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納悶
這天晚飯，九頭吃了一點，就出去了。
幾個人扭頭看去，會發現它閉着眼、仰着頭、張着嘴，彷彿在吸收月華。
“唉！”楊根碩咬一口不知道幾百年的人蔘，忍不住一聲嘆息，然後發現三雙清亮的目光，忙不迭搖頭：“我沒事。”
他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三個女孩的主心骨，他不能浮躁，不能喪氣，否則，必定士氣全無。
然而，這樣的解釋，根本於事無補。
木香道：“大牛，你是不是着急出去？”
“你們不着急？這不是廢話嗎？”楊根碩顯得不是很在意。
“我們當然也想出去，那是因為牽挂父母。那麼你呢？”木香問。
“我父母早亡，但牽挂的人依然很多。”楊根碩目光投向窗外，裏面充滿了憂鬱。
木香咬着潤澤的櫻唇，猶豫着說：“大牛哥，你真的有很多女朋友？”
“不只女朋友，還有親人，他們一定擔心我了。”楊根碩幽幽道。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大牛哥，要是一輩子出不去，咱們只能相依為命。”木香說這話時，一雙大眼滴溜溜看着楊根碩。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木香她們感覺，楊根碩還真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所以，命運如果真的讓他們留在這裏，她們也不介意同楊根碩一起，成為這一片空間的人類始祖。
很可惜，楊根碩根本沒有注意，搖頭道：“我是不會放棄的，你們也不要放棄。既然能夠進來，為什麼卻出不去？既然法相能夠出去，我就能夠出去！”
“大牛，別著急，”檀香抿了抿櫻唇道：“我們，我們三個會幫你。”
楊根碩微微皺眉：“你們？你們怎麼幫我？”
檀香俏臉一紅，沒敢看楊根碩的眼睛，道：“那個，總之是集思廣益，人多力量大。”
楊根碩擠出一絲笑容，然後起身走出屋子，默默進了浴缸。
沒人知道，九頭那顆主腦一直在傾聽，此時此刻，九顆腦袋開始激烈的爭論。
它們一個個發出嘶嘶的聲音，但卻被主腦“昂”的一聲清鳴打斷。
“九頭，你們幹嘛？來，給我取水。”楊根碩頤指氣使。
自從有了九頭，取水的工作，基本是它們代勞。
九顆腦袋，每一顆飽飲一口水，然後吐出來，浴缸就差不多滿了。
楊根碩躺在冒着熱氣的浴缸里，看着巨大的藍月發獃。
……
木樓中。
“大師姐，難道你決定了？”麝香蹙眉問道。
“大師姐，可是……”木香欲言又止。
檀香輕嘆一聲：“這也是命，我會是第一個，你們害怕，可以看着我。”
“啊？”麝香、木香對視一眼，臉上都是震驚。
木香道：“大師姐，如果你……咱們的身子全都給他，他依然出不去，我們豈不是……”
檀香微微一笑：“豈不是順理成章的生活在一起，這裏，就是我們的家，我們會有孩子。然後着力培養孩子，總有一代可以出去。”
“大師姐，你當是愚公移山呢？”麝香苦笑。
“未嘗不可。”檀香道：“今晚的湯里我加了靈芝和鹿茸，你們有什麼感覺？”
“哎呀，大師姐，你這麼一說，人家突然感覺躁得很。”木香嘟囔。
麝香吃的一笑：“要不，讓大牛第一個滋潤你？”
“不要了吧，咱們還是按順序來。”木香滿臉通紅看向屋外。
……
楊根碩不知道三個女孩的“陰謀詭計”，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小腹燃起一團火。
想當然的認為，那根人蔘年頭過高。
運轉玄陰真氣，抵消了那團火焰，看了眼一旁趴伏的九頭。
開口問道：“九頭，你是怎麼從南疆地穴來到這裏的啊？”
緊跟着搖搖頭，“我想出去，我能出去嗎？”
楊根碩只是說說話，發泄一下心頭的憤懣，根本沒想過九頭聽得懂，還作答。
然而，九顆的腦袋卻突然齊齊送過來，尤其是主腦。
楊根碩有種錯覺，那就是主腦目光深沉。
“九頭……”
楊根碩話音方落，便被九頭捲住，丟了出去。
哼哧一聲，楊根碩落在十幾米開外。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木屋裏三個女孩。
她們衝到門口時，楊根碩剛剛站起來，忙不迭捂住下半身，面對上身狂舞的九頭質問：“喂，發什麼瘋？”
回答他的，卻是蛇尾的橫掃。
楊根碩大驚失色，忙不迭曲臂格擋。
