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誰是磕頭的孝順徒弟
陳逐鹿被駁得無言以對,卻是仍舊態度強硬:“哼,是又怎麼樣!我陳逐鹿很不開心!這個理由就足夠讓一個人消失了。”
言下之意,季蕭涼的生死是由陳逐鹿一句開不開心就可以左右的!
我命由我豈由人?季蕭涼剛要發作,卻覺得手臂微痛,低頭便看見楚晴目光中有淚花打轉兒。
季蕭涼知道這是楚晴不想讓自己跟這位貨真價實的天字號軍大少產生衝突,聽倆人對話,楚晴不但是從軍隊大院出身、而且是一意孤行跑出來的,如果事情鬧大了,對楚晴會很不利。
季蕭涼心裏一軟,終究是沒發作。
卻是這時,聽見婦女在海邊地驚呼:“快救救我女兒!救救我女兒。”
季蕭涼抬頭一看,在幽暗地海水深處,有一位帶着游泳圈的小孩兒被跌宕地海水沖遠……
人命關天!季蕭涼來不及想、就要往海水裏跳!
楚晴慌了:“我去,我會游泳!別忘了你有深海恐懼症!”
季蕭涼猛推楚晴一把,厲聲:“女孩子家添什麼亂,給我呆在這兒!”
卻是,這邊陳逐鹿一把扣住季蕭涼手腕!
季蕭涼毫不客氣道:“你幹什麼!”
陳逐鹿:“話還沒說清楚呢!告訴我你有哪點過人之處,又憑什麼配得上晴兒?”
季蕭涼反推陳逐鹿這憨夫一把!怒道:“都什麼時候了,給我滾開!就你種人,不懂人命可貴,又怎麼可能會珍惜愛情!”
“噗通”一聲,季蕭涼已破開海水,往幽暗地深海游去……
聽到有人溺水,圍觀的人很多,下水的人沒有。岸邊的婦女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楚晴臉色發白:她最清楚季蕭涼對深海有着多麼的畏懼!
“我要救他!”說著,楚晴也要往海里跳,卻是被陳逐鹿死死攥住手腕。
楚晴很厭惡地瞪着陳逐鹿,聲音近乎失去理智:“你憑什麼攔我!蕭涼有深海恐懼症啊!”
陳逐鹿:“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就不可能讓你冒險。”
“季蕭涼喜歡當英雄,就讓他去,他的死活關我什麼事!”
楚晴掙扎不開,恨道:“呸,你這懦夫!”
……
海浪洶湧,季蕭涼只覺得自己快被無邊無盡的寒意蝕透了!
他感覺到四肢划動得越來越滯澀。
已經沒有選擇了,這位怕水怕得要命的年輕人泅到碎花游泳圈的小女孩兒身旁。
小女孩兒嘴唇烏紫,哭都哭不出聲了,幸虧有貼身救生衣才沒被海浪打沉。
一個猛浪打來,季蕭涼努力把頭抬得高一些、想把小女孩多擋一些:“乖,別怕,叔叔帶你、帶你回去。”
……
季蕭涼帶着小女孩兒漂到了近海。
“哥哥,你沒事兒把。”楚晴手忙腳亂地涉過去,幾乎季蕭涼整個身子都是被她承重,才得以上岸。
小女孩兒眉頭緊縮,聞訊趕來地醫生搖了搖頭:“太晚了,沒救了。”
約莫是小女孩兒母親的婦女涕泗橫流,跪在地上求醫生再好好看一眼……
躺在沙灘的季蕭涼一陣陣、吐了好多海水,即使裹上浴巾,但身體還是止不住地打擺子。他的眼睛望着遠處地小女孩兒,嘴唇顫抖:“對不起。”
眼睜睜看着生命的離去,楚晴也很痛苦,只能寬慰到:“蕭涼,你已經儘力了。”
卻是這時候,季蕭涼像是看見小女孩兒手指動了一下。
“她還有救!”
季蕭涼扔掉浴巾、奔上去:“她還有救,相信我,她還有救。”
可是婦女在女兒被醫生宣告死亡后,把小女兒緊緊抱在懷裏,任何人都不能碰!
因為痛失愛女,婦女已經瘋了!
季蕭涼毫不猶豫吩咐楚晴:“給我打暈她,小女孩兒還有救!”
“哐當”一聲,未等楚晴動手,陳逐鹿這武夫一記手刀砍在婦女脖子,再聽不見瘋女人鬧騰了!
