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沒有贏家（大結局）
聖殿之中，楊若風突然心頭悸動，預感到有大事發生。對於大聖來說，這種預感是很準確的。
作為聖界的第一高手，能讓楊若風感覺悸動的原因有且只有一個——真正的“主上”要降臨了。
不用掐指計算，就知道楊鎮道所說的兩千年時間到了。
楊若風心中很是傷感，既然“主上”要降臨了，他們楊家的老祖肯定是魂飛魄散了。畢竟，老祖一直在阻擋着“主上”，不讓“主上”率領域外天魔禍亂華夏。
但，這種時刻，不是傷感的恰當時機。
心念一動，天空中斗轉星移，大地上山脈起伏不定猶如虯龍，整個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仿若末世降臨，惹得無數人驚呼。
在這一個瞬間，所有靈魂為華夏亡魂的域外天魔、被他們策反的域外天魔，以及伏羲、女媧、方匣、元始天尊、菩提老祖等人，被楊若風聚集在聖殿之中。
聖殿中光芒閃爍，浮現了一個傳送陣，一批又一批的人踏入傳送範圍內。他們將通過傳送陣被傳送到……華夏大地。
這是他基於六道輪迴陣盤建設的超大型傳送陣，原理也很簡單，通過華夏亡魂和六道輪迴之間的聯繫，來確定華夏的坐標。
至於他們會被傳送到華夏什麼地方，那就沒有人得知了。
所有人消失之後，聖一、聖二等聖尊感受到聖殿中的動靜，聚集在聖殿之外，聖一大聲詢問：“主上，聖一方才感受到劇烈的空間傳送波動，您還好嗎？”
楊若風沒有回答他們，一個閃身從原地消失，潛入了十八層地獄的第十八層，運用對六道輪迴磨盤的理解以及對陣道的領悟，阻斷了六道輪迴磨盤與外界的聯繫。
緊接着動用空間法則切割空間，將六道輪迴磨盤收了起來，放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
事情做妥當之後，楊若風才出現在聖殿之外，看着一群聖尊，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今天，本座送給你們一個大禮。”
有一種看到韭菜成熟，可以收割了的欣慰。
聖一等人不明所以，露出了同樣的疑惑表情，意思是：什麼大禮？
楊若風道：“距離進攻華夏的日子逐漸臨近，本座知道你們心中焦慮，本座今天就讓你們徹底的平靜放鬆下來。”
在聖一等人以為楊若風要送給他們一顆“定心丸”的時候，楊若風吐出了七個字：“送你們與世長眠。”
聖一等人連連色變，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還是沒有第一時間翻臉。
聖一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主上，聖一不明白您是什麼意思。”
楊若風道：“不要叫我主上了，叫我楊若風或者戮仙者之王都可以。從始至終，你們的主上都沒能奪舍我。”
此言一出，眾域外天魔神色大變。
這時候，天邊一道藍色的流光出現，眨眼間降落在人群之中，目視楊若風，沉聲道：“楊若風，又見面了。”
真正的“主上”到了。
楊若風得知主上將降臨的時候，並沒有逃，就是為了等“主上”。他如今已經是大聖巔峰，而聖一等人又將在他所佈下的大陣中被滅殺。
即便主上的身份是他猜測的那樣，他也絕對不至於不堪一擊。他想驗證一下主上的身份，是否正是自己猜測的那般。
目光落在“主上”身上，楊若風心中咯噔一聲。
只見，“主上”明明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年男子，也沒有上日天下日地的王霸之氣，但站在他的面前，卻彷彿面對着浩瀚的蒼穹，給人無形的壓迫。
楊若風知道，最壞的猜測要應驗了。
嘴唇輕啟，道一聲：“天，初次見面，送你一份大禮。”
沒錯，他已經能確定“主上”的身份了，是“天”，是華夏的“天”，因萬民祭祀而誕生靈智的“天”。
雖然楊若風之前決定，不再繼續猜測“主上”的身份，但當他在聖界佈局時，意外發現了一片被封禁在虛空中的空間。
裏面有着一種浩如蒼穹的氣息，也有着金色雷霆存在過的痕迹，以及一副……萬靈祭祀蒼天的圖刻。
