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山韓赴宴
尹慶之和袁業名正好一齊到的王仁甫的屋子，剛一進屋還沒坐穩王仁甫就說道：“本想再住一天歇歇腳再走，哪曾想北關那邊傳來消息說山韓戰事吃緊，第一批軍資在兩天前已經上路了。又令奉先營於三家交界處紮營以防不測，這是御書房下的文你們看一下一會兒就會跟下面傳達。”
袁業名看了戰報后說道：“沒想到山韓的戰事糜爛如斯，韓遂難道還真敢放狼騎入關？”
尹慶之卻說道：“不見得，聽說韓王的主力部隊早就被恭親王打得七零八落了，而韓遂的這些年只是堅守不出主力尚在。現在戍衛韓都的是后徵召的農民，那裏是精銳邊軍的對手。”
王仁甫說道：“尹大人，請您把貴府的相關人員都召集一下吧。把情況和命令通報完之後，咱們就連夜出發。”
尹慶之點了點頭，吩咐下人把伍二叔他們都叫到偏廳。沒過一會兒人就都到齊了，王仁甫把戰報遞給了伍二叔他們之後就說道：“相關情況都在上面寫着，朝廷認為奉先營還是提前做好準備吧，看樣子兵部對韓王的信心不大。”
伍二叔看了看戰報后說道：“王大人，既然事已至此，不如讓奉先營先護送兩位大人和我家侯爺去山韓吧，坦白說我們對此次出使途中的安全很擔憂，老五你說說你的看法。”
“那我就說說，之前的情況想必各位也知道，韓王的主力部隊除了京都的城防軍以外都被恭親王的西關軍重創，就算是戰損最小的武安軍也是一個缺衣少糧的情況。韓遂那邊估計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放狼騎入關，可是八萬養精蓄銳的邊軍估計在戰爭前期也不是新徵召的部隊可以抵擋的。所以可以遇見的是，戰事一旦擴大韓王可能會一夜之間丟失大片疆土，在得到我們的支援后可能需要五到十年的功夫才能解決這場內亂。在這個階段只是使團自己去山韓，殊為不智。”這人看着約莫四十五六歲的年紀，就是奉先營現任統領白彪，尹慶之的白五叔。
“其實我也不是沒考慮過這件事，只是大隊人馬過去怕是引起山韓那邊的抵觸情緒，可是去的若是少了又氣不到什麼作用，索性就請奉先營直接駐紮的交界處表明態度得了。”王仁甫緩緩道，看來他昨天一接到戰報傳書就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了。
“說得也是，不過我終究還是有些不大放心。這樣吧，老五調一隊劫營騎跟着你們，雖然打起來之後不過杯水車薪但是論探馬的功夫還是要比你們帶的侍衛強上不少。”伍二叔又道：“至少打不過，咱們可以提前跑一段。”聽完這話，眾人都忍俊不禁，可也知道這是事實。”
“那就麻煩幾位了，我們再過半個時辰就出發。請諸位抓緊準備一下。”王仁甫見大事已經安排妥當就打發眾人會務收拾東西去了。尹慶之回到自己的房間見孟紅葯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好像欠缺的只是一份面對尹慶之時的自信。尹慶之點了點，見茶葉好像帶的有些少了，便對她說：“你去書房找個管事，讓他把我這幾年寄來的茶葉都拿出來你挑幾餅帶着。”
“是，紅葯知道了。”孟紅葯點了點頭低頭出去找管事去了。
“少爺，如此看好孟家嗎？”伍二叔走進來道。
“二叔，我只是覺得有的時候得罪人的事不一定要咱們親自去做。再說要是把那些草原人都殺了，讓下面的人怎麼想？現在咱們還沒有那麼大財力進行去草原化的教育。”桌上無茶，尹慶之只好給伍二叔倒了一杯水。
“只怕，那孟家也是養不熟的狼崽子啊。我們幾個本想用與孟家聯姻的名義生個孩子，然後用他們的名義收編草原人不過你的想法也不錯。其實我一直不大願意你去出使山韓，哪想到朝廷用這麼多名頭壓你，若不是因為靠山王府我早就讓老六把你強帶回來了。”伍二叔喝了口水又道：“你喜歡袁家那個丫頭？”
“嗯，得不到便如鯁在喉。”尹慶之答道。
