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豪賭
這艘七星級豪華游輪是要進行環球旅行的,現在正在前往北冰洋的過程中。
游輪上有很多富豪,對於有錢人來說,很多人認為的不可能的事情,到了他們這裏就都變成了可能的,譬如說公開賭博。
在游輪的最高層里,來自世界各地的賭客們匯聚在這裏,他們皮膚迥異,民族不同,但是卻都有着共同的愛好——賭博。
賭博是不好的,安穩是一個很少賭博、幾乎不賭博的人,對於他來說,每一個上了賭桌的賭徒都是一個瘋子,沒一個人是想空着口袋走的,賭徒賭紅眼的時候,什麼都是不在乎的,和那樣的人交往,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過此時安穩卻坐在賭桌的正中心,靜靜地享受着對賭帶來的快感。
賭局。
大賭局。
驚天大賭局。
平日裏喧鬧沸騰的賭場,此時竟然變得萬籟俱寂,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賭桌上的那個年輕人身上。
安穩自信從容地微笑着,靜靜看着對面緊皺眉頭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是賭場的幕後老闆,今日現身有着不得已的原因,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伸出顫抖的手捏起最後一張撲克,輕輕瞥了一眼。
密集的汗珠出現在中年男人的額頭上,他伸手把領口的扣子解開,隨即將自己所有的籌碼全都給推到了賭桌的中央。
“全梭。”
“老哥,穩。”安穩朝着中年男人豎起了大拇指,微笑道:“不過賭博講究買定離手、一錘定音,老哥不再考慮一下嗎?”
在安穩的身邊,還坐着一個體型清瘦的年輕男子,聽到安穩的話,潘子接過話茬接着道:“對啊老闆,今天晚上你已經連輸九局了,要不今個兒就先算了吧?”
賭場老闆眼睛瞪得宛若銅鈴,猙獰着面孔嚷道:“算了?不可能!我就不信一把也贏不了!別廢話,到底跟不跟?!”
安穩把賭場老闆的一切表現看在眼裏,他知道賭場老闆現在的心態已經崩了,任何一個賭紅了眼的賭徒,最終的結局都只會是輸。
從小就浸淫賭術的安穩很清楚,對於一般人而言,賭博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不能沾,否則只會像抽大麻一樣,越陷越深。不過他和常人不同,賭術對於他來說,是必須要掌握的本領,至於今晚這場賭局,他贏定了。
這場賭局採用了澳門比較流行的玩法——梭哈,這種賭博方式既簡單又激烈,因此傳入內地后也逐漸盛行了起來。
梭哈又稱沙蟹,是一種比拼運氣、記憶力以及心理素質的紙牌遊戲,在賭場裏面經常見,不少賭徒們都很熱衷這種簡單粗暴來錢快的賭博方式,當然,輸錢的話更快。
賭場老闆身前有四張名牌,花色很亂,不過裏面卻有三張A,此外還有一張他剛剛看過的底牌倒扣在桌上,除了劉老闆外,誰都不知道它的大小花色。
能夠把所有籌碼全給壓上,看來劉老闆拿到了一手好牌,難不成這最後一張牌也是A?
要知道,能夠在梭哈里拿到四條的概率可是小得很,劉老闆要麼是運氣爆棚了,要麼就是在詐安穩。
賭桌上這種情況並不少見,一方拿了小牌,可是卻強硬下注,把籌碼全給壓上,這樣會讓對手心生畏懼,進而選擇放棄跟注。
賭場裏的手段安穩從小就見識過,在最後亮牌之前,誰也不能肯定自己一定會贏,同樣,也沒人能保證對手一定會輸,除非作弊出老千。
在安穩這邊的桌面上,四張名牌清一色的全是桃花,大小分別是Q、J、10、9,還有一張底牌壓在最下面。
安穩斂去了笑容,表情認真了起來。
他將食指壓在底牌上,隨後按着紙牌朝自己滑了過來。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那張決定命運的底牌上,紙牌往內緩緩滑行,眾人的視線就也跟着移動起來。
青龍擺尾,如扶船舵,慢慢撥動,候牌上行。
安穩用一種特殊的手法撥牌,一直盯着賭場老闆的眼睛飛快往下瞥了一眼,隨即他就將牌扣在了桌子上,抬起腦袋平靜地看着賭場老闆。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不喜不怒,不慍不火,從頭到尾一直都是這種淡然的表情,這讓賭場老闆很是窩火,彷彿狠狠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全梭。”
安穩不冷不淡的兩個字猶如一顆深水炸彈,把賭場裏安靜壓抑的氣氛一下子就給轟破了。
賭徒們小聲議論着這場豪賭,一個個眼睛發紅,彷彿他們才是這場賭局的主人一般。
今晚賭場裏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一個是正在對賭的安穩,另一個則是他身邊的年輕男子。
籌碼是潘子讓人換的,一共一千萬,不過潘子只是觀看,下注對賭一直都是安穩完成的。
一千萬在這裏不算是小數目,於是賭場老闆就親自坐莊,想着壓一壓這個年輕人的風頭,不過讓人啼笑皆非的是,安穩第一把就把一千萬全給壓上了。
不知道他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藝高人膽大,總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他,一擲千金,確實震住了周圍的圍觀者,讓人沒想到他最終還真的贏了賭局。
他的舉動很快引來了更多賭徒們的觀看,就這樣,安穩連續贏了九場賭局,每次皆是下注一千萬,現在的桌子上已經堆滿了整整一個億的籌碼。
賭場老闆從最初的自信,到後來的癲狂,貪婪不斷吞噬他的理智,慾望逐漸埋沒他的思考。賭了輸,輸了賭,在一次又一次的敗局中,賭場老闆賭紅了眼睛,賭瘋了頭,他不甘心,也不能忍受自己辛苦賺來的錢就這麼被安穩贏走。
安穩最後一把壓上了所有籌碼,整整一個億,賭場老闆同樣也是一個億,這幾乎是老闆的所有積蓄了,他下了血本,要麼把所有東西都贏回來,要麼就輸得一乾二淨,從此癱瘓在家。
賭徒們喧鬧了一會兒,就再次陷入了沉默,這種沉默彷彿是雷鳴電閃前的短暫安靜,不僅不會讓人心安,反而更加使人感到害怕。
老闆定了定神,沉着道:“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