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別怕,有我在
男人對女人說了一句話:“喜歡你的時候,你便是天。不喜歡你的時候,你便是泥。別把我對你的愛當成理所當然,如果有一天,心被傷透了,再想修補,就難了。”
畫面里的女主角一驚,萬千震蕩全幻在雙眼之中。男人沉穩的摸樣和黎子謙有幾分相像,而他出口的話,也同樣震蕩了喬菀的心房。
好幾次,她都徹徹底底傷了黎子謙的心。
只因為他從來都不曾說過這樣刺骨鑽心的話。痛了也不喊痛,傷了也不吱聲。
日子一久,她便順理成章地屢屢忽略着他的感受。以黎子謙的性格,若是有一天真的傷透了心,他應該不會多言,只是愛再難以回來。
她忽然想起黎子謙白天在車裏說的話,那應該是最後一次的警告吧?
目光再移向黎子謙的時候,她忍不住死死盯着他的眉眼出了神。
黎子謙正低着頭,輕輕吹着杯中懸浮着的茶葉,漾開的水紋將蘊藏在杯中的茶香釋放到空氣里,一層層,從濃到淡。
黎子謙不經意抬眼,與她的目光相撞。抬手,輕刮她的鼻樑:“又發獃?”含笑的眸光不着痕迹地遺落,眸底泛起絲考量,突然道了句:“你等等。”
說完便起身,走向門的方向。
喬菀對着光斜下寬闊的背脊喊了句:“你幹什麼?”
黎子謙沒回答,開門出去,幾分鐘后他手裏拿着一把結他走進來。
她看看黎子謙,又看看他手裏的結他,輕輕蹙了下眉。
“結他?”
他揚起,應了聲:“嗯。”
“你會彈結他?”她不可思議地凝他一眼。
男人淺淺一笑,將凳子拉遠了些,一邊調着音,一邊淡淡回了句:“以前一個人寂寞的時候偶爾會自彈自唱解解悶,不過自從來到嵐城之後就沒再碰過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有層淺淺的哀傷。
再抬頭,他勾起唇畔,問了句:“想不想聽?”
她輕愣,不置可否。
從不知道黎子謙還會玩音樂,只是他彈結他的原因讓她的心隱隱疼着。如果真如他所說,她寧可黎子謙一輩子都不要再碰這東西。
黎子謙含笑,坐在椅子上,修長的右腿架起,手指一滑,聽了聽音階後用右手滑動六根粗弦,左手則在高中低三個把位不斷遊走。
你走後,愛情的遺址像是空城。
遺落你杯子手套和笑聲。
最後,你只帶走你脆弱的單純,和我最放不下的人。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願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
我不願眼淚陪你到永恆。
傳進喬菀耳畔的男音,有點低啞,卻夾雜着說不出的魅惑。
她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彷彿感受到不溫不涼的水從喉嚨里滑過,再錯位流淌到心臟的地方。
不知不覺間,竟已淚水滿面。
一曲終了,已不需言明,黎子謙唱的歌無疑是種暗示。歌詞的每個字,每一句話,都在提醒她,如果她離開,深愛着她的男人會怎樣想。
字裏行間,全是一個男人的愛。
她幾乎是飛撲過去的,縮在她懷裏一個勁認錯:“對不起,對不起。”
他蹙眉,明知故問了句:“為什麼道歉?”
喬菀並不是個真正思想愚笨的女人,卻長長被一些情感牽絆。他能做的,幾乎都做了。
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水晶鏈,低柔道:“是我不好,我可惡,可恨。子謙,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永遠都不會,如果結他帶給你的記憶是寂寞,那從此以後,再也不要碰它了。我不會讓你再寂寞,也不會讓你一個人。”
他頓了頓,醇厚的嗓音不高不低:“我相信你。”蹙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溫熱的氣息掠過喬菀的頭頂。
光線下,兩人的黑影在牆上被放得很大。
黎子謙長臂一伸,將她的身軀緊緊扣在自己的胸膛。
……
三室一廳的出租房裏,一共住了七八個女孩。
這些女孩白天被彎彎支到各大桑拿場所,晚上就都來這裏住。
這些姑娘裏面只有白天帶到於柏徽那的小敏和小麗為人精明,籠絡的客也多,其餘的都是剛來的山區姑娘。膽子小,在嵐城也無親無故。
彎彎不是傻子,小敏和小麗兩個人現在雖說是她的搖錢樹,可結工資的日子就快到了,到時候是誰翻雲覆雨,還指不定呢。
不然,以她們兩個的聰明才智,怎麼會乖乖地回到這裏來,不就是因為現在手頭上沒幾個錢,沒有離開的把握。
這兩個女人放在身邊始終是個禍害。
彎彎蹲在牆角想了很久,靈光一閃,想起了一招借刀殺人。如果假借於柏徽的名義,再用這兩個丫頭去把喬菀肚子裏的孩子給……一下子就能報復兩個人。
何樂而不為?
