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巧合的安排
門裏面的赫連雄看着桌上杯子裏面上下浮動的龍井茶葉居然出了神。他很早之前就聽過了沈芊芊的名字，事實上對於沈芊芊的資料他也可以說很清楚了，只不過今天當面見到沈芊芊，不得不說還是給了他很多的意料之外。
首先是赫連雄從公事的角度來看，沈芊芊雖然還很年輕，還是在她身上赫連雄見到了難得的老成和果敢。面對自己這樣可以說得上身居高位的軍區首長不卑不亢，而且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雖然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並非他們的上司之類的管轄身份，但是赫連雄到底也是個平常工作起來讓人忍不住會覺得有些冷峻的人。所以沈芊芊表現出來的淡定自若讓他首先讓赫連雄忍不住給這個女孩子加了不少的分數。
其次，赫連雄作為一個父親，也從沈芊芊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兒子赫連曜為什麼會對這個女孩子念念不忘的原因。沈芊芊姣好的容貌自然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沈芊芊表現出來的個人魅力。赫連雄對這個的年紀的女孩子並沒有很多了解，但是就相比自己家的女兒赫連馨還有南宮沐晴，沈芊芊身上不僅沒有那種嬌氣，而且就從她能夠被作為A國的代表派回來，她的工作能力之高是可想而知的。自己的兒子對這樣一個美麗、獨立的傑出女性青眼有加看來的確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幸好這孩子和她的搭檔還沒什麼超過工作的關係。”赫連雄居然有些竊喜，“這就是說阿曜還有機會吧。”從剛剛的觀察來看，沈芊芊和梁宇博的反應絕不像是被人看穿了關係那樣的羞於言表，而沈芊芊忙着工作想來應該也沒有和其他人過從甚密的機會。再說，如果沈芊芊有男朋友，那麼那個時候已經會一口否認或者說自己男朋友另有其人之類的話。赫連雄相信就這種簡單的小事自己的眼光應該還是挺敏銳的。
“那麼接下去的問題就是阿曜的了。”赫連雄一邊想着一邊伸手按下電話機上的一個按鈕：“讓赫連曜馬上來我的辦公室。”
幾天前那個毒販潛逃回國的消息一被國內的軍方知道，上面就有指示下來。那個時候赫連雄還沒有決定到底讓誰負責這個案子，不過當他得知國外派回來的人有沈芊芊的時候，他就立馬心中屬意赫連曜了，所以這幾天赫連曜一直都在軍區待命。赫連雄傳見的消息發出去不久之後赫連曜就出現在了辦公室。
“報告，赫連曜到。”
“進來吧。”赫連雄此時已經讓人收掉了剛剛沈芊芊和梁宇博留下的兩杯茶。
“首長，請問有何指示。”赫連曜筆直地站定在辦公室里。
“你還記得前幾天和你提及的那個跨國毒販潛逃回國的案子吧。”赫連雄並沒有讓赫連曜坐下。
“是的。”
“今天A國派遣的兩位律師顧問剛剛到了，我已經讓大陳帶他們去熟悉環境了，接下來辦案期間他們會住在軍區。你或者明天找個時間和他們再討論一下案情，互相之間同步一下信息和進度。”
“好的，我知道了。”赫連曜微微點頭答應道。
“還有，這次情況比較特殊，我們要注意特殊處理。”赫連雄咳嗽了一聲改口道，“特殊對待。”
“您是說這個案子？”赫連曜並沒聽出赫連雄如此隱晦的潛台詞。
“我說的是這兩位顧問。”赫連雄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說得過於模稜兩可了，“辦案的主動權現在在我們手裏，所有事情都按照規定條例嚴格執行就可以了。”
“那麼這兩位顧問有什麼問題？”赫連曜皺了皺眉，“您是擔心我們交流的問題？”
“不，他們兩位都是華人，語言方面不會有問題的。”赫連雄其實後面想說“你們要平心靜氣好好溝通”，但是最後說出口的還是，“你要小心自己的態度。”
“好的，這一點我會注意的。”赫連曜點點頭，“請問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還有……”赫連雄停頓了一下說道，“兩位顧問是一男一女。對那個女顧問，你，你們要格外小心對待。這裏畢竟是軍區。”
“我們不是只有工作上配合嘛。”赫連曜的意思是他們也不會有很多機會相處，他懷疑赫連雄該不是以為自己會去打那個女顧問的主意吧。
“那是當然。”赫連雄雖然希望幫兒子一把，但是這個案子到底還是第一要務，所以他只說到這裏。
