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破羊水
我一晚上經常睡着睡着就被他一腳踢醒的,有時候踢的還挺痛的,有時候他就好像在裏面打滾一樣,我的肚皮從這邊鼓到那邊。
白天的時候他倒是安靜,所以我經常白天睡覺。沈修白就靠着床頭陪我看書,有時候給我按摩腿。
一個月漸漸過去,眼見着預產期到了,又過去了,肚子裏的小皮球竟然還沒打算出來,預產期超過了十天,他除了每天晚上在我肚子踢來踢去就沒其他動靜了。
在我和沈修白的憂心忡忡,一天中午我正在睡覺,突然感覺身下一濕。
我迷迷糊糊又朝屁股下摸了摸,濕意更重!嚇得頓時睜開眼,好好看了看手心手指。
看清楚手指上沒有血,我才鬆了口氣,下意識將手指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以為自己是遺尿了,但是沒有尿騷味。
不安感立馬襲擊了我,我之前手機看過一些有關孕婦注意事項,知道破羊水這回事。
我懷疑自己是破羊水了,身下連續又溢流出不少濕意,想到資料上說破羊水對胎兒來說很危險,我手抖着拿了個枕頭墊到屁股下面。
等了一會,流的少了許多,最後終於不留了。
我不敢大聲喊,壓着嗓子喊沈修白,他急急忙忙跑進來。
“怎麼了?你肚子痛了?”
我莫名就流淚了,“破羊水了,資料上說破羊水對孩子很危險的……”
胎兒在媽媽肚子裏,周圍就是羊水,沒了羊水,胎兒就如同缺水的魚兒一樣。
我不敢想下去,眼淚稀里嘩啦流。
沈修白也是一陣手忙腳亂,拿了手機又放下,人朝門口走了幾步又折回來,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
“我……我先打電話,還是送你去醫院?是不是快要生了?”
我搖着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還是要難產了,怎麼的。
見他慌亂的不知所措,我才找回一些理智說:“我朝屁股底下墊了個枕頭,現在羊水不朝外面流了。”
沈修白呆了呆,連忙拿上手機打電話:“小念估計快生了,你去醫院等着,我現在送她去醫院。”
電話一掛,沈修白攔腰抱起朝外走,每一步急切又穩重。
進電梯時,家裏保姆追了過來,問我是不是快生了。
沈修白忙說:“阿姨麻煩你準備好東西去醫院找我,我們先去醫院了!”
“好的好的,我是過來人,會把一切東西備好的。”
沈修白抱着我進電梯,我感覺到他的緊張和慌亂,開車時他緩了一會才發動引擎,臉上的汗珠滴落在襯衫上。
車子停到醫院,他抱着我進去,我聽見他的呼吸都是亂了。
我們在大廳遇見范聆歌,他冷靜道:“住院手續都辦好了,直接去住院部。”
范聆歌一路抱着我到婦產科住院部的護士站台,朝忙碌的護士喊:“麻煩找醫生來,她破羊水了!”
我看着那些護士,以為她們會冷漠的裝作沒聽見,畢竟每天都有不少孕婦生孩子。
但是,幾個護士一聽范聆歌的話都放下了手裏的活,臉色凝重朝我看過來。
其中一個看着年紀大點的女護士長到我面前,“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破羊水?你們倆幹了什麼?”
我瞬間明白這護士長指的是什麼,臉一陣發燙,連忙解釋:“中午我在睡覺,突然感覺身下一濕,我還以為是遺尿了,翻了下資料才知道破羊水了。”
“突然破的?”
我點頭:“是的,我預產期超過了十來天。”
那護士長臉色更難看,眉頭深皺着朝沈修白說:“抱她去檢查室,我給她看看。”
檢查室不大,擺了兩張床,我被沈修白抱進去躺在一張床上,護士長讓沈修白先出去,她關上門走到一旁洗手台上洗手,戴一次性的手套。
“肚子痛不痛?”她問道。
我在她朝我看來時搖頭。
“突然流羊水,沒做什麼體力活?”
這話問的我感到很羞恥,我更用力的搖頭,已經沒心情重複剛剛說的話了。
“把褲子脫了。”
我全身一緊,茫然的看着她。
她指了指我的褲子,“不脫,怎麼給你檢查?”
我以為是像照B超一樣檢查,就把孕褲朝下扒拉了點,撩起衣擺露出大肚子。
“褲子全脫了!”
“……”
“快點,我時間很急的,害什麼臊,快生的媽媽都要脫褲子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才困難的把褲子脫下來,她還幫忙拽了下我的褲腿。
“腿分開。”
我剛想扯過一旁摺疊的被子遮住,聽見護士長這麼說。
看見她眼底里的無奈,我怕她等的不耐煩了,連忙照做。
然後她半彎下腰,將一隻手伸了進去,我整個身體緊繃,突然的闖入又痛又不適應。
“你放鬆點,別緊張,這樣繃著我摸不到你的gong口,檢查不出來開口沒有!”
我內心是拒絕的,沒想到孕婦還會遇到這麼糟糕的事情,臨盆前被檢查竟然要這樣子。
我努力深呼吸想放鬆身體,但緊張和第一次這樣的糟糕透了的經歷,讓我的疼痛感放大,我身體抖了起來。
“怎麼回事?讓你放鬆啊!就是檢查而已,你抖什麼!”
我莫名的就想哭,想把沈修白叫進來。
護士長在裏面摸了摸,她的手動一下就讓我很痛。
最後她不耐煩的撤離,拉着臉扯下一次性手套丟到垃圾桶。
冷冷道:“搞什麼,gong口一點都沒開!怎麼就破羊水了!”
我委屈的不說話,悶悶的要穿上褲子。
“別穿了,也別動,在這等着吧!”
我不敢動,默默扯過被子蓋上。
門打開,護士長走了出去,和外面的沈修白說著什麼,我都聽不進去。
那一刻我就覺得生孩子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經歷了。
沒一會沈修白走了進來,還有三個護士。
沈修白抹掉我的眼淚,“現在帶你去檢查。”
我剛握住沈修白的手,沒坐起來,也不可能坐起來,畢竟沒穿褲子。
可是三個護士就焦急的制止我,吼我跟吼自家女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