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優厚條件

“應該沒有問題，張小郎君不會做輕率之事！”宇文邕道。

“你若對招募軍士有信心，為何還要讓王軌去查探？”叱奴太后反問道。

宇文邕正要說話，卻見一名太監進屋內稟報：“陛下，王軌王大人求見！”

“快叫他進來！”宇文邕急切道。

“微臣拜見陛下，拜見太后！”王軌一進來便向二人施禮。

“王軌，快說說鐵面軍招募情況如何？”宇文邕劈頭便問道。

“啟稟陛下，整個長安共設招募點二十一處，每處都是人山人海，報名之人絡繹不絕，僅僅兩個時辰便有千餘人報了名！依微臣看來，若是招募三日，報名招募的肯定不會下五萬人！”

叱奴太后聽罷，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五萬人，他要做什麼？”

宇文邕趕忙解釋：“母后，這一點張小郎君向我保證過，無論報名有多少人，他最後只定編一千人！”

王軌點頭道：“沒錯，這一點招募處的負責官員也與每個報名之人說明了，最終只留下一千人，說是什麼優勝劣汰。”

宇文邕與叱奴太后聽罷面面相覷，這五萬人擇優選擇一千人，這將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

叱奴太后奇怪道：“僅僅是募集一千人的一軍，為何會有如此多的人趨之若鶩？”

王軌嘆道：“這不能不說張小郎君的手段高明，若換作我，我也會動心去報名的。”

叱奴太后好奇道：“怎麼回事，王愛卿可否說的詳細一些？”

“首先，招募處的官員告訴每個報名之人，鐵面軍與大周的十二軍不同，是陛下的親軍，只服從陛下的指揮，這是何等的榮耀？故而不僅很多青壯百姓報名，就連許多軍士都報了名。”

叱奴太后看向宇文邕，宇文邕點頭道：“這是我准許了的！”

叱奴太后笑道：“天健可是無所不用其極，拉虎皮做大旗，連陛下的名號都用上了！”

“這還在其次，這鐵面軍的待遇也讓人乍舌！”

“哦，都有什麼待遇？”叱奴太后好奇心更重了。

“最終被確定的一千名鐵面軍軍士，每人都有相當不菲的月餉，比朝廷的低等官員還要略高些，而且不發大周三錢幣，而是以絹布與黃金作餉！”

周流通的三種錢幣是指“布泉”、“五行大布”、“永通萬國”，老百姓卻不樂於使用這種錢。

因為這三種錢都是虛值錢。

一枚“布泉”當西魏五銖五枚，一枚“五行大布”當“布泉”十枚，“永通萬國”又當“五行大布”十枚，即一枚“永通萬國”要合五百枚五銖錢，故而民間交易依然大量使用絹布、黃金與西方金銀幣。

“自古就是民服兵役，還發什麼月餉？難道這些錢要我大周負擔嗎？”叱奴太後有些不悅道。

宇文邕解釋道：“張小郎君說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這樣做朕是同意了的！再說了，這錢也不用我大周來出，他自己有錢！”

“他哪來這麼多錢？”

“宇文護死後，朕抄了他的的家產，將一半賜於了張小郎君！”

叱奴太后聽罷頓時啞口無言了，宇文護把持朝政數十年，積攢下的財富豈會少得了，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算過分，張天健既然得了他一半的財富，這些軍餉自然不在話下，難怪會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

宇文邕見叱奴太后不說話了，趕忙勸道：“阿娘，若沒有了張小郎君，我們今日是什麼境地還說不準呢，以他的功勞，怎麼賞也不過分。再說了，他並沒有拿着朕給他的賞賜胡來，而是在為我大周練兵，我還能說什麼呢？”

叱奴太后嘆了口氣道：“邕兒，不是阿娘吝嗇，阿娘過慣苦日子了，想讓你多攢些家底。不過你說的也在理，天健對我們有大恩，如何賞賜都不過分，就由着他折騰去吧！”

“太后，還說嗎？”王軌見叱奴太後有些失落，在一旁小聲說道。

宇文邕對王軌道：“你繼續說！”

“最讓這些報名之人按捺不住的，是張小郎君許諾他們，鐵面軍的軍士若立了軍功，便可提拔為校尉，將來年紀大了可以直接進入大周十二軍統兵！”

叱奴太后看了一眼宇文邕：“想必這也是陛下應允過的？”

宇文邕點點頭：“這些百里挑一的軍士，作為朕的禁軍肯定對朕忠心耿耿，若經過戰陣考驗后立了軍功，讓他們進入我大周軍隊統兵，既能提高軍隊的戰鬥力，又讓軍隊始終忠於朕，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我怎麼會拒絕呢？”

王軌在一旁恍然大悟道：“難怪呢，原來陛下還有如此深謀遠慮！”

宇文邕笑道：“不是朕深謀遠慮，是張小郎君用這個理由說服朕同意了他的要求！”

叱奴太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繼續問道：“招募軍士報名的條件一定很苛刻吧？”

王軌搖頭道：“倒也不算苛刻，只要應募者年齡在十五至二十五歲之間，身高四尺八寸以上，五官端正，體質強壯，沒有犯罪記錄，且須報明三代以內家人的情況，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有三不要三優先的限制！”

“三不要三優先？”

“家中嫡長子者不要，有家眷者不要，有惡習者不要。貧家子弟優先，漢家子弟優先，識字斷字者優先。”

“這是為何？”叱奴太后越加奇怪。

“微臣揣測，不管世家還是寒士子弟，凡家中嫡長子者，均能繼承家中功名與產業，這些人有了退路若是入了鐵面軍肯定不會進取，而庶子卻只能靠自己去拼搏，故而那些庶子進入鐵面軍必然會為搏取功名而誓死殺敵。不要有家眷者，自然是為了上陣廝殺之時沒有後顧之憂。同理，貧家子弟與漢家子弟向來不允許從軍，如今有了機會，如何能不珍惜呢？僅此幾條，就能使這鐵面軍的戰鬥力與士氣大大提升！”

叱奴太後點頭讚許道：“看不出來，天健還有這領軍的本領，他才多大點年紀，從何而來的這一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