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取之一臂

第一百二十章:取之一臂

司命詫異地張開嘴,但是魔兵就要圍上來了。

司命寫下,一個光圈炸開,魔兵頓時灰飛煙滅。司命瞬間鬥志昂揚,“來啊,本仙君不怕你!”司命又寫了一個大招。

宗政澍見司命終於要打翻身仗了,一顆心松下來。那麼比厭,接下來要讓你償還這一劍了!宗政澍雙劍能量爆滿,比厭被震出內傷。

宗政澍再一揮劍,取了比厭的左臂。

若不是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用盡全部的法力來自保,不然早就連命都斷送在他的劍下。

上野被司命炸飛,手中的木杖不知哪裏去了。他伸手一摸,抓到的卻是比厭的斷臂。他抬頭,看見比厭這頭被重傷的野獸雙目猩紅,他喊了一聲:“走——”

四大聖物有三樣在他們手中,天族要拿,還得憑本事。

比厭一走,鄒容與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整個人便軟軟地倒下。

宗政澍心中挂念擔憂鄒容與,便沒有去追比厭和上野,否則憑他們兩個傷員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宗政跑過來,從司命手中接過鄒容與。司命安慰他說:“別太擔心,估計是一下子無法承受剛才那麼強橫的力量才昏過去的。”

宗政澍抱起鄒容與,“荀將軍已經請玉皇大帝降旨取消容與的輪迴,我現在送她回去,可以?”

司命忙不迭地點頭:“可以,可以。”人都是你救的,還要了比厭一個手臂,能不同意嗎?但是在玉皇大帝的聖旨下來之前,自己還是要跟着鄒容與的。

到了院子門外,宗政澍輕聲呼喚鄒容與的名字,“容與,醒醒,到家了。”司命驚訝得找不着下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溫柔的宗政澍?他們兩個果然是非對方不可呀!

鄒容與悠悠地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宗政澍,她下意識的就是抱着他,緊緊地。

“沒事的,我們到家了。”宗政澍溫柔地哄她。

她並不是害怕剛才的事情,也不覺得輪迴之中的那些苦難有多麼的痛苦,她只是久久地想念着他,而他現在就在自己的面前,心中被突如其來的幸福佔滿了。

可就在她的雙手碰到宗政澍的後背時,她的雙手僵硬了,心疼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你的背……”鄒容與的話卡在喉嚨,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這個人還抱着她回來!

宗政澍放下鄒容與,伸手拭去她臉上的眼淚,輕聲道:“等下幫我上藥可好?”鄒容與點頭,淚水如洪水泛濫而洶湧。

漠漠他們知道鄒容與和宗政澍回來之後興沖沖地跑出來,大聲喊着:“歡迎回來——”

鄒容與被他們感動到了。

幸福很簡單,就在於相愛的人歷經磨難之後還能廝守在一起。在於長久流浪在外某一天回家的時候大家都在,並且因為她的回來而高興。在於她依舊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

宗政澍施了障眼法,他們看見他的傷口肯定又要大驚小怪了。

鄒容與在房間裏面給宗政澍上藥,雖然會用法術也能治癒,但是總是有區別的。法術可以治癒皮肉的傷口,但是對於神經方面的卻不行。配合藥物,能夠彌補這一缺陷。

“荀雷吉估計你靈魂裏面的那縷氣體是靈媒,不久他可能就要來找你了。”宗政澍說完,他的傷口一痛,是鄒容與一不留神將大量的葯末倒在了他的傷口上。鄒容與道:“那他有說要怎麼辦嗎?”

宗政澍頓了一下回答:“還沒有說,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要和天族、魔族的人打交道。”他捏了捏鄒容與的手,希望給她力量,告訴她,不管發生什麼,他就在身邊,永遠都不會再分開。

鄒容與笑了笑,嘴角一抹苦澀。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心情從來沒有輕鬆過。是命運太坎坷不放過他們。

經過一番磨練,樗裡子和司徒瑢終於合力做出了一桌飯菜,開始動手之前還說什麼都不讓鄒容與進廚房。

晚飯時間,樗裡子察覺飯桌上的十分十分沉悶,便清了清嗓子,夾了一塊雞肉到鄒容與的碗中。“去歷難這麼久,肯定吃了很多苦吧。司命這小子忒不厚道了些。”

