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全盛姿態(一)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全盛姿態(一)

“轟!”在戲音天師不遠處的小丘,黑色粘稠滾動的氣流在地面發生巨大的爆炸,就連他自己也抬起手擋住爆炸而來的餘波。

出乎徐天師意料的是,這詭異的氣流並不僅僅是爆炸這麼簡單。在爆炸周遭的地面上,有着星星點點散落的黑色反光的液體,在那之上還有着一樣顏色的火焰旺盛的燃燒,即便是有大風吹過,火焰也絲毫不受影響。

他這時才慢慢的目光順着氣流墜落的方向找到了始作俑者,仰望着原本站在農心武那個城樓房頂上面的劉晟翀。

劉晟翀左腳踩着更高處,左手握拳處在左膝蓋上面,右手被臻聖魔炁包裹,握着一把同樣被魔炁包裹着的巨劍,這巨劍的形狀和無量鋒非常相似,可以隨着他的心意隨時改變狀態。

農心武和秦北望互相攙扶着站起來,還不算特別吃力,因為他們和徐天師並不算是死斗,點到為止。無量想要蹲下來拖着他們兩個回去,可是他們兩個卻以傷勢並不重回絕了,一起往回走。

對於他們的離開,徐天師完全不在意。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一是為了為自己兩個徒弟討一個說法,既然世事已經如此二也是為了能在這裏立個威,以免兩個徒弟不至於受欺負,而絕對不是為了結仇而來。

“你!你就是劉晟翀?”徐天師抑制住自己的聲音防止擴散,只讓劉晟翀一人聽到。

他聽到之後,心裏暗驚,能夠在對聲音的控制還做到了這麼細緻的功夫,徐天師不愧是資歷最深的江湖前輩,單憑這一點還不能小覷。

“是又如何?”他做不到這麼高深,只能大聲地回應。

徐天師冷笑:“你膽子不小啊!老子的兩個徒弟差點全都折在你的手裏,裳兒的事情老子就不跟你計較了。但你為什麼打傷曹罰,還把他們帶到你們蓬萊城?”

面對徐天師不明情況的誤解,劉晟翀也懶得辯解,打一場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老東西!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他毫不隱藏的大聲說道,就是要所有人都見識到他和兩位師兄相同的對待他的態度。

徐天師原本還對劉晟翀產生了些許興趣,他很想知道劉晟翀剛才是用的究竟是什麼武功的什麼招式。可現在,這幾個小輩的無禮態度真的讓他感覺憤怒了。

“小王八蛋,你這女婿老子都忍了,竟敢目無尊長。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尊師重道。”徐天師雙手從袖子裏面伸出來,關節處開始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雖然他所要面對的對手比剛才的人數少還要年輕,可是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他都不能放鬆警惕。

“好!我的老岳父!小婿也教教你什麼叫知恩圖報!”右手的黑劍慢慢的挪動到身體的左側,然後看準了徐天師的大概位置,臻聖魔炁組成的黑色巨劍開始變大,表面的魔炁運動的更加劇烈,劉晟翀的臻聖魔功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嗚!哈!”他用盡整條右臂全部的力氣,把黑劍向右甩開,多餘的魔炁從黑劍上面脫落,黑劍恢復到原來的大小。

蓬萊南城門前面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地,還有東面也是。本就是朝着內陸的方向,再加上這兩面經常會發生戰爭和爭鬥,所以這兩片大荒地索性就不開墾。不過在其他方位的土地被這裏面勤勞的人們非常高效的利用。劉晟翀看準了兩位師兄和無量從城門回到城裏之後才釋放了這一大招。

一時間,臻聖魔炁先是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半圓環面,接着整面魔炁牆炸裂開來,向著戲音天師的方向爆射飛出。而魔炁又如平拋的黑色流星,密密麻麻的散落到荒地上面。

徐天師看着天上想着他墜落而來的黑色流星雨,再加上剛在落在地上還未熄滅的黑色火焰便知道這詭異的黑色氣體並不好惹。更可怕的是剛剛那團黑色火焰明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燃燒了,它卻開始灼燒地上的黃土,周圍的一小塊的土地都已經被燒焦,這樣的東西落到自己的身上那還得了?

