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8章 好心無用
葉成搖搖頭，安玉海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皺起眉頭。“假如這次輿論聲勢是個揪出兇手的機會，你也要我們放棄？”
“一定要問我，我不會覺得這是個機會。”
安玉海挑起眉，來此之前，安以仁就在他們面前提醒過，想不多全都被說中，這麼好的機會，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放過，可葉成卻偏偏說不，難道真的如以仁說的那般，佛爺才是葉成想要拉攏的對象？正是如此，他把安凝宣送進安家又有何目的？
葉成朝着安玉海揮揮手，笑着問道：“二當家的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葉少做事用意老夫難以捉摸，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機會不容錯過，你說呢？“
“二當家說什麼是什麼，如果你們堅持，不妨試試。”
葉成的妥協，安玉海心裏揣摩，他剛要起身拜別，就聽到外面傳來了說話聲。“葉少還約了東城的人？”
“我倒是希望。”葉成無奈的撇撇嘴，這個時候出去一定會撞上，他讓安玉海屈就下躲進了書房後面的密室里。“二當家要是喜歡喝茶，裏面自便。”
恢復機關，葉成才拿起書，門被人敲響，落雪從外面走了進來。“歐陽管家來了！”
“哪位管家？福管家，還是？”
“老夫不請自來，還請葉少見諒。”洪亮的聲音傳來進來，一位頭髮花白老者邁着方步走了進來。“我們之前見過面了。”
“佛爺有事，我過去便是了，怎能勞駕管家親自跑來！落雪，換茶！”
歐陽管家笑呵呵的坐下，瞥了眼桌上的差距不露神色的問道：“我沒有打擾葉少吧！”
“不打擾，只是讓管家見笑，家裏亂的很，喝了下午茶也沒人收拾。”
“那就請個管家料理，夫人們也輕鬆啊！”
葉成呵呵笑了起來。“要是能遇上像管家這般能幹的，我自然要下重金的，只可惜遇不到。”
落雪收拾好桌子，送來了好茶。“外面......”
“陳小姐要是沒事就一起聽下吧，佛爺讓我給葉少帶幾句話，佔用不了哦多少時間。”管家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個信封推到葉成面前。“這是佛爺的小意思。”
“支票本？”
“數目不對，只要葉少用的找，隨時可以取現。”
一整本簽字蓋章過的現金支票值多少錢，不計其數，要是大膽的想，那可是把歐陽家的家當都堆到葉成跟前了。
陳落雪看了眼葉成，她把信封推回到管家面前。“佛爺好意心領了，這東西我們不收。”
“葉少不在考慮下？”
“我女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管家要是再跟我推脫，那便是沒把葉成當朋友。”葉成勾住陳落雪的肩頭，翹起嘴角，黑眸閃爍着淡淡的笑意。“管家是為了四小姐的事而來？”
“葉少要是因為之前的事遷怒，只要你開口，佛爺一定滿足你，只是這新聞......”
“四小姐，我很熟了，但我真不知道她會趕出這種事，你來之前，我還安安的二姥爺說，這新聞一定是假的，四小姐怎麼可能趕出這種事！哎，不過看到你來，我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相信。”
“消息不是你放出去的？”
“管家，你也是個老江湖的人，放消息出去對我有什麼好處嗎？四小姐要是真的因為不想出嫁而殺人，那麼我這個前未婚夫的角色豈不是找人唾棄，那我不就成了負心漢，陳世美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我會做嗎？”
歐陽管家立即收起笑臉，沉重的低下頭。“佛爺果然沒有猜錯。”
“管家一心為了佛爺，我理解，不過，此事還是要佛爺自己用點心思，東城特別調查組已經失去過一次民心了，這次若在不好好把握，恐怕以後難以服眾！”葉成點上煙抽了口。“誰要是能抓住這個兇手，誰就是大英雄。老百姓可不管你姓啥叫啥，他們只管有沒有抓住兇手。”
“多謝葉少的提點，我想我明白回去怎麼回復了。”
“管家，如果真的是四小姐，佛爺會秉公辦理嗎？”
“剛剛葉少也說了，我們小姐不會殺人的。”
“落雪，送送管家。”
等人都離開后，葉成才把安玉海放了出來。“二當家，都聽到了？現在還懷疑我？”
“這個人到底是誰？”
“二當家不防換位思考下，如果西城與東城鬧起來，誰最得力，北城還是南城？”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什麼都沒說哦！”
安玉海離開別墅直接去了安遠集團，把歐陽家的態度告訴給安泰寧，對方顯然是知道兇手身份的，不過並不打算交人，拖到現在，只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卻沒想到會被人暗中爆料出來。
安泰寧呼出煙霧，他眯了眯眼說道：“那隻老狐狸應該知道你在那裏，才沒有說什麼！以佛爺的做法，第一步就是打壓輿論，你交代下去，讓底下的兄弟把事給我傳出去，往大里傳，範圍越廣越好。”
“葉成那邊？”
“那小子一開始就沒打算替我們辦事，既然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我怎麼可能聽他的放過，只要逼着那老東西把人交出來，替我那兩孫兒報仇，其他的我管不了那麼多。”