根據之前的猜測，再加上這些新的線索，楊若風做出了大膽的猜測——真正的“主上”，就是華夏的“天”。
既然確定了“主上”的身份，楊若風也沒有和“天”繼續糾纏，一個閃身躲入聖殿之中。在他做這一切之前，佈置在聖界的“滅界”大陣被啟動了。
聖界的星空暗了下來，天地間大地翻騰，江海掀起狂瀾，虛空破碎，雷霆劃破蒼穹，天地間散發著妖邪的紅芒，這是被鮮血浸染的色彩。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天地之間。
聖殿之上出現了一道防禦光幕，將聖殿守護起來。這是楊若風借用了整個世界的力量形成的防護，足夠支撐他通過傳送陣回到華夏了。
正踏入傳送陣的楊若風，聽着天地間的凄慘之聲，目中露出了一絲惻隱。一下子滅掉一個世界的數億生靈，他不可能心中坦然。
但目光很快堅定起來，若是不殺這些人，華夏將會生靈塗炭，也會有更多的人，因為他們而死。
楊若風成功的說服了自己，又道：“天，這份大禮希望你喜歡。”
此時，“天”沒有攻擊聖殿的防禦陣法，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裏，身邊狂瀾驟起，無數血氣從天而降，融入他的身軀之中。
“天”看起來似乎很開心，還回復楊若風道：“楊若風，你的這份大禮，我收下了。你在華夏等着我，那將是我的另一份大禮。”
楊若風心中生起了一陣不安，還來不及思索為什麼，就從傳送陣消失。約莫過了數個時辰之久，他降臨在華夏大地上。
在傳送的過程中，他想明白不安來自於何處了。
之前，伏羲等人說過，他們的死亡並非是因為外力，而是擔心自己影響了天地間的平衡。
在猜測到“主上“的身份是”天“后，以為”天“創建聖界，扶持域外天魔，是因為華夏強者太多了，破壞了天地的平衡，適當的殺一茬，可以讓天地進入一個平衡的狀態。
但現在，他突然明白了。
天的目的可能從始至終都不是為了天地的平衡，而是滅了天地間的各種生靈，將所有的世界本源以及生命之力吞噬，成就至高無上的——仙帝。
在華夏，真仙上面有聖人和大聖兩個境界，真要算起來，他們都屬於同一個層次，只不過聖人和大聖掌握了法則之力，還是要在大道規則之下。
而仙帝則是凌駕於大道規則之上，遠古時的最強者之一——萬古青天一株蓮的青帝，正是要強闖仙帝境界，而身死道消，不滅執念化為萬古青蓮火。
仙帝是所有大聖最絕巔的修仙者所渴望的境界，那是真正的超脫在上，不死不滅的存在。“天”會受到這種誘惑，也在情理之中。
當然，“天”做的這麼決絕，可能也和楊家老祖暗算“天”，導致“天”奪舍他失敗有關。
畢竟，奪舍失敗之後的“天”被楊家老祖攔截，肯定知道已經失去聖界的控制，或許迎來的將是聖界生靈的徹底覆滅，在這種情況下，作出如此壞的決定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究竟是什麼原因，楊若風知道，必須第一時間將消息告訴華夏的大聖。強大的神念席捲天地之間，驚起了方圓萬里的所有大聖。
不到一個時辰時間，消息就在華夏傳遍。
楊鎮道對於這一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天”早就有滅絕華夏一切生靈的念頭。而聖界生靈的死亡會成就“天”，有可能讓“天”成就半步仙帝，他也沒有感覺到恐懼。
兩千年的時間，他已經完成了所有的佈局，除了復活了無數的遠古強者之外，還幫助遠古存活下來的大聖們將身體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遠古是有不少大聖存活下來的，只不過，他們大部分都在華夏盡頭的汪洋之後的無盡霧氣之中恢復身體，沒有在世間顯現。
之前出現的九條龍拉着的棺材中，正是其中一個強者。
如今，這些人都在華夏大地上。
此外，還與張康、中天北極紫微大帝一起，完善了星空大陣。並以此為根基，佈下了另外的一個陣法，讓星空大陣在防禦的同時，有了反擊的力量。
而這種反擊，將會集合華夏所有生靈的力量，無論是仙、是魔、是妖，是人，是花草樹木……力量將集合到一處。
就算“天”吞噬了聖界的億萬生靈，成就了半步仙帝，他也有信心阻攔住“天”的腳步，甚至將其磨滅。
……
