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章 順藤摸瓜
李嵐確實不見了,不僅如此她還除了聚仙谷,這個消息是在小兩刻鐘后從聚仙谷出口的守衛那得來的。
如此一來,李嵐已經坐實了內奸的名頭了。
看着一臉鐵青的李嫣菲,陳溏不敢插嘴,躡手躡腳的退出了湘樓,拐彎進了後面的石室。
旖元丹的確是好東西,聞着就有一股讓人無法忘懷的清香感,入口即化,一道甘霖順着喉嚨滑入腹中。
是一股比那五行綠果更猛烈的衝擊感,陳溏幾乎可以感受得到一股股熱氣在向自己肌骨中滲入……
當陳溏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一片漆黑。伸了伸手腳,毫無發麻的跡象,體質、耐力也都轉為正常,狀態更是健康倆字。
一切恢復如初!
吁了口氣,他撒開大步往外急走。過了小橋,湘樓便近在眼前,青石板路彎彎曲曲的通到小樓門口,小樓四周還植得有兩棵垂柳,夜裏風拂枝搖,打眼一瞧,倒挺有那麼幾分雅味。
湘樓里只有文然一人職守,陳溏問了一問,李嫣菲出去之後還沒轉回。
心理面有些急躁,陳溏也不在湘樓這邊等候了,吩咐文然,讓他在李嫣菲回來的時候通報一聲,自己就轉回住處去了。
沒走多遠,陳溏就看到有兩名義山幫大漢在一個哨口附近繞着圈子巡守,兩位仁兄肩扛單刀,百無聊賴的拖着腳步兜轉,每次碰頭,還要交談幾句,全是一付吊兒啷噹的松垮樣子,哪還有一絲半點警覺性?
隱在一邊陰影中的陳溏見狀之下,不禁大搖其頭,義山幫自從打退幾次玩家進攻之後,似乎就過上了太平日子,戒備是一日不如一日。
他正待舉步上前,身後來路上,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走得很急,鞋底擦在青石板上,宛若一步追着一步的響至近前。
陳溏回頭望去,來人必是義山幫內部所屬無疑,否則夜間行動斷不會如此無所顧忌。
夜色掩映里,身後來人瘦小的身架子,黃巴巴的一張面孔,細鼻窄額,不像是舞刀弄槍之輩,反倒更像是賬房先生。
陳溏瞄了一眼就失去了興緻,正要舉步邁出時,來人已經走到據他不遠的地方,口中一直在絮叨着“老天保佑”什麼的。
怎麼回事?陳溏愕然,扭頭細看,發現來人的舉止頗為匆忙,神態間也透着焦慮陰鬱以及一絲怔忡之色,他一路急行,還不停用衣袖擦拭腦門上沁出的汗水……
陳溏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疑心,深夜行走,還這幅樣子,身上應該有什麼事情才對,他決定跟上去看看。
這人去的方向跟陳溏不同,那是一處倉房,一處地靠斜坡風林之側的倉房。
倉房是石砌的,灰白的大麻石,四四方方的形式顯得越見高大寬廣,前門是兩扇堅厚的柳木包鐵做成的,現在已經合攏,但倉房的左邊卻留着一扇小門,門中猶有微弱的燈火透映出來。
來人一路閃閃縮縮,鬼鬼祟祟的奔入倉房小門之內,臨竄入以前,猶還探頭探腦向身後四周頻頻查視,直待他確定無礙了,方才搶步而進。
這番作為讓陳溏更能斷定這傢伙身上有簍子,自然不會放過,悄悄地隱匿在隔倉房只有丈許遠近的一株樹榦後面。“難道老天爺幫自己一把,這傢伙不會是跟施全是一路的吧!要是這樣,可就萬事大吉了!”陳溏心頭胡思亂想着。
小門中,暈沉的燈火仍在寧靜的映溢。
陳溏很快便找着一處可供他潛入倉房的所在,屋頂上那扇斜斜砌起的氣窗。
氣窗外嵌有拇指粗細的鐵柵欄,不過這些鐵柵欄對陳溏起不了什麼阻截作用,用匕首在柵欄下捅幾刀,他輕易的便拗開了鐵柵縮身而入。
攀附在氣窗下的橫緣邊,陳溏弓曲着身子,清楚的看到整個倉房的情形。這裏應該是義山幫儲存糧食的倉房,米面雜糧標得明明白白,一個樣式的麻包整齊層疊於木牌標示的位置,宛若一座座方平的小山。
全幢倉房只亮起四盞油燈,分佈在四個角落,燈蕊不小,但倉房太大,所以裏面的景象是一片暈黃。
雖然如此,卻也足夠陳溏觀察的了。
靠着倉房大門兩邊,是用木板隔牆的四個單間,三個是空的,只有左邊第二間亮着燈光,裏面有人在睡覺。
那來人正在亮着燈火的那個單間裏,同另一個壯漢也沒用手式比了幾比,兩個人一起悄悄推門,躡足走出來,直到倉房中間。
那壯漢和來人剛剛坐定,不等來人開口,壯漢先就沉下了臉來,雖是壓着嗓門,卻仍透着些許嚴厲:“陳老二,你是不要命了?半夜三更這般急毛竄火的跑了來,也不怕別人起疑心?現在是什麼時候?李嵐那妮子才暴露啊,風頭正緊的時候你跑過來幹嘛?”
微喘着,那陳老二低促的道:“唉,唉,王膀子,你先別齜牙瞪眼的數落我,你也不想想,如不是有緊急大事,我會在現下這個節骨眼上來找你?我又不是根愣鳥,連個輕重也分不清?”
那王膀子急問道:“你倒是快說呀,出了什麼紕漏?”說著恨聲道:“那***陳溏,就該把他在外面收拾了,一回來就捅出大事來。”
陳老二陰沉的說道:“我被刑堂的人瞄上了!他們下午時盤問了我半個時辰,都快把我嚇死了。”
王膀子吃驚不小,“怎麼回事?是例行勘查,還是……”
“他們是特意審我的。”陳老二焦急道,“你說,我是不是暴露了?要不,我也走?”
“走?”王膀子不屑的冷笑道:“你能走哪去?怎麼走出去?現在門口有移山衛的人盯着,誰能出的去?”
“那,那我也不能就這麼等死啊!”這陳老二是真的急了,聲音不知覺得拉大了很多。
“啪”,王膀子馬上握住了陳老二的嘴巴,警告道:“小聲點,想死的話沒人攔你。”
王膀子也沉不住氣了,他急聲道:“事情不妙,姓陳的抖出來了多少事情咱們還不知道,也不知上頭怎麼處理,現在刑堂又摸到了你頭上來……”沉思了會兒,他恨聲罵道:“***,你今晚就不該來,刑堂沒給你上刑,說不定就是欲擒故縱,弄不好我這也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