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巫毒來襲!(一)
“那,金叔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林祉柔問道。
劉晟翀點了點頭,雖然狂暴會讓他失去一半理智,可外接的信息卻不會落下的接收,福叔之前所說的話他全都記着。
“聽說段前輩前幾天收到了你師父給你的信,還有福叔有話還想對你說,我去叫他過來。”說著要站起來端着水盆朝着門外走。卻被劉晟翀一手抓住。
“別去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我師父肯定讓我留朱祁鈺一命。”獃獃的坐在原地,兩隻手放在被上,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實在是難受極了。
現在腦子裏面全都是凌亂的思緒,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幹什麼,除了自己的行李當中還有一些沒練完的上乘武功,都能和臻聖魔功起到相輔相成的作用,若是全都練成之後加上他將近二十年的功力還有朱高燧四五十年的功力他絕對能在江湖之內橫着走,沒有任何人能傷到他。
“惜兒姑娘姑娘為什麼沒跟着福叔一起回來?我前幾個月去看過她的。”他問道。
“惜兒路上被皇上抓了回去,只放福叔一個人逃走了。”
林祉柔這才完完整整的告訴他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福叔和李惜兒姑娘再給金濂下葬之後就準備按照竹劍尊的意思前來蓬萊。住在這裏肯定比在京城安全,農心武秦北望也肯定會看在自己的面子多加照顧。可是天有不測風雲,朱祁鈺查探到竹劍尊再一次乘船出海之後直接在路上截胡,直接把李惜兒抓了回去,壓根沒管福叔。
劉晟翀聽完苦笑,這件事情的確是自己的師父做得不夠完善。他如果能一路保駕護航的話也不會讓朱祁鈺有機會。
“這幾天你多陪陪你那個小侄兒吧!”林祉柔說道,臉上的神情不太好看,帶着一些憂傷可憐的神色。
“他又怎麼了?小屁孩兒多大了還用人陪?”劉晟翀不耐煩的說道。
可哪想到林祉柔卻解釋道:“前一段時間皇上把他的太子之位廢了,他心裏肯定很失落吧!你要是有空就多去開導開導他,怪可憐的。兩歲以後就沒見過自己的父皇母后。和他比起來卿兒是不是比他幸福多了。他都兩天沒吃飯了,還這麼小別餓着。”
劉晟翀一聽,感覺似乎全世界都虧欠了這個孩子。父輩們的債他在無形當中不斷的償還,這麼小就承受着不屬於這個年齡的責任。自己剛剛的言語有些失格。
“行吧!我有時間去看看他。”掀開被子穿上鞋,他穿着睡衣就站起來了:“我衣服呢?”
“在外面晾着呢!早就給你洗完了!”林祉柔這才把臉盆端出去潑在地上。
劉晟翀走到院子裏,衣冠不整的取下自己的衣服回到屋裏面穿好。仔細的檢查着自己房間裏面的物件,差不多自己所有的東西全都在這裏:從墮龍谷住處摘抄的武功秘籍、還有一些比較名貴的草藥、還有金濂給他的有關於他爹的東西還有一些零散的雜物。至於無量鋒已經在他跟岳父大戰之前送還到祠堂,這裏保存着已經在他們手中的十二名劍,不過缺席了好幾把。
當他再次走出門的時候,卻發現有些這裏的弟子們運動的軌跡似乎有些反常:原本應該是各司其職各有所向有秩序的混亂,可現在他卻發現有很多人都在朝着療養院的方向趕去。療養院夾在他們這個住宅區和醫療院中間,這樣傷病患接受完治療之後還能直接到這裏居住,這樣無疑是最好的安排。
似乎在療養院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才會讓這些弟子們像是看熱鬧一樣奔走相告。
“高天笑!”劉晟翀大喝一聲,正好看到二師侄正要匆匆忙忙的順着人潮的方向懷中包着什麼東西神色緊張地奔跑。