想罷,便召喚兩個姑娘過來。
小敏手裏叼着一根香煙,慵懶地問:“姐,什麼事?累了一天,咱倆都困了。”
彎彎將兩個姑娘拉進了自己房裏,把門關上,輕聲細語道:“當然是有好事。”
小麗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好事?什麼好事?”
彎彎輕咳一聲:“想不想賺大錢,開豪車,住豪宅?”
兩人一聽,都大笑:“彎姐,您這不廢話嘛。是人都該想吧。”
彎彎輕蔑地哼了聲:“那我現在給你們一條發財道,就看你們要不要這機會。”
小敏一聽,掐滅了煙蒂,對這個事提起了興趣:“說說。”
小麗也打着順版,一手搭在了彎彎的肩膀上,擠眉道:“是啊,說說。”
“見過白天那個男人了沒?”
小敏想了想:“白天哪個?”
“就我把你們帶到旅館見的那個。”
小敏小麗相視一笑:“喔——內個帥哥啊,見了,不過他看上去挺嚇人的。怎麼?難不成還要去一次?”
彎彎在連個姑娘腦袋上敲了敲:“瞧你們兩個小傻瓜,我白天帶你們去,哪是伺候他去的,不過是把你們帶去給他瞧一眼,看看夠不夠識相機靈。事後,他酒醒了說對你們倆還挺滿意的。”
小敏蹙起眉,又從口袋裏掏了一根煙出來,打火機打了幾次也沒有心思往煙頭上湊,嘴裏嘶了聲:“內男的長的是不錯,可是住在那種房間,能是大老闆嘛,還有發財的道兒?彎姐您可別唬咱們姐妹倆。”
彎彎心一沉,這兩個女人果然不是好騙的人,不過要想和她比,可還真差遠了。
忍着心裏的不悅,彎彎笑得更深,一手勾在小敏的脖子上:“瞧你們說的,真是,有發財機會我第一時間就想着你們,就另外幾個,獃頭獃腦,註定只有做那個的命。真正有錢的人一般都深藏不露。你知道他身價有多少嗎?”
“多少?”
“我這麼和你們說吧,他泰國的房子,佔地往少了說,有一萬平,往高處疊的還不算。那根本就不是房,和皇宮沒兩樣,裏頭什麼高爾夫球場啊,健身房,游泳池啊,什麼都有。”
小麗的雙眼也開始放光,急切道:“真的假的?彎姐您誇張了吧。”
彎彎白她一眼:“我能騙你們嘛?我是何等精明的人,要是沒油水可撈,我用得着這麼費盡心機嘛?”
小敏道:“有道理。”
“嗯,好像有道理。那彎姐說的機會是什麼?”小麗也迫不及待地問着。
彎彎轉身,背對了她們,目光變得犀利,一字一句道:“這男的,有個喜歡的女人。這女人呢,肚子裏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所以,今天你們去見他的時候,他才喝了那麼多酒。你們想辦法把她肚裏的種給…懂嗎?事情一辦成,豪車,豪宅都不是問題,就等着享福吧。”
……
次日,下午。
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在黎家附近打轉,越琢磨越不對勁。小敏猛吸了幾口煙,斜睨了眼身邊的女人:“小麗,你覺得這事兒靠譜嗎?”
小麗聞言,皺起了眉頭:“聽那醜八怪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沒準還挺靠譜。你想啊,那男的雖然和咱們是在小旅館見面的,不過從氣質或者是眼神來看,準是個大人物。”
她搖頭:“我不是說這事兒。”
“那是?”
小敏的眼睛微眯,手指彈了彈煙灰:“你想,她那麼精明的人,要是真的,估計咱兩就是個替死鬼,出事了肯定是咱們扛,要真有賺頭,你覺得,還能到我們手裏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錢又沒背景的人做事可真得三思而後行,出了岔子,連個相救的人都沒有。
小麗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一把抓住小敏的胳膊:“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那你說怎麼辦?就算真有好處,估計也不可能能便宜咱們,她早就卷了錢跑路了。”
小敏邪魅一笑:“不如,把這個消息賣給這家的主人,我聽說,住在裏頭那男的是嵐城最有錢的男人。”
小麗抓抓腦袋:“可是,我們貿貿然去說,他會給我們錢嗎?”
