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戴維-瓊斯與飛翔的荷蘭人(上)

35 戴維-瓊斯與飛翔的荷蘭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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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瓊斯與飛翔的荷蘭人(上)

在西印度群島附近的大海上,通體橡木白色的白獠牙號正航行在一片正“怒不可遏”的海域上,與大西洋相連的加勒比海,似乎也被脾氣古怪的大西洋所同化了,十幾分鐘前還風和日麗的海面上,如今已經充滿了橫衝直撞的波濤,傾盆大雨從頭頂的陰雲中不要錢一般地潑灑下來,密集的雨點甚至能夠讓人看清楚身旁的風向。

“把主帆拉起來!趕緊的!!!”巴托斯一邊操着舵輪,一邊大吼着,水簾幾乎連續不斷地從他面前寬大的帽檐上流下來,這種情況下他很難能看得清四周海面上更遠處的景象,航行的方向,只能完全依靠他手心的一隻小小的指北針來判斷。

“大副!瘋狗浪!一點鐘方向!”桅盤上的水手向下抻着脖子吼道,“一點鐘方向!瘋狗浪來了!”

“媽的,還真是禍不單行……”巴托斯暗自嘟囔了一句,一邊努力地將舵輪向右打,一邊將自己的帽子扯下來塞進懷裏,然後擦擦臉上的雨水,努力的向著右前方看過去,隱約能看到在船頭剛剛對準的方向,一道長長的白色浪線正來勢洶湧地突進過來。

瘋狗浪是在像加勒比海這種海況複雜的地方所特有的浪種,主要是因為幾個方向的風持續吹動造成的,就像是被牧羊人瘋狂驅趕的羊群一樣,它們只認準了沒有鞭撻的方向,一股腦地衝過來,層層疊疊的浪涌擠成一團厚重的水塊兒,前進方向海面上的海水會因為壓力而被飛速地抽到浪涌的最下方,螺旋地卷在浪線的表面變成外部新的一層水面。

所以有經驗的船長都知道絕對不能將自己的船側對着瘋狗浪的浪線,只有一頭撞上去,才能不被捲入水底,而且他們會招呼船上的船員們儘可能地趴底身子,抓緊身邊能夠抓緊的一切東西,就算是這樣,在一波瘋狗浪過去之後,已然會有人不可避免地被甩入大海,而他們無一例外都會被瘋狗浪附近洶湧的洋流直接帶走,死不見屍。

說時遲那時快,整艘船自身的浮力在一剎那間勝過了海面的下吸力,船頭先是猛地沉了一截,隨後只覺得整艘船就像直接吃了一記上勾拳一樣,船頭高高地彈起來,伴隨着木質船身不堪負重的呻吟聲,白獠牙號直接沿着突進過來的浪涌表面沖了上去,底艙的水手能夠聽到如同野馬群過境一般的隆隆轟鳴聲,而甲板表面的趴地身子的船員們,感覺就像是整艘船都要飛起來了一樣刺激。

隨後,船隻就來到了浪峰的最頂端,船身先是微微一頓,隨後前頭一空,從幾乎呈50度角的陡峭浪尾就這樣沖了下去,沉重的撞角劈開波浪的表面,像是一頭脫了韁的野馬,直接撞進了大海的懷抱中去。

在這一瞬間整艘船的前半部分,已經完全插入了海水中,前頭上那幾個抓着身邊纜繩的水手,被身邊洶湧的洋流直接揪了出去,消失在了陰暗的海底。

隨後,浮力將船頭從海面下抬了起來,經過了一次傷害的白獠牙號,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經歷過一樣,在海風的吹拂下,繼續慢慢地前進。

暴雨似乎都被瘋狗浪帶走了一樣,天空中變成了細膩的毛毛小雨,巴托斯將帽子從懷裏拽出來重新戴在了頭上,陰着臉走下船橋,看了看四周剛剛爬起來的水手們:“清點人數!”

