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效果

宋遠回到家中，宋天峰還沒有回來，想來應該是公司事務繁忙，宋遠早就習以為常了。吩咐所有人都不要來打擾他，他回了自己的房間，把窗戶打開，月光如水銀瀉地般進來。宋遠就這樣沐浴在月光中，把聚元瓶打開。

聚元瓶到手后宋遠也打開過幾次，但看到真的只是每天增加一滴靈液之後，就沒太大興趣了。這一次打開，會有什麼不同嗎？

帶着好奇與期待，同時還有着些許的戒備，宋遠打開瓶蓋，等待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麼異樣發生，宋遠這才湊過去看瓶內的情況。這一看，就是一愣。

原本瓶內積蓄了這麼多天的靈液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滴金色的神秘液體。這金色的液體並不像先前的靈液那般附在瓶底，而是在瓶內懸浮，時而寂靜，時而流動，寂靜時呈橄欖狀，流動時呈絲狀，動靜之間來迴轉換，恍若有靈一般。

宋遠心中突然浮現出這麼一段話：庚申月華夜，其中有帝流漿，其形如無數橄欖，萬道金絲，纍纍貫串，垂下人間，草木受其精氣，即能成妖。

“莫非，這就是古人書中所言的帝流漿？”想到此處，饒是以宋遠的心性，此時也不由得興奮了起來。如果這液體真是那帝流漿，如果這帝流漿真的有書中說的那般神奇，那可就是天大的奇遇啊！

將瓶蓋蓋上，宋遠拿出手機看了下日曆，今年是丁酉年，並不是庚申年。宋遠心如電轉，一下子想到了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帝流漿的產生時間並不固定，有可能在庚申年月圓夜，也有可能在別的年份的月圓之夜，寫這段話的人只是恰好在庚申年的時候看到了帝流漿的出現，這才寫下了這段話；第二種可能就是確如書中所說，帝流漿只在庚申年的月圓之夜產生，但是小瓶子的功效逆天，可以強行產生帝流漿。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那這聚元瓶可真了不得了。而且就宋遠所看到的來講，他本人也更傾向於後者，因為他並沒有看到書中那奇異景象。

但是宋遠不敢賭。正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文人墨客加點修辭很正常，加上他肉眼凡胎，也許真有肉眼看不到的奇景發生呢。

所以，宋遠猶豫了。面對着傳說中的寶物，他不知道該不該喝。如果說穩妥起見，他應該先找個實驗體來試驗一下，但這東西太珍貴了，也太少了，要真是第一種可能，試驗完了就沒了，那宋遠哭都來不及了。

這有什麼好想的呢，只要能修道，冒點風險又有何妨？宋遠長吐一口氣，不再猶豫，將那滴帝流漿倒入口中。

帝流漿入口即化，不多久宋遠就覺得周身一片溫暖，整個人像是在溫泉里泡着一般，又像是沐浴在冬日裏的陽光下，暖洋洋的很是愜意。

賭對了！宋遠心裏一喜。可就在他還想細細體會這一效果之時，忽然腦袋一陣劇痛，那痛楚來的太突然，太猛烈，讓宋遠猝不及防，一下子癱倒在地，只能發出低低的哀嚎。宋遠抱着腦袋，在地上來回翻滾，似乎想藉此來緩解那種痛楚。可那痛楚來自靈魂深處，又豈是這些小手段能緩解的。

宋遠大汗淋漓，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濕，就連地板也因為他的翻滾而出現一道道的濕痕。他的臉色先是脹紅，隨着如潮水般疼痛感湧來，他的臉色很快變成了蒼白，毫無血色。

宋遠無法形容這種痛覺，這痛感比來的火烤暴虐，比刀兵來的迅猛，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被一點點的撕開，然後碾碎，由頭至尾，沒有絲毫的遺漏。他只能告訴自己，要堅持，就算在痛苦，也不能失去清醒，因為他不知道，一旦昏過去，還能不能再醒過來。

在這樣的痛苦中，每一秒都顯得那麼漫長。就在宋遠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痛苦卻突然的消失了，一如它突然的出現。然後一陣清涼襲來，像一抹清冷的月光，將宋遠的靈魂整個包裹，緩緩的撫平着創傷。

撐過去了嗎？宋遠心神一松，便也堅持不住了，就這麼暈了過去。

宋遠再次醒來，入眼的是剛剛升起的朝陽。一夜過去了嗎？宋遠從地板上起來，只覺得渾身上下黏糊糊的，十分難受，但是除了這些，他也沒有了別的感受，彷彿昨夜的遭遇只是南柯一夢。

“吳嫂，幫我準備早餐。”宋遠喊道。

得到傭人的回應，宋遠這才踏進浴室好好的洗了一下。從浴室出來，宋遠神清氣爽，往餐桌上一坐，便大快朵頤了起來。

“少爺，您今天精神真好！”傭人吳嫂笑道。

“哦，這話怎麼說？”宋遠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是覺得少爺你今天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看上去就覺得很足。”吳嫂實話實說道。她是家裏的老傭人了，文化程度不高，也說不出什麼生動形象的話來。

“哈哈，是這樣嗎，那倒不錯。”宋遠笑了笑，把吃東西的速度加快了些。

解決完早餐，宋遠來到了健身房，這會兒他才有空體會自身的變化。首先是身體的測試。力量、速度、耐力、抗打擊能力等多項身體素質指標一一測試過後，宋遠發現自己的身體並沒有明顯的變化。

既然不是身體，那就是靈魂了。想起昨夜的遭遇和吳嫂的話，宋遠確定了這一點。可是精神方面的變化要怎麼測試呢？

或許，可以這樣.宋遠靈光一閃，走出健身房，來到靜室。沒錯，就是靜室，房間很大，但卻空蕩蕩的，只有正當中放着一個蒲團以及一個不大的香爐。房間的牆壁用的都是最好的隔音材料，一關上門，外界的聲音便全部隔離開來，整個靜室只有宋遠嗒嗒的腳步聲。

心疼的點上一根靜神香，宋遠盤腿坐下，摒除心中雜念，靠着以往的經驗，宋遠很快就進入到“定”的狀態。保持着這種狀態，宋遠運起二叔宋天林傳授給自己的築基法門。腦中觀想着的是兩尾魚，一黑一白，相互追逐，來迴流轉，形成一個完美的太極形狀，同時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以一種奇特的異於常人的節奏或疾吸，或緩呼，與腦中的觀想圖形成奇妙的共鳴。

按照以往的經驗，宋遠運起築基法，哪怕有靜神香的輔助，也堅持不了多久。每次都是還沒有產生氣感，就因為腦海刺痛而脫離“定”的狀態，築基法自然就中斷了。可是今天不一樣，宋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定”的持續時間比以往長了不少，築基法一遍又一遍的運轉，就在宋遠隱隱感覺自己要成功的時候，腦海中一陣微微的刺痛感傳來，讓他不由得不停下。

雖然還沒有到極限，但是宋遠已經非常滿意了。他對自己的狀態已經有所了解了。如果能把他數據化，那麼精神力這一項肯定增加了很多。

等下次月圓再試一次，如果沒有帝流漿的話，那麼拼着腦袋疼一個月，也要邁入築基第一關。宋遠暗暗想到。

宋遠剛出靜室，就見到吳嫂拿着自己的手機走了過來：“少爺，剛才您的電話響了，打電話的人說她是您的同學，叫您趕緊去上課。”

額，忘了這茬了。宋遠一拍腦袋，趕緊叫上自己的兩個保鏢，開車一路往海東大學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