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喂，起來。怎麼就睡著了呢。”

凌晨天放亮的時候，忽然有人來到了陶西西楊如水身邊，那個人用腳去踹楊如水。兩人從夢裏驚醒過來，抬頭一看原來是羅丹。

“你不是在前門守着嗎，怎麼來後門這邊了。”

陶西西第一反應就是迅速站起來問羅丹。

羅丹：“虧你還記得我們在前門蹲守。十分鐘前給你們打電話沒人接，光聽見手機鈴聲響個不停。什麼時候睡着的。”

楊如水爬起來道：“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昨晚下半夜凌晨三點吧。”

陶西西：“對對對，沒錯，就是那個時間。實在困了堅持不住了才睡着的。不會出啥事吧。”

羅丹：“就是真出事也是你們造成的。希望目標沒有從後門跑了。”

聽她說這句話，陶西西和楊如水才感到事情嚴重，紛紛朝杜夫人居住的那棟樓後門跑去。果然出事了。杜夫人住的房間裏不見人，衣櫃裏的衣服也不見了。再去四樓檢查，昨晚十一點那個從外面回來的陌生女人也不見了。杜夫人的車還在，但她和兩個保鏢都消失了。這說明什麼呢。他們已經逃跑了。

“看你們怎麼向周姐交代，真是的，節骨眼上睡著了。”

羅丹很生氣，一拳打在牆壁上。

丁雨墨接到羅丹的電話趕緊跑了進來，見目標都消失了，就向周麗紅彙報。周麗紅得到這個消息大吃一驚，立馬和畢飛揚高力帆蔡明等人趕了過來。還通知了梁局長佈置警力全城搜捕杜夫人和那個神秘女人。

“趕緊散開去找啊。”

丁雨墨下意思嘀咕了一句。

陶西西知道自己犯了錯，啥話也不說了，拉着楊如水去找人。可泉塘俺不敢這麼大，去哪裏找呢。杜夫人把車開走了還好找，問題是她的車就停在前院沒動呢。

周麗紅他們過來的時候陶西西已經跟楊如水走了，就要丁雨墨打電話把他們叫回來。陶西西接到電話后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和楊如水回來了。

周麗紅把她們幾個召集到街邊沒人的地方說：“西西，是你和胖子守後門對嗎？”

陶西西回答：“對呀，怎麼了周姐。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麼。沒錯，都是我和胖子不好，困的時候沒堅持住。不然杜夫人也不可能跑掉。”

“這個我知道。但不能怪你，注意以後蹲點的時候提高一下警惕。我想問你的是，你昨晚上十一點左右看到從後門進去的那個女人真的就住在杜夫人樓上？還記不記得她長什麼樣，高矮胖廋以及頭髮長短等等。我需要那個女人的詳細相貌資料。”

陶西西說：“記得。那個女人長得五大三粗，看背影根本就不像是男人，身高要在一米七五左右。典型的水桶腰。長腿大屁股。頭髮是黑色的，長度嘛大約在十厘米左右。如果不是看見了她的正面，打死我也不信那是個女人。”

有楊如水確定說：“對，沒錯。那個女人的身材根本就不像是男人。”

畢飛揚琢磨說：“這麼說，那個女人很有可疑，否則不可能跟杜夫人一起消失。我懷疑她就是殺害蘇隊長的那個兇手。如果真的是她作案，那就有據可循了。現場發現了長度十厘米左右的女人頭髮絲，加上我師姐看到了那個映在蘇隊長房間窗戶上的男人的影子，可以斷定兇手就是那個不知名的女人。杜夫人之所以把她一起帶走，就是不想讓人再看到她。說不定她也是間諜。”

高力帆說：“嗯，飛揚兄弟分析的很對，周隊，是不是可以發佈對她們的通緝令了。我想如果杜夫人這次要跑的話，肯定已經出了泉塘地界了。都怪我們計劃不夠周密，天黑前實施抓捕就好了。”

周麗紅：“這點我同意，可這是上級的指示，我能有什麼辦法。”

畢飛揚：“還有另一種可能，杜夫人雖然跑了，但她的老闆是不會甘心的，肯定還在泉塘潛伏着其他我們不知道的間諜。以後的任務可能更重了。”

蔡明說道：“周隊，既然杜夫人暫時找不到了，是不是先把莫利亞賓館的新月格格孟凡抓起來。興許他們知道杜夫人的去處。”