“大副,我們少了五個兄弟。”隨後,水手長走過來報告道,他的臉色亦然不怎麼樣,白獠牙號上的船員與加勒比海上那些隨時都可以犧牲的海盜人渣們不一樣,這些人都是從馬恩外貿名下的各艘船隻上搜羅來的精英,每個人都十分寶貴。

“安撫一下大家,趁着天氣還好,我們得繼續前進。”巴托斯展開一張濕漉漉的海圖,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Boss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吧,就算我們都死光了,Boss也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水手長聳了聳肩,擺了擺手向著另一邊走出去,“我先去做我的工作了。”

與此同時,在開曼群島附近的海域,距離一座孤島岸邊不遠的一處破爛的沉船廢墟上,扛着螺旋花紋桿血紅色長矛的肖梟正坐在一截朽爛的木頭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在他的身邊,一群衣衫襤褸的人被生鏽的鐵索捆綁在船艙天花板的承重柱上,他們的瑟瑟發抖着,不知道再害怕些什麼。

而在他身邊,柳小蝶正小心地舉着蠟燭在牆壁上看着一些已經被海水侵蝕地非常厲害的字跡,她用鋒利的阿泰爾之劍將那些還濕潤的藤壺和貝殼撬開,小聲地喃喃着。

雖然說是白天,但是天色依舊陰得厲害,海浪拍打着朽爛的船板,瑟瑟發抖的一群人們似乎在努力地祈禱着什麼,船艙里愈來愈大的嗡嗡聲讓柳小蝶皺緊了眉頭,她來到了一個被捆在柱子上的白人大漢身旁,將劍尖頂在了他的喉嚨上。

“你們說話的聲音能不能小一點!”柳小蝶惡狠狠地威脅道。

“他聽不懂你說的話,他是個葡萄牙人,你要說葡萄牙語才行,”肖梟從朽木上站起身來,來到了白人身邊,拍了拍他的臉頰,用葡萄牙語問道,“嗨,老兄,你在怕什麼,我從來沒見過跟上帝祈禱的海盜。”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白人大漢就像是被刺激到一樣大喊起來,他的聲音里甚至帶着一點哭腔,“我死在了大海上,現在連地獄都去不了了!”

“上帝也救不了你,你又何必要祈禱着去麻煩他老人家呢?”肖梟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戴維-瓊斯,就這麼嚇人嗎?”

“飛翔的荷蘭人!這艘船是比地獄還要可怕百倍的地方!”另一邊的一個乾瘦老頭冷笑着用英語對肖梟說道,“你們兩個活人竟敢來到這個地方,你們的下場要比我們還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噌!一抹血紅色的光芒閃過,陰冷的笑聲戛然而止,老頭還帶着笑容的頭顱在髒兮兮的地板上彈了幾下,便沿着傾斜的角度滾了下去撲通一聲滾進了水中。

船艙中的嗡嗡聲同樣在一瞬間停了下來,所有被綁在柱子上的人都驚恐地看向肖梟,以及他手中那柄螺紋桿的血紅色長矛。

“是啊,你們最好安靜一點,畢竟這是個奇怪的世界,也不見得不存在能殺死死人的東西呢。”肖梟拍了拍手中的紅色長矛,扛在了肩膀上,看向了身邊的白人大漢,“怎麼樣,還想讓上帝他老人家幫你嗎?我手裏的長矛,說不定可以幫到你哦。”

白人驚恐地搖了搖頭,咬緊了嘴唇一聲都不敢吭聲。

轟!

