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計劃開始實行
“好吧，我明白你是不會在乎我的感受的，所以我放你走，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要答應我。”赫連曜深情款款地看着沈芊芊的側臉，然後把手放在沈芊芊的肩膀上，試圖把沈芊芊的身子扳過來。
沈芊芊有些抗拒而且覺得赫連曜的話十分可笑，並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用力甩開了赫連曜放在她肩膀上的大手，“還請赫連指揮官自重！既然首長都同意了，我要去自然會有辦法。你有什麼條件，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赫連曜聽到沈芊芊對他的稱呼固然很難過，但是此刻最重要的卻不是這件事了，“沈律師，我希望你記住，我才是這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你們在國內的一舉一動都需要在我們部隊的監視下進行，並且沒有我們的幫助你是絕對沒有辦法輕而易舉地打進敵人的內部的，更別說什麼徹底端了敵人的老巢了。”
赫連曜知道沈芊芊軟硬不吃，乾脆就拿出自己指揮官的魄力來，就以上下級的關係來對她下命令了。雖然他的心裏並不希望自己對沈芊芊說出這麼重的話，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他也只能這麼做了。
“你！”沈芊芊有些氣結。
不過想想，赫連曜說的也不無道理，雖然赫連雄已經肯定了她的想法，但是畢竟這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還是赫連曜。就算赫連雄的職位是高於赫連曜的，也是不能強行插手干預此次任務的。於是，沈芊芊只好率先低頭了。
“行，你快說吧！只要你不提什麼無理要求，我肯定都會以此事為重。”沈芊芊這話也說得雖然隱晦，但是又確信赫連曜能明白她的意思。
首先，既然是你赫連曜說的任務關係重大，這是關乎國家的事情，那麼你就首先要以身作則，不要再把兒女情長放在這裏來作秀了。至於無理要求，自然就是指的什麼回到他身邊，原諒他，諸如此類了。
赫連曜倒是明白沈芊芊的意思，也不再做糾纏，“我會給你做一個假的身份，方便你潛入敵人內部，不過你進去以後一定要想辦法、找機會和我們聯繫。但是有一個要求，就是我希望你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要把自己的生命都搭進去。緊急情況下，你必須撤退。”
赫連曜說的是“你必須撤退”而不是“允許你撤退”，這就足以見得他對沈芊芊每時每刻的擔憂，同時又充滿了無可奈何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辦就是，我當然會想辦法給你們送出消息來的。”沈芊芊心裏也是千頭萬緒，要是說一點感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讓她這麼輕易地就把過去忘了，那也是不可能的。她和她孩子受過的苦難，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原諒。現在的愛情，於她而言，已經是一場勝算不足的豪賭了。
一時之間，空間裏都沉默了下來。
赫連曜看着沈芊芊不願看到他而始終沒有轉過身來的背影，只能在心裏苦笑，然後徐徐嘆了一口氣，走出了會議室。
直到聽見門“咔噠”一聲關上的聲音，沈芊芊的肩膀才有了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顫抖。
轉過身來，眼眶裏早已經蓄滿了晶瑩，卻不肯輕易掉落。
只是不知道這眼淚到底是為誰而流了。
范曉眉最近又開始愁上了，因為赫連曜又好久都不回家了。
“王嫂啊？”范曉眉覺得家裏還是得有個人來和自己商量商量的。
“哎，夫人。怎麼了？您要吃什麼嗎？”王嫂一邊擦着手，一邊從廚房走出來。
“我不吃。我問你啊，你說阿曜這麼久了都不回來，我是不是應該給他打個電話呢？”
“這，我的夫人啊，大少爺是您的兒子，是您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那自然是要打電話關心關心的嘛！”王嫂心裏其實也不像以前那麼討厭范曉眉了，甚至還開始有些同情她。畢竟對自己的兒子都能患得患失，這個母親也是做得相當的失敗了。
“可是，我怕他不願意接我電話。”范曉眉想到這裏，又是很惆悵了。
“怎麼會呢，夫人。您不試試，那您可不能亂猜啊！”王嫂安慰道，“再說了，大少爺啊，他不是那麼沒良心的人！“
“好吧，那我就聽你的，打一個。”范曉眉這才下定決心。