小敏將煙蒂一彈,沉思了片刻,拉住小麗的胳膊低聲道:“所以,這個事我們不能衝動。走,找個地方喝杯茶,我們從長計議。”
……
黎子謙中午回來吃飯的時候臉上明顯露着疲憊。
喬菀放下筷子,手掌蓋在他的手背上,輕聲細語道:“今天我要去產檢,公司事情多,你不用特意來陪我的。”
他閉了閉酸澀的雙眼,倦容里掛着一抹清淡的笑:“上一次你懷孕,我錯過了陪伴的機會,你覺得我會讓你一個人去?”
喬菀對上他眼裏的柔情,心臟一痛。自從黎子謙回到黎氏之後,美妝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決策權都由他經手,他父親黎浩南又要忙着房地產,他媽媽舒心呢忙着操辦婚禮她和黎子謙的事。
最近大家都忙着,她也不想黎子謙太忙了,抿了抿唇,垂下了細長的柳葉眉:“可是……”
話沒出口,嘴唇被手指堵住,他淡笑:“不用可是了,我吃完了,先去開車。”
他的態度很堅決,不由人拒絕。喬菀只好輕輕點了點頭:“嗯。”
十分鐘后,喬菀從黎家走出來。黎子謙做在駕駛位上閉目養神,寬厚的手掌支撐着額頭,陽光打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將他蒼白的倦容勾勒得更加清晰。
她走到車身旁,拉開了車門。黎子謙驀地睜眼,還沒來得及說上什麼,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
屏幕上是付景年的名字,他眯了眯眼,很快按下接聽鍵,不緊不慢開口:“今天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難道是林霖那丫頭惹你生氣了?”
付景年呵呵一笑:“她哪天不惹我生氣,我今天打你電話是想問你個事。”
付景年的嗓音聽上去很嚴肅,黎子謙下意識地正了正身,唇角的笑容斂了去,嚴謹地問了句:“什麼事?”
“一年前,嵐城兩起跳樓案件,以及你家司機的死,還有墓園的兇手是不是另有其人?”
轟一一電話那頭此話一出,黎子謙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突然一片混亂。
頓了好幾秒,他才沉穩地開口:“什麼意思?”
“一時半會電話里也說不清楚。總之昨天有人給林霖發了郵件,說是三天後兇手會浮出水面。這件事的內幕,你知道嗎?”
電話里付景年的聲音明顯狐疑着,他和林霖都是好警察,身負警察的職責。黎子謙清楚這點,沉了沉嗓:“不要宣揚,晚上要是有空,能不能來一趟我這?”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才道:“行。那晚上見。”
電話掛斷,黎子謙深刻的濃眉深深鎖在了一塊。
喬菀凝了他一眼,顫巍巍地問了句:“怎麼了,你臉色看上去很差。”
他側目,輕輕嘆出口氣,耐性極好地盯了她幾秒才開口:“剛才是付景年來的電話,他說昨天晚上有人提起嵐城一年前和黎氏有關的案件。”
她倏然瞪大雙眼,嘴裏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是他,一定是他,他還是去了?”
喬菀太清楚如果於柏徽去自首意味着什麼,她抓住黎子謙的健臂,冷靜道:“子謙,我今天先不去產檢了,我們去找於柏徽吧,看看還有沒有辦法阻止。”
他想了一下,搖頭:“不行,產檢還是要做。而且我想要真是他,今天應該已經不在那家小旅館了。”
確實如此,按照於柏徽的性格一旦做了決定似乎很難改變,她無奈地道了句:“好像我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兩人互看一眼,都明白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麼。心裏都裝着不舍,卻又無時無刻不在道德中左右為難。
車子發動,一路上,兩人都沒說什麼,不知不覺,車子便在嵐城的婦保醫院門口停下。
喬菀望着醫院門頭上的巨大廣告牌,心裏有重深深的恐懼。
她很怕自己進去之後,做母親的日子又就此結束,心跳不由失了頻率。
黎子謙很清楚她的心思,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溫柔道:“別怕,有我在。”
她心裏一暖,輕輕點了點頭。在黎子謙的攙扶下走進那道寫滿不確定的大門。
例行檢查,幾項檢查下來,折騰了兩個多小時。
喬菀和黎子謙在醫生辦公室等了一會,隔壁b超室的醫生把她的b超單送到婦科專家的手裏。他看了看后又凝了眼面前的這對小夫妻。
黎子謙皺着眉,迫不及待地問了句:“醫生,檢查結果怎麼樣?”
“指標還可以,孕囊內可見胚芽組織及心管心搏動,肌層回聲尚均勻。只要定期驗血,沒有發生變異那留住這個孩子的希望還是很大的。等明天hcg檢測出來再看看。”
喬菀一下子激動起來,一把拉住了醫生的手:“真的?”
