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章 兩敗俱傷

一百一十二章 兩敗俱傷

“蛇宮裏又闖進了人類?”敢情蛇母還真不知道,從出來一直折騰到現在,蛇宮沒有她的日子,在她心中一定是沸騰的,可她不知道一切顯得那麼安寧;現在又突然冒出幾個人類,讓她更確定蛇宮一定一直處於沸騰。

靈王子一手扶住胸部,努力平穩氣息才說:“就您閉關這段時間,闖進來三男兩女。”他是怕過於激烈了牽動傷痛。

蛇母沒再說話,而是看了眼一直盯着坤不放的龍羽。

坤在一旁桀桀怪笑,早不知生死為何物的那種。“怎麼樣?老妖婆?現在一切都明了了,你可以殺了我啊?”

藐視。蛇母都懶得理他,頭在椅子上轉了一下,反對龍羽深沉嘆息一聲,道:“本來以為,這事跟一瘋子拉上干係已經可以結束了。沒想到,最終禍害,還是你!”

龍羽低頭看着懷中女人;“所以她到死,也不願意說。”

環兒不說,因為坤骯髒的脅迫與糟糅,是她不願提及的侮辱….想來所有人都和龍羽一樣,有着同樣的想法和絕對理解。

“我們最終是被一個瘋子給耍弄了一圈。”和龍羽你一句我一句,蛇母從來很享受。“本來我發現環兒…眉目含春,以為你們已經…”

“是我忽略了她一直的感受。”龍羽抬起頭對望着蛇母:“她那段時間總是避諱着我,偶爾我曾發現她眉宇之間風情萬種,純粹不是一個少女應該有的神態。可是,我卻偏激的以為,只是她為了應付你,才故意做出的姿態。”沉寂的表情下,誰能想到他思緒正痛苦飄飛着…“記得她剛來的那天晚上,我打地鋪,她就說過,你明天就能把她看透…”記得環兒當時神情,即沒有不情願,也沒有樂意;只是隨便一提並不幽怨的代過,卻終於釀造出今天的結局…

事情太巧合。不管坤做出什麼事,讓蛇母和龍羽,都能找得到合理解釋的源頭;坤也正巧逢源在其中,騁馳四海…縱情安然…卻徹底是兩個‘聰明人’給了他創造出足夠的空間…

“我們都自以為是地,最終被一個瘋子鑽了空子。”蛇母總結性地說,繳纏不清的事情總算是理透了。

…“那麼,他已經失去存在着的任何意義了。”不咸不淡,蛇母突然右手一抬,了無聲息,瞬間左手掀翻長綢而起,直射向坤面門…動作凌厲之態,簡直與面部表情千差萬別!

正洋洋得意,忘形不知所以的坤,尚來不及反應,陡喉部微微刺痛,點點暗冷;長綢的頂端已經猛烈撞擊上他胸口,而不是面門。

蛇母嘴一幫,手上一帶,長綢略一轉彎護住坤右臂一甩,坤整個身子筆直地,斜斜往左面飛去…

左手一收右手下垂,動作迅捷無比,蛇母已經回到原本的樣子。

“嚎——”本該軟綿綿的長綢,坤竟然感覺全然無力抗拒。眼看身體逐漸撞上一根大柱,拚死掙扎中,怒吼咆哮幻化,瞬間一條奮力掙扎的金環巨蟒。然蛇母的力量,終是將他甩到了大柱之上;“嘭——”蛇宮竟然在猛烈撞擊下微微顫抖。蛇宮眾靈皆震撼,蛇母的騙局,非比尋常。

蛇母卻安然,眼睛不忘盯着坤,看他緊貼大柱徐徐下滑,似已少了不少生機。坤怒吼后的大嘴仍然一開一合,蛇首略微歪斜,尾巴竟然仍在掃動。頸部莫約七寸處,淺血汩汩,珠珠打下,好似要放掉最後一滴。原來,蛇母最先抬起的右手,卻非無的放失,是把坤射來接到手中的那顆子彈給彈了回去,準確無誤,計算出蛇身最脆弱的地方——七寸之要害。難怪坤蹦達不了幾下!

但…蛇…不輕易結束性命…

死而不僵,又並不代表他還有活過來的可能。所以蛇母放心地把眼睛從坤身上移開,安詳百態。

眼鏡爵士幾乎沒有去看坤一眼,好象對方根本不是他兒子,也或者大殿中沒有發生任何事。他的眼神,沒着落到任何人身上;即使一直方向是高台,但那種木然的神覺,光芒暗淡,不着焦距。

忽地,正是在蛇母眼睛從坤身上脫離,還遊離瞬間,眼鏡爵士暗地隱蔽的左手輕輕一抬,點點白光如煙花炸散般向高台蛇母罩去;長身而起,隨籠罩的細芒,躍空追尾而上。看上去,老頭竟像仙人般追星趕月,置身其間!

