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章 雨兒與人
一百零三章雨兒與人
“聽說副統領抓住了幾個人類，被王子殿下下令扔進了亂蛇坑。”蛇母殿府門口，一侍衛小聲對旁邊衛侍。
“哈哈…據說他是為了向王子殿下討賞吧？興沖衝去，最後什麼也沒得着。”另外那侍衛諷刺道。
“別笑，總之他比我們好。”最先說話那侍衛顯然對後面諷刺這侍衛的話不屑。“現在關鍵時刻，能被靈王子重用，總比我們整天守着蛇母宮殿強。”其實他心裏有疑慮，如果蛇母出不來，在眼鏡爵士和靈王子角逐之後，他似乎連一個進身的資格都沒有。眼鏡爵士肯定打他做蛇母派，靈王子也最多當他是遺臣派。
“小聲點，環兒姑娘在裏面呢！”那被奚落的侍衛終於找到搬回面子的理由，叱責道。
果然，他這壓低聲音的話剛一說完，環兒從大殿裏出來，眼角都不曾掃過他們一下，盡自走了。
“她聽見了嗎？”看着環兒消失，最先說話的侍衛問。
“其實她也挺可憐，似乎駙馬對她一直不是很好，所以有空總是寧願呆在這裏…”這或許也是他們一直稱呼環兒‘姑娘’的地方…
環兒急步趕回龍羽廟堂，穿進院子，直接推開龍羽書房。似乎眼前的景色正你儂我儂。
“恩…”環兒尷尬地咳嗽，縮了縮脖子。
“沒事，先進來吧。”龍羽回過頭，感覺得到環兒一定有急事，否則她根本不願意來，更別提這麼急匆匆地闖。
環兒慢吞吞走進來后，微微對雨兒一福，站在龍羽身旁的雨兒報以笑意。
“駙馬…姑爺…我能單獨和你談談嗎？”環兒為難地看了會雨兒，艱難地說；稱呼的變革表明事情緊急（上面說過她已經不願意對龍羽進行任何稱謂）。
環兒的慎重，讓龍羽很是不解，用眼睛詢問雨兒。雨兒倒是大度，再對環兒一笑，說：“你們談着，我出去一下。”她並不介意，甚至從來沒有沒有把環兒當過情敵，因為那是‘蛇媽媽’安排，就成了不可抗拒的正理。只是平時龍羽都不要環兒侍寢，她心中更多的反而是對環兒虧欠。
“坐…坐下慢慢說；我知道你有急事。”龍羽一直坐着，就沒有起來過。現在虛手一晃，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環兒表現生澀地坐下，如有針毯。“我是想說…”
龍羽靜靜看着女人，等待下文。
環兒終於平靜下來，“剛才我聽侍衛講，靈王子抓住幾個人類，扔進了亂蛇坑。”她眼睛努力看着龍羽，可龍羽仍然沒有一絲變化，這很正常。
“那我先出去了。”環兒從鋪有針毯的椅子上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有給他們服食過鐵打丸嗎？”女人都快踏出房門，龍羽忽然問。
“不知道。”女人頓了下的腳步再次抬起…
龍羽轉過頭，單手撐住下巴抵在桌子上。他明白，這風聲一定是靈王子故意放出的，想都不用想，蛇宮才多大點，但靈蛇又有多少？如果樂意，關鍵時刻早處理乾淨不更好？
“環兒妹妹進來都給你說了些什麼？”正當龍羽沉思時，雨兒突然進來打斷他遐想，手還揉上他雙肩。
龍羽轉過臉，“你去亂蛇坑幫我辦點事好嗎？”非常認真地說。
“亂蛇坑？”雨兒的手突然停了，去那裏幹什麼？難道還去緬懷下過去？
“你靈哥哥剛抓進幾個人類，關進亂蛇坑裏。”龍羽揉揉太陽穴，頭疼；不就為了給他多下點絆腳石嗎？可進來的畢竟是人類；如果在外界遇見這種事，他根本不用考慮，繞道走開才是硬道理。可現在是蛇宮。
“怎麼可能？靈哥哥不可能做這種事。”雨兒嚇得退後兩步，不敢相信。
“也許，只是那幾個人類尋得了好時機，正好在這時候闖進來。”龍羽知道雨兒誤會了，肯定以為人是靈王子特意從外面抓來的，就像蛇母抓龍羽。
“那？我去…”雨兒有點躊躇；說實在，除了龍羽，她還不敢保證能以正常心態面對別的人類。
“你去，暫時給他們藥水，多關照一些.。”龍羽頓了頓，“問問他們有沒有服用藥丸，如果沒有給每人討一顆。”他也不知道，服用了鐵打丸，純粹的鐵打丸是個什麼樣的結果？因為他自己最後得到了聖丸的融合；而單一的鐵打丸，給蛇類服用的東西，聽天由命了！而且也許，靈王子早已經給他們服用過了，否則扔進亂蛇坑，第一步就是瘋蛇攻擊，蛇毒攻心致死；除非他根本就不想給自己下絆腳石，除非這說不過的消息不是他故意傳遞過來。但做事利落的靈王子根本不可能無聊到把幾人平白扔接亂蛇坑裏去…
“好吧，我去。”雨兒想想，善良的心性勝過一切恐懼…
……
“親愛的，沒事，沒事…”老約翰腔調中都帶了顫抖的哭音，他不明白自己等人究竟進入了一個什麼樣的魔窟，懷中的女人被咬得不成.人形，正小聲呻吟；自己，恐怕也血肉模糊了吧？一切都從三個人頭蛇身怪物開始。