“找點正事讓你忙活一下也好，天天在家喝茶看書的也不是個正事。不過，您還是要在意一下靠山王府那邊的感受，莫要傷了人家。唉，我就不再囑咐你了，你自己多留心吧，我先回去了。”伍二叔說完也不等尹慶之挽留徑直走出了屋子。
“伍二叔慢走，我就不送您了。”尹慶之當然知道伍二叔的習性，也為挽留只是說了一聲就又拿着一幅話本看了起，等孟紅葯叫他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尹慶之快步走出了歸泊侯府，見王仁甫和袁業名二人已經到了便告了個罪，兩人連忙推託，就這樣一行人又踏上了前往山韓的旅程。也許是因為韓遂大軍壓境，也有可能是因為著急趕路的緣故，這一路上的氣氛就沒有先前那般輕鬆愉快了。為了加快速度，三人只在每天早上開一個碰頭會，然後除非歇腳吃飯否則是輕易不停馬車的，過了幾日便是連早會都省了。終於這麼過了五六日的功夫使團抵達了山韓的漢關，在距離關口還有五六里的地方使團停了下來，王仁甫找兩人一起開了個小會。
“我們距離漢關只有五里了，此去山韓形勢過於複雜切莫意氣用事。”說完就看着尹慶之一眼，後來覺得似乎不大妥當又看了一眼袁業名。
“王大人放心，下官明白。”尹慶之心知怕是先前自己在和談時太過強勢，王仁甫怕自己在山韓地界有故技重施。袁業名過了一會兒也道：“王大人，本官最多就是拜訪幾個師門舊友，不礙事的。”
“兩人皆是我大奉棟樑之才，這些事哪裏用得着我囑咐，可是年紀大了便有些啰嗦不說心裏就有些不大舒服，還請二位見諒啊。”王仁甫又道：“我已經派侍衛去漢關通報了，估摸着盞茶功夫就應該回來了。咱們先回去養精蓄銳，晚上少不得酒桌上還要逞我大奉的威風。”兩人點頭稱是，便回了各自的馬車。
尹慶之靠了一會兒就睡著了，一睜眼發現已經進了漢關。這時孟紅葯道：“少爺醒了？”
“進漢關了？”尹慶之撥開帘子看了看馬車外的景色，發現語言行事與大奉無異。
“嗯，山韓出了一名姓馬的將軍來迎接，此時正在去鎮守府的路上。”孟紅葯見尹慶之似乎還沒醒神，便坐到尹慶之後面雙手為尹慶之揉捏額頭。
尹慶之享受着美人侍候漸漸的回了神，就聽見禮部的侍從道：“尹大人，已經到鎮守府了。山韓鎮守於今晚設宴接風，王大人邀您一同前往。”尹慶之讓孟紅葯帶着劫營騎去逛逛，說完就下了馬車往王仁甫那邊走去。
使團的車隊去了鎮守府外的一座宅子歇腳，王仁甫三人隨着那位馬將軍進了鎮守府。三人一進鎮守府就見一名八尺大漢快步走向幾人，此人相貌堂堂雖然穿着戰甲卻也有一股儒將的風采，馬將軍道：“三位大人，這位便是我漢關鎮守，武安軍統帥韓安將軍。”說完又介紹了王仁甫三人，韓安與三人熱情的打招呼之後便邀三人去了飯廳。
三人剛一上桌，韓安就端起了一杯酒道：“非常時期，只能略備薄酒，還請三位見諒。”說完就自己幹了一杯。三人嘴上說著客氣了，可是看着作陪的幾位山韓將領的眼神就知道，這是山韓那邊要先用酒壓壓大奉的氣勢。按照先前算計好的，袁業名擋第一陣，不過菜盡歌姬剛開始伴舞之時袁業名便喝得失去了意識，只得讓使團的隨從送去了暫住的宅子醒酒。而韓安等人不過是微醺而已，尹慶之便接手了第二陣。席間舞姬輕舞飛揚可惜場中的幾人已經開始捉對廝殺了，韓安幾人竟與尹慶之王仁甫二人平分秋色。待韓安珍藏的二十年陳釀喝完最後一杯后，幾人已經的喝得頭痛欲裂了。韓安便大笑道：“今日還未出勝負，不過我會陪諸位去漢城到時候咱們路上見勝負。”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廂房。
鎮守府的侍衛就送兩人回了暫住的宅子，干一回房就聽見孟紅葯道：“少爺，有個叫韓遷的派下人送信，說明天晚上要設宴為您接風。您沒回來，我不敢做主，便先打發了他回去等您來了明日早給個信兒也來的及。”
尹慶之雖然喝的是低度數白酒，可是依然頭昏腦脹。孟紅葯見了便主動為他按摩，尹慶之未如她想像那邊逐漸好轉，倒是靠在她身上睡了起來。孟紅葯沒有辦法，只得抱着尹慶之的腦袋在靠在床上，這問題也得重新明天再問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