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