“李，你還醒着嗎？”丹尼爾氣息微弱地問。
“恩…”李澤發出鼻音，眼睛眨不眨盯着懷裏女人，似乎眼神可以安寧一切。
“天吶！這是上帝管束不了的魔窟，地獄。”丹尼爾慘叫連連。“這是真的嗎？蛇身怪人頭；如果真是真的，你們中國境內真是神秘的地獄之土。”
“夠了，丹尼爾。”李澤聲音很低很酥軟，也許他也就能發出這麼點了力氣。“留下點精神和力量吧！也許我們都再撐不過十個小時。這些小蛇，太…瘋狂…”舌頭打結。不！他是毛骨悚然，他們全是被這些混帳小蛇咬醒的，醒來后又繼續攻擊，最後甚至成為瘋狂的同類搏殺，那時他們已經再次迷糊昏迷。
老約翰似乎不再理會俗事，只會念叨着懷抱的女人，生怕下一刻看見的已經不再是生命…
“咕呀——”小牢門打開，一位怯生生綠衫姑娘垮進一步，站立打量眾人。
“嘔——美麗的蛇女…”丹尼爾有氣無力地，仍然不忘嘴皮子蕩漾。
綠衫姑娘前行兩步，離最外面的李澤也將近兩米遠，仔細打量着模糊不清的李澤。
“嗨——李，這蛇女似乎看上你了，嘔——可憐的萊菔…不過小姑娘的確長得很漂亮。”丹尼爾半死不活打趣。“噢——我現在才發現，她的裝束完全是古中國打扮。嘖嘖…真漂亮。”
沒錯，進來的是雨兒，她只晃悠的看了丹尼爾一眼，這傢伙除了塊頭大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黑臉也被凝固的模糊血肉給遮掩住了；倒是愛麗絲和老約翰，雖然血肉模糊仍能辨析出他們一頭依稀金髮，煞是讓女孩感覺新奇。
“你們，都是…人類嗎？”雨兒小心地詢問。
“嘔——這姑娘…”丹尼爾搖搖頭本來就很不堪的頭，很希奇蛇女居然在他們面前膽怯；他斷定雨兒就是蛇女，或者說妖精；因為抓他們進來的三個傢伙也冒出過頭來。“你告訴我，我不是在夢遊之中？”
“別害怕，其實我也是人類。”雨兒趕緊解釋，丹尼爾的問話讓她不是很明白，但似乎眾人除這傢伙搖頭之外的沉默都是害怕她所致，可惜也不看看她自己柔柔弱弱的樣子，到底該是誰怕誰！
“什麼，你說你是人類？可愛的小姑娘？”丹尼爾一下勁氣十足，太值得驚訝，這比告訴他不是夢遊還猛烈一些！連李澤和老約翰都抬起頭，瞬不瞬盯着雨兒。
眾熾熱的眼光下，雨兒有些消受不了，倒退一步站穩。努力鎮定自己說：“是的，我是人類，只是…從小在蛇宮長大，沒去過外面。”
“這裏叫做蛇宮？”丹尼爾再次發問，也許塊頭大精氣也比較不容易消散，他可真不像先前煙耙皮丑的傢伙；雨兒一步一步下來已經告訴他這是現實，至少他這麼認為。
“對，這裏叫做蛇宮。”雨兒小心地看了這塊頭一眼，看他精神，真怕他像野獸般撲過來。
“那…美麗的小姑娘，你不應該怕我的，其實我很善良。”丹尼爾終於鬱悶地發現女孩一直在戒備自己，再次使勁在自己手臂上猛掐了下，呲牙咧齒；“的確是現實。”“我是想說，這裏除了你之外，還有些什麼？比如說…怪物？”手還順勢比了個一推的樣式，好象蛇的大口就應該是他雙手張合推出這般擴大。
“這裏還有很多…不過你們不用害怕，他們都很善良。而且，也還有人類。”如果是早年的雨兒，或許會直接說還有‘蛇媽媽’之類；可跟龍羽久了，心靈難免受些影響，純真的白紙依然白，但必定懂得了些怎麼讓白紙更加亮澤的道理。而且對方大塊頭讓她感覺很神經質。
“人類？”丹尼爾剛出口，李澤已冒出，“還有誰？”因為他猜測可能是某先輩進來遺留的後裔，或者直接朱三太子的後代也不無可能。
雨兒沒想到這一直抱着個女人不願說話的李澤會突然發問，再次審視了一眼，還算沒有威脅，道“他叫龍羽。”
“什…什麼？你再說一遍，他叫龍羽？”丹尼爾驚出聲，連老約翰也抬起了頭。
“他叫龍羽，也是從外面進來的。”雨兒奇怪地看着幾人，她能感覺幾人似乎認識自己男人，可還是沒問出口。
“噢——他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會進來的？”丹尼爾一口問出兩個問題，因為他力氣的確算最充裕的一個。
“他…是被蛇媽媽抓進來的。都兩年了。”雨兒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說了出去。
“oh——天吶！”丹尼爾頭重重靠在牢網上，沒有再繼續發問。
“他…還好嗎？”李澤努力地問，他腦中閃過兩位老人，那蒼蒼白髮。
“好…”雨兒終於沒忍住，“你們…認識他？”
“知道…我還知道他白髮的父母正在家中每日翹首。盼着他能回去，即使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