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別發傻了,你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所以不能光撿現成的,還有些精細的工作,你們來做。”
楊根碩指了指石盆和“浴缸”的內部,還是有些毛刺。
三人心領神會,立刻拿着石塊研磨起來。
楊根碩嘖嘖有聲,以後,在每一個白天或者晚上,看着三個女孩躺在浴缸里,做着日光浴或者月光浴,也是一種美妙的享受吧!
“你們稍等,我再去搞幾個木盆、木碗。”
說罷,沖向叢林。
三個女孩看着他的背影,都是會心一笑。
麝香道:“這個絕地,因為有了他,突然就變得不同了。”
“二師姐,”木香笑道:“你很少夸人哦,是不是對大牛有意思,要不今晚你跟他睡。”
“滾蛋!”麝香笑罵。
檀香搖頭喃喃道:“這個傢伙的確挺有意思。”
……
這一天,楊根碩還製作了刀具,石鍋、木碗、木瓢、木盆、叉子、筷子……
同時,伐了木材,在三個女孩的幫助下,推倒茅舍,建造了寬大結實的木頭房子。
吊腳樓的形式。
不管在叢林裏,還是在取水的池塘里,楊根碩都沒有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一點,讓三個女孩非常不解。
於是,楊根碩笑着解釋,那些玩意兒也是撿軟柿子捏的,感受到他的強大,便不敢露面。
三個女孩只是笑,卻沒人相信。
男女搭配效率奇高,連他們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完成了什麼樣的壯舉,但也全部出了一身臭汗。
於是,木香就要第一個洗澡。
有了這個條件,為什麼不用。
但是被檀香阻止了。
“大牛,你先去洗吧!”檀香說。
楊根碩有些詫異。
麝香、木香也都不解。
木香剛要開口,被檀香阻止:“大牛最辛苦,這是應該的,而且……”
她臉蛋微紅續道:“你多泡一會,狼皮解下來,我給你洗洗,然後趁着有太陽晾乾,我們幾個給你縫一條短褲。”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楊根碩拱手。
楊根碩去了,用木盆取水,很快,石頭浴缸蓄滿水,他躺進去,只露出一顆腦袋。
舒服的差點要暈過去。
按照水的顏色,應該是那種所謂的弱鹼性水,非常適合人類飲用。
腦袋也放進水裏,過了差不多五分鐘,一下子冒出來。
一眼看到遠處踟躕不前的木香。
“小丫頭,幹嘛?給我大保健嗎?”楊根碩笑問。
“大保健是什麼?”木香不解。
楊根碩再次覺得很無趣,搖搖頭:“那麼,你是來給本大爺搓背的?”
“滾蛋,還大爺呢!”木香啐了一口,道:“把你那張臭狼皮丟過來。”
“靠近點。”楊根碩招手。
“快點。”木香催促。
於是,楊根碩就將濕漉漉的狼皮丟給了她。
“啊!”被淋了一頭一臉的水,木香叫道:“你幹嘛!”
“哈哈,什麼味道。”
“臭大牛的味道。”
“你聞見了?”
“混蛋!”木香拎着濕透的狼皮,跺跺腳,跑回木樓。
檀香、麝香看看屋子裏的鍋碗瓢盆,幾張床,兩頭狼,喃喃道:“麝香,你看看,咱們的生活從原始步入了文明?”
麝香指着兩頭奄奄一息的狼道:“要是它們願意吃素,就更加文明了。”
……
時間來到九月。
又是一年開學季。
大學開學能稍稍晚一些。
林家姐妹、艾悠悠、凌洋都在京都上學,於是拒絕了家人相送,相約結伴同行。
父母家人都幫忙準備了行囊。
她們決定乘坐動車前往北都。
聽說,車站有每個學校接新生的車輛。
原本,還有一個楊根碩。
但幾個丫頭都聯繫不上他,不免有些惆悵。
她們不知道的是,王刑天離開雷音寺,直接去了南疆。
知道楊根碩下落的,就只有一個他。
……
雁盪山,有個女孩,每天站在高處,從早到晚,翹首以盼,都快成化成望夫石。
父母勸慰無果,除了心疼,只能說一句“冤孽”。
……
焚天宗。
副宗主楊堯向焚天彙報:“宗主,據探子來報,只有王刑天一個人下山,楊根碩那小子應該是被羈留在了雷音寺,說不定這會兒,已經葬身黑風峽。”
“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焚天咬牙切齒,“我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
“宗主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咱們還是應該着眼於南疆神跡,先祖的預言,應該沒有問題吧!”
