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遇上碰瓷的
古玩街季蕭涼已經來過一次，這次在他眼裏和上次一樣，就是兩字：人多！
擁擠的人群把季蕭涼和楚晴兩個人擠得貼在了一起，楚晴不滿的道：“怎麼這麼多人？”她被一個大漢擠得身形趔趄了一下。
季蕭涼忙伸出手臂攬着她，把她的身形帶到自己的身前，他手臂碰到楚晴的身體，女性特有的柔軟觸感令季蕭涼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楚晴褪去身上的英氣颯爽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尤物。
被季蕭涼的手臂護着，楚晴的心裏泛起一陣甜絲絲的滋味，他很快收回了手，楚晴還有些遺憾。
季蕭涼道：“絕大多數都是跟我想的一樣，碰碰運氣，撿個漏。”
楚晴道：“漏哪裏有那裏好撿的？”
季蕭涼笑而不語，現在他能通過灰色屍氣這個作弊器，撿漏應該沒什麼問題。
楚晴手一指前面：“看，那家賣的都是陶瓷小人，還挺有意思的。”
季蕭涼順着她的手指兒看了一眼，一個小攤位上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什麼機器貓，皮卡丘，白雪公主，就算他外行，也百分百確定，這一家的攤位上全是現代工藝品，楚晴想要去看，季蕭涼二話沒說，護着她不被人擠到，朝着那個賣小瓷器的攤位走去。
一邊前行，季蕭涼一邊想，那些沒有進過墓穴沒沾染過死人氣息的古物，又是是什麼樣子的呢？
啪嚓一聲脆響，楚晴和季蕭涼麵前的地上多了一堆碎瓷片兒。
嘩啦一下，原本幾乎是摩肩接踵的人群一下四散開，在楚晴和季蕭涼的周圍產生了一圈無人的真空帶。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年婦女，趴在地上，雙手拍着地面就是一陣兒乾嚎：“哎呀，我的傳家寶啊，我的命根兒……”一番娘兒肉的哭喊。
楚晴的小臉微微有些蒼白，她根本就知道怎麼撞上面前的老年婦女的，她試圖上前扶起老年婦女：“大嬸，起來說話！”
繞是楚晴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架勢，老年婦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語氣哀婉。
那老年婦女躲開楚晴的手，哭的更大聲：“這可是我的傳家寶啊，從我太祖爺爺輩就傳下來了，已經傳了六代了。”
見自己的話不起效，楚晴下意識的求助似得看向季蕭涼，季蕭涼拍拍她的手背：“站在一邊，我來。”
楚晴擔憂的看着季蕭涼，季蕭涼完全不懂古玩，怎麼處理這件事？看季蕭涼篤定的樣子，她的擔憂更甚。
老年婦女開始哭的時候，季蕭涼也很緊張的，要知道一個古玩動輒幾萬十幾萬，百萬上千萬，他仔細一看那一地的碎片，立刻看出來門道。
地上一堆碎片里，只有一塊圓盤似得瓷片帶着灰氣，其他的全都不帶一絲灰氣，說明什麼？說明這傳家寶根本就是一個不值錢的工藝品，倒是那個圓盤怎麼會出現在工藝品上，季蕭涼也不懂其中的門道。
“……我下半輩子的指望被這個小姑娘一撞就沒了，我不管，你們要給我賠，”老年婦女嚎哭的聲音已經引起了周圍一片議論聲。
“小姑娘，你看人家多可憐！”
“就是，人家下半輩子的指望啊……”
楚晴越聽小臉越蒼白，離開家，她也就是一個小警察，哪裏賠得起別人的半輩子？
季蕭涼輕輕一笑，從地上的一堆看不出原先是個什麼物品的碎片里，拿出那個略微像是圓盤的碎片：“這一堆，只有這一個真的。”
老年婦女的哭聲停頓了一下，從指縫裏朝着季蕭涼的手裏看去，微怔，隨後索性大聲嚷嚷起來：“我要報警，我要他們賠償我。”
楚晴張了張嘴，剛說了一個我字。
“等下報警，”季蕭涼彎腰用老年婦女身邊的一塊布，包起那些碎片：“我先帶你去見古塘齋馬老，馬老說你這是真的，我肯定給你賠。”
聽見馬子明的名字，老年婦女知道碰上了硬骨頭，有些慌張卻故作大方的道：“算了，不要你們賠了，一看你們就是窮鬼。”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碰瓷，沒想道她難得逛街一次，還給碰見了，冰雪聰明的楚晴此時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之前她是突發的意外狀況給嚇到了，反應過來的她柳眉一豎，一把扭住老年婦女，拿出警官證朝着老年婦女一亮，喝道：“碰瓷碰到警察身上了，跟我走一趟。”