收回原本應該用來攻擊的內力,徐天師轉攻為守,不斷地調整自己的位置來躲避從天而降的臻聖魔炁。

“轟!轟隆隆!”即便是最小的一團魔炁落到地上也會發出巨大的聲響,徐天師正在遭受着劉晟翀的輪番轟炸。大片的魔炁擊中地面更是飛濺星星點點的魔炁碎片,徐天師已經極力的用靈巧的身手和輕功躲避,還是沾染上好幾塊揮之不去的黑色火焰。

“他娘的!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徐天師不禁罵娘,他走遍大江南北也沒見過這麼稀奇古怪的武功,更不要說這麼罕見的火焰。難道這劉晟翀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高深莫測?

不過再多的臻聖魔炁也終究有一個盡頭,就在幾乎所有的魔炁全都撒落在地的時候,徐天師的身上早已經燒的千瘡百孔。就連頭髮也被燒斷很多,狼狽不堪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灰頭土臉的樣子。他脫下身上的衣服,無論他怎麼甩都甩不掉詭異的黑火。

看到他這個樣子,劉晟翀得意一笑。左手對準了魔炁灑落地面的最中央,全力一吸。所有撒落在地上的臻聖魔炁全都像是活的一半,全都聽從他的號令,飛向他的掌心。

地上、樹上還有徐天師的身上,數不盡的魔炁受到了主人的召喚,有序的化作黑色的漩渦回歸到劉晟翀的掌心當中。黑龍捲從荒地一直到城樓,包括城內的很多人都在見識劉晟翀這恐怖絕倫的高超武功,就連強如徐天師這樣的高手也避之不及。

站在城樓上面的劍閣子弟、原婧裳母女、劍天火林祉柔還有剛剛回來的農心武秦北望全都面面相覷。劉晟翀自打重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就帶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不過更多的還有驚訝。他身上所展現出的每一種的武功都是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而且自從貢嘎山之後,劉晟翀還未嘗一敗。

“二師父,您看這······”梁懷安扶着秦北望問道。

秦北望卻直接打斷他回答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待劉晟翀完全把魔炁收回,徐天師才劫後餘生一般鬆了一口氣。剛才幸虧沒讓魔炁沾染到自己的身體,要不然他這老骨頭非得燒出個好歹。

他看着上面的劉晟翀,依然和剛才一樣神態自若。

“小混蛋,真有你的!能讓老子這麼狼狽。有能耐下來啊!”徐天師挑釁說道。他一時竟然也拿劉晟翀沒辦法,只得尋求別的方式以求找回些面子。

劉晟翀微微一笑說道:“好啊!岳父你可別後悔啊!”他淡然一笑,手中的黑劍也化作渙散的魔炁收回體內。後腿一蹬,便直接從城樓頂直接跳下。

當原婧裳聽到自己的師父主動提出近距離單挑的時候,她就隱隱感覺自己的師父要耍一些手段。再加上她本就認為自己的丈夫和師父比起來差了很遠,所以就想警告頭頂的劉晟翀一定不要上當,當然她只是不希望兩敗俱傷而已。可是還沒等他提醒,劉晟翀就已經迎戰,從他們的眼前跳了下去。

“秦師兄,你能不能勸勸他們。”她的語氣中略帶着焦急,誰輸誰贏都不是她想見到的結果。

秦北望非常無奈的看着她,兩隻眼睛可憐巴巴地說道:“你覺得現在可能嗎?你看看這兩個的臭脾氣誰勸得住?”

眾人無奈,只得看着下面的兩人分出個結果。

劉晟翀此時非常整潔的向著徐天師走過去,每一步都非常沉穩,似乎此戰的結果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這幾年他所掌握的無數的高深武功和數不盡的戰鬥技巧全都在腦海中浮現。幾年的時間造就了他這麼一個無所畏懼的全能戰士,幾天就拿他這個脾氣暴躁不明事理的老岳父先開個刀。

大步快走逐漸變成快速奔跑,最後劉晟翀直接疾速奔跑。速度快到旁人已經跟隨不上他的身影。在距離徐天師近百尺的位置一躍而起,雙手越過頭頂,魔炁形成一把渾然巨斧。劉晟翀朝着徐天師就扔了過去。