這時，楊若風正在和一個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甚至氣息都有着八九分相似的男子相對而坐。
這個正是被華夏萬民祭祀而復活的他，可以說是他的一個有着自主念頭的分身。
他們只要互相之間同意，就可以互相查看記憶。他可以向對方下達命令，但對方有權利拒絕。
可以說，對方是他，也可以說對方是一個全新的生命。
在這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已經得知了對方在復活后發生的事情，沉默片刻后，說道：“楊儒屹是我的妹妹，你好好的對她。”
對方點了點頭，說道：“終歸你是本尊，我是你的分身。現在，你歸來了，從今天開始，我叫楊若雷。”
楊若風有了剎那間的齣戲，風愚雷……還差一個電，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之後，對方給了他一堆東西，有五行元珠，有陰陽二晶……正是讓血裙女仙恢復的那一套東西。
楊若雷道：“父親讓我將這些交給你。”
這些東西，有些是在華夏的秘境之中找到，有的則是遠古存活下來強者的收藏物。
唯一一個存在之地讓人意外的是火元珠，是在張慶豐所在的天火門中。也正是火元珠的存在，成就了天火門。
楊若風問：“師娘恢復了嗎？”
楊若雷答道：“師娘恢復並不需要這些東西，從一開始，讓你搜尋這些東西，就是為了讓你自己留下。”
楊若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看來，即便華夏要面對的僅僅是“天”，形勢還是不太樂觀啊！
……
大約一天之後。
“天”降臨在華夏大地的上空，身上散發著更為強大的氣息，即便是楊若風這個頂尖大聖在感受到這股氣息的時候，也感受到一陣來自靈魂的顫慄。
還好，天空中星辰日月浮現，連接起來，組成了一個大陣，將“天”阻攔在外。
華夏大地上的所有生靈，都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湧入了他們的身體之中，抽取着他們身體中的力量。
但沒有人感到擔心，他們早就知道，當“敵人”降臨的時候，星空中的大陣會抽取他們的力量用於防禦以及反擊。
……
星空之中。
楊鎮道、張康、炎帝、秦廣王、中天北極紫微大帝、伏羲、女媧、黃帝、閻羅王、楊若風、楊若愚、楊若雷等數千個頂尖大聖，抬頭望着星空外的“天”。
讓楊若風有些意外的是，正氣門的孔德盛也跟着上來了，就站在他身邊，含情脈脈的看着他，讓他一陣不寒而慄。
不過，這等關鍵時刻，他也不好說些什麼，孔德盛愛怎麼著怎麼著吧！轉念又一想，這樣會不會讓孔德盛無心戰鬥啊，對着孔德盛笑着點了點頭。
孔德盛展顏一笑，如三月狂風摧花，楊若風覺得這畫面太美。
隨即，楊若風察覺到還有人在注視着自己，於是他看到了王儷螢、看到了王一諾、看到了仙淚湖底暴躁的人魚女王——李小媛。
當然，他也看到了楊儒屹，這就讓他有些尷尬了。
楊儒屹已經知道他和楊若雷之間的前因後果了，但她也沒有後悔或者不甘心，大大方方的對着楊若風展顏一笑，親切的叫了一聲：“哥。”
楊若風樂了：“哎，老妹。”
又對着楊儒屹一旁的楊若雷道：“保護好我老妹，不然別怪我大義滅自己！”
楊若雷雖說和楊若風有着大部分相似的記憶，但為人比他穩重多了，笑着點了點頭：“我會的。”目光落在楊儒屹身上，柔情又很是堅定。
之後，楊若風就鑽入“花叢”之中，和王一諾、李小媛、王儷螢湊在了一起。
他們想起往事時，都是有些感慨。而在楊若風得知薔薇仙子的遭遇時，抬頭看了一眼星空大陣外的“天”，道一聲：“天道不公！”
此時，楊鎮道往前一步，站在接近星空大陣的地方，輕笑道：“天，即便你成為了半步仙帝，也無法踏足華夏一步，不如就此退去。”
由於楊鎮道是對華夏有貢獻的混沌古樹的後人，同時也為華夏的興亡，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此時被推舉出來，作為和“天”溝通的代言人。
“天”張狂的大笑起來：“本座等這一天，等了萬年，你個小兔崽子說讓本座退去就退去？”