忽然,整艘沉船廢墟微微一震,彷彿有什麼東西……靠岸了。

嘩啦——

隨着水花四濺的聲音,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從水下走了上來,陰天的暗淡白光通過舷窗照在這些人影的身上,那是一個又一個離奇古怪的東西,如果說他們是人的話,他們的確有着人類的大體外形,也能夠直立行走。但是那些破爛衣衫下腐朽的身子,甚至能夠看到裸露在外邊的破碎的白骨,他們的身上長滿了藤壺與貝殼,有的人頭部還能夠維持人形,有的人的頭部乾脆就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像是鎚頭鯊與寄居蟹等種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形象。而他們手中彎刀與火槍,也說明了這些人根本不是善茬。

最後,一個巨大的快要兩米多高的身影從水下走了上來,他穿着寬大的開襟呢子大衣,兩腿上長滿了鱗片一樣的貝殼,而他的一隻手是巨大的蟹鉗,另一隻手的五指與滿面的絡腮鬍子,則已經變成了蜿蜒扭動的章魚觸鬚。

不,應該說他的整個腦袋,都已經變成了章魚,三角帽下的小眼睛散發著陰狠的光芒,嘴唇上的兩條章魚腿邊,還有一跟章魚的吐墨管在向外吐着一個個黏糊糊的泡泡。

“噫,真噁心。”柳小蝶暗自咕噥道。

“戴維-瓊斯,”肖梟則是緊了緊握着長矛的手,“活着的傳奇啊。”

“活着的人類,你是誰?”戴維-瓊斯推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嘍啰,來到了肖梟的面前,“你手裏的武器,給我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是啊,畢竟你和你的船員都是真實存在的不死生物嘛,”肖梟點了點頭,“對於這種受到詛咒的靈魂,自然會對這柄沾着聖子之血的武器感到恐懼。”

“它能夠殺死我的船員,但可能殺死我!”瓊斯皺了皺眉頭,說道,“人類,這裏是活人不能來的地方,但是既然你來了,我又不想與你起什麼衝突,那麼我們不妨好好談談。”

“是啊,我本來也就是來跟你談談的。”肖梟點了點頭,“聽說你有滿足他人願望的能力?”

“沒錯,我能滿足你的一個願望,但是代價是你必須要在我的船上服役100年!”瓊斯點了點頭,吐了幾個泡泡,“人類,你想要在我的船上服役100年嗎?”

“但是我聽說你和你的船員是因為受了詛咒,才會被困在這艘船上的,不是嗎?”肖梟掂量着手中的長矛,“你看,我現在想把交易的代價改一改……我幫你們解除這個詛咒怎麼樣?”

“不可能的人類,那是神的詛咒!”瓊斯搖了搖頭,“如果你的條件只是這個的話,那你還是請回吧,我也沒有傷害你們的能力。”

“神的詛咒,自然要靠神的能力來打破不是嗎?”肖梟抬起頭,盯着那對有些迷惑的小眼睛問道,“我親愛的戴維,你聽說過波塞冬的三叉戟嗎?那可是要比卡呂普索強大許多的海神呢!”

“不可能的!三叉戟是不存在的!”戴維-瓊斯狠狠地搖了搖頭,“已經十數年了,我幾乎走遍了這個世界的大海,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找到過它!”

“傳說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戴維。”肖梟拍了拍戴維-瓊斯的肩膀,而在他接觸到他的一瞬間,一股白煙就從瓊斯的肩膀上升騰了起來。

“啊!”瓊斯一聲痛呼,退後了幾步,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肖梟,“你!怎麼可能?你……”

肖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沒想到呢,竟然這種東西都會對你造成傷害。”在他的左手上,帶着一枚古樸的戒指,這是他加入聖殿騎士團的時候那道的,只不過這時候,刻印着團徽的那一邊,此時正與他的手掌在一邊,而剛剛正是這枚戒指,對戴維-瓊斯產生了傷害。

“你到底是什麼人!”戴維-瓊斯怒喝道。

“我啊?”肖梟聳了聳肩,“我是一個聖殿騎士。怎麼?難道你以為在這片海面上,只有你們海盜才能夠光明正大地活動嗎?”

“你到底想要什麼!”戴維-瓊斯恨恨地看了一眼他的戒指與長矛,“說來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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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空與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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