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跌落

或許魏格曼是對的，蘇聯人情願犧牲被困在柏林的軍隊，要掐着德國人的脖子一起下地獄，喀秋莎火箭彈在柏林上空演奏了死亡之曲，火箭彈散落在柏林城四處爆炸，蘇軍的火炮校準機還在天空中報告戰果。

雷特茲一躍跳下戰車，火箭炮彈幕讓柏林重新處於可怕的火海之中，小石子砸在雷特茲的鋼盔上，發出叮噹的聲音，一棟大樓轟然倒塌，它倒在坦克前進的路上，氣浪瞬間衝散了步兵們，煙塵和天空中散落的碎片將雷特茲所處的地方包圍。

“該死.的....”

“路被堵死了....”哈曼在坦克裏面罵著，灰塵從坦克艙門灌進坦克裏面，吸入灰塵的坦克乘員直咳嗽，哈曼也被嗆的不行，眼睛也被沙子迷住了。

駕駛員慌忙調轉坦克的方向，想要尋找能夠躲避的掩體，本來就崎嶇不平的道路變的更加難以通行，蘇軍的火箭炮沒有停止的意思，轟炸一直在繼續。

地面顫抖的厲害，雷特茲拿着槍準備逃到路邊半塌的房子裏，躲避這突如其來的炮擊。

“咚！”一發火箭彈擊中了4號坦克旁邊的地面，裙甲被撕裂，炸的粉碎，車載無線電天線過度彎曲，咔的一下折斷了。

四處濺射的彈片舔着士兵們的生命，一個躲避不及的倒霉貨被紛飛的彈片切開了氣管，隨帶着切碎了大動脈，導致他的脖子噴湧出大量的鮮血，西洛士官抹去了臉上的血跡，大聲的呼喊着，讓士兵到比較安全的地方躲避。

雷特茲旁邊的一個士兵被倒塌的石塊砸斷了雙腿，正在地上捂着流着血的斷口部嚎叫的時候，另一個從天降下的磚塊砸中了他的腦子，磚塊插進了他的腦袋中，一股黃色的蛋黃物質和模糊的紅色塊狀物混合在一起。噴洒的到處都是。

雷特茲也不顧路了，站起來就跑，還沒跑幾步就被什麼東西給絆倒在一個彈坑裏，彈坑像是無底洞一般，嚇得雷特茲連忙往上爬，可是他抓住的都是鬆軟的泥土，他的身體隨之向底部滑去。

雷特茲呼喊着魏格曼的名字，可是情況十分混亂，魏格曼即使聽見也沒那個時間去尋找聲源來自哪裏，雷特茲看到自己的槍，心中僅存的一線希望去抓。

自己的槍被流動的土壤帶動，槍托朝下命中了雷特茲的臉，雷特茲慘叫一聲徹底往下掉落，雷特茲在半空中亂抓着，可是沒有救命稻草給他去抓。

最終在落地聲中，雷特茲的意識伴隨着背部的疼痛感模糊，雷特茲有一種想吐的感覺，他微微張開嘴。是血，從雷特茲的嘴邊順着流下去。

雷特茲看到天花板竟然是地鐵頂部才有的特殊電燈，雷特茲想要翻個身，卻沒辦法去控制自己的行動，他在奇怪的感覺中聽到了霍亨弗里德伯格進行曲。

那個聲音就來自自己下面，這點雷特茲很清楚，雷特茲呼哧呼哧的大口出着氣，想要再次挪動身子，疼痛感使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就連支撐眼皮張開也是件費力的事情了，困意獲得了壓制性的優勢，雷特茲的眼皮似乎也有千斤重了。

不過雷特茲還是咬着牙轉過了個身來，看到的是自己正趴在地鐵車廂的頂部，處於地鐵的隧道里，地鐵下面躺着幾名蘇軍的屍體，他們靠着車廂，身體中了數彈，地面還能找到爆炸的痕迹，斷了一節的98K步槍插在一名蘇軍士兵的體內。

雷特茲看不到的是，車廂裏面也倒着幾名德軍士兵的，扯窗口還有一挺MG42機槍，一名機槍手的屍體正趴在機槍上面，看上去攻方和防禦方一起滅亡了。

蘇聯人每前進一步，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雷特茲用衣角擦去了嘴角的血，雷特茲的臉被槍托砸了一個滿貫紅，連牙齒都被砸鬆了，雷特茲吐了一口帶着血的吐沫，拿起掉在身邊的G43半自動步槍。

”真就是見了鬼了....“雷特茲艱難的說著，炮擊聲還在繼續，雷特茲不知道魏格曼他們怎麼樣了。

雷特茲輕微的晃動着身體，將槍托抵住肩膀，用槍口指着前面無盡的隧道，他察覺了附近的一些動靜，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些原諒色的迷霧就出現在地鐵里，並且還在逼近。

雷特茲檢查了槍支的情況，拉動了一下槍栓。

不知名的嚎叫讓雷特茲渾身不自在，從迷霧中緩慢的走出了行屍走肉般的士兵，它們晃動着滿臉是血的腦袋，有蘇軍也有德軍，他們機械性的向雷特茲走來，嘴中還在撕叫着什麼。

在雷特茲前方隧道的拐彎處出現的迷霧走出了這些東西，使得雷特茲對迷霧充滿了警惕感。

雷特茲扣動扳機，最先走出迷霧的殭屍，頭部中彈，子彈穿過他的頭部，留下了一個血洞。

大約有10多隻殭屍向雷特茲逼近，雷特茲手裏的G43槍迅速射擊，有些子彈擦過殭屍的身邊，擊中牆體。

雷特茲艱難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彈匣，打光子彈的彈匣掉落在了地上，雷特茲不在乎的還上新的彈匣。

雷特茲的第一輪射擊，只解決掉了幾個此時仍然有一小群殭屍擠過來，雷特茲再次開槍，子彈光穿透了一隻殭屍的腿部，那隻殭屍的膝蓋被擊了個粉碎，倒在地上用兩隻手爬行。

滾燙的子彈殼掉落在雷特茲的旁邊，雷特茲此時的狀態，根本不適合使用槍械，大部分的子彈都打歪了，這樣下去無非就是在殭屍靠近之前浪費掉所有的子彈。

更何況自己只有幾個彈匣，浪費掉只有自殺的份了。

雷特茲這樣想想，停止了射擊。

雷特茲無力的趴在車廂頂部上，勉強能抓住槍的他，已經喪失了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