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7章 賬房先生

林夕的手下拖着老闆出去了，賬房先生站在一旁，血腥的畫面看得不多，尚未有任何反應，只是站在葉成身邊壓力太大，緊張的冒汗。

“先生，跟過去看看吧！以後這樣的場面會很多，要是見血就暈的話，我只能替你聽謀其路來了。”葉成說著拿起籃子裏的熱毛巾擦起手來。

賬房先生楞了下，隨即跟着走了出去，沉默少語的他並未能讓葉成有多少放心。桑慧慧識人眼力確實不俗，有她的道理，但葉成更關注與細節。

將軍樓是十惡人的據點，這裏是渠道的一部分，從這裏進出的量龐大，對方是不可能放手的，要是連半點血腥都適應不了的話，不要說因保命殺人，就算讓他逃跑都很難。

小小的測試還是必要的，有能耐的人未必能適應這條殺戮之路。

“你也跟去看看吧，被把人弄死，嚇唬嚇唬就行了。”

林夕應了聲跟出去，將軍樓有自己的地下室，而且下面的面積與主樓一樣大，有一個個獨立的房間，還有排風，人在裏面長時間滯留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而且還有逃生出路，出口就在廚房的下水道邊上，十分的隱秘。

下面再大聲，上面也不會有人聽到。

老闆疼的已經沒有力氣去喊，他真的以為只是嚇唬嚇唬，死扛過去就沒事了，但面前的兩人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實打實的下手，半點虛言都沒有，甚至都沒打算給他開口的機會，完全照着老大的意思辦事。

林夕站在門口呆了一會，半根煙的功夫后，他走了進去。

賬房先生臉色很白，但還站在，承受能力還是挺強的。

老闆看到林夕后，爬着到了他跟前，沒了手指與腳趾的他，只有哭着喊救命，央求着不要砍掉他的手腳，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只求放他一條生路。

林夕抽出腳，將老闆踢到一旁，他衝著賬房先生說道：“這樣的人留不得，他今天可以出賣主子，下一次就會出賣你，只要他死了，將軍樓就是你的。老大問了，你有沒有準備好！”

賬房先生遲疑了下，他點點頭。

林夕勾起嘴角，從血士的手裏去過一根鐵板交到賬房先生手裏。“我們有我們的規矩，現在交給你，問出老大要的東西，剩下的你自己處理。”

跟着葉成身邊這麼久，他的脾性他還是能猜到幾分，所以，他把這個權利交給了賬房先生。出去的時候，他看了血士兩眼，視線下彼此了解心意，站在門外，過了幾分鐘聽到裏面傳來的慘叫聲，這樣的激烈至少為此了將近十多分鐘才停下，林夕不敢保證老闆是否還活着，但開口已經不成問題。

回到地面上，葉成的訪客已經到了，林夕站在門外，裏面有男有女，都不是北城的人。

不速之客到訪，打擾了葉成喝茶的雅興，將軍樓從未掛牌出去，怎麼接二連三有人進來問價，收到消息后，他索性讓底下人，把這些來問價的客人請上來，詢問一二后，才知道早在一個月前，這裏的老闆就把樓給拋售出去了，只是房中介沒敢掛牌，他們並不知道將軍樓已經被人買去了，所以才過來詢問。

葉成發現這些人都是通過一個平凡中介所介紹過來的，於是讓人準備了茶點安撫這些客人後，就打發了出去。

“林夕，下面的情況如何？”

“還需要再觀察觀察。”

葉成應了聲，把平凡中介所的地址交給了他。“去打聽下，什麼人在背後操控。”

林夕走了沒多久，賬房先生從外面走了進來，雙手沾滿了血腥，也不知道洗一下。

“怎麼樣？第一次殺人，感覺如何？”葉成提起一塊熱毛巾抵到賬房先生面前。

“他還活着！”

葉成笑笑，請賬房先生坐下，斟茶推到他跟前。“不後悔？你完全可以有第二條路選擇。”

擦去手上的血污，賬房先生自己又取了一塊反覆擦拭之後，才拿起葉成送來的茶喝了口。“跟着你有飯吃，有床睡，還有臉見人。”

“有野心是好事，這才剛開始。問出了什麼嗎？”

“你不怪我沒殺人嗎？”

葉成哈哈笑起來。“我從不隨便殺人，你若下手了，他們也不會讓你這麼做的！不過我倒是挺好奇，你對老闆做了什麼！”

賬房先生眼神變化了下，說不出裏面的情愫，看起來像是一種欣賞，又是一種敵對，很複雜。“只是借用了下古時候的方法，人彘！”

“我低估了你，這杯茶先干為敬。”

賬房先生連忙舉起杯跟着喝下，他一直都在琢磨着葉成的為人與脾性，但總是超出了他測算的範圍，捉摸不透。

“要從一個人嘴裏得到真相，逼供下可能會出真話，但場面太血腥，不太適合我，所以我想一點點的挖掘，只要人活着，就可以套出更多。”