開始攻擊星空大陣，攻擊了足足有百年之久，星空大陣未曾被攻破，甚至因為星空大陣可以反擊，而搞了一個灰頭土臉。
楊鎮道說道：“天，退去吧！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楊若風瞥了楊鎮道一眼，感覺他似乎是話中有話。
就在這時，星空外異變突生，一道蒼老的古樹浮現，發出了蒼老之聲：“如果再加上我呢！”
楊鎮道嘆了口氣：“老祖，你終於還是忍不住跳了出來。”
話鋒一轉：“不過，老祖，你還不是半步仙帝，就算是和‘天’聯手，也無法打破星空大陣的防禦。”
這道突然出現的樹影，正是早已“死去”百年的混沌古樹。
楊若風懵逼了，老祖不是一直在阻止“天”嗎？怎麼和天勾結到一起去了？
這時，星空大陣外再起變化，混沌古樹居然和“天“融合為一，散發著超越半步仙帝的氣息，在他身周浮現大道雷鳴，想要將之毀滅，但卻沒有成功。
楊鎮道嘆了口氣，道：“老祖，‘天’果然是你的傀儡分身。“
之後，楊鎮道為楊若風等人解釋了幾句，才明白過來。原來，楊鎮道在華夏佈局的時候，在很多地方發現了混沌古樹的影子，這些都指向“天”是混沌古樹分身。
而覆滅華夏，混沌古樹也是有着理由的，理由和“天”等同，畢竟整個華夏世界都是由混沌古樹的身體撐起，修仙者所需的靈氣都是源自於混沌古樹。
最後，楊鎮道說道：“還好，老祖應該無法打破星空大陣的防禦，而我們則可以讓他們越來越狼狽。”
這時，融合“天”之後的混沌古樹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後天而生，怎知先天神偉之力。”
下一刻，華夏大地發生了異變。無數地方發生了坍塌，無數草木開始枯萎……浮現出一番末日景象。
混沌古樹道：“這世界因我而生，因我而存。”
楊鎮道說道：“老祖，這是何必呢？您也說了，這世界因您而生，因您而成，難道您想要毀滅您親手創造的世界嗎？”
之前，他就有過這方面的擔心，但覺得老祖沒有那麼喪心病狂，還有着一絲幻想，此時幻想終於破滅了。
混沌古樹沒有回答，而是開始攻擊星空大陣。
這時，伏羲走上前：“混沌古樹，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幾十萬年前，你曾找上我，告訴我說天下生靈只有無至今的索取，對於天地並無回饋，最終會導致天地崩潰。”
女媧也道：“當時，我們都選擇了自解身體，回饋天地。”
元始天尊也上前道：“如今，我們依然可以選擇自解身體，回饋天地，讓天地不至於失衡。”
其他大聖也有很多站出來，表示可以犧牲自身，回饋於天地。
混沌古樹停止攻擊，張狂大笑三聲后，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不存在的。就算你們有這種覺悟，更多的人卻是沒有這種覺悟的。”
接下來，就以勝利者的姿態，說了一番話。
“百萬年前，華夏誕生，隨着盤古的隕落，無數的生靈也誕生了，我看着他們一點點的成長，看他們蹦啊，跳啊，也感到欣慰和開心。”
“我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給予他們庇護，護佑着他們的成長。”
“可是，伴隨着他們的成長，伴隨着他們修行，有越來越多的人成長到大聖境界。他們幾乎是不老不死的，毫無節制的攫取我的本源化為的天地靈氣，而我卻得不到任何的回饋。”
“華夏世界建立在我的身體上，導致我的本源流逝越來越快，這讓我感到了恐懼。”
“再看到他們蹦啊，跳啊的時候，我非但沒有一絲欣慰，還想要將他們統統拍死。可是，我不能這麼做啊！他們終歸是我看着長大的。”
“於是，我教給了他們祭祀蒼天的辦法，最終讓天有了靈智，目的就是讓天節制他們。”
“天為他們降下了劫罰，但他們強大的力量讓他們足以擋下劫罰，而擋下劫罰后，他們卻擁有了更為強大的力量。“
“我終究是不忍心滅了他們，於是，我從混沌古樹上分離出一具分身，找伏羲、女媧他們，告訴了他們這些事情。”
“他們都是心懷天下的人，選擇了自我終結，但更多的人貪戀於權勢，貪戀於對力量的掌控，陽奉陰違。”
