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深夜十點半回到了泉塘市，先去找了家飯店吃了飯，然後周麗紅和畢飛揚一起去了丁雨墨家裏。丁浩然已經在等着他們了。是丁雨墨在路上打電話告訴他的。周麗紅和他們兩商量之後，決定由她來跟丁浩然說桃花鋪的事情。

丁雨墨擔心父親追問，就借口去了衛生間。

丁雨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地聽着，當著周麗紅和畢飛揚的面，發表了自己對無頭女屍的看法。結果他們一致認為：雖然那具無頭女屍確定不是丁雨柔，但不等於就說雨柔就沒有了生命危險。在農場看到的那隻米黃色的高跟拉丁舞鞋，完全可以證明雨柔的確去過那裏。目前最讓人擔憂的是：一同失蹤的三個人已經有了兩個人的消息，楊小琴平安回來了，目前正在學校讀書，柳綿兒已遭遇殺害，那麼雨柔呢？她在哪？另外罪犯為何要放楊小琴回家，又為何要殺了柳綿兒？真是因為那些翡翠嗎？由此判斷，丁雨柔的性命讓人擔憂。

丁浩然說：“為了找到我女兒，我們只有冒險一搏了。”

丁雨墨從衛生間出來說：“老爸，你有什麼辦法？”

周麗紅和畢飛揚把坐在那裏沒又說話。他們想聽聽丁浩然的意見。

丁浩然琢磨了一下說：“我是這麼想的，把藏在地道里的那些珠寶拿出一部分來做誘餌，引誘犯罪分子上鉤。”

畢飛揚認為此招有些欠妥，分析說搞不好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建議把地道里的秘密告訴上級，讓局裏來處理。

他分析有兩個原因：第一，既然犯罪分子膽敢殺害柳綿兒並且分屍，可見其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第二，犯罪分子的頭上有可能還罩着一把有色保護傘，而且掌握那把傘的人絕對是個大人物。如果沒有估計錯的話，我們的周圍已佈控了他們的眼睛，只要我們拿出盒子離開這裏就會被他們的眼線盯上，到時候想要逃脫只怕很難，更別說引誘他們上鉤了。再說，罪犯的最後目的，很有可能不是那些翡翠，而是那份黑名單。

他這一番言辭引起了周麗紅的注意。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畢飛揚的心思如此縝密，可見他不是平凡之輩。進公安局刑警大隊之前，一定還有着別的身份。她對他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搞清楚他的身份之謎，也是周麗紅最想做的一件事。

周麗紅隨後說了她的觀點和看法，認為畢飛揚分析的絲絲入扣，理由充分，完全贊同他的觀點。丁浩然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她在想雨柔是否還活着。

丁雨墨琢磨了一下，持反對態度說：“我覺得這麼做欠妥。周姨你想啊。如果把地道里的秘密告訴上面，上面就會派人把珠寶取走的。因為那些珠寶很可能就是這房子以前的主人洗黑錢的證據。再說我們如果沒有了那些東西，就等於完全失去了和犯罪分子討價還價的籌碼，到時候我妹妹的性命就更加沒有保障了。”

“不錯啊丁大小姐，你越來越像一個警察了。”

畢飛揚用慵懶的目光注視着她，一臉的壞笑。

丁雨墨道：“我本來就是嘛。”

丁浩然覺得是他迴避的時候了，就找了一個借口去了洗手間。

周麗紅道：“嗯，雨墨的意思我明白。但這件事不是你和我說了就能算的。必須上報給局裏。我不想被上面誤會我們的意圖。”

“對頭，我也是這麼個意思。”

畢飛揚同意周麗紅的觀點。見兩位領導做了決定，丁雨墨不再說了。

接連又過了幾天，還是沒有丁雨柔的消息。

無頭女屍案倒是有了新的進展。刑警經過幾天的搜索，結果在另一個地方找到了柳綿兒的頭。周麗紅和畢飛揚接到鄧子越打來的電話后也趕去了。這一次沒有帶丁雨墨一起去。經確認，柳綿兒的眉心上有一個很顯眼的彈洞，應該是獵槍打的。柳綿兒身上的那些刀傷，竟然是兇手在對方死了之後弄上去的。可見兇手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迷惑警方。至於兇手是男是女還沒有得出結論。因為現場沒有發現兇手留下的任何痕迹。以鄧子越為首的專案組也只是憑主觀意思，加邏輯理論進行了相關推斷。鄧子越的觀點基本上跟他們的想法一致。沒有大的出入。