這會兒，再也顧不得遮羞。
三個女孩同聲驚呼，連忙捂住臉，卻還是忍不住從指縫裏偷看。
看楊根碩如同應對九頭的攻擊，看他碩大的男征。
嘭！
被蛇尾抽中，楊根碩倒飛出去。
又落在十幾米開外。
落地后，雙腳還在沙地里犁出兩道溝。這才站穩。
甩了甩疼痛欲裂的胳膊，沖九頭吼道：“喂，你來真的？”
九頭又一次用行動回答了他。
楊根碩腳下一錯，便躲開了九頭志在必得的一擊。
“慢着！”楊根碩大聲叫停，見九頭還真的停下了，於是他道：“想跟我打架？可以，但起碼讓我把褲子穿上吧。”
他指了指自己涼颼颼的下身，可憐兮兮。
末了，勾頭衝著木屋喊道：“三位妹子要是看不清，可以上前觀瞻。”
話沒說完，三人就不見了。
楊根碩穿上了那條濕噠噠的狼皮褲衩，衝著九頭勾勾手：“來吧，當初我能打敗你，現在肯定能。”
他卻忘了，當初可是取了巧。
要不是現成的登山繩，不知道能不能搞定。
但現在，楊根碩也不同往日，自從去了雁盪山的內門，便實力大增。
這才是他的信心來源。
而九頭沒有遲疑多久，一顆小一點的蛇頭彷彿流星墜地，砸向楊根碩。
楊根碩不由瞪大眼睛。
單單是這個速度，已經相當駭人。
楊根碩當即凝聚五成功力，一拳對轟過去。
一個居高臨下，泰山壓頂。
一個自下而上，霸王舉鼎。
嘭！
一聲悶響。
楊根碩不見了。
三個女孩同時捂住嘴。
那顆蛇頭抬起，甩了甩稍稍有些暈乎的腦袋。
“大牛人呢？”木香嘟囔。
“不清楚。”檀香道。
“不會是……”麝香欲言又止。
便在此時，楊根碩之前站立處，突然飛沙漫天。
九頭害怕沙子迷了眼，忙不迭退後。
待沙塵止息，發現楊根碩站在坑中。
那沙坑呈現漏斗形狀，他站在中心，雙手合十，威風凜凜。
只是，那褲衩再次變得七零八落，再也擋不住他驕傲的屁股蛋。
三個女孩目瞪口呆，只是看到他的春光乍泄，再次忍不住一陣臉一紅。
“太過分了！”楊根碩指着九頭主腦大叫，“我害怕傷你，你竟然這麼對我？”
“昂——”九頭主腦再次發出高亢龍吟，與此同時，後腦冒出兩個犄角。
“九頭，你……”這是要化龍嗎？楊根碩不由一陣激動。
然而，這一次，九頭用兩顆小一點的蛇頭來攻擊他。
速度更快。
楊根碩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沒錯，九頭是在測試他的實力。
“好吧！”於是乎，雙掌齊出，“陽元爆。”
嘭！
尚未接觸，空氣中居然響起爆鳴。
原來是兩顆副腦發出吐息，同楊根碩的掌勁碰撞在一起。
然後，楊根碩的雙掌抵住了兩顆蛇頭。
雙方開始角力。
這一刻，楊根碩對於九頭有了新的認識。
原本，他以為自己實力大增，敲打九頭不在話下，現在看來，九頭的實力也在同步提升，甚至他自己都未必是人家對手。
這個時候，主腦過來，輕而易舉纏住楊根碩的腰身。
“喂，你作弊。”楊根碩抗議的同時，身子已經來到了半空。
這會兒，只有雙腿在空中亂蹬。
“大師姐，他們在搞什麼？”木香實在看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不會是來真的吧！”檀香憂心忡忡。
“可能是。”麝香道：“九頭畢竟是個畜生，獸性大發，也不奇怪。”
“啊！”木香驚呼，“那怎麼辦，要是大牛被它搞死，咱們豈不是更加絕望？”
“可是咱們能幫上什麼？”麝香問她。
檀香嘆息一聲：“看看再說。”
空中，楊根碩雙掌抵着兩顆蛇頭，腰被主腦纏了一道又一道，雙腿在空氣中撲騰。
他怒形於色：“九頭，適可而止，不然我真要生氣啦！”
回答他的，卻是主腦繼續勒緊。
“停下，透不過氣來了，你特么要勒死我了！”楊根碩大叫。
“咯咯咯……”這會兒，楊根碩已經聽到自己的骨骼發出一聲聲呻吟。
片刻間，他已經變得臉紅脖子粗，氣喘如牛，斷斷續續：“九頭，你……你真想搞死我？”
緊接着，一連串骨頭斷裂的聲音，在楊根碩體內奏響。
他滿頭大汗，差點暈過去。
然後，九頭小心翼翼，將其放在地上，扭過身子，置之不理。
“九頭，你……”楊根碩虛弱地指了指它，滿腔悲憤，卻無從發泄。
檢視自己的傷勢，發現雙腿只有幾處骨裂，而胸骨幾乎盡數折斷、錯位。
楊根碩很痛，但更多的是納悶。
如果九頭要搞死他，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然而它沒有。
那麼，它如此的折磨自己，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