“即便發生在大地上的戰鬥層出不窮，但強者依然是越來越多，這種自私的人越來越多，我越來越恐懼。那時，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於是，我奪舍了天，創造出了聖界，準備讓聖界的強者每隔一段時間就斬殺華夏的強者，讓自天地而生的他們，重歸於天地。”
“我又錯了。萬年前的那一戰中，我為了保持聖界和華夏的平衡，做出了很多的應對，最終華夏慘勝，聖界敗退。”
“我以為這是最好的結果，為了下一次聖界入侵華夏，我又選擇了楊若風作為戮仙者之王。”
“選擇了這個世間修仙天賦最頂尖的一百個修仙者，作為戮仙者之王，想要讓他們在兩界戰爭之中作為調和，就像是妖皇在萬年前一戰中的作用。”
“我準備一直這樣下去，也一直隱藏着自己身上的秘密。”
“可是，楊鎮道、楊若風你們父子二人，讓我感受到更為幽深的恐懼。從你們的身上，我看到了你們徹底滅絕聖界的可能，所以，我又一次感到了久違的恐懼。”
“我要將你們全滅了，滅一個乾乾淨淨。可能，還是我存有一絲惻隱，太過縱容你們，導致了今天的結局。”
“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說完之後不給華夏強者們繼續說話的機會，開始對着星空大陣出手，同時也在不斷的汲取着混沌古樹本體中的生機與本源之力。
楊鎮道說道：“現在不能繼續拖延了，不然世界會崩潰的，我們需要聯手去滅殺混沌古樹。”這時候的稱呼，已經從“老祖”變成了“混沌古樹”。
秦廣王第一個說道：“戰！”
蓋世魔主：“戰！”斬仙台浮沉。
炎帝：“戰！”
楊若風：“戰！”
楊若愚：“戰！”
嗶嗶君王：“戰！”
楊若雷：“戰！”
王一諾：“戰！”
閻羅王：“戰！”因楊若風而轉世的人中，有閻羅王。此時，他鬚髮皆張，手中持着生死簿與判官筆。
所有華夏還活着的能說話的生靈，齊齊大喝一聲：“戰！”就連剛回說話的小娃娃也不例外。
聲震蒼穹。
若不是星辰被星空大陣所“徵用”，必然能吼落漫天星辰。
……
一年之後。
星空大陣破碎。
……
一百年後，
華夏死傷過半。
……
一千年後。
持續千年的大戰終於結束了。
華夏破碎，一片片破碎的大陸漂浮在虛空中，每一塊大路上都是一片死寂，上面沒有一個活着的生靈存在，就連有生機的花草樹木都沒有。
楊鎮道死了。
楊若風死了。
蓋世魔主死了。
炎帝死了。
黃帝死了。
楊若愚死了。
中天北極紫微大帝死了。
……
所有人都死了，唯有一個還能喘氣的，就是——始作俑者，混沌古樹。他一個人，滅盡了整個華夏的強者。
虛空之中，混沌古樹化為蒼老的人形，大口的咳着血。
他傷勢慘重，但終究是還活着。此時，他抬目望去，入目皆是廢墟，漂浮着無數的屍體，這一次華夏是真的被滅了。
這個因他而生，因他而存在的世界，最終毀滅在他的手中。
當然，他也撐不住了。
雖然他殺光了華夏的所有生靈，但這些強者在楊鎮道的指揮下，對着華夏世界動手了，這是為了傷害到他的本體混沌古樹。
華夏的強者也真是悍不畏死，最後將本體混沌古樹打的破碎，讓他幾近於死亡。那些強者也死了，但他們對天地的回饋，不足以讓他恢復，能挺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混沌古樹看着昏蒙蒙的混沌從四面八方湧來，淹沒了華夏的廢墟，淹沒了自己的身體。
他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這持續了萬古的陰謀，沒有一個是贏家啊！”眼中充盈着淚花，滿是悲戚之情。
之後，他看向了楊若風的屍體所在的方向，身體化為混沌古樹，飄了過去。最後，他來到楊若風的身旁。
他們一起被混沌所吞噬。
……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萬年。
混沌之中響起了一道聲音：“啊，本公子這是怎麼了？難道本公子沒死嗎？”一道殘缺的身體，從混沌中站起。
他掃了一眼灰濛濛的混沌，最後目光落向了眼前擺放着的五行元珠、陰陽二晶以及一絲鴻蒙之氣。
自語道：“本公子有着混沌古樹的血脈，又有這些東西，難道這是要讓本公子重開天地嗎？”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