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小六子
“給我抓住他。”樓下傳來呵斥之聲，隨後叮嚀噹啷器具摔打聲傳來，不一會兒便傳來聲聲慘叫。
莫離提溜着酒壺，搖搖晃晃地順着樓梯下了一樓，只看見幾名凶神惡煞之徒正對着一名瘦弱的小廝拳打腳踢，一旁還站着一位趾高氣揚的公子哥。公子哥一臉不屑，手中的摺扇搖晃着，旁邊圍着一群酒客。
公子哥不急不慢地朝着小廝走去，那幾名凶神惡煞之徒架着小廝。
“給我老實點。”
公子哥探出手中的摺扇挑了挑已經滿臉是是血的小廝的下巴，一臉不屑地說：“你這小廝，是瞎了眼不成，連本公子都不認識。”
“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吧。”
“知道眼前這位公子是誰嗎？那可是我們樂天城城主的公子，也是你這下賤的小廝能惹得起的。”架着小廝的人群眾，一名彪形大漢狐假虎威的說道。
“爺，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您大駕，是小的該死。”那小廝顫巍巍地說。
“該死？你的確該死，本少爺雅興被你攪了。”那公子斜眼瞥了一下小廝，繼續說道：“不過，本少爺大人大量可放你一馬。”
“還請公子賜教。”
“倒是簡單，只要你從本公子的胯下鑽過去，本公子便放你一馬，如何？”那公子笑着撩起襠擺說道。
“公子，這……”小廝一臉為難地說道。
“怎麼，不願意？”那公子提聲說道：“崔虎！”
彪形大漢手上加了幾分力道，小廝苦叫連連，大呼：“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那你到底是鑽，還是不鑽。”這位公子打開手上的摺扇搖了搖說：“若是不鑽，我怕我的這些手下手上沒個輕重，到時候若是缺胳膊斷腿的，你可別賴我。”
“小子，公子大發善心，你別給臉不要臉。”崔虎手上的動作又硬氣了幾分，那小廝的胳臂快被這些人掰折了。
小廝一臉苦色，膽怯地說道：“爺，如果從你胯下鑽過，那跟狗有什麼區別？你看，能否換……”
“哼……真是給臉不要臉，公子，依我看直接結果了他的性命得了。”崔虎怒氣噴張的說。
“住手，我城主府豈是恃強凌弱之輩。諸位都知道，這小廝欲偷我錢袋，被我當場抓獲，本欲給他留些顏面，給他一個衝撞之罪，奈何這小廝不知悔改。那本公子也沒有辦法，只能送他去見官了，拘留個一年半載的肯定是少不了的。”這位公子指着小廝說道，言辭之間，玩味十足。
旁邊圍觀的人群中，對眼前這位公子怕得緊，畢竟是城主的公子，若是衝撞了肯定少不了要遭受一頓皮肉之苦，因此只能小聲議論。
“這哪是留顏面，簡直是將人往死里逼啊。”
“直接抓去面官不就得了，非將人打得面目全非，還讓人鑽褲襠，這為城主府的公子，真是夠狠。”
“哼，城主怎麼會有他這麼個兒子，真是毒辣，城主也不管管嗎？”
“聽說戰事吃緊，那還顧得上他。”
“這小六子，怕是躲不過這一劫了，真是苦命。”
“誰說不是呢，明明就是不小行碰了他一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可惜了，小六子家裏還有老母，接下來該怎麼辦。”
“……”
雖然人群中議論聲小，但還是沒有逃過崔虎這些練過把式的人的耳朵，崔虎送掉小六子的胳臂，衝著人群中吼道：“你們他娘的在瞎嚼什麼舌根，信不信老子打得你們爬不起來。”
那公子似乎也沒了什麼耐心，於是說道：“你這小廝，究竟是鑽，還是不鑽？”
小六子苦了，非常無助的哭了，一個底層的小人物又怎麼惹得起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城主府公子呢？如果鑽了，他還有臉面立足於天地，見他那上了歲數的老母。若是不鑽，那公子沒了面子，狠下心來，在牢裏待個三年五載，他倒是沒事，那老母親誰又會照料呢？
他很無助，心中十分絕望，他多希望老天爺能開開眼，他哭着喊道：“爺，您為何要跟我這樣一個小人物過不去，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崔虎！”
“你這賤廝，找死！”崔虎見公子生氣，大聲呼喝，一腳穿在小六子背部，力道之大，只聽見咔擦的骨頭斷裂之聲，小六子的一條胳臂斷裂，背上的骨頭斷了幾根。
小六子趴在地上，鮮血不斷地從口中溢出，很快地面成了血泊，他雙眼含淚，無力的喊道：“娘……”
小六子暈了過去，旁邊那些圍觀的人群被眼前的慘狀嚇得連連後退，很快這些人群散了，躲得遠遠的看着這邊躺在地上的小六子，看着站在旁邊張牙舞爪的崔虎等人，看着那錦衣華服視人命如草芥的城主府公子。
“別他娘的裝死！”
崔虎有些慫了，看着趴在地上的小六子，用腳踢了踢，小六子毫無反應。
“公子，壞了，人好像被打死了！”
那公子聽到崔虎的聲音，神色一變，轉身抬腳便欲踢小六子。
倚在一旁樓梯的莫離出手了，手中的酒壺徑直的扔向那公子，那公子躲避不及，額頭被砸出血來。
“他娘的，誰扔的。”這公子一手捂着頭，環顧四周，看見樓梯口的莫離正對着微笑。
“小子，是你他娘扔的？”
“哎呦，這位公子，你那隻眼睛看見是我扔的。”
“崔虎，給我打。”
“是！”崔虎招呼身邊的那幾個人說道：“兄弟們，給這位不知死活的兄弟掌掌眼。”
說完，幾個人沖向莫離，莫離冷笑一聲，一個健步衝到那公子面前，笑呵呵地說道：“是你讓他們打我？”
“是，是又怎麼樣！”
莫離直接一個耳刮子抽在眼前這位公子臉上，瞬間一個血印出現。
“你他娘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嗎？”公子氣急敗壞，揮起拳頭便朝着莫離攻來，莫離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舉了起來。
“崔虎，你們他娘的傻愣着幹什麼，沒看到老子被人打了嗎？”
“崔虎，崔虎！”
“別叫了，他們動不了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我可告訴你，我是城主的公子，你若敢傷我，我父親定饒不了你。”
“哦？繞不了我？”莫離將這公子放在地上，笑呵呵地說：“我到真是想看看，你父親是如何饒不了我。”
說完，點了這公子的穴道，搖搖晃晃地走到小六子身前，拿出一枚丹藥放入他的口中，丹藥入口即化，溫和的藥力瞬間充盈小六子的全身，漸漸的小六子的恢復了幾分血色。
“咳，咳~”小六子雙眼無神的看了看莫離，隨後眼中露出了光彩。
“公子，是你救了我？”
莫離笑了笑，伸手將他已折的胳膊接上，說道：“你不錯，倒是有些骨氣。”
小六子跪地磕頭，連說感謝。
莫離看了看已經下了樓梯的幽若，說道：“走，我們去會會這位公子哥的父親，城主大人。”
說完，轉身拎着那位滿臉懼色的公子，與幽若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杏花樓。
遠處那些圍觀的人驚奇，誤以為仙人，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