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有人來了
“嗅嗅...”
陳青山在空氣中吸了吸鼻子，暗道里雖然有風，但是並不是特別大的那種，在中段感覺反而有些柔和，這會兒空氣中絲毫臭味沒有。
“我靠，這風吹着呢！放個屁你都能聞道，你狗鼻子啊？”虎子訝異的聲音在後面響起，顯然有些幸災樂禍，嘿嘿笑了一下，“怎麼樣，味道好聞嗎？”
“你放屁了？”柱子愣了一下，隨即又搖着頭說道，“不對，不是這種臭，就像...像...”
“像死人的味道！”
“沒錯沒錯，就像義莊裏那死人的味道。”柱子連連點頭，顯然陳青山說到他心坎里了。
“胡說八道，我們都沒聞到，就你聞到了。”虎子不屑撇嘴，又有些好奇的問道，“死人什麼味道？”
“我哪知道什麼味道，不過不好聞。好像這種味道天生就應該是死人的味道。”柱子翻了翻白眼，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說道。
柱子說著，似乎還特意在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看着前面說道，“味道是從剛才開始傳來的，現在越來越濃了。”
“吸...”
暗中傳來長長一陣吸氣聲，過了半響虎子砸了砸嘴，“沒什麼味道啊！”
“真有！越來越濃了！”柱子聲音都變了形似的，很明顯他在憋着氣。
“我們先出去再說吧！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陳青山剛在想着是什麼原因讓柱子可以聞到自己和虎子都聞不到的臭味，可是想半天也不知所以然。
幾人又往前爬去，這會兒也不知爬了多遠了，陳青山突然感覺到風向一變，他就知道這條暗道終於到頭了。
“到了，待會小點聲。”
陳青山趴伏在暗道盡頭，回過頭對着身後跟上來的虎子和柱子說道。
“知道知道，趕緊出去，我都爬成四腳動物了。”虎子催促着。
陳青山卻沒有理會虎子的催促，而是又轉頭詢問柱子，“這會還能聞到那種臭味嗎？”
“嗯...”
陳青山想了想，當下不敢再遲疑的爬出了暗道，這裏雖然沒有燈光，但是並沒有那種充斥在眼眶裏的黑暗，反而是能夠模糊的看清周圍的大部分景物，這裏應該很大，因為光線暗淡，他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大範圍，倒是在這巨大的空間內，陳青山看到了兩根差不多有水缸粗的撐天柱一樣的柱子，相距很遠的立在這地下空間，其中一根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我靠，怎麼這麼冷啊！”
這時候，虎子和柱子也爬了出來，站在陳青山身邊，虎子就抱着胳膊打了個哆嗦。被虎子這麼一說，陳青山也覺得這裏的溫度似乎有些低了。至少比暗道里低了好幾度，況且這裏還沒有風。
“能聞到臭味嗎？”陳青山偏頭去看柱子，卻發現這會兒他已經趴在牆邊低聲的喘息着，肺部像一個破了的風箱一樣，呼哧呼哧。
“恩！”柱子用手捂住了口鼻，說話聲音悶悶的。說著指了指另一邊的黑暗處，“往那邊臭味最濃。”
陳青山順着柱子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裏黑乎乎的一片，具體有什麼看不清楚。
“我們去看看吧！”虎子也看出來柱子不像是裝出來的，這會兒沉着聲音說道。
“吧嗒吧嗒！”
走了不過三五米，腳下傳來一陣濕噠噠的水聲，虎子一邊走着，一邊嘀咕着，“這裏怎麼會有水啊！”
陳青山眼中也滿是疑惑，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腳下是一道道的凹槽，水正是這些一道道凹槽內的，隨着走動被帶出來，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這不是水！”陳青山蹲着身子，沾了一點凹槽內的液體放在鼻尖下聞了聞，很粘稠，“這是血，只不過血腥味很淡，要湊近了才能聞到。”
“不會吧！”虎子不可思議的停了下來，回過頭見陳青山正蹲在地上，便也湊了過來，沾了一點放在鼻尖聞了起來，“還真是血！我靠，這得有多少血？不會是人血吧！”虎子猛地站了起來，看着身後走過來的三五米距離。
陳青山沒有說話，這會兒柱子不知道從哪扯了塊布，蒙在了臉上。
隨着靠近，一團黑影很快出現在前面，柱子突然停住了腳步，陳青山偏頭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前面就傳來虎子的驚呼。
“我靠！”
去得快，來得更快，虎子幾乎是跳着跑回來的，就好像後面追了十幾隻豺狼一樣。
“你跑什麼？”
“我現在終於肯定這血是什麼血了！”虎子說話聲音都在抖。
“什麼血？”
“人血！那邊好多死人。”虎子指了指那一大團黑影，說什麼也不願意再過去。“我不去，就在這裏等你。”
“奇怪，怎麼都是乾屍。”
陳青山舉着火把，看着面前一堆屍體，這些屍體像是風乾了好多年，只剩下一層乾巴巴的皮膚黏在骨頭上，他繞着這屍體堆積成的小山走了幾步，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飄了過來，陳青山眉頭一皺，舉着火把的手放低了一些，便看到在屍堆的角落裏，兩個很熟悉的身影倒在那裏，猙獰的面目讓人想像不到他們死之前經歷了什麼，血腥味正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
陳青山身體一震，捏着火把的手緊了緊，“皮猴，鐵蛋...”
“他們死了！”柱子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站在火把另一邊，蒙在面巾下面的臉孔有些虛幻，他顯得有些激動，畢竟與眼前的屍堆相比，那些只是陌生人，而皮猴和鐵蛋卻是一起長大的玩伴。
“臭味就是這裏散發出來的？”陳青山吸了口氣，從自己開始被追殺就已經猜到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先前只是不願意去想而已。
“不，臭味是從那邊傳來的。”
陳青山原本也只是隨口問一句而已，其實他心裏已經猜測柱子聞到的臭味就是這些屍體散發出來的，只是不明白為何只有他能聞到，而且還是這些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乾屍。
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說不是這裏！難道自己猜錯了？陳青山順着柱子指的方向看過去。在火把的映襯下，那裏更顯模糊，不過還是能看到一團影子。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