高天笑一聽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回應道:“師叔,您醒了!我這還有事兒,一會再跟您說!”這經過這一段時間之後,似乎這個皮小子對自己的態度恭敬了不少。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這都是······?”他開門見山的問道。
高天笑似乎連解釋的時間都沒有,急忙說道:“師叔沒時間了,您跟我走吧!晚一步五師弟就沒命了!”說著竟然拉着他跑起來,若是沒有那不允許用武功的規矩他早就準備用輕功了。
劉晟翀看着他用最大的力氣奔跑,可自己卻非常輕鬆地跟隨着,心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這五師侄又惹上了什麼麻煩。
療養院最大的一處病房之內,農心武神色緊張地給面前不省人事的徒弟把脈,大顆的汗珠順着額頭向下滑落。他從來都沒見過這麼虛弱詭異的脈象,眼前自己的五徒弟樊一龍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前胸的盔甲都已經被不明的液體腐蝕掉,胸口的皮肉也發黑流出黑綠色的濃水,還有隱隱的綠色煙霧。不過好在沒有傷及內臟,只是讓一些皮膚和骨骼有所損傷。但是現在樊一龍的狀況依舊不樂觀。
在他身邊秦北望在非常細心的幫他擦掉臉上的汗,徐元盛和段天流在身後和傷者另一邊的兩人對峙。
傷者另一邊,一男一女非常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場景。女人一頭整齊柔順的長發五五分流到腦後,身上是非常緊緻的黑色長裙。袖子襯托出兩條手臂的優雅,她的個子一點都不會輸於在場所有人,修長的腿被裙子包裹,腳下他這黑色的高腳鞋,風格上和柳嫽消有些相似,不過增添了冷艷之氣。
瞳孔是最普通的黑色,不過當中卻有中原地區非常罕見的圖案,兩道圓月迴旋着糾纏在一起的特殊圖案。這女人似乎非常喜歡黑這種顏色,就連耳墜也是無差的黑色,上面是一顆黑色水滴。整個人給外人的感覺非常冷酷難以接近,事實亦是如此。
身後的男人倒是簡單了不少,身上是露半胸的裝束,身後擎着一把巨大鐮刀。耳朵上面也懸挂着和女人瞳孔裏面一樣圖案的耳飾,其他的倒是和中原的男人裝扮無二,看上去比中原的男人威武很多,身材也強壯很多。這一點比劉晟翀要強一些,跟逆天行就差點了,和釋九郎比起來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他們二人就是幾個月之前曾經在西面城市裏面出現的波斯兄妹,這二人是惡名遠播的巫毒師,人人聞風喪膽。有些人在暗自偷笑,這二人來到蓬萊他們這些人要倒霉了。
“小子你行不行啊?”徐元盛非常不耐煩的說道。他這個性子無論是到了哪裏都受不了寂寞。
秦北望急忙從師兄身邊離開,等着他小聲說道:“你能不能閉嘴?不行你自己來!你連自己的徒弟都治不了,你就看着得了!”說著還不忘丟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徐元盛剛想發火,段天流就把他拉到一邊。
“這姑娘應該就是波斯的巫毒師。前一陣子雪焰門傅風雲的親弟弟就死在這個娘的手下,連全屍都沒留下,這次應該是有求於心武。”段天流小聲地說道。這些消息他早就已經知道,今天才見到面兒。
徐元盛一聽自己也不說話了,他越來越感覺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不簡單,他們這些老前輩對於他們來說早就已經不是追趕的榜樣,而是衡量自身實力的標尺,尤其是他這個最弱的老前輩。這姑娘一進來的時候,身上那種陰邪的氣息讓他都不敢靠近。這姑娘的武功恐怕也不簡單,身後的那個男的只是陪襯罷了。
“借過借過!”這時高天笑才抱着大師父讓他去取的東西姍姍來遲。
農心武一看,急忙接過,打開布包之後裏面全都是細銀針和繡花針線以及在江湖郎中哪裏都不會見到的手術工具。他解開徒弟身上的盔甲和破爛不堪的衣服,露出樊一龍的上半身。