“當然不會有,目前為止發生的一切,都是按照預言來的,當地火湧出的一刻,將有一件神兵出世,掌神兵者得天下。”
“恭祝宗主天下一統。”副宗主楊堯拱手道。
“可惜我的獸女看不到這一天。”宗主焚天淌下兩滴淚。
微不可查的,副宗主楊堯眼中,閃過一道怨毒。
……
九月十日。
西京市火車站候車廳。
這裏一年四季人頭攢動。
前往京都的火車還有半小時就要開動。
人們都在道別。
分別,總是有些傷感。
林中天旁邊跟着林伯,面前站着一對孫女。
兩個小丫頭一人手邊一隻新秀麗行李箱。
此時,爺孫三人執手相對淚眼。
“雖然離家不遠,但上了大學,也算是長大了,進入校園,是一個陌生的集體和環境,要懂得自己照顧自己。”林中天叮囑道:“我在京都給你們買了別墅,你們願意住宿舍也成,隨便你們。”
“謝謝爺爺,你要保重!”林曉萌哭出聲來。
“小萌,幹嘛呀!”林芷君呵斥道:“這才多遠,咱們隨時都可以回來,爺爺也可以過去看我們。爺爺雲遊世界走了那麼久,也沒見你掉一滴眼淚。”
“姐,”林曉萌吸吸鼻子嘟着嘴,“那不一樣,我是被這裏的氛圍感染了。”
林芷君看了看,的確是,整個候車大廳里,除了小孩子興高采烈,成年人大多被一股離愁別緒包裹。
艾悠悠一家三口抱在一起。
艾大剛再次確認:“悠悠,真的不用爸爸媽媽送你?”
“寶貝兒,你自己還沒出過遠門呢!”張鈺也是滿臉淚水。
艾悠悠強顏歡笑:“放心吧,我不是普通人,而且,還是跟你們總裁一起上路,我們可是強強組合。”
艾大剛哀嘆一聲:“雖然你跟大牛學了兩招,但是,人心險惡,一定不能輕易相信陌生人。”
“爸,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到了?”艾悠悠皺着鼻子道。
“還好還好,總之,多給爸媽打電話,想回來就回來,我們也會過去看你。”
“嗯,就這樣吧,我要檢票了。”艾悠悠說。
“好。”
艾大剛一家,同林中天一家匯合於一處,跟着檢票的隊伍朝前走。
凌洋和母親李秀琴抱在一起,彷彿有着流不盡的淚。
“媽,跟我一起去吧!”凌洋又一次說道:“我們可以租房子住在一起。”
“你去上學,媽去幹什麼,陪讀嗎?再說了,京都的房租多貴呀!”
“我可以打工。”
“為什麼要那麼辛苦?”
“你身體不好,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要不我復讀一年,然後就近上學。”
“胡說八道!”李秀琴怒喝:“你考上了全國最好的大學,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緊跟着柔聲道:“誰說媽媽身體不好,媽媽的身體不知道多好。”
“那你不要干保潔了。”
“哎呀,小區裏面的保潔,一點兒也不辛苦,媽又不是不能幹。生命在於運動,你得讓媽媽干點活,而且,自食其力,也證明媽媽不是個廢人。”
“我會每個月給你打錢。”
“你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
“聽說我這樣的很容易找到家教。”
“洋洋,聽媽媽的話,咱們還過得去,不要太辛苦,青春年華才短短几年,要懂得享受,賺錢的日子還長着呢!”
“媽,我懂。”
“大牛還是聯繫不上?”李秀琴問了一句,她不止一次看到女兒滿懷希望的撥號,最後失望的放下,然後一陣暗自神傷。
“嗯,或許在忙吧!”凌洋眼中閃現一抹落寞。
“凌洋!”
“洋洋。”
一個男聲,一個女聲,都帶着驚喜。
“米米姐,是你們。”見是蕭米米和蕭丁丁,凌洋母女倆迎了上去。
“還有人呢?”蕭米米問。
“在那邊排隊,開始檢票了,咱們也過去吧!”
“好。”
“米米姐,蕭丁丁。”艾悠悠看着蕭米米姐弟倆笑了。
“大家都在啊!”蕭米米點點頭:“大家一起,正好有個照應。丁丁,你也看到了,就你一個男孩子,要照顧好女孩子們!”
林曉萌直搖頭:“不用不用,他都未必是我對手。”
蕭丁丁黑着臉:“雖然不好意思跟女孩子動手,但是你都這麼說了,找個機會切磋一下。”
“好啊!”林曉萌夷然不懼。
終於到了檢票點,旅客檢票,送行的家屬被攔住了。
親人朋友隔着一道欄杆,相互揮手。
就連蕭丁丁也忍不住抹淚:“姐,照顧好爸爸!”
蕭米米紅着眼圈笑罵:“輪不到你姐我。不過,你好歹也是個大男人,沒聽過‘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嗎?”
“聽過,再見。”蕭丁丁朝前跑去。
林中天、艾大剛、張鈺、李秀琴一個勁兒揮手,一個勁兒催促。
然後眾人紛紛趴在玻璃上,看着親人登車。
當火車啟動的一刻,張鈺、李秀琴都捂住了嘴,蕭米米也有些受不了。
再一次給楊根碩撥打電話,得到“已關機”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