周圍的人哈哈大笑：“這下栽了吧？”
老年婦女掙脫了幾下，求饒道：“警察同志，念我是初犯，放了我吧？”
季蕭涼提着那包碎片，從楚晴手裏擰過老年婦女的手臂，不由分說：“先去馬老那裏，叫你死心死個徹底，然後送你去警局坐坐，你不是想要下半輩子的指望嗎？我給你。”
老年婦女一臉慘敗。
楚晴聞言，噗嗤一笑：“你不是不懂古玩嗎？”
季蕭涼道：“我是真不懂，剛才是碰運氣，你信不信？”
楚晴抿着花瓣一樣的嬌嫩唇瓣，眸色亮閃閃的盯着身影並不高大的季蕭涼：“不信。”
季蕭涼：“我認識這街上一家店主，我一報他的名兒，這個人眼神就亂飄，剛才你要是仔細看，也能看出來，她一心虛，我再詐一下，兵不厭詐，知道嗎？”
楚晴緊跟着季蕭涼幾步，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下：“得，給你鼻子你就上臉啊，要知道，我才是你上司。”
季蕭涼翻了個白眼，剛才也不知道誰給嚇得小臉蒼白都快暈了？
古塘齋的招牌出現在三個人的面前，老年婦女的身形徹底的委頓了下來：“兩位，放了我好嗎？我上有老，下有小……”
楚晴不客氣的再次噗嗤笑了出聲：“我說老奶奶，你怎麼著也快七十了吧？上有老，你家老人家還真夠長壽的，也太折磨你們這些小輩了。”
老年婦女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這次算是徹底的栽了。
馬子明坐在櫃枱前，拿着一柄放大鏡正在看一個小花瓶，季蕭涼一眼就看見了小花瓶渾身灰氣濃郁至極，他看的眼熱不止。
聽見腳步聲，馬子明抬頭，頓時露出了笑容：“小夥子，是你啊，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會不會來呢？”
季蕭涼笑道：“馬叔，說實話，我本來是沒想來的，這不，有人引我來。”季蕭涼示意一下他抓着的老年婦女。
老年婦女抬頭看了一眼馬子明，泄氣的垂下了頭。
馬子明見狀，頓時樂了：“這傢伙是這條街上的老油子了，被她得手的次數可多了去，怎麼落你手裏了？”
季蕭涼把手裏的一包瓷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馬子明的玻璃櫃枱上：“我被她碰瓷了唄，說什麼下半輩子的指靠，您老幫我長長眼，我覺得她這東西都是假的，但是有一個我說不準。”
馬子明深深的看了一眼季蕭涼，主動出手打開那布包：“你說的是哪個說不準？”
季蕭涼在碎片里看了一眼，拿出圓盤狀的碎片遞給馬子明：“就是這個！”
馬子明看了一眼，就把瓷片放在了那一堆碎片上，讚許的說道：“你的眼光不錯，一眼就看出這個是真的，你知道不知道古玩界造假的手段都有那些？”
季蕭涼搖搖頭，他本來就是一個門外漢，根本什麼都不懂。
“今兒就給你漲漲知識，拿她碰瓷這玩意，去檢查的話半真半假，就是一部分古玩身上用真古玩的一部分，移花接木的假的一部分上，合二為一成為一個新古董，另一個真的部分，再和一部分假的合二為一，又成了一個新的玩意，移花接木之法，又叫嫁接。”
季蕭涼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點頭，表示他聽明白了。
楚晴出聲說道：“既然知道真相了，那我們把她送到警局，爭取找到受害者出來。”
侃侃而談的馬子明這才發現季蕭涼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看一下楚晴身上的衣服，不由得露出了一笑，“小夥子，這是你女朋友吧？眼光不錯，小姑娘看着精幹長得也漂亮。”
楚晴微笑，忙道：“馬叔，我是他的同事。”
季蕭涼張口結舌，還沒解釋楚晴不是他女朋友，老頭一拍他的手臂：“好，好小夥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季蕭涼說道：“我叫季蕭涼。”他張口正要解釋楚晴和他的關係，馬子明一轉身走了，“等會，我拿個東西給你。”
楚晴看着季蕭涼笨口拙舌想要解釋他們關係，老頭又不給他機會，每次都把他急的氣短。
楚晴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挺喜歡被人誤解和季蕭涼的關係。
被誤會了，這可怎麼好？季蕭涼急的汗都快冒出來了。
回頭瞥見楚晴的表情，不由得莫名其妙，都被人誤會了，楚晴這丫頭怎麼笑這麼開心？
楚晴道：“現在我是真的信你不懂古玩了。”
季蕭涼道：“本來，我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