“如果首長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我先走了。”赫連曜行了個軍禮。
赫連雄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
從赫連雄辦公室出來的赫連曜忍不住覺得自己父親今天的態度和狀態都有點奇怪，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其中的原因，就直接面對面遇見了那個“原因”。
陳叢林陪着沈芊芊和梁宇博差不多熟悉了軍區的佈局，然後有意識就陪着他們往住宿區走，沒想到就正面撞見了正好也要回住處的赫連曜。
“赫連指揮員！”陳叢林遠遠就先看見了赫連曜趕緊打招呼道。
“啊，是你啊大陳。”陳叢林並不知道赫連曜早就看到了自己，或者更加確切來說是看見了自己身邊的沈芊芊。
沈芊芊聽到陳叢林的話，然後就是那個自己曾經無比熟悉但是很久沒有聽到了的聲音。而沈芊芊旁邊的梁宇博剛明白髮生了什麼，趕緊扭頭去看沈芊芊的神情。沈芊芊低着頭，卻不得不跟着陳叢林的步子慢慢走向赫連曜。
“指揮員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就是這次跨國毒販案的顧問。”陳叢林可能真的是神經大條，完全沒有看出身邊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奇怪，就連空氣中都有些詭異的凝重。
“這位是沈芊芊沈律師，這位是梁宇博梁律師。”陳叢林繼續說著，但是另外三個人都沒有反應。
赫連曜此時眼裏心裏都只有沈芊芊，他只靜靜看着沈芊芊，而沈芊芊下意識感覺到了來自赫連曜的目光所以一直沒有抬頭。梁宇博則是看着赫連曜和沈芊芊之間奇怪的樣子也不知說什麼好。
“指揮員？”陳叢林在赫連曜眼前揮了揮手，“你怎麼一直盯着沈律師看啊？”
陳叢林雖然原意是開個玩笑，但是沒想到反而把氣氛弄得更加奇怪了。
“那個，赫連指揮員。”梁宇博終於開口打破了僵局，“好久不見。”
“好，好久不見？”陳叢林一臉懵逼聽着梁宇博的話，然後看着兩個人驚訝地問道，“那個，你們認識？”
“應該不只是認識吧。”梁宇博的笑容裏面有種無法言說的尷尬。
“好久不見了，梁律師。”赫連曜伸出手和梁宇博握了握手。
“那，指揮員你不會也認識沈律師吧？”陳叢林咽了口口水。
“芊芊，好久不見。”赫連曜把眼神轉回到沈芊芊身上。
沈芊芊可以想像如果自己抬頭再一次看到赫連曜對自己笑的樣子，可能又會淪陷。但是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難道像一個懦夫一樣低着頭跑開？
“你好，赫連指揮員。”沈芊芊換了一下呼吸，然後慢慢抬起頭強迫自己對上赫連曜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赫連指揮員”五個字足夠說明現在沈芊芊的冷漠態度，但是對赫連曜來說自己能夠再看到沈芊芊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四個人就這樣獃獃地站在開闊的路中間，誰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忽然一陣風過來，吹得沈芊芊打了一個寒顫。
赫連曜把沈芊芊眉間的微蹙盡收眼底卻不知道能怎麼做，最後只好開口道：“大陳，這裏正好是風口，把顧問吹感冒就不好了。你趕緊帶他們去住處吧。”
“哦哦好的。”陳叢林點點頭答應道。
“我還有事先走了。”赫連曜說完覺得自己應該也得不到什麼回應，於是自顧自就快步離開。
“指揮員慢走。”背後只有陳叢林行了個軍禮告別說。
赫連曜走了一段路悄悄回過頭再看的時候發現陳叢林已經帶着沈芊芊和梁宇博走進了樓里。赫連曜嘆了口氣，然後遠遠望着赫連雄辦公室的方向說了一句：“這個老頭子啊。”
陳叢林安排好了沈芊芊和梁宇博的房間之後剛回到自己住處就看到赫連曜居然站在房門口。
“赫連指揮員。”陳叢林心中各種疑問，但是還是先行了個軍禮打招呼道。
“你回來了。”赫連曜看了他一眼，“我有些話問你。”
“那，那我們去天台吧。”陳叢林這次似乎隱約猜到了赫連曜想要問些什麼。
“帶路。”赫連曜抬了抬下巴說道。
陳叢林暗自嘆了口氣然後帶着赫連曜向天台走去。
要知道在軍區，所有人最怕的就是赫連雄，而其次就是赫連曜。赤狐大隊的成員自然不用說，其他並不隸屬於赫連曜管轄下的兵其實對赫連曜這個名字也總是有些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