在季蕭涼獲得的“宿慧”里,《皇極經》有八卦周天復魂之法,能最大可能去挖掘瀕死之人的生命潛力,為搶救爭取時間!再施以馭針渡命的針灸決,如果小女孩有一丁點生命跡象,那麼就一定能救活!
季蕭涼吩咐楚晴:“給我找套銀針,縫衣針能用,實在不行就給我點你的頭髮。”
依照八卦周天方位把小女孩兒擺置好。
季蕭涼把體內的屍氣渡到手尖!點在小女孩兒全身上下“天門、人中、湧泉、檀中”等諸身十六大要穴!
很快,找銀針的楚晴無功而返,卻是當機立斷從自己頭髮上削掉一縷。
陳逐鹿:“裝神弄鬼地搞什麼?死者為大懂不懂?”
季蕭涼根本就沒抬頭搭理陳逐鹿。卻是左手指尖捻動,讓楚晴的這一縷頭髮齊刷刷如針般豎起,右手指尖翻飛、竟將一根根頭髮插到小女孩兒身上。
陳逐鹿目瞪口呆:“高手啊!頭髮都能當針用!難道是武俠小說里能飛花摘葉的高手!我勒個去!一定要跟我好好打一場!”
另一旁,一位對針灸略有研究的老頭更是驚愕無比:“這手法不是魔術師、就是神醫啊!”
十分鐘過後,只聽見原本毫無動靜地小女孩突然嘔出一灘海水,季蕭涼大喜、顧不得疲憊趕緊把小女孩兒攙起來,不住地撫動她地後背。
小女孩兒有了生命跡象!
季蕭涼揮了揮手:“救護車呢,給她補充體能,讓她好好休息!”
剛才宣告小女孩已經死亡的醫生摸了摸小女孩脈搏,又仔細觀察了小女孩的眼瞼:“您的醫術真的是太厲害了。我是Z市婦幼保健院的醫生,這是我名片,改天一定上門拜訪學習。”
季蕭涼用頭髮做針灸的本事!令楚晴也忍不住好奇:“蕭涼,我竟然不知道你醫術這麼高啊!”
總不能告訴楚晴自己是殭屍吧,季蕭涼解釋:“咳咳,小時候跟鄉下的赤腳郎中學過幾天,懂一些皮毛。”
楚晴白了季蕭涼一眼,拿手點在季蕭涼腦門:“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太謙虛、太低調了!如果不勇於表現,上面領導怎麼能看到你的能力,轉正肯定不好轉啊。”
楚晴那如蔥蘭的玉指點在季蕭涼的腦門上,被陳逐鹿看在眼裏怒火中燒:“季蕭涼!我要向你挑戰!”
季蕭涼跟看傻逼似的看了看陳逐鹿:“不好意思,我沒興趣。”
陳逐鹿何等跋扈,又何曾被人這麼輕蔑過?不由勃然大怒:“是,有晴兒給你撐腰,我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讓你從這個世上消失,但作為男人!你連應戰的勇氣都沒嗎?”
“告訴我,你還是不是男人!”
面對這種毫無水準的激將法,季蕭涼沒搭理陳逐鹿。
陳逐鹿還想激怒季蕭涼:“看你剛才用頭髮扎針的本事,絕對是內家拳高手!可你要真的喜歡楚晴,你就應該堂堂正正地跟我打一架!”
“也讓我輸得心服口服!”
結果,陳逐鹿沒把季蕭涼激怒,倒是楚晴爆發了:“陳逐鹿!你打小都跟大院裏的何大師傅學形意!入伍后,更是有最頂級的教官錘鍊武功!欺負只在警校里學過幾天軍體拳的蕭涼算什麼本事!”
“你這麼厲害!剛才救人的時候哪兒去了?”
陳逐鹿選擇完全“忽略”楚晴,直盯盯看着季蕭涼、咄咄逼人:“怎麼,不敢是吧!”
“哈哈,這麼著吧!如果我輸了,我不但退出,而且給你磕三個頭,當作拜師禮!”
誰料,一直平靜地季蕭涼點點頭:“好了,你可以走了,一星期後,工人體育館見。”
楚晴聽了,大驚失色:“蕭涼!你胡說什麼呢?”
望着咄咄逼人地陳逐鹿,季蕭涼雲淡風輕道:“沒什麼,我在想,憑空多個給自己磕頭的孝順徒弟也不錯!”
陳逐鹿一臉烏青:“好!但願那天,別被我打得連你媽都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