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許峰身死
聽許峰竟接受白舒的挑戰,眾人議論起來,有人以為這完全沒必要,有人則覺得白舒別有用心想要攪亂天下許峰應該教訓教訓他,還有人認為白舒就是來搗亂,而在場眾人真正知道白舒身份的卻只有秦楚一個而已。這與當年白舒盜寶而走有莫大關係,他自知身懷重寶免不得要受眾九聖門追殺於是變換形貌,才有今天這幅樣子。
兩人到比武台上,秦楚本想阻攔但最終沒有開口,雖然有諸多原因,但最主要的是他對許峰和白舒都甚為了解,不認為白舒能贏下許峰,眾人起身,望向比武台,張欣興奮道:“父親,那人應該贏不下許峰前輩吧,”張凌微微皺眉道:“不好說呀,他修為最高不過武宗,竟敢站出來挑戰,必有非常手段,”張凌皺眉道:“父親也不認得他?”張凌道:“這人還真不認得,但看秦楚前輩的表現,他應認識此人,這就更加不容小覷。”
兩人說話時,比武台上,許峰與白舒已經動手,正如張凌所料,白舒確是有備而來,手持神器墨玉驚魂尺,與許峰打的有來有回,兩人都算修者中的佼佼者,許峰早年求學於南部問道州,是道家一脈的天才,所修功法乃是道家無上仙法太玄鎮天道,這功法極是霸道頗有些武道功法的韻味。
雖有些不好應付,可白舒也是不懼,墨玉驚魂尺上附着有淡淡黑氣,透着詭異陰邪,揮動間將許峰攻勢一次次化解,秦楚看着一切,臉色灰暗無比,這白舒也算是奇才,早年在九聖門時便是風門門主,不但武道修為甚高,而且精通鬼宗秘術,但不知何故盜取門中至寶靈桓玉盤而逃,後背秦楚追回。
現在他手中墨玉驚魂尺上附着的黑氣,應是運轉鬼宗功法煉魂而致,煉魂本就有化人精魄真氣的奇效,加之他手中神器墨玉驚魂尺,想要抵禦許峰的攻擊並不難,當然這之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許峰並未盡全力,他一心只想將白舒擊敗且還不想傷他,若能如他所願既可殺雞儆猴,又不失修仙者的寬宏大度,才是狠狠扇了修武者的耳光,只是他不曾想到,白舒竟如此不好對付。
漸漸的許峰攻勢變的更加迅猛,白舒終歸修為與之相差太多,縱有神器在手煉魂相助也陷入困境,若非許峰有所留手,白舒早便命喪當場。
連拍兩掌,許峰停手鎮定自若道:“再打下去怕要傷你性命,值此祭祀之日實在不吉利,”白舒勉強接下那兩掌,不屑道:“老道士,你少吹大氣,要我性命?你這區區地仙還差的遠,”許峰微皺眉面露慍色。
修仙者,只有飛升仙界才能永得長生,許峰天縱之姿,不到百年便到歸仙之境,只可惜飛升失敗,天地法則使然,飛升失敗者便再無機會入仙界,只能留在大陸做一個地仙,雖說也算逍遙,但修仙為的便是長生,不得長生道終是枉然,白舒這話正說到他的痛處。
許峰便也不再留情面,真氣運轉極速,玄青色光芒瞬間爆發,刺目的奇光將許峰籠罩,白舒嘴角微翹露出一抹詭異笑容,許峰衝來時,白舒手中墨玉驚魂尺橫擺,許峰雙掌打在持身之上,白舒低哼一聲,雙腳陷入地面,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傳出。
眾人雖離的稍遠但看到這一幕,也覺許峰已敗,只是萬沒想到兩者僵持片刻后許峰突然倒下,眾人猛起身,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其中以秦楚最是吃驚,他在看到墨玉驚魂尺時雖有些訝異,但也並不擔心,神器又如何,用他的人修為不濟,與破銅爛鐵無異,可這事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一個地仙中的佼佼者敗在一個武宗之手。
張欣獃獃的望着比武台說道:“父親,神器竟如此厲害,”在張欣眼中,白舒能勝許峰除去倚靠手中兵刃,絕無其他可能,場中像她這樣想的不在少數,張凌不置可否道:“兩人修為天壤之別,一件神器就能助他取勝,有些匪夷所思。”
比武台上,白舒又抬起手中墨玉驚魂尺,見此,有人驚呼出聲道:“他要下殺手,”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秦楚更是早已衝出,尺身落下,白舒帶着殘忍的笑容,可落到一半時突然停住,白舒一怔,看着眼前秦楚怒聲道:“秦楚,這是我與許峰的比武,你為何無故出手阻攔,”秦楚鬆開尺身陰沉道:“我不知你用了何種手段能贏過許峰,但人既已敗,你還痛下殺手,我豈能坐視不理。”