周麗紅：“對，立馬抓捕新月格格淑梅。我敢肯定，她的真名不叫淑梅。淑梅應該不在這個人世了。”

說行動就立馬行動起來，跟片區民警取得聯繫，要求民警配合他們行動。並把這個消息彙報給了梁局長。畢飛揚也跟他的師姐和老闆取得了聯繫。詳細說了杜夫人逃脫的情況。老闆立馬命令師姐帶着瑪利亞配合警方抓人。

計劃妥當之後，大家趕緊出發，用最快速度趕去圍捕新月格格和孟凡。

可惜的是，當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孟凡在自己的卧室里自殺了。新月格格淑梅不見蹤影。孟凡躺在他自己卧室的床上，身上僅僅穿着內衣褲，咽喉被利刃割破，右手死死抓住一把鋒利的匕首。血水流了一地。床單被血水染紅了。

畢飛揚在屍體旁邊半蹲下來，拿起手機給屍體拍照。然後對屍體進行觀察。從屍體咽喉上的切口走向和死者握刀的姿勢看，應該屬於畏罪自殺。但並不能完全排除有他殺之後人為製造自殺的可能性。但這就需要觀察十分仔細屍檢之後才能最終確定是否屬於自殺身亡。

陶西西和楊如水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工作起來十分認真，一個忙於拍攝現場。一個忙於四處查找蛛絲馬跡。

丁雨墨去了浴室。結果發現浴室里的熱水器還開着。裏面散發著一股明顯的沐浴液的味道。難道孟凡自殺前跟什麼女人在這裏共浴過？丁雨墨的思路很大膽，居然想到了有這個可能。浴室地板磚上的水漬十分明顯。不像是一個人在裏面沐浴留下的痕迹。就趕緊出來向周麗紅彙報情況。

羅丹趕緊進去查看。果然如丁雨墨說的那樣，裏面有兩個人共浴過的痕迹。

那麼另一個人究竟是誰呢？

羅丹在心裏分析開了。

外面周麗紅說道：“雨墨提醒的對，如果浴室里的痕迹真是兩個人留下來了。那麼另一個人絕對就是新月格格淑梅。哦，局長來了沒有。”

高力帆道：“還沒有，應該在路上了吧。”

周麗紅嗯了一聲沒說話。

陶西西和楊如水還在哪裏忙着。原本話最多的陶西西，這下不怎麼吭聲了。一定還在心裏責備自己大意失荊州呢。

突然畢飛揚說：“周姐，你快來看，孟凡的褲衩上也有一根女人的頭髮絲，長度跟在殺死蘇隊現場發現的一樣，不會超過十厘米。粗細滑膩程度也一樣。很可能是一個人留下來的。”

周麗紅詫異：“你的意思是說，殺死孟凡的兇手也就是殺害蘇隊的兇手。確定一下孟凡死亡的具體時間。”

畢飛揚盯着孟凡的屍體分析道：“從血跡的凝固程度以及脖子上的刀口判斷，孟凡應該是昨晚凌晨三點過後斃命的。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住在杜夫人樓上的那個神秘女人，在殺害蘇隊之後去外面逛了一會兒，然後回去向杜夫人彙報了情況。杜夫人覺得孟凡可能靠不住，就在凌晨三點趁機逃出據點之後，派那個女人來殺了孟凡。”

高力帆說：“分析的挺有道理，但作為刑警，還是要以證據說話。證據是建立在事實基礎上的。首先要找到孟凡他殺的證據才可以這麼去認為。就一根頭髮絲不能說明孟凡就是他殺。當然也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性。我的想法跟飛揚兄弟有出入。我是怎麼認為的。兩個案發現場都發現了同樣長度的女人頭髮絲。會不是是兇手在欲蓋彌彰誤導我們呢？就是說兇手根本就不是什麼女人。”

陶西西終於忍不住插話了：“可我跟胖子昨晚上十一點看到的那個從後門進去的人的確是女人啊。她不是兇手不是跟杜夫人一夥的還跑什麼呢。”

“這個嘛，這個。我確實沒理由反駁。”