徐天師一看這情況不妙,這一次的魔炁比之前要多得多,他也必須認真對待,拿出了自己一般不在外人面前顯露的武器。

“砰!”魔炁巨斧在接觸到那隻通體白玉色的骨笛之後就消散,沿着特定的路線回到了主人的掌心,只留給徐天師剛剛險些跌倒的衝擊力,他差點摔一個趔趄。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氣態的斧子竟然這麼重,劉晟翀的力量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還沒等他完全站好,手持黑色巨劍的劉晟翀又一次從天而降,劍鋒在骨笛上面摩擦出奪目刺眼的火花,兩人的眼神也非常犀利的交織在一起。

劉晟翀雖然佔了上風,卻一點都沒有給老岳父留手的意思,依舊是不依不饒的往下壓。徐天師最後費了好大的一股勁兒才勉強掙脫。之後二人又用各自的武器交戰了數十個回合都沒能分出勝負。

“怎麼了?岳父!這就不行了?小婿的武功可令您失望?”劉晟翀在和這樣的高手激戰數十回合之後都沒有感到絲毫疲憊,竟然還愈戰愈勇。巨劍的魔炁被收回,從掌心又一次形成了黑色雙劍。他的戰鬥一隻已經充分被激發出來。

徐天師已經很久沒這麼狼狽過了,幾天竟然被自己的女婿打的連連敗退,上氣不接下氣。可是對方的武功路數實在是太詭異,都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風格,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太輕敵了。

“臭小子你別得意,老子的真功夫還沒使出來呢!”徐天師一邊迎接劉晟翀源源不斷的猛攻,一邊還在狡辯。這麼多年的懈怠終於見到了成效,自己現在連小輩都敵不過了。

可是他獨家的本事在這樣快節奏的戰鬥當中根本看不到成效,而且劉晟翀還一劍比一劍狠,剛剛被燒的全都是黑窟窿的衣服又多了還多到劍痕,這全都是劉晟翀非常傲人的戰績。

“好!”秦北望一見劉晟翀的表現,情不自禁的驚呼,終於有人給他出了這口惡氣,全然不顧場合。

“劉師弟太厲害了,就這麼打!”恰恰忘記了這徐天師還是原婧裳的師父。農心武狠狠地踩了他的腳,他這才意識到言語上的失誤。

徐天師似乎是被逼到了絕境,也爆發出了超乎尋常的戰鬥力。骨笛在他手裏也不在是一隻單純的樂器,而是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利器。堅硬無比的骨笛和臻聖魔炁碰撞數百次都沒有留下一點划痕,在艷陽之下反射出條形的白光。

兩人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的爆發出最真實的戰鬥力,三件兵器激烈的碰撞是兩人實力最真實的體現。而且二人都把這次機會當成了對對方和對自己實力的考量。

在這二人都即將進行的時刻徐天師突然問道:“小子,你這麼好的武功為何還要和我那不懂事兒的小徒弟過不去?就算他以前是對不起你,何必要置之於死地?”

劉晟翀終於不堪忍受這樣的誤解,便用三兩下的招數使自己和徐天師分開,用右手的黑劍指着對方的鼻子憤怒地說道:“老傢伙!我不反駁你可不代表你說的都是對的!是誰告訴你曹罰我是打傷的?”

徐天師此時心平氣和的問道:“老子的宗門被毀,三個孩子都不見蹤影。打聽才知道他們都被你帶回來,這不足以說明什麼?”

劉晟翀一笑,心想:能有這種鬼才邏輯的人是有多愚蠢?這種思維也能強行因果關係?

“迂腐不堪,你自己進城等他醒了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吧!我已經懶得對你解釋了!”說著就收回了雙劍,朝着城門的方向走。

······

“這就完了?”龍德凱聽完了尊慈非常簡單的描述,頓時瞠目結舌。

劉晟翀和徐天師戰鬥的全過程都被他看在眼裏,不過事先逆天行有令:不準向任何人提起有關於劉晟翀和臻聖魔功的事情,尤其是龍家人。所以尊慈只是簡單的編造了一段他們二人對打的情景,至於結果也不會變。

“這就完了。”尊慈回答道:“這就說明他們根本不是在真打,不過徐元盛試驗劉晟翀倒是真的,他的武功已經不容忽視了。”他的目的也是為了告訴這些利用他們的人除掉劉晟翀的優先級。

龍盛源千算萬算,算漏了這一步。不過這個故事似乎還沒有結束,就接着問道:“他們二人是如何停手的?或者說之後又有沒有繼續打起來?”

尊慈回答:“當然沒有,即便是還有導火索也不可能。因為,段天流來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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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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