒裏抽出幾根煙來,就遞給了一旁的幾個工人,笑嘻嘻的說道:“各位大哥,幫個忙,行嗎?剛掉溝里的是我們的一個朋友,他的自行車還在溝底呢。我恐高,他膽小,都不敢下到溝底去取車,你們能不能幫幫我們取下車吶?”
“嗯……好吧。”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工人熱心的答應下來。
這個工人從一個比較緩的坡道上順着繩子,下到了坡底,把繩子的一頭栓到了車把上,眾人一起使勁,把自行車就拖了上來。婦聯連抱拳帶作揖的向眾人感謝了一番,然後,把車子扶了起來,把車鏈條安好,跨上自行車帶着村長就搖搖晃晃的騎走了。
剛被眾人拉上坡的那個年輕工人,看着兩個人的背影,不禁感嘆道:“真是車如其人啊!雖然看着破點,但是還挺堅實耐用的。”
此時,紅紅已經幫書記把手上的木刺都用針挑了出來,並給上了葯,裹上了紗布。婦聯和村長一進門,就崇拜的來到了書記的面前。
“書記同志,您受精(精)了!”婦聯拍了拍書記的肩膀。
“我沒有和你們開玩笑吧!”書記說。
“是啊,你怎麼能騎到溝里呢?太偉大了!”婦聯說。
書記嘆了口氣,就把他回家去籌房租款,沒籌到,並被他父親訓斥了一番,從而導致其精神恍惚、大腦短路,一失足差點成了千古恨的事情和大家講述了一遍。
紅紅聽完了書記的講訴,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們怎麼不跟我和小葉子說一聲?我們也是公社的一員啊!現在公社有了困難,應該大家一起同舟共濟想辦法啊。”
“哪能花你們女孩子的錢呢?多不好意思啊!而且你們掙點錢也不容易,還要交給家裏。”書記喃喃的說道。
“什麼你們我們的?畢竟我和小葉子已經工作了,工資雖然不多,但是交完家裏以後,還是能留下一些錢的。房租還差多少錢?我們平時也攢了些,幫你們補房租,肯定是綽綽有餘的。”紅紅有些激動的臉上泛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