高力帆伸手摸摸腦袋說。

師姐和瑪利亞丁大哥來了，隨後梁局長也來了。

幾個人一起仔細觀察了孟凡的死狀，都認為他自殺都可能性比較大。至於那根頭髮絲說明不了一切。只能用來做案件分析的參考物證。

梁局長說道：“那個名叫新月格格的女人呢。找不到也得給我去找，就是把泉塘翻底朝天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我是專案組組長，一切我說了算。小周，馬上佈置警力全城範圍內搜捕嫌疑人。另外我已經通知交警配合，封鎖所有進出泉塘的公路，但凡可以開車走的路都派了警力。這件事很重要，絕不能讓嫌犯逃出泉塘。必須在她們沒有撤離出這裏之前抓到她們。”

蔡明回答了一聲是，跑步走了。

畢飛揚提出了異議：“可是局長，杜夫人是在昨晚上凌晨三點左右消失的。說不定天亮前就逃出泉塘地界了。”

梁局長嘆口氣：“這我知道。希望她們還在城裏沒來得及逃出去吧。”

周麗紅：“嗯，希望吧。”

但她知道這是自己在安慰自己。從去年到今年，泉塘市發生的命案太多了。如果這件事失控，那麼上級追究起來誰也兜不住的。倒是她這個刑警支隊長只怕要革職回老家種田了。想起這個，她心裏就不好受。何況動過手術的地方還沒有好利索，心煩的時候就疼呢。這不，剛這麼去想，又疼了。周麗紅不想讓人看出來，立馬用手壓住肚子。一會兒把手鬆開沖大夥微笑了一下。

敏感的丁雨墨早就看到她的樣子了，就走到她身邊小聲問：“周姐，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周麗紅小聲說：“哦，我沒事。”

師姐和瑪利亞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來。

忽然一個警察跑進來說：“報告局長，距離泉塘大約三十公里的京滬高速路上昨晚上凌晨五點鐘發生了一起車禍。一輛蘭博基尼小跑車撞上了一輛大貨車，車子被撞得變了形。車裏的兩男兩女都死了。交警還在車禍現場沒有走。”

梁局長吃驚道：“也就是說還沒有出泉塘管轄範圍之內的京滬高速路上。太好了，小周，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周麗紅明白局長的意思，說道：“好的。”

隨後對手下做了任務佈置：“飛揚兄弟和高兄跟我過去。其餘人繼續協同兄弟們搜捕嫌疑人。孟凡的屍體交給法醫處理。哦，法醫到了沒有？”

梁局長：“我已經通知了，應該就來了。”

剛說完就見兩個法醫從外面走了進來。就是昨晚上給蘇強屍檢的那兩個。

梁局長就跟兩法醫交代了幾句，帶着周麗紅高力帆畢飛揚去了車禍現場。

丁雨墨陶西西楊如水羅丹幾個人不得不留下來。

開着警車趕往車禍現場，由於路途比較遙遠，臨上車之前畢飛揚去買了幾個包子好車上吃。高力帆買了幾根油條。他們還沒來得及吃早餐呢。破案還是最重要的。實在忙不過來的話，可以一天只吃兩頓。周麗紅知道干他們這一行風險極大。記得三年前外地追兇，她連續一個星期每天只吃一頓。不是不想吃，也不是肚子不餓，而是實在時間緊迫顧不上。

“局長，萬一車禍現場的死者就是我們要追捕的人怎麼辦？”

周麗紅接過畢飛揚遞給她的包子咬了一口說，隨後伸出另一隻手接了高力帆遞給她的一根油條。沒辦法，早餐只能吃這個了。

“局長，你也吃個包子吧。”

畢飛揚討好着梁局長。

梁局長笑笑把包子接過去咬了一口嚼起來說：“小周，你說的有道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我希望死的不是杜夫人和她的保鏢。我希望在城裏活捉到她。這樣的話我才好向上級交代。如果杜夫人死了就麻煩了。”

“為什麼呢局長。”

“就在今天早上醒來，我接到了上級的一個電話，上級在電話里跟我說，不管怎麼行動，杜夫人必須要活的。我問為什麼？上級跟我說，因為這個人很重要，她知道很多境外間諜組織的機密。”

“我明白了。”

周麗紅嘆息了一聲。

畢飛揚和高力帆沒有說話。其實畢飛揚心裏有數，他身為高級特工，自然知道杜夫人的重要性。但事情已經演變成這樣，不是他們所控制得了的。但願車禍現場的死者沒有杜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