專家說話很嚴謹,從不把事情說死,但喬菀覺得從他的話里不難聽出,保住這個孩子希望還是比較大的。
醫生不動聲色地剝開了喬菀的手,在電腦上快速地敲打着一些有利於她的保健藥物,官方道:“是啊,不過這種東西也說不準,還得看後期的檢查結果,總之要放寬心。精神壓力不要太大,對胎兒發育不好。”
黎子謙只是傻傻地笑,半天才回神:“謝謝你,醫生。”
他幽深的雙眼一陣清明。
從醫院出來之後,黎子謙三思之後還是決定去於柏徽上回住的旅館找了下,但是結果如他所料,已經人去樓空。
晚上,付景年帶着林霖來到黎家。
黎子謙命管家準備了一桌子好菜,還備了幾瓶珍藏的好酒。
七點,黎家的門鈴被按響,管家才開門,喬菀和黎子謙就迎了上去。
林霖夾菜的動作停滯了下,狠瞪他一眼:“喂一一你到底是請我們來吃飯的,還是來談公事的?忒沒誠意了,我就知道這頓飯哪那麼容易吃。”
付景年炎掃了下喬菀和黎子謙臉上深沉的表情,深知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機,用手抵在她的胳膊上,警告了句:“林霖!”
林霖對付景年吐了吐舌頭,轉臉看向一臉着急的兩人,一擺手:“行了,我不開玩笑了。簡單來說,就是有人將一年前已經結案的幾起案件又翻了出來。發郵件的人署名是Mryu.我想來想去,不由想到了上次在醫院見到的於柏徽。”
這話一鑽進喬菀和黎子謙的耳朵里,兩人下意識的互看了一眼。
她忍不住插了句:“那麼,除了郵件,警局有動靜嗎?”
付景年接下話茬,輕輕搖頭:“暫時還沒有。但是那幾起案件屬於刑事案件里的大案件,如果事實有重大出入,又或是量刑高的,都有翻案的可能。但是上回抓到的男人都已經服刑了,要是這時候再生出枝節來,那麼真兇的罪證就更大,絕對沒有例外,一定是死刑。”
死刑兩個字,雖然黎子謙和喬菀都清楚,可從一個警察嘴裏嚴肅地說出來,兩人的心臟還是不由被震蕩着。
黎子謙蹙着眉,探問道:“這件事,除了付景年之外,還有別的警官知道嗎?”
林霖搖頭的同時挑起了眉梢:“沒有。難道那時候幾起案件真的沒那麼簡單?真兇是於柏徽嗎?還是於柏徽舉報別人的?”
一陣死了般的沉默,沒有人回答林霖的問題。
但對付景年來說,當初的一切他不是不知道真兇是衝著黎氏去的,這個案件結案的時候,他也產生過疑惑。
現在被翻出來,就更加證明了服刑的人是替死鬼。
付景年凝了黎子謙一眼,放下手裏的筷子,低聲道:“黎子謙,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語落,兩人很快站起。
林霖望着他們的背影嘟起嘴抱怨了句:“兩個大男人神神叨叨,沒勁,喬菀,我們吃我們的,甭管他們。”
書房裏,付景年和黎子謙兩人面面相覷,管家給他們倒來了茶水之後將門帶上。
昏黃的燈光下,兩個正身而坐的男人目光平視着對方,氣氛冷了有足足五分多種。
黎子謙的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擊着,敲擊聲停下之後,突然開口:“你想問什麼?”
付景年吹着杯口的熱氣,淺笑了下后:“我什麼也不問,如果你不想說,我問再多又有什麼用,我把你單獨叫出來,只是想聽聽你有沒有對我說的。”
黎子謙沉了口氣,從口中不着痕迹地嘆出來,沉吟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說什麼。”他明白付景年想知道的那些,但是他實在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付景年微怔了下,放下茶杯後點頭:“我猜到了。我看過林霖郵箱裏的郵件,覺得有疑點。”
他一聽,下意識地將身子湊近了些:“喔?願聞其詳。”
“首先,發郵件的人把郵件發到林霖的郵箱就是第一個疑點。加上了那個Mryu之後,疑點就更加擴大了。”
他低嘆出了句:“看來我們想的一樣。”
其實在接到電話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有重疑惑,直到去於柏徽先前住的旅館發現他已經不在之後才對這個事情半信半疑。
付景年見黎子謙在沉思,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句:“似乎有人想要我們注意一年前的案件。”
他眯了眯眼:“這個人會是誰?我一時半會真的想不出來。和於柏徽認識了這麼久,他發郵件從來不會用Mryu這個稱呼。可是今天下午我去他住的地方看了一下,他卻已經不在了。”
“如果按你這麼說,現在也只能靜觀其變。”
一記硬拳突然砸在桌面上,檀木桌上有立刻出現幾個淺淺的小窩子,黎子謙的嗓音徒然轉高:“等,每一次都是等,這次我不想再等。”
他少有失態的時刻,付景年着實被嚇了一跳:“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