“哎，好。夫人，那我先回廚房去給您燉銀耳蓮子羹了。”
“好，你去吧。”
看到王嫂走進廚房以後，范曉眉才拿起了客廳的電話，撥出了那個早已經爛熟於心的號碼。
聽着電話里的滴滴聲，范曉眉有些緊張，不過好在，電話是接通了。
“喂，阿曜。你最近在忙什麼呢？你都好久沒回來吃飯了。”范曉眉說著，心裏又有些委屈，自己前段時間裝病才換來兒子回家來陪伴了一段時間。這不，她身子剛“好”一些，赫連曜又回部隊去了。
“媽，我最近部隊裏有任務，所以回不來吃飯。您自己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想買什麼就讓阿皓派秘書陪您去。”赫連曜對范曉眉的語氣已經好了很多了，或許是因為他又見到了沈芊芊，覺得自己中還是會有希望的，所以對范曉眉也不再那麼怨恨了；或許是因為范曉眉前段時間的身子不爽利，他也明白了母親的不容易，所以開始體諒她的用心。
總之，不管怎樣，現在赫連曜和范曉眉之間早就已經不像沈芊芊剛失去孩子那會兒一樣，那麼劍拔弩張了。
“阿曜，你知道的。媽媽不喜歡買東西，媽媽只是想見見你，希望咱們這個家能夠像以前一樣其樂融融的。我……”范曉眉說著話呢，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
赫連曜猶豫着，要不要把沈芊芊回國的事情告訴范曉眉。雖然范曉眉早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希望能幫助他挽回沈芊芊，但是沈芊芊不這麼想啊！要是沈芊芊看到他和自己的母親關係比原來更好了，會不會認為他赫連曜其實就是個沒用的媽寶男呢？而且，要是沈芊芊再受到刺激，然後跑了可怎麼辦？讓他上哪再去找回來？
赫連曜很久沒有說話，電話里都只聽見兩個人了的呼吸聲。范曉眉以為赫連曜還在怪他，所以才一見她“病好”就迫不及待地回了部隊去，於是又忍不住出聲了。
“阿曜，你還在嗎？你很忙是不是？媽媽，媽媽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
范曉眉小心翼翼、拘謹萬分的試探讓赫連曜也忍不住心酸起來。他那個風華絕代、趾高氣昂的母親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聲下氣了？什麼時候變得對自己的兒子說話都要小心翼翼了？赫連曜，你可真是個不孝子啊！守不好自己的女人孩子，現在連自己的老母親都要傷害！
赫連曜想到這裏，對范曉眉也是萬分心疼，於是忍不住就要把自己的目的告訴范曉眉了。
“媽媽，你別多想了。我不回來是因為部隊這裏有很重要的任務，還是父親親自交代給我，點名要我負責的。您明白了嗎？”
“你父親？”范曉眉也意識到了任務的重要性，能讓赫連雄親自下達命令，還指定要赫連曜負責，那肯定是涉及甚廣的大任務了。而且這種類型的任務，赫連雄是絕對不會允許赫連曜向部隊以外的人透漏分毫消息的，更別說是自己的家裏人了。
“是的。父親安排這個任務給我，不僅僅是因為任務的重要性，還有就是這個任務新來的法律顧問，和我們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對我們家很重要。”赫連曜一臉嚴肅地看着窗外，對着電話里說著。
“很重要……法律顧問……”范曉眉有些疑惑，似乎有什麼想法正要從腦子裏破土而出，又似乎被什麼牽絆住了，突然她好像明白過來了什麼，“啊！難道說！”
“是的，媽媽。芊芊回來了，還有她的學長也是一起的。”赫連曜說著似乎有些感慨，又有些惋惜。
“芊芊她……真的回來了？她還好嗎？她現在和你在一起嗎？你們見過了嗎？”范曉眉顯然有些激動，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
“芊芊，我也說不上她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不過總歸應該算是過得不錯吧，至少在物質上過得是不錯的。其他的，我暫時……也還不知道。”赫連曜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氣來和范曉眉交流了，自從見到了沈芊芊，他整個人的心都亂成了一團麻線了。
“不對啊，芊芊她不是應該……”范曉眉有些奇怪，沈芊芊明明在維多利加待着呢，怎麼會突然回國了？不過還好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才沒有說出自己之前調查沈芊芊並且還得到了她的行蹤的事情。要是被赫連曜知道了這件事，指不定又會鬧出多大的風波來呢。
好在赫連曜也沒有察覺到范曉眉的失言，只以為她是對此太過於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