“從今個起將軍樓就是你的，這裏連結多方勢力，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我會拍老王頭暫且輔佐你，人你可以自己培養，但必須在最短時間裏，瓦解老城區的勢力，需要什麼跟老王頭說，我會全力配合你。”

“你信我？”

“信任不是靠嘴說的，我之所以可以把將軍樓交給你，是因為我有絕對的把握控制，好好乾，你想要的都會擁有。”

這是句空話，但賬房先生卻十分堅定的相信了。

要想知道平凡中介所是什麼來頭，其實很容易，回到京城兩天，出了自己人知道外，其他人都還蒙在鼓裏，只是聽說彩雲仙霞一大早被城管的人盯上了，時候如何都尚且不得而知，有人看到城管灰不溜秋的出來，估計又吃了閉門羹，但同行人還是有不少的擔心。

馬良存坐在辦公室里，西城的案子插不上手，東城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飽覽了一切，別說他這個小小的北城分局局長沒資格過問，南城那邊也是被排擠在外，大家都坐山觀虎鬥，看這場戲老佛爺怎麼收場。

東城特別行動調查組信誓旦旦的召開記者招待會，宣佈兇犯已經被抓，收到佛爺表彰才沒幾天，西城再次發生爆炸兇案，死亡名單中還有安老爺子膝下的一對兒女，這事陡然間就鬧大了。

不說別的，就這兇手衝著誰來，大家都看明白了，而先前就有傳聞東城調查組為了邀功，用死刑犯當替罪羊，東城分局的人一口否認，以目前形勢來看，傳聞未必是空穴來風。

“處長，我有事找你。”張么么從門外推門見來，小臉皺在一起，聳了聳鼻子嘿嘿一笑，准沒好事。

馬良存哼了聲，前天剛闖禍，今天就想出門，門都沒有。“檔案都整理好了？”

“楊洋說我越幫越忙，讓我自己找事做，所以我來找你了。”

“楊洋不用自己幹活嗎？丫頭，你這個樣子下去，早晚要出事。”

“放心啦，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敢那些不上手的事，我就是來問問你，我們真不管西城案子了，昨個我還跟安姐姐提起這事呢，我覺得吧......”

感受到火辣辣視線是，張么么捂住了自己的嘴，哎呀，一得意就忘了形。她乾笑兩聲進入辦公室，關上門跳到馬良存跟前，帶着哀怨的聲音說道：“我們刑事科已經很久沒有辦過大案子了，西城死了那麼多人，再交給東城來做，指不定有找個替死鬼出來，你說那些無辜的亡者多可憐啊。”

“西城都不發話，你急什麼，這事你管不了也不準管。”在這件事上馬良存態度很堅定，不過要想就這麼打發了張么么也不可能，於是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關你在檔案室里，你也靜不下心來，這樣吧，昨個城管又去彩雲仙霞了，估計也沒撈到什麼好，你有時間就去查查那邊情況，雖然葉老弟不說，這事擱我心裏也是麻煩。”

“真的？”

“常規事物上，我約了韓律師，你一個毛小孩去了也沒人搭理，他是那邊的人，你是警察，調查起來應該會配合的很好。”

“我不要！”

“不要，就回檔案室，我讓楊洋跟着過去好了。”

馬良存老奸巨猾的看着張么么，反正二選一，很容易選擇的。

“老馬，你當上局長就變壞了。”

馬良存嘿嘿一笑說道：“不是我變壞了，壞人變老了，快去吧，下午一點，你還有半個小時吃飯的時間。”

北城建設一直都是按部就班，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岔子，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老是被城管盯着，按理說，以桑慧慧的手段，上下都應該打點妥當，各項批文都已經下來，整個城建上並沒有多大問題才是啊！

一路上，張么么很認真的翻越着相關新聞，想從中找到點苗頭，不過報道篇幅都很短，也就是個新聞標題，並沒有任何的可看性，於是，她不高興的把報紙往後座上一丟，曲起長腿瞪着前方紅綠燈生悶氣起來。

韓翹着嘴角，下午這一趟其實並不需要警方出面，他只是代表彩雲仙霞前往有關部門了解情況，如果真的是他們有問題，那再採取相應的措施。在仔細翻閱所有材料的時候，問題可能出在移交文書上，還有公司重組改名上，但這都是小問題，且都不影響任何項目，城管那麼咬着不放，也許是另一層面的問題。

“喂，你說說，為什麼每次都要找我麻煩？”

“這次不關我的事，也許你得罪了你的局長，把你發配邊疆也是有可能的。”

韓呵呵一笑，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突然把臉湊到張么么跟前，認真的說道：“不過我很樂意你天天得罪你的局長。”

“韓律師，請看前方，我不是信號燈，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