“不愧是鬼手怪才朱高燧的徒弟,農先生的醫術在這中原武林若是自稱第二,恐怕就沒人敢稱第一。”伊帝蘭突然開口說道。再從波斯出發之前她對整個中原武林早就做了細緻的了解,而且這些醫術高超的人她自然不會放過。
尤其是三十多年前鬼手怪才朱高燧的名字早就已經名震世界,朱高燧的優秀絕對不僅僅體現在醫術上,而世人能看到的卻只有他的醫術。農心武經常跟朱高燧學習醫術,這時世人皆知的;他們不知,朱高燧卻從來沒收過徒弟。
“原來你們是衝著朱高燧的名字來的你們有什麼目的?”段天流質問道。
伊帝蘭抬起手對着段天流露出了自己的掌心說道:“這個,就要等農先生先解開他徒弟的毒了。”
雖然只有匆匆一眼,段天流清楚地看到了眼前這可怕的姑娘掌心之內不知用什麼手段,似乎是畫上去非常古怪的符咒,應該是比樊一龍所中的毒更加致命的巫術。她明知道自己的境界和地位,卻還想自己暴露自己的秘密。他敢肯定即便是鬧翻了臉,眼前的波斯巫毒師絕對有實力能在這蓬萊全身而退。
伊帝蘭看着農心武的動作,“好心”地提醒道:“農先生,如果不把毒先排乾淨的話即便是皮膚表面縫合了,他還是會死。”
農心武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基本常識?不過現在徒弟身上的傷口開始惡化,傷口也在不斷地擴張,從傷口的四面八方滲透出來血液,而且一點都沒有要停止的意思。這才是最讓他慌張的:徒弟的嘴唇已經開始泛白,很明顯現在已經失血過多了。如果再不採取有效的措施,恐怕沒被毒死先失血而死。
“好惡毒的手段!”就在門外聚集的人群當中也不知是誰小聲說了這麼一句,伊帝蘭便立刻把頭轉過去。要知道門外一直有前來圍觀的弟子們在議論紛紛,任何一個人的任何一句話她都不會在意,不過這句話她卻聽進耳中了。
伊帝蘭看着這些一無所知的小人物們,仔細的查探這聲音究竟是從哪裏出來的。在發現不了之後便沉聲問道:“劉晟翀!我沒見過你的臉,但是你的名字早就如雷貫耳了!”
這時,才有人撥開人群,從隊伍的最後沿着劍閣弟子們自動退讓出來的過道走進來。
“是劉師叔!”“劉師叔來了,五師兄就有救了!”這些劍閣弟子在紛紛議論。對待他就像是對待救星一樣。
他從門外一路走近來,眼神一直放在樊一龍還有絲毫沒有分心的農師兄的身上,看着此時非常不利的情況。可是他所不知道的是,伊帝蘭的目光卻從始至終放在他的身上觀察着他的身姿和氣度。
他哥哥伊流世湊到耳邊小聲耳語道:“這個就是那個朱元寶?”
伊帝蘭點了點頭,小聲回應:“嗯,那個是假名字。”目光依然注視着劉晟翀。
“現在怎麼樣?”他小聲地看着身後的三人,絲毫不敢打擾農師兄。
“你小子醒來的挺是時候的。身體沒什麼事兒吧?”老岳父徐元盛關切的問道,他對女婿的關心倒是比中毒不醒的樊一龍多得多。
他搖了搖頭,看着現在農師兄不敢有任何差池的樣子,心裏也不禁捏了一把汗。不過畢竟和朱高燧共同相處了將近兩年的時間,他現在也掌握了很多醫術方面的知識。然後他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開始靠近樊一龍的傷口。
“師兄有辦法嗎?”他小聲的說道,生怕會打斷農心武的思路。可是現在看來對方好像已經束手無策的停住了。
農心武搖了搖頭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回應:“很難。現在毒在皮肉最深的地方。毒性還不算猛烈沒有蔓延,卻容不得拖延。如果打開傷口,的確能清理大部分的毒素,可傷口就會大量出血傷及內臟,但時候情況只會比現在更糟。”
他緊皺眉頭,眼珠子來迴轉動,然後試探性的緩慢說道:“不如讓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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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