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父母心
看着旁邊沒有半點反應的顧輕輕，顧媽媽接著說道，“我家輕輕啊，就是面冷心熱，嘴上又要強。小時候因為這個不知道吃了多少虧，要不是家裏人疼她，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顧輕輕也不理會她媽媽的話，目光冷冷麵無表情地看着季長暮，他也不在意，只是笑笑，意味深長地說道，“確實是面冷心熱。”
在顧媽媽朝自己看過來的時候又加了一句，“不過輕輕長得漂亮，這麼一點兒缺點也能抵消了。”
聽到自家女兒被人誇漂亮，後面一句話說了什麼顧媽媽也不在意，開心得合不攏嘴，“小慕就是會說話，你這孩子，我是真喜歡。”
“阿姨喜歡正好，我還愁以後我來得勤，您煩我呢。”
“怎麼會？”
顧媽媽說著又將話題扯到顧輕輕身上，“輕輕這孩子性子忽冷忽熱的，開心的時候能逗得你笑得肚子疼，不高興了理都不想理你。這次回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人都悶悶的，連屋子都願意出。”
顧輕輕聽到她媽的話垂下眼眸不敢看她，原來自己的表現這麼明顯嗎？
她一直以為爸媽沒看出來，原來他們只是不說而已。
顧媽媽慈愛的目光看着顧輕輕長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道，“看她現在的樣子，我有點兒後悔讓她去這個學校了。阿姨不是怪你，當初的決定是我和她爸下的，怪誰也怪不到你頭上。”
“就是看着她現在的樣子，我和她爸怪心疼的。”
聽完顧媽媽的話，季長暮心裏滑過喜悅，原來她也不是像她表現得那麼不在乎，這真是今天最大的收穫。
他頓了頓，幽深的眸子看着顧輕輕閃過一絲笑意，又忽而不見，關切地問道，“輕輕在學校碰到什麼事了嗎？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儘管說。”
顧輕輕頭也不抬地搖了搖腦袋，懨懨的樣子都能讓季長暮想像出來遮擋着的面容是怎樣的懊惱。
顧媽媽看自家女兒的樣子，終究不忍心將她逼得太緊，看顧輕輕沒有接話的意思替她說道，“女孩子家總會有些秘密和小心思不想讓人知道。”
季長暮點點頭，頗為贊同，原本自己已經是她的秘密和小心思？
唇角勾起笑得格外滿足。
顧輕輕終於在旁邊聽不下去，就好似自己所有的隱秘都被赤裸裸地放在了季長暮面前一般。
雖然已經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告訴過他，可是再次將自己的心思暴露在他眼前，顧輕輕還是有一種被曝光的羞澀和懊惱。
此時的她無比後悔曾經為什麼沒有告訴顧媽媽和她談戀愛的那個人是誰，弄得她現在只能落荒而逃。
慌亂地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出去一趟。”
甚至都想不起回卧室拿手機，顧輕輕就那樣出了門，身後顧媽媽還沒拿鑰匙的提醒也一併關進了被她倉皇逃出的家。
屋內
顧媽媽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孩子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不過她能出門就是好的。
這個暑假看着她閉門不出的樣子，她和她爸不知道有多擔心。
此時的顧媽媽已經完全忽略了，每次和顧爸爸談起的時候，顧爸爸明顯不是擔憂，反而越來越憤怒的表現。
本着套取情報的原則，顧媽媽極為熱情的招待着季長暮，水果完了之後上酸奶水果羹，酸奶水果羹完了之後又上自己昨天剛剛烤好的餅乾。
季長暮推辭不過倒是吃了不少。
兩人閑談之間顧媽媽問起B大的情況，季長暮如數回答。
顧媽媽本來還想着要不要委婉一些，可是和季長暮聊了一會兒之後這個念頭便直接被丟棄。
在她看來，季長暮極為聰慧，心性通透豁達，視野足夠開闊。自己遮遮掩掩反而不如正大光明。
“小慕，你在學校里見過輕輕嗎？”
“見過幾次，怎麼了？”
“那她身邊有沒有特別親密的男孩子？畢竟為人父母的，總是會比較擔心，輕輕又是個女孩子，有什麼事也不和我們說。”
顧媽媽詢問的時候不自覺地帶着些不安，季長暮垂眸避過她的視線，心下有些愧疚。
不過只是一瞬便抬起頭來，面上露出安撫性地微笑，他溫聲說道，“輕輕是個極為優秀的女孩子，她在學校追求者眾多，不過阿姨應該更了解輕輕的性子。對於那些追求者，她從來都是不假辭色。”
看着顧媽媽稍稍放鬆下來的神情，季長暮露出一個稍顯僵硬的微笑，加了一句，“我還偶然間看到過一次輕輕拒絕別人，學校都傳言，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讓輕輕看得上。”
想到女兒上大學之前說的話，顧媽媽原本放鬆下來的神情不自覺地繃緊，原本擔心女兒因為初戀傷心的心情瞬間轉化成擔心女兒深陷在失戀之中看不上別人，“輕輕對所有的追求者都是不假辭色？無一例外？”
季長暮語氣含糊，充分表現出一個對學妹生活並不特別關心的學長的態度，“應該是吧，放假之前聽到的消息還都是說輕輕是學校里的高嶺之花，誰都摘不下來。”
聽到別人這樣形容自家女兒，憂心的顧媽媽也沒有明顯的表示，依舊問道，“那學校有沒有傳輕輕喜歡的類型？或者……人？”
季長暮錯愕地挑眉，“阿姨？”
儘管驚訝，但還是解釋道，“輕輕對所有男性一視同仁，並沒有哪一個是特殊的。因為無一例外，沒有對象研究，所以這種事情是傳不出來的。不過阿姨怎麼會好奇這個？難道說輕輕有喜歡的人？”
顧媽媽不好意思地笑笑，“上大學之前，輕輕和我說要去Z大念書。Z市和我們這裏這麼遠，我和她爸怎麼放心讓她一個小姑娘去那麼遠的地方，想讓她去B大，可這丫頭死活不肯。”
顧媽媽說著嘆口氣，“後來還是她爸逼問，她才說出來原因。輕輕有一個初戀男友，她應該很喜歡那個男孩兒，可惜那個男孩兒不知道什麼原因把她甩了。後來男孩兒去B大念書，輕輕高考失利，復讀一年，兩人再沒有聯繫。”
“我和她爸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她同意去B大念書。可是看她現在這麼傷心，我都有些後悔了。也許當初我同意讓她去上Z大，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