從事發地點趕回來的路上，畢飛揚給丁雨墨打電話。

丁雨墨去他父親的公司上班了。

畢飛揚和周麗紅回到泉塘市，看看天色還早，才不到下午三點半，就去了楊小琴曾經工作過的酒樓，就此案展開進一步的調查。他們想從酒樓工作人員嘴裏打聽到楊小琴是怎麼回來的。這件事不搞清楚，他們心裏就放不下。周麗紅一直覺得，楊小琴不是葛越的說的那樣朝從綁架者手裏逃出來的。這裏面一定有蹊蹺。

不料葛越一頭撞了進來。看葛越的臉色不是很愉快，甚至還有些憤怒。

他不在公司里守着，來這裏幹什麼？

周麗紅心裏有了疑問。覺得葛越這個人很不簡單。

葛越沒想到他們也在，其實他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也意思到了他們來這裏做什麼來了，但裝着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第一句話就問：“飛揚老弟，你怎麼來這裏了。好幾天沒看見你去公司里上班，我還以為你不想幹了呢。哦，我問你，你看到丁董沒有，我找他沒找到，打他手機關機了，問他女兒也不知道。公司里來客人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談判。你知道丁董的下落就告訴我。”

畢飛揚站起來給葛越讓座，臉上堆滿了笑容說：“葛總，我這就去找丁董。”

說完朝周麗紅使了一個眼色。

周麗紅笑道：“嗯，你有事就去吧，我留下來陪葛總喝茶。”

“那就有勞周姐了。”

畢飛揚煞有介事地給周麗紅鞠了一躬，隨後拍拍衣衫揚長而去。

葛越見了周麗紅這樣的美女，臉上的表情有了一些古怪，毫不客氣地在她面前坐下來說：“畢飛揚這小子艷福不淺啊，竟然能有周美女這樣的美人陪伴，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周麗紅莞爾一笑，臉頰泛起一抹緋紅：“葛總真會說笑，我有三十多歲了，人老珠黃了，美人兩個字擔待不起。”

隨後叫來服務員為葛越沏了一杯茶。

服務員是個十七八歲的兼職女大學生，長得十分秀氣，見了葛越忙說：“葛總你好！”

葛越笑笑，從服務員手裏接過茶來，喝了一口贊道：“茶的味道很特別，我很喜歡，周美女也經常來此喝茶嗎？”

周麗紅知道嘛葛越是在套她話，笑道：“哦，以前沒來過，今天好像是第一次吧。難道葛總經常來此品茶？”

葛越一臉的奸笑：“嘿嘿，我這個人的性格和丁董完全不同，丁董喜歡喝酒不喜歡飲茶，我卻討厭酒單戀茶的顏色和味道，尤其是這裏的茶喝后總是給人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我只怕這輩子都離不開它了。在我眼裏，好茶甚至比美人更有魅力，更讓男人收放自如。”

周麗紅道：“葛總這話很有深意，我學識淺薄，還真沒聽明白。”

葛越嘿嘿一笑：“周美女真會諷刺人，好在我葛越臉皮厚，承受得起。”

周麗紅沒再說什麼了，想想后選擇了沉默，就那麼坐在葛越對面盯着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

葛越被她盯得有些發毛，心跳如鼓，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急忙找了一個借口離開。看着葛越匆匆而去的猥瑣背影，周麗紅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畢飛揚從門外閃進來說：“周姐，那傢伙明明是在跟蹤我們。”

周麗紅：“嗯，我看出來了。葛越這個人不簡單。”

畢飛揚：“沒錯，葛越此人別看他胖得像是一頭豬，但是做起事來毫不含糊，行動迅速，反跟蹤能力也很強，我們不能小看了他。”

周麗紅同意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