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覺得委屈?
秦蓁猝不及防撞上了傅恆初的胸膛。
硬邦邦的,讓她本來就暈的腦袋更暈了些。
等她晃過神來,才發覺二人之間的臉幾乎貼在一起,低個頭就能碰到。
秦蓁往後仰了仰身子,聲音里多了幾分戒備,“什麼義務?”
傅恆初低頭,唇瓣狀似無意得在秦蓁額角擦過,貼在她耳邊姿態曖昧地說:“你說呢?”
秦蓁大驚,雙手抵着他的胸膛就想推開,“傅恆初,你不要亂來,這裏是醫院。”
腰上的手臂卻沒有因為她的推拒而鬆開分毫,反而越箍越緊。
傅恆初邪魅一笑,說:“亂來?秦蓁,是你想要嫁給我的,如今我讓你如願以償了,你又在害怕什麼?”
“誰害怕了?”秦蓁負氣地扭頭看向他,卻發現後者湛黑的眼底一片清明,不帶任何情慾。
彷彿當頭一瓢涼水澆下,她驀然醒悟了幾分。
被耍了!
她氣急敗壞地推開他,往後退了幾步。
“嘭”地一聲重物落地聲響起。
傅恆初到底不比正常人,被她這麼一推,乾脆直接跌倒在地。
秦蓁吃了一驚,慌忙想要將他扶起的時候,復健師已經先她一步跑過來,將傅恆初小心地攙扶上輪椅。
“你這家屬怎麼回事?”復健師扭過頭毫不留情地訓斥她。
秦蓁知道自己有錯在先,咬了咬唇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這動靜,引得復健室里的所有的人目光都看了過來。
周圍響起一些竊竊私語,秦蓁臉色不免一陣青一陣白。
已經重新坐上輪椅的傅恆初目光掃了她一眼,朝復健師說:“跟你們方主任說一聲,今天的練習就到這了。”
復健師點頭,跟他交待了幾句常規事項后,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地瞪了眼秦蓁,“小心點,病人的腿好不容易有些知覺,不要讓他傷上加傷了!”
秦蓁憋屈,卻也心知自己錯了,愣是沒有吭聲。
傅恆初唇角不留痕迹地勾了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不走,打算在這裏杵到天黑?”
說完,他率先滑動輪椅朝門口走去。
秦蓁望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去停車場。”傅恆初說。
“哦。”秦蓁悶悶應了聲后,便不再說話。
從復健室到停車場,差不多有十分鐘的路程,二人竟默契得一語不發。
“秦蓁,你如此費勁心機在我這裏尋求利益關係,難道是怕我控制不住會愛上你?”突然,傅恆初開口。
秦蓁一怔,握着輪椅的手下意識攥緊。
良久后,她才慢慢鬆開手,看着他的發頂,低低問:“你會嗎?”
“我以為我們初始見面,秦小姐就看得很清楚了。”
秦蓁腦中不由出現一張靚麗的臉龐,問:“蘇酒酒?”
傅恆初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想要嫁給我,但對我來說,既然我不得不娶一個妻子,與其放任爺爺給我挑選,倒不如我自己選來得順眼。”
秦蓁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腿,問:“你……不覺得委屈嗎?”
傅恆初不答反問:“那你呢?嫁給我你覺得委屈?”
秦蓁搖了搖頭,倏然朝他燦爛一笑:“不,我是賺大發了。”
不同平時刻意偽裝出來的輕挑模樣,她是真的在笑,那對淺褐色的雙眸淬着光,眼角彎起的弧度宜室宜家。
傅恆初見狀,不由一怔。
片刻后,他蹙了蹙眉,移開目光:“明天下午七點鐘,傅城酒店會舉辦一個商業酒會,請柬我稍後讓季霖給你送過來。想要投資,首先你得有旗鼓相當的能力。”
……
傅家深處,有一棟獨棟的小樓。
傅恆初坐在輪椅上,正捻着手裏的魚食聽着季霖的彙報。
“昨天,秦小姐順利和歡鋮國際簽下了五千萬的投資合同。她利用這一紙合同和秦家挑明了關係,但保留了她在秦氏的所有權利。”
傅恆初頷首,“不錯,很聰明。”
季霖亦是點了點頭,“聽說秦家那老爺子差點又氣暈過去,但卻無可奈何,也不知道秦蓁是怎麼做到的,歡鋮國際竟然指名只認她,不認秦家。”
“歡鋮現在是誰在當家?”傅恆初笑了笑,手上的魚食落入池中,瞬間被池魚哄搶而盡。
季霖想了一會,才回答:“一個月前,陸老正式退居幕後,現在歡鋮國際的當家人應該是陸子塵少爺!”
“既是子塵當家,又有什麼不可能?”
她眼睛一亮,頓時恍然大悟。
二十多年前,陸子塵的姑姑陸雨晴嫁給傅恆初的叔叔,多年來,傅陸兩家一直維持着良好姻親關係。
這是其一;其二,陸子塵與傅恆初私交甚篤。
而秦蓁的身份現如今已不僅僅是秦家大小姐,還是傅家少奶奶。
憑這兩點,陸子塵無論如何都會賣她人情。
而這份人情,總歸是因為傅家,亦或者是因為傅恆初。
可既然如此……
“你想問,既然結果一樣,為什麼傅家不直接給秦氏投資?”
季霖啞然地看向傅恆初,卻發現後者的目光一直盯着面前的池魚,不曾移動過分毫。
“傅家投資是以傅氏的名義,而子塵投資卻是以我的名義,這其中,區別大着呢!”良久,傅恆初抬頭看向偌大的傅家院子,意味深長地說。
季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頓時靜默不語。
傅恆初收回目光,灑了手裏的魚食,拍了拍手后,偏眸看向季霖,“蘇小姐這幾天在做什麼?”
“蘇小姐換了經紀人。”
他蹙了蹙眉,“查過了嗎?”
季霖回答:“查過了,是個半新人,在業界口碑不錯。”
傅恆初垂眸思索了片刻,才說:“派人盯一下,之前的事情絕不容許再發生一次!”
……
秦家。
秦氏的事情告一段落,秦蓁終於空出時間在房間裏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番收拾下來,才發現,在秦家生活了二十來年,她所能帶走的東西卻屈指可數。
她站起身,看到不知何時站到她面前的來人時,不由擰緊了眉心,“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