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達成協議
歐陽陌有一輛白色的寶馬525li,是考上大學第一年父親送了,因為意義重大,再沒有錢也不捨得賣。自從父親入獄,放着也沒有開過。今天倒是破例了,她發了信息問祁薄,他讓她直接到東部西海岸臨山二期找他。
這個名字有點長的鬼地方原來在城西的臨海邊。如果說城西臨山,她可能更容易明白。
上車起動后,歐陽陌調出互聯網導航,直驅目的地。
今天星期二,祁薄沒有上班,倒也是蠻奇怪。
歐陽陌可不會多情的認為,他是特意給她搬家,所以沒有上班的。
門是開的,他就靠在臨門最近的一張吧枱旁。手裏端着一杯紅酒,見歐陽陌進來,緩慢而遲疑的抬眸朝她看來。
“你為什麼私自搬我的東西?”
祁薄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又給另一個空杯子倒上。“錯。”看來,都準備好她的了。他將倒好酒的杯朝她舉了舉,慢漫不經心的說:“過來。”
歐陽陌的脾氣犟,但有求於他,已經快習慣了服從他。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甚至接過了他遞上來的酒杯。
“你的東西我沒有搬。”
沒搬?
還想騙人嗎?
歐陽陌氣的臉都有點鼓。“房東都已經告訴我了,你退了我的房。你的秘書也打電話我了,說你讓人搬走了我的東西。”
“是嗎?”祁薄別有深意的望着她。“你的東西我讓人搬去丟了。”
丟了?
那可都是我的錢買來的。
沒有經過本人同意就擅自丟了?
他怎麼有臉說。
而且,還笑的出來。
“你丟哪兒了?”
祁薄一臉的高深莫測,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那得問搬東西的工人,說不准他們拿去賣也不一定。”
什麼?
她氣的都有點抖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的話似乎是個笑話,向來笑點不高的祁薄聞言很是愉快。他看她的眼神莫名其妙,讓她看不懂。
這個讓人琢磨不透的男人,通常在這種情緒搖擺不定時,一定不能惹怒他。
所以……
歐陽陌警惕的看着他,靜觀其變。
果然……
明明很愉悅的表情一改,祁薄冷哼一聲。“陸周進去過。”
嘴角一抖,歐陽陌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這麼不可思議的理由,讓他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來。
“你是在吃醋嗎?”歐陽陌更想說:你是瘋了嗎?
可惜沒膽。
這五年的空白期,他變的易怒,誰知有沒有變的暴力?
如果他打人怎麼辦?
歐陽陌脾氣倔強,性格卻單純。
行為總是快過思想。
所以她本能的後退了一步,退到安全的距離。
她的行為莫名其妙,讓人摸不着頭腦,卻是真觸了祁薄的低線。
臉色一寒,祁薄冷冷的說:“你想多了。”
那就好。
如果他來一句:因為愛你,所以才這樣打你、罵你、羞辱你,她一定會受不了。
歐陽陌鬆了口氣,很快的回了句:“希望是我想多了。”
一句簡單的話,讓祁薄七竅生煙。他已經在極力的壓抑怒火,她卻一再的挑戰。
“你說什麼?”
這一次,歐陽陌乖乖的閉嘴了。
他的怒氣太明顯,臉都有點抽搐,一句話是慢慢的從齒縫中擠出來,明顯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她愣愣的望着他,心裏有絲絲的竊喜。他會為了別的男人去過自己的屋子而生氣,為了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讓自己搬來屬於他的領地。
是這樣嗎?
歐陽陌知道自己這樣想有點自作多情,可是怎麼辦?就是忍不住這樣想。
“你在笑什麼?”
祁薄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好形容了。
如果她承認了,他可能會控制不住弄死她。
可是,慢半拍的歐陽陌一臉茫然。
笑了嗎?
摸了摸自己的臉,看着他,困惑的問:“我笑了嗎?”
“歐陽陌——”
一時,兩人都不再說話。
歐陽陌不是傻瓜,有事情自己也想的明白。
他被自己害的入獄五年,再深的愛也該變味了。
現在是她自己死乞白賴的求着他,不然倆人能有什麼交際呢?
人不能得寸進尺,得意忘形,更不能不知好歹。
“對不起。”
歐陽承率先道歉。望着他白皙帥氣的面容,放緩聲說:“我做錯了事都讓我來承擔,不要再要牽連我身邊的人好嗎?”
沈小燕是無辜的。
她的表姐幫助過她,更加是無辜的。
現在這倆人因為自己,都丟了工作。
沈小燕還好,馬上畢業了,拿到了文憑,可以找一份體面的工作。
可是她表姐呢?
沒有什麼學歷,長年在V吧工作,已經升到了領班,算個小管事。就因為自己一時多事,幫了她,連工作都丟了。
這些年,她習慣了跟男人逢場作戲,曲意奉承,現在突然讓她換種生法,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幹什麼了。
今天去幫她搬家時,她並沒有怪歐陽陌,可是歐陽陌心裏就是難受啊。
“你能不能讓沈小燕表姐繼續回V吧工作啊?”
歐陽陌小心翼翼的望着祁薄,聲音細小的問。
平時嗓門大,脾氣大。
突然這樣反而讓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祁薄直直的望着她,一言不發。
讓人滲的慌,歐陽陌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別開頭去望向落地窗外的游泳池。陽光灑在碧波粼粼的水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迷了眼睛。
他微傾的靠近她,做出一個遷就的姿勢,來聽她細如蚊蟻的聲音。也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潛意識的動作,讓她呆了呆。
過去他就是這樣一味的遷就她。
所以,才將她寵得囂張跋扈,肆意妄為。
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說話做事直來直往,從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長此以往,連他的感覺也漸漸忽視了。
“我是個生意人,唯利是圖。幫了你沒有好處,憑什麼?”
既然鬆口了,就是有得談。“你想要什麼?”
“為了我們契約合同,你搬來這邊我們履行更方便。”
這意思就是般來同居更方便?
流氓。
就算換了個說法,也改變不了禽獸的本質。
一股燥熱由下向上,歐陽陌出了一身的汗。
“你是在臉紅還是害怕?以前論厚顏無恥,你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如今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是反其道而行之,還是跟我玩欲擒故縱?”
以上都不是。
以前是純粹的喜歡他,所以對他言語無所顧及,現在有求於他,又畏懼於他,自然就是不同。
“好。”
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不同意,他總有百種千種手段讓自己屈服。與其這種,不如痛快點。
祁薄意味不明的跟她碰了個杯,算是達成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