細如牛毛的點點星針空氣中穿梭聲響,蛇母略有察覺,匆忙回頭;尾巴立時做出反應,急速前方捲起,紅綢如迎風國旗飄展,盡數向籠罩上來的細芒蒙上去。待此間隙之間,蛇母匆忙的一瞥,已經分辨出射來的牛毛細針,再不敢用眼睛對望,匆匆閃避;因為她知道,被細針射中雖然不致命,眼睛卻是包括所有靈蛇甚至任何動物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下半生,沒有人願意做瞎子。而且以眼鏡老頭的力量;畢竟老頭不是坤….

噼噼啪啪…如同鋼針碰上鋼板的清脆。眼鏡爵士在蛇母偏頭躲閃面門的瞬間,已經尾隨千萬星點牛毛針雨破蛇母紅綢而凌空高台前,一向在大殿上隱藏衣袖的右手曝露出來,如鷹爪枯瘦青筋暴露鼓鼓,條條清晰;合成一個蛇頭模樣,直戳向蛇母胸膛。

細針,還是細針!萬千穿破蛇母紅綢的細小鋼針竟一股腦打在蛇母條紋閃爍的甩擺美麗蛇身上,噼噼啪啪聲響源發於此。隨即反彈,盡數反撲向眼鏡老頭。

老頭看着反射過來的針點,一咬牙,鷹爪蛇頭形右手冒着無數細雨,身體不閃不避,直戳上蛇母胸膛。

“嘣——”

“啊…”“噢——”連發出兩聲夾雜一絲慘叫的猛哼…

蛇母胸膛豈能脆弱不堪一擊,竟真是撞上了鋼板般將眼鏡老頭右手震得顫抖開去,鮮血迸出,皮開肉脹,嚎叫因此而出。

再看胸膛,反射的鋼針針針扎入;纖細的針點閃着微微精光,卻大體也只冒出個小尾巴在外面,其餘盡莫身體。老頭只感覺,身體如抽空了空氣,不受控制地倒退…

而蛇母,老頭如此不顧一切全力一擊下,也再是忍不住,猛哼沉重,背對大殿的頭也終於無法剋制,咬牙咧齒猛地甩回來。猙獰淤青的臉夾,“噗——”頭向前一仰,一口濃烈鮮血噴洒而出,盡數射上眼鏡老頭面門。蛇母怒極憤恨,雙手不着空閑,奮力一揮,拍向尚在空中被反彈倒退的老頭。

陰風先至;“啊——”老頭再次痛苦狼嚎,胸前本來還在外面閃爍的針尾,勁風過後,消失蹤跡。

痛苦,根源不止胸膛盡莫的鋼針;蛇母一口鮮血,像能腐觸一切,眼鏡老頭空中飄忽,眼睛緊閉,頭猛烈地甩擺,似欲把糊在臉上的血跡甩脫乾淨。那張滿是鮮血的面夾,也辨析不出有多麼痛苦,但老頭能感覺肌肉在受焚燒,面部皮膚逐漸熔化。

“啪——”蛇母的雙掌終於落實在老頭身體上,老頭如斷線的風箏…

“唰唰——”是鋼針的聲音,鋼針穿透老頭身體后,從後背飛了出去,直直射向大殿牆壁…

龍羽眼睛一抬;他不是看高台上瘋狂拍飛眼鏡爵士的蛇母,也不是看仍在空中如斷線風箏打着旋兒倒退的眼鏡老頭,而是看向了從眼鏡老頭身體裏飛出來的細小百千鋼針,因為它們只在牆壁上留下細小的洞孔,肉眼難辨,卻連尾巴也湮沒進石壁…

“碰——”終於,眼鏡爵士墜落在地,渾身顫抖不已,嘴一張一合地發出“噢——噢——”嚎叫。雙眼仍然緊閉,不曾睜開,像一個受凍打擺子的可憐乞丐…

過了好久,眼鏡老頭卷俯在地上,哆嗦着身子偏着頭,用耳朵對着高處的蛇母,像是自語:“怎麼可能?哈哈…”笑得好低沉。

蛇母雙手困在扶手上,喘過粗氣,才說:“你也不奈?”

“暴雨驚虹針,我暗地淬毒了三千年…”眼鏡老頭面部泥濘得沒有人知道他那張本來在蛇宮裏還算拿得出手的臉,現在是否…“可惜還差一道工序,卻匆匆用上了。哈哈…”

“沒想到一口鮮血,卻超越我數千年精心萃煉。”老頭感覺悲哀。

蛇母一手捧胸,幾乎說不出話來,所以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睛盯着晃晃悠悠的老頭…

靈王子在努力學習着平靜;激動,是女人的權力,包括見蛇母噴出鮮血后,呼喊聲能在大殿震起迴音的萌萌、馨兒、雨兒;一切行為交由她們完成就可以…

龍羽冷眼打量兩人。傷得不輕,這次連蛇母龍羽也毫不懷疑地信任,的確重創到了極限,但她在努力振作自己。

“知道嗎?也許你不信,這次…我根本沒打算動手,一直沒。”老頭很直白地說,又顯得幾分蒼涼。

所以兩個月的時間,靈王子一直沒覺察到他有所動作。本來,他沒有打算要現在的結局;可這樣的結局,完全事態逼人,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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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蛇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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