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昭和輕笑:「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皇帝賞賜的金子打算怎麼花?怎麼,也捨不得再替我買一根簪子?小氣鬼!」她嬌嗔的伸手拍在他胸口。
聶縉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改明兒帶着公主去逛,公主想要什麼統統都給你買,可好?」
昭和點着他的鼻尖笑道:「放心,咱們這次出行逛的地方可多着呢。方才氣的跟吞了氣的氣球一樣,這會兒又學會嘴甜了?你呀你呀……」她伸出指頭輕輕的點在他的胸口,那柔軟的指尖點的他心口痒痒。之前因為忙着馮立的事情兩人都一直忙碌,好容易等到今日休沐這才又湊到一起。
昭和感覺到他盯着自己看,卻不說話了,抬頭雙眼含霧的望着他,柔媚的眼底仿似秋水漣漪,她的身子貼着他的,那胸前的柔軟高聳蹭的他渾身火起。
他盯着這雙迷人的眼,只覺得喉嚨乾涸,扶着她的臉,低頭便吻了下去。
昭和被他吻得軟軟的,身子軟綿綿的貼向他,順手扯開了他腰間的衣帶子,沿着敞開的衣領便摸索了進去。
他的身體是熱的,越來越熱,幾乎有點燙手,氣息亦是越發的粗喘,兩人正吻得如火如荼,卻聽到外頭敲門聲響起:「殿下!小食送過來啦!」
聶縉身體一僵,驀地鬆了手。
昭和懊惱,這小食送的真是時候!
聶縉低頭一看,自己的腰帶都拉扯到一邊了,領口被扯開一大片,臉上一熱趕緊的整理好領口系好了腰帶。
春華送了小食進來,那小食有幾樣糕點、幾樣乾果、還有兩碗羊羔乳酪羹。她悄悄抬眼看兩人神色,似是和好如初,心裏便放心了,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春華到了門外,卻看到秋容等在外頭,悄聲問:「怎樣?他們和好了?」
春華點頭。
秋容聽了一怔,臉上神思恍然,似鬆了一口氣,又似有些失落的樣子。
春華瞧着她這樣便覺得有些不同尋常。她和秋容跟隨殿下四五年了,她專心照顧殿下的飲食起居,而秋容習武能執行各種任務乃是殿下的得力助手。
她瞧着秋容,看她淡淡遠山眉、一雙杏仁眼,容貌秀麗身姿窈窕正值二八年華,眉宇間比一般少女多一分英氣和幹練。
她有點擔心,拉着秋容到了一邊的角房,低聲道:「你這丫頭,莫非是對聶縉上心了?」
秋容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我哪有?我……我不過是有點擔心他罷了……」
春華大驚失色:「擔心?你擔心他什麼?我們做奴婢的,哪裏有擔心主子的男人的道理?」
秋容臉色泛白:「只是因為他……他同我身世相近,同病相憐而已。」
秋容的話讓春華想起她的出身來,秋容也是罪臣之後,只是她的父親並非因為被誣陷,而是因為一場敗仗被斬了頭家屬發為官婢,這才到了公主府。
春華拉着她的手語重心長道:「秋容,你我同為奴婢情同姐妹,有些話我不得不對你叮囑一番。我知道因為公主殿下的關係,你同聶縉很熟,很多事情也走的近,可即便如此,他是公主在乎的人,再怎樣,你擔心他那是越了界的,你必須得好好的收起這份心,千萬不要叫公主知道了。即便是再寬宏的主人,也絕不容許,你覬覦她的男人。」
秋容臉色一變,慌亂道:「我……我沒有覬覦!」
春華搖搖頭,她最了解這個姐妹,一向利落瀟洒的女子,何時因為一個男子這麼慌張?她越是慌張越是不承認反倒越發的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春華拍拍她的手:「你明白就好。」
秋容低着頭,細細回想春華對她說的那番話,眉頭越發的皺緊。她探頭望向公主的卧房,只見那房中方才明亮的燈火已然剩的暗暗的一盞,莫名的,心口彷彿扎了一根刺一樣。
是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那個男子在她心底不一樣了?是上次他為了救洛顏承受馮立那一箭的時候?還是平日裏不經意間的赧然一笑?