司命瞪了一眼樗裡子,他這是踩一個人去抬鄒容與呀!他想了想還是懶得理他。

司徒瑢撇嘴,“哼,借花獻佛!”樗裡子一聽,趕緊又夾了一塊雞肉,“喏,給你,肥死你得了。”

鄒容與放下筷子,站起身就要離開:“你們慢慢吃。”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宗政澍也放下了筷子,笑着對眾人說:“我去看看她,你們吃吧。”說著又摸了摸漠漠的腦袋,“乖一點,好好吃飯。”

漠漠點頭,可是在宗政澍也走了之後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進米飯中。

宗政澍一轉身,笑容也消失了,他走進房間溫柔地對着鄒容與道:“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樗裡子心疼地抱住漠漠,“哎呦,我的小寶貝,這是怎麼了?”漠漠還是哭,一句話也不說。司徒瑢和司命也沒胃口吃飯了。

宗政澍牽着鄒容與的手坐在河邊草地上,抬頭是滿頭的星光。兩個人就靜靜地相互依偎着,說著悄悄話。

宗政澍低頭,眼神注視着鄒容與:“這片草地就是你的心,現在你看它是什麼樣的?”

“除了平淡無奇的草別無其他。”

“嗯?”宗政澍危險地勾起鄒容與的下巴,“你確定?”

鄒容與笑出來,宗政澍本來就不擅長說情話,更不懂得幽默,他在努力地抖自己笑。好吧,他成功了。“因為你,這塊草地變得不一樣了。”

“變得怎麼個不一樣?”

鄒容與將心中的感受說與他聽:“變得很明媚,開滿野菊花,非常的淡雅,開在心尖,愛慘了。”

看到她開心,宗政澍鬆了一口氣,將她抱在懷中。“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努力活下來。”

鄒容與鄭重地點頭:“嗯嗯,我答應你。”

他們兩個回到住處,又去了漠漠的房間。漠漠注意到他們的氣息后一骨碌爬起來,撲進鄒容與的懷裏,哽咽地說:“娘親……”

“漠漠,對不起,娘親讓你擔心了。”鄒容與沉重的聲音聽得漠漠更加心疼。“現在娘親好了,快睡覺吧。”說著鄒容與給漠漠掖好被子,“睡吧,娘親和父親看着你睡著了再走。

鄒容與一直強打起精神來和他們生活,這樣下去也會感覺力不從心。宗政澍再怎麼努力逗她笑,可她的笑容越來越輕,越來越淺。直到最後根本就笑不起來,只是默默地抱着他,卻又不哭。

鄒容與道:“我心中有一種不安告訴我,我不會這樣幸福結局。”

宗政澍自己也有這種感覺,他騙不了鄒容與。無力感透骨生寒,蔓延全身,驅散不開。

因為不太平,漠漠基本不被允許外出,除非有鄒容與和宗政澍陪伴。可是更多時候,他們兩個是更願意呆在家裏的。

魔族的士兵將情況告訴比厭,他們這樣小心翼翼倒是沒給他偷襲的機會。那麼這樣的好就只能強奪了!

魔族之所以如此執着於四物,是因為邪魔之方之後,在一水之岸留下了一個大窟窿。那一次晚上,鄒容與等人匆匆忙忙,傷的傷,沒有注意到。

比厭下洞觀看,竟然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大洞裏面別有洞天,四壁皆是彩色壁畫,看得頭昏眼花。比厭通過法眼,掃過壁畫,提取出來的信息遠比大洞的存在更加驚人。

比厭冷笑,難怪天族的人如此緊張天璇玉,竟然派出宗政澍看守。只不過沒想到宗政澍為了一文不值的愛情背叛了天族。這倒是給了他大大的便宜。

從那以後比厭就秘密拉攏看守金蠶絲的小仙,悄無聲息就把金蠶絲給偷走,而那個小仙也投靠魔族。

一天夜裏,下起了磅礴大雨,有一種響動的寂靜。四方生物都找到了地方棲身。在河邊的這座房子,裏面的人也熄燈入睡。

這裏安靜得只剩下雨聲。

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偷偷地蠕動,向著那座房子慢慢牢籠。

宗政澍俶爾睜開眼,然後輕輕地推鄒容與的肩膀,“容與,容與。”叫了兩聲之後鄒容與醒過來。只要和宗政澍在一起,她就會放鬆警惕,放心地依賴他。

兩人起床穿好衣服,這時,房子周圍的結界遭到了攻擊。宗政澍用意念叫醒眾人,然後對鄒容與說:“你和漠漠呆在家裏別出來,其餘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鄒容與點頭,“你小心一點。”現在沒有一丁點法力的她若是跑出去只會成為他們的負擔,至於身上那神秘的力量,誰能保證它在什麼情況下才起作用?

