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嫌疑犯
十多分鐘之後沈既明才看到一條鄉村公路。
路過的幾輛摩托車看着他身上穿的病號服,上面還有斑斑血跡,都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是加速跑的更快。
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被一個拉蔬菜的好心三輪車師傅載着來到了一個小鎮。
“小夥子,我只能把你送到這裏了!前面是派出所,你自己去吧!”三輪車大叔跳下車往下搬蔬菜,沈既明感謝幾句之後往派出所走去。
沈既明身上還穿着帶血的病號服,而且臉色慘白雙眼通紅,蓬頭垢面的樣子讓所有的路人都驚恐的退開。
“你有什麼事?”派出所內的值班室內,一個年輕的男警察正坐在電腦前面,看見沈既明趕緊停下來問。
楊凌趕緊三言兩語把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男警察看着沈既明胸口上綉着的長征醫院的名字,低頭看了電腦一眼,然後突然緊張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沈既明!”
男警察臉色一下變的非常激動,從桌子旁邊抓起一根警棍指着沈既明大吼:“趴下,趕緊趴下!”
沈既明立刻感到不妙,往後幾步退到門口,男警察嘩啦一聲撞翻一堆文件夾直接沖了過來,手裏的警棍對着沈既明狠狠的砸了下來。
沈既明下意識的抬起胳膊。
“咔嚓~”伴隨着一陣錐心的疼痛,沈既明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他感覺自己的一條胳膊已經折斷了。
“砰~”男警察又是一腳揣在沈既明的胸口,沈既明直接從門口飛了出去噗通一聲摔到在走廊上,同時感覺喉嚨里一陣發甜,一縷血絲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隨着喊聲,從兩邊跑出來兩個警察。
“劉所,這個傢伙是剛剛被市局通緝的殺人嫌疑犯!”男警察指着楊凌大吼。
“什麼?”兩個警察臉色大變,其中一個魁梧的中年警察直接抽出手槍。
……
市刑警大隊重案組。
一間全封閉的審訊室內。
審訊已經進行了接近三個小時。
沈既明昏昏沉沉的坐在椅子上,手腳都被拷在椅子上,右胳膊上還打着夾板和繃帶,依舊穿着撕破了好幾個洞的病號服,頭髮蓬亂,臉色慘白的看不出來絲毫血色。
“沈既明,老實交代你的殺人動機和犯罪過程!”桌子對面坐着兩個警察,一個約莫四十歲,臉色嚴肅,另一個二十多歲,是個記錄員。
亮白的燈光照在沈既明的臉上,刺眼的光芒讓他根本就無法完全睜開眼睛。
“我沒有殺人,我是被人麻醉之後帶到城外的!”沈既明幾乎處於半昏迷狀態不斷的重複這句話。
一連番的遭遇和打擊,讓他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任何掙扎的力氣。
“啪~”中年警察使勁兒拍着桌子站起來指着沈既明大吼,“不要抵賴,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證明你就是殺人兇手,年紀輕輕大好年華,卻如此喪心病狂,即便是你一個字都不說,我們照樣可以用證據將你釘死!”
“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是被人陷害的!”沈既明無力的耷拉着腦袋,嘴裏依舊低聲說著。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就讓你看看證據!”中年警察從面前的文件夾里拿出一張照片放到沈既明的面前。
沈既明雖然半昏迷狀態,但仍舊強撐着睜開眼睛看了照片一眼。
照片上並沒有被害人,而是一張沾滿凌亂血跡的床單,還有一把差不多一尺長的砍刀。
“這是在你病房找到的證據,床單上有被害人的血跡,這把刀上還有你的指紋,被害人現場也有你遺留的毛髮,不是你乾的為什麼所有證據都指向你,老實交代吧,抵賴是沒有用的,根據你的情況,我們這次可當做是你投案自首!”
沈既明此時已經明白自己一定是被久泰恆昌的老闆陷害了,但這種事一旦承認絕對就是死路一條,殺人分屍這種惡性案件,絕對不會有什麼從輕發落和無期徒刑的說法。
看着沈既明沉默不語的樣子,中年警察冷哼一聲又拿出一張照片,是從窗戶外面照的,可以清楚看到楊凌站在二樓的窗前往下張望花壇的樣子。
“八月五日下午,你已經在勘察作案之後的逃跑路線,我們也在花壇之中找到了你遺留下來的腳印和毛髮痕迹。”
沈既明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氣息奄奄的說:“我沒有殺人,們可以調看醫院的的監控錄像,我已經說過了,我昨晚是被一個叫齊正海的人帶出去,他說公司領導找我確認一些事情,我出去之後就被人綁架,並且用麻醉劑麻醉,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郊外,如果是我乾的我為什麼要去派出所,而且我和被害人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她!”
“所有的監控我們都已經調看,我們根本就沒有發現你所說的齊正海晚上十點多帶你出去的證據,齊正海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是八月五日傍晚,和久泰恆昌房地產公司的人一起帶着果籃和鮮花來看你!”
“怎麼可能沒有齊正海的視頻!”沈既明激動的掙扎了幾下。
“沒有就是沒有!醫院有護士證明受害人曾經提到過你討要她的項鏈觀看,而被害人死後,項鏈也不見了,你怎麼解釋!”中年警察問。
“不可能,怎麼可能沒有齊正海的視頻,如果沒有齊正海的視頻,那我又是怎麼離開醫院的!既然我殺人了,我是怎麼跑出去的?”沈既明死死的盯着中年警察問。
中年警察沉默了一下說:“沈既明,我們會找到足夠多的證據證明你就是作案兇手,你平時的工作情況和家庭情況我們都了解,至於你說是被久泰恆昌房地產公司陷害的事情,我們會去仔細調查,我們查過你的通話記錄,八月六日早上,你的確有在醫院範圍內撥打過文物局的電話,也就是說工地上那個古墓的事情是你透露出去的,但這並不能證明就是久泰恆昌的老闆在陷害你……”
“不,我並沒有撥打過文物局的電話,我的手機號一定是被人複製盜用,昨天早上手機一直都在我身邊,我除開上過一趟廁所和吃飯之外都躺在床上休息,醫院裏面到處都有監控,如果是我撥打的電話,那麼請你們提供我打電話時候的視頻!至於那條項鏈也值不了多少錢,我正常上班加上兼職,一個月好歹也有一兩萬塊,我有什麼理由去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謀取她的項鏈,何況那還不是錢!”
“那你昨晚九點半為什麼會去護士台詢問被害人的情況?”中年警察突然問。
沈既明愣了一下說:“蘇梅梅是照顧我的護士,晚上沒見到她我才去問的!”
這其中的真正原因沈既明不會說,而且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只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警察走到中年警察身邊耳語了幾句之後,三個警察便收起筆錄和照片離開,然後兩個警察進來打開沈既明的手銬腳鐐把他帶回禁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