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次謀殺之疑(5)
“可是,現在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陳歡。”
“沈淵,你忘了警方從現場搜集到一張書店開的法律書的收款單嗎?”
“哎呀,是呀,我竟然把此事給忘了。”沈淵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這麼來說,事情有些眉目了。那麼,我們要告訴丁威他們此案的另一種可能性嗎?”
“不,千萬不。後續的事情我來處理吧。”高天睛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還有些話想和王大娘聊聊。”
沈淵走後,高天睛扶王菜花坐在沙發椅上,並親自燒了一壺水,泡好茶,倒出一杯茶水遞到王菜花手上。
王茶花非常感動,堅持要拿些水果和糕點招待高天睛,被高天睛婉然謝絕。
“大人,兇手是不是找到了?”
“大娘,以後不要叫我大人,叫我小高就好。”高天睛說道,“案子基本上接近尾聲了,至於兇手能不能抓到,因為我不是警察,所以我不能給您一個肯定的回答。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您今天完全有資格擁有阿霜的樓房和商鋪,且是合法的。”
“這麼大的樓房住着多不習慣。”
“慢慢就習慣了。”高天睛問道,“阿霖有來看過您嗎?”
“有呵,買了一大堆吃的東西,什麼奶粉呀、八寶粥呀、鈣片呀。”
“她對您挺孝順的。”
“是呵,兩個女兒對我都很孝順的。按理說,我是沒有理由指責她們的。可是,鎮裏的人都說她們的錢來得不幹凈,有關她們的風言風語也很多,我聽了心裏難受呵。其實,她們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何嘗不是一種無奈呵。”
“她們親姐妹為什麼成為了一對仇人呵?”高天睛將隱在心裏一直困惑的問題提了出來。
沒想到王菜花聽到這句話立即嚎啕大哭了起來。
“是我害了她們呵,我不是人呵。”王菜花哭着不斷地扯着自己的頭髮。
高天睛心裏一驚,上前制止住王菜花的自虐行為後問道,“王大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十七年前的事了,那一年,我家的那位當家的在煤窯出事了。”
十七年前?煤窯出事?高天睛心裏咯噔了一下,心猛地向下一墜,他感到被錐子刺着心臟般的難受。他表面上仍然平靜地說道,“大娘,您慢慢說。”
“我記得那天早上,我們鎮裏的洋子突然來到我家,說我家的那位當家的在井下出事了。我當時就暈倒在了地上。醒來后我哭呵哭呵,眼睛哭腫了哭紅了,可是人死了又有什麼辦法呢?大家見着我可憐的樣子也只能是幫着抹一下同情的眼淚而已。活着的人日子還是得過呀。後來,屍體被抬回來了,是洋子叫人幫安葬在一座小山上。”
“洋子應當是個不錯的人吧?”高天睛說道。
許是不錯二字觸到了什麼,王菜花的眼淚立時噴涌了出來,“他是個畜生呵是個畜生!”,顯然,她對洋子這個人如此深惡痛絕,一定是洋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呵?您慢慢說,他到底怎麼啦?”
“洋子是條披着人皮的狼呵,開始我怎麼也沒看出來。我只知道他是我們鎮裏一個管事的幹部,沒想到他這麼熱心為我們家辦喪事,原來早就在打我家阿霜的主意了。雖說阿霜那年才只有十三歲,但人長得有模有樣,有胸有屁股了。我家那位當家的死了后,礦上要處理一筆錢給死者家屬,就是洋子幫着活動落實的。有什麼辦法呢?孩子小又不懂事,我走路不方便,外邊又不認識什麼人,辦什麼事都得靠人家。洋子說,是我家當家的放炮時不小心引起了礦井崩塌,按理說我家當家的就是罪魁禍首,礦方不可能有一分錢賠款給我們。但是,他看着我們一家老小要吃飯的面子上,可以幫忙去找上面的人弄一筆賠償款給我們。我家那時窮,兩小孩要飯吃,要衣穿,我又不能出去賺錢,我就哭着說,只要你為我弄到這筆錢,你要我做什麼都願意。我沒想到的是,他提出只要阿霜陪他一晚就行。可是,他怎麼提得出口,阿霜還小,不同意呵。為這事,我們母女三人抱頭痛哭。我那時準備要自殺,可兩個小孩子扯着我不準呵,她們哭着說我死了她們怎麼辦,我真恨我當時無能呵。後來,是阿霖想出了一個主意,把阿霜鎖在一間屋子裏,然後叫洋子----畜生呵,當時,整個床沿都被血染紅了。那晚,阿霜哭了整整一夜呵。我不是人呵-----從此,阿霜恨死了阿霖。想想這麼多年來,直到阿霜死的時候也沒再叫過妹妹一聲。那時的阿霖哪會懂事呵,她只知道這樣做我們全家人就不會餓肚子,那時的一萬塊錢足以讓我們家生活好幾年。”
高天睛聽得呆住了,整個人一直傻傻地坐在那兒一動也未動。
“小高,你怎麼啦?”王菜花抹着眼淚問道。
“我---我—沒什麼。”
“看你頭上出了很多汗,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不是。”高天睛說道,“您知道當時出事的是哪家煤窯嗎?”
“我只聽我家那位說,他在梅山嶺一個礦上下井。那兒有很多礦山,到底是哪家他說無法和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