比厭拿出長劍,靠他們那點法力想要破宗政澍的結界需要的時間不是一點。只好自己動手,且助他們一臂之力。

上野也拿起手杖,對着宗政澍的結界開始和比厭一起注入破解的法力。好一會,結界才有一絲的鬆動,他們卻被一道霸道的力量反彈回來,他們反倒受自己法力的反噬。

只見宗政澍手裏拿着莫北、無名和樗裡子、司徒瑢、司命三人走出來,個個面目兇狠。很好!比厭笑了起來,他們越恨自己,他的心情就越暢快。

鄒容與和漠漠沒見人影,比厭心裏就有了數,立馬安排人手,一部分和他對付宗政澍他們,另一部分繼續破解宗政澍設置的結界。這一次他帶了足夠的人手,即便宗政澍再厲害,即便宗政澍奪了他一臂,他更知恥而後勇。

他和上野以及各路首領一齊圍攻宗政澍,而召集的幾個魔鬼對付樗裡子他們。

宗政澍不曾畏懼,哪怕魔族傾巢出動,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永遠別倒下,一定要保護好鄒容與和漠漠!

在房子裏,鄒容與靜靜地坐着,雖然如此,她的內心卻並不平靜。漠漠走過去,小手扯着她的袖子,小聲地喊:“娘親,娘親……”

鄒容與回過神,衝著他微微一笑。漠漠堅定地告訴她:“娘親別擔心,父親和樗里叔叔他們不會有事的。”

鄒容與有些慚愧,竟然是兒子安慰她。兒子這麼懂事,都是因為她的錯,她能做的唯有堅強。

雖然比厭和眾人合力圍攻宗政澍,卻仍然討不到半點的好處,宗政澍實在是強悍得如同一頭野獸。他們拿宗政澍沒有辦法,但其他的戰場就未必了。

樗裡子和司徒瑢憤怒得無法形容,竟然以三對一,實在是欺人太甚!但對無理之人講道理如對牛彈琴,他們不在乎手段卑鄙不卑鄙,只要達到目的就可以了。

破解宗政澍結界的那個分隊換了一批又一批專門攻擊一個地方,慢慢的,那個角落的結界變得薄弱,岌岌可危。

鄒容與的手哆嗦着拿起茶壺倒茶,茶水灑了出來。就在此時,宗政澍的結界被攻破,敵人蜂擁而至。

宗政澍見了,心中一急,法力暴漲,震得比厭等人連連後退。宗政澍趁機揮劍,眨眼之間解決了樗裡子的那幾個對手。兩人相視一眼,樗裡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能去幫鄒容與,否則會將比厭他們引過去。

樗裡子幫司徒瑢一起幹掉對手,然後丟下一句:“司命小子,你好自為之。”兩個人立馬趕去救援鄒容與他們。

“妖孽,速來受死——”樗裡子大喝一聲,威武登場。

在這片草地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來了一群人打破了他們的平衡。天族的三十六天將竟然一下子來了七人,其中包括金游和荀雷吉。

比厭咬牙,直奔鄒容與去,宗政澍自然不能讓他如願,長劍揮過,法力緊隨其後。樗裡子驚恐地發現比厭的到來,下意識地要擋在鄒容與的面前,可是已經晚了。有人搶先一步,是司徒瑢。

司徒瑢吃了比厭的一劍,而比厭也被宗政澍重傷。

鄒容與跪倒在地,她懷抱着司徒瑢。司徒瑢嘲諷地說:“你別自作多情,我只不過是不想讓樗裡子替你擋而已。也別哭,一點都不好看。反正我死不了,只不過疼了點。”

魔族的人帶着比厭落荒而逃,荀雷吉領着眾人拜見宗政澍,“末將來遲一步,還望戰神恕罪。”

宗政澍手一揮,走進屋裏。鄒容與和漠漠都無事,倒是司徒瑢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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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難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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