她撫着急劇跳動的胸口,搖了搖頭,她不知道。曾幾何時,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昏暗的燈光下,床帳搖晃着,發出「咯吱」的響聲,直到一聲重重的粗喘,一隻強壯的手臂掀開了紗帳。
帳內女子的聲音慵懶柔媚:「我不想洗了……身子軟軟的起不來呢……」
男子沒有說話,彎腰伸手攔腰將她抱了起來,一道輕紗將兩人裹住,逕自往連着的浴房去了。
浴房雖然沒有湯池那麼大,卻很寬敞,熱水早已備好,柔和的夜明珠光懸挂在屋頂,淡淡的柔白光芒映在昭和的臉上、身上,一如羊脂白玉般完美無瑕。
昭和懶懶的勾着聶縉的脖子,一起沉浸在溫熱的水中,任由他輕撫着她柔滑潔白的肌膚。
她的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手指劃過他的胸口,悄悄的使着壞,她已然察覺到男子身體發生的變化,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真是個壞人。」她貼着他的臉柔膩膩的說,坐在了他的腿上,感覺到灼熱的抵觸,不由得伸吟出聲。
那猶如妖魅的聲音引得他越發的鬥志昂揚,正要將她壓下,昭和撐着他的胸口,道:「你,在,下。」
聶縉兀自不肯,昭和不答應:「那我可要走咯。」此時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走了可如何是好?男子只得應允。
上了浴池邊的如意榻,昭和這次終於如意了,坐在他腰上,摟着他的脖子,他向後靠去,任她一下又一下顛簸……不一樣的感受讓兩個人同時出聲,彷彿飛到了天上……
男子嫌她慢,配合了她的動作,越發的仿若風浪中顛簸的小船,一波又一波狂浪來襲,將兩個人一同帶上了愉悅的高峰……
末了,女子渾身乏力的被男子抱回了床上,她想着,在上面的那個,果然還是比較累啊,試試就好了,嗯,下次還是選省力氣的。
阿吉的宅子裏,小阿吉獃獃的望着院子裏出現的兩個傢伙,好奇的跑了出來。
「你們是誰?為什麼出現在我的院子裏?」他彷彿一隻佔領着領地的小狗,提防着別人的闖入。
在他眼前站着兩個孩子,一個高點,一個矮點,俱是六七歲的樣子,高的是女孩,矮的是男孩。
小女孩穿着石榴紅的薄襖裙,一頭烏黑的頭髮紮成兩個花苞髻,發尾垂下一甩一甩的,她有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和小巧的鼻子柔軟的嘴唇,眼珠子一轉滴溜溜的,煞是可愛。
小男孩穿着一件青襖袍,傻乎乎的站在那裏左顧右盼,瞧見阿吉眼睛一亮,頓時浮現出一絲狡黠的調皮,他指着阿吉說:「你是哪裏來的小白糰子?長得倒是挺好玩的。」
「好玩?」阿吉氣呼呼的,「你才好玩呢!誰跟你好玩!」
這時,一陣狗叫,一個毛茸茸的小黃胖狗兒從不遠處興高采烈的竄了過來,阿吉一看眼前一亮,滿臉興趣的便要去抓狗兒。
女孩擋在狗兒跟前喝道:「這是我們的狗兒,不給你玩!除非……除非你也能拿的出交換的玩具!」
阿吉氣惱,望着她癟起了嘴巴。抬眼瞧見昭和從不遠處走來,後面還跟着師傅聶縉,不由得歡喜的搖手:「姐姐!姐姐!他們欺負我,不給我玩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