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無利不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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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溏的膽子不大，他知道當鋪柜上有不少銀子，可他不想冒太大的風險，若是被捕快當做大盜給捉了去，那可就慘了，出來了也是要落人一截的。至於捕快怎麼捉到他，陳溏沒去想。《夢回》可是全球各國傾力打造的一款跨時代遊戲，豈能真的任憑玩家胡作非為？特別是這才開始的時候。
但阻擋這個乾瘦的小老頭出去，他還是做得到的，而且似乎、好像、應該也不會觸犯這個世界的法律。
陳溏的身子很單薄，在現實中的梁垣可以輕易地背起二百斤的重物，一百多年來人類的基因強化也不是沒好處的，至少如今全球人類的身體素質比起一百五十年前至少提高了兩個檔次。
和現實中的身體比起來，如今的人物只能用脆弱來形容，一百斤的負重，臂力六十，每秒鐘五米的速度，也就相當於小學畢業的兒童。可用來擋一擋眼前這個瘦兒吧唧的小老頭他還是有信心的，特別在當鋪沒外人的時候，陳溏信心十足。
當鋪里就這眼前的小老頭一個人，這一點陳溏可以拿腦袋來擔保，不然的話……他還不傻！
那老頭愣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一臉壞笑的陳溏，半天才回過神來。望望陳溏那彪壯的身體，再看看自己的瘦胳膊瘦腿，最後急了，“你，你，小子，你……”他不知道對面的彪形大漢其實就是一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中看不中用。可不也剩了事不是？
看着老頭氣急敗壞的樣，陳溏懶懶的伸了伸腰，腦袋也活動了下還讓他聽到了頸骨的一聲脆響，舒坦！“掌柜的，您老人家考慮的怎麼樣？再不下決定，外面那白花花的銀子可就都跑了。”
老頭的眼角情不自禁的縮了縮，神色有些閃爍，這是動心了，好事啊！陳溏可一直盯着呢，忙趁熱打鐵道：“老掌柜，您盡可放心，小子絕不會多要你的。”說著拋了拋手中的銀錠子，意思很明確——十兩白銀。
可能是要價高了點，老頭的神色又是一變。
陳溏不慌不忙的說道：“您可是知道的，陳溝村的異人中我這樣的不在少數。實話跟您說了，西面的酒舍里，大包袱的沒二十他也要十五六個，都跟我這樣，您算算今個自己可以賺上多少銀子？”
兩張地契的估價是十二兩白銀，陳溏可不會天真到這是實價，古往今來開當鋪的有幾個有良心的？
“掌柜的，十兩銀子而已，我也不過是把自己的地契按實價賣了而已，你又不吃虧。這剩下的可都是賺的，百多兩白花花的銀子啊！”看老頭還沒下定決心，陳溏又加了一把火，“嘿，看着天色巳時（9點——11點）也快過了，到了正午我也走人。老掌柜您放心，晌午之前小子肯定走人，午飯絕不會耽誤您的，不給您礙眼。”
陳溏心裏掂量了一下，覺得還是快點把這老頭忽悠了，拿了銀子走人的好。這當鋪不比其它的買賣，鋪上不可能只有眼前這個快入土為安的老頭，雖然不知道其他的夥計或是這老頭的子孫為何不在鋪上，但陳溏還是有一絲忐忑不安。若是不巧趕上了這老頭的子孫或是鋪上的打手、夥計回來，自己可就有得罪受了。
老頭呢這時候也在暗自生自己的悶氣，為什麼大清早的打發兒子、孫子上集，若是子孫有一個在，那，那自己又如何能落到這個地步？心裏翻來覆去思量了半天，抬頭一看，嘿，還真是紮上了架勢。只見陳溏正鬆鬆垮垮的坐在木柵欄前的椅子上，翹個二郎腿，一副耗下去的架勢。
他這個小鋪子，客戶一般都是陳溝村的百姓，拿來的也都是些便宜貨。絕大多數他都能一眼定價，對方也不會扯三道四的糾繞不清，所以柵欄前的茶几和座椅自從備下後幾乎就沒用上過。老頭那裏想得到，今個竟然讓仇人給坐上了。陳溏這個尅他銀子的人那可不就是仇人么！
“小哥說話可算得真？”老頭思前想後，最終還是妥協了。
“那當然，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豈能言而無信！”陳溏一副頂天立地的架勢，趴拍胸脯道：“一口吐沫一顆釘，絕無二話！”見老頭要答應，陳溏興奮了，雖然有點可惜只勾了十兩銀子，可人要知足不是。
一左手，一右手，兩錠銀子真是耀人眼。向老頭嘿嘿一笑，陳溏右手的銀子往懷裏一踹，順手拎起茶几上的包袱，三步並作兩步出了門去。
看着這個不要臉的潑皮終是走了人，老掌柜的心算是放下去了大半，對於陳溏他是一丁點的信心都沒有，壓根就沒打算靠他拉生意，還是自己走一趟的好。
費力的掀起櫃枱上的擋板，還沒邁出步去，就聽“嘩啦”一聲響，抬頭一看竟是陳溏又殺了回來。這一驚可非同小可，老頭腳下一軟險些蹲在了地上。手下的勁道一松，厚實的擋板再次落了下來，還好老頭閃得快，不然就要出血案了。
老掌柜的情形陳溏是瞧了個清楚，無聲一笑，接著說道：“掌柜的，您就安若泰山的在這坐着，小子我打包票，一刻鐘之內給你叫來人。”從心底講，陳溏也是個要面子的人，這老掌柜擺明了是不可能相信自己的，若是他出去亂講一通，那自己在《夢回》中的第一次丟臉可就丟在了老家了。
“再給您老說一聲，我那屋裏的東西也都歸你了，鑰匙給你留着。”陳溏掏出把鑰匙放在了茶几上，嘴中還念叨有詞：“我是急着趕路，沒時間了，不然的話那裏屋的一張大床，一個大箱子、桌子、被褥，還有外屋的大條機，一雙椅子，不都可以賣錢不是？現在就都給你留下了。那灶房還有一大一小兩個缸，鐵鍋、小半缸的白面，加上柴火、油鹽……”
“滾，快點給我滾。”老掌柜的山羊鬍氣的都一顫一顫的，右手平舉胸前戰巍巍的指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