“可，萬一真是南城的計策，我們豈不是成了槍杆子被人耍？”
安泰寧看了眼安玉海，冷哼了聲。“怕什麼，放消息出來的又不是我們！到時候把事推到南城，你認為東城還有時間來跟我們計較，讓底下人做事小心點，從南城開始向外擴散，明白嗎？”
安玉海領悟之後，便召集了地下的兄弟。
輿論在外力的抗壓下，逐漸消失在各大板塊的頭條，隨着時間的流失，搜索頻道上也找不到任何一條關於西城爆炸案的內容，更不要說輸入歐陽靈寒四個字會查到什麼，這個名字從整個網絡上消失。
這一次東城做的很徹底，事件趨勢走向並沒像孔翔說的那般，案子會落在北城的手裏，它就像是個鬧劇匆匆落幕，為由一點變化，東城特別調查組的人比原來更忙碌。
一天之內，兩大家族拜訪北城，不是好現象。
馬良存猶豫了下還是驅車回到北城分局，在過道上遇見杉杉律師行的韓律師，他此番前來是衝著蘇安娜來的，案子有了新的線索，她有希望被假釋。
“韓律師，如果你是歐陽靈寒的辯護律師，她的勝算有多少？”
“這個要看警方手上有多少證據，如果只是為此在輿論造勢上，百分百的勝率，如果有確鑿的證據那就不好說了。”韓律師回頭衝著馬良存笑了笑。“局長為何這麼問？”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以你這樣的大狀要是都沒有把握，誰會來接這個案子。”
“局長似乎很在意這個案子？”
馬良存只是笑笑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韓盯着他的背影眯起眼。
在網絡上發佈信息的博主們有幾個已經被請去東城喝了茶，在二十四小時等待期后，智恆集團的統帥第一次對外發生，對於這些妖言惑眾，重傷他人名譽的人採取法律手段，一定會讓這些人悔不當初。
小五爺力挺歐陽靈寒的時機，馬良存覺得不是時機，他一邊看着新聞一邊給葉成打電話，對方子說了句開門，便撩了電話。
無事不登三寶殿！葉成提着一壺酒，一籠大閘蟹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馬良存就是一陣奸笑。
好吃好喝伺候着，就是不給馬良存說話的機會，把人給憋得夠嗆，最後酒杯一擱真的沉下臉了，葉成才搖晃着腦袋嘆息起來。“不給你說你不高興，讓你說了吧，我不高興，老馬哥，你這是何苦？”
“你當真要把歐陽靈寒逼死才高興？你倆之間到底有多大深仇大恨，非要把一個小姑娘給整臭不可，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想啥？”
“那我要說，她就是殺人犯呢，四條人命啊，大哥！轟的一聲，就這麼沒了，連屍骨都沒了，換成是你，你能忍下來？”葉成敲着碗反問道。
馬良存搶過葉成的筷子折成兩段后，重新拿了一副新筷子給葉成。“敲敲敲，命都給你敲窮了，又不是要飯的，敲啥碗。”
“老馬哥，我知道你感激歐陽靈寒，但殺人犯就是殺人犯，這事磨滅不了的事實！你同情她，安瀚宇兄妹就該白死了嗎？我不讓你管這事，就是怕你徇私。萬一東城的人找上門，你這人情怎麼還？我不知道孔翔在這裏唱的是哪一出，總之，你是北城分局的局長，管好自己轄區內的治安就OK了，你要這麼有乾淨，我回頭給你整點事做。”
“得了吧您，我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馬良存吸了吸鼻子，從葉成嘴裏聽到答案，他也是死了心。“你要真能耐，就放我大假，我出去避避風頭，等案子結束了再回來。”
“有證據，警察抓人，天經地義的是不是？為啥搞那麼大動靜出來？”
“不是你乾的屁事，那就是有人想藉此機會搞臭東城。”
“沒錯，歐陽靈寒是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若不小心，又怎麼會給人抓辮子的機會。狗咬狗才剛開始，京城越混亂，對我們越有好處。”
馬良存嘶嘶兩聲，剛舉起的杯子又放下。“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要離開？”
葉成含糊的應了聲。“還記得佛爺寄來的兩盤帶子吧，有了點線索，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別又老好人啊！”
天還沒亮，葉成就從馬良存的住所出來，坐上停在門口的麵包車往城外駛去。
身後的京城在不斷縮小，葉成心裏總抹不去的灰暗，感覺總有什麼事要發生。
車子出了付費口，停在了休息區，葉成買了點生活物品和吃的，然後進入吸煙區，與裏面的兩人打了個招呼，掏出個信封給其中一人，對方看了眼就走出了吸煙室。
跟着這個人，葉成來到一輛老桑塔納前。“車子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後備箱裏還有一桶備用有，下一個休息區會有人補給。”
葉成接過鑰匙，跟對方握了握手后，驅車離開。
經過下一個休息區，葉成老遠就看到一輛相同款式的車子停在那裏，他等邊上的車輛駛離之後，才停靠上去。同樣下車去小賣部買了點吃的用的，隨後上了另一輛車，直接把車駛離休息區。
過來下一個收費站后，葉成把車停在了零時停車點，打開後備箱，從裏面走出一個人，他坐上副駕駛。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