白舒冷很一聲道:“我此時不殺他,你以為他就能活的下來,”話落跳下比武台,朝眾人高聲說道:“今日起,我便代替許峰成為武均學院副院長。”
這話傳如每個人耳中,修武者聽着倒還好,但修仙者卻都義憤填膺,可又不好發作,畢竟許峰落敗是事實,而且他們也不想因此挑起仙武大戰,於是將目光投向秦楚,期望他能出言阻止,此時秦楚扶着重傷的許峰,也明白這些人的意思,可他又能怎樣?許峰落敗副院長之位自然由白舒接任,任誰也無法改變,於是秦楚也沒再理會眾人,帶着許峰直接離開。
比武結束,雖說接過有些令人遺憾,但已成定局秦楚都沒異議,眾人也只能接受。
可選拔學員歷來都由副院長主持,眾人還在翹首以待,秦楚卻帶着許峰已經離開,難道選拔學員要就此作罷?眾人正議論時,遠處飛來一婦人,風姿綽約,約莫三十,臨近眾人,聲音柔和而響亮道:“各位先行回去,明日在此選拔學員,”話落美婦離開,眾人只能輕嘆幾聲,悻悻而去。
入夜,許峰躺在靜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秦楚站在床邊,屋中還有兩名老者,坐在桌邊,“秦楚,你也坐吧,”許峰氣息虛弱道,秦楚到桌邊坐下,對旁邊老者說道:“周玄祖師,比武時你與宣州前輩也在,可看出什麼名堂,”周玄看向對面,宣州則正看着許峰,許峰嘆一口氣道:“墨玉驚魂尺厲害,”言外之意便是自己敗在兵刃之上,但秦楚卻並不相信,他皺眉道:“就憑一柄破尺子,我絕不相信他能贏得了你。”
“你似乎認得他,”周玄說道,秦楚臉色一暗道:“師祖可還記得靈桓玉盤,”周玄微微點頭道:“當然記得,當年玉盤被偷還是你找回的,”秦楚說道:“確是如此,剛剛那個便是當年盜走玉盤的白舒,”周玄皺眉道:“他不是被關了起來,怎會出現在這。”
秦楚解釋道:“前些日我接到聖玉令,趕回九聖山時,正碰到冥淵宗圍攻石殿,我便將人驅逐,那時墨玉驚魂尺就在刑嶺手中,”周玄沉思片刻道:“你都趕回他們怎還會得手,”秦楚略自責道:“楚雲重傷,我便急着救治,而冥淵宗會有機可乘全因周厲反叛,九門當中除去張濟和楚雲全其餘門主全部被周厲所殺,但我當時並不知曉,差人叫朱琪去看守石殿,朱琪已死,眾弟子一時沒將他找到而冥淵宗去而復返,才使白舒被救走。”
“周厲?他是白舒的弟子吧,我記得當年還是他親手將白舒關進石殿靈隱結界,”秦楚說道:“沒錯,或許那時他們便已籌劃脫逃之事。”
“咳咳,”許峰猛烈的咳嗽聲起來,宣州開口道:“你怎樣,”許峰凄涼一笑道:“我已經不行了,”三人一陣沉默屋內氣氛有些壓抑。
“武均學院仙道不能群龍無首,宣州兄,你便來坐鎮吧,”許峰艱難看向宣州繼續說道,宣州輕嘆一聲微微點頭。
“我有些累了,好懷念在道門的日子,秦兄,還要勞煩你走上一遭,把我送回問道州,”許峰像是迴光返照,臉上出現淡淡紅潤。
三人互看一眼,一同起身走出房間,他們不想打擾許峰最後的寧靜。
房門前,周玄和宣州準備離開,秦楚說道:“周玄師祖,天煞破封印而出,極可能會報復九聖門,”“我知道了,”他應一聲,話鋒一轉又說道:“你明天便動身去問道州吧,”“那明日的學員選拔?”秦楚猶豫道,“由宣州和我來主持,”周玄說道,秦楚微笑道:“那再好不過,我今夜便守在這。”
三人又淺談兩句,周玄和宣州隨即離開,兩人漫步空中,宣州說道:“你真的沒看出白舒的手段?”周玄輕嘆一聲道:“你不也已看出,”宣州臉色有些沉重道:“許峰更是清楚,”“為了大陸安寧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說此話時周玄有些無奈,“但噬靈蟲事關重大,必須得查清,”宣州說道,周玄也很贊同:“不如把白舒直接抓來,”“沒那麼簡單,他背後是冥淵宗,所以才會有恃無恐,”宣州聲音凝重道。
“你的意思是,噬靈蟲是冥淵宗交給白舒的,”周玄猜測道,宣州不置可否:“五千年前就應該消失的東西,一個剛剛脫困的人如何能有。”
周玄想了想,宣州說的確實有理,開口道:“難不成我們還要到冥淵宗走一趟?”宣州連連搖頭道:“那地方,還是算了,”“那要如何查,”周玄皺眉道。
宣州望着前方,那是九聖山的方向“不如先到九聖門看看,”宣州突然提議道,剛剛秦楚告知他風門叛亂天煞破封印而出,他也正想回去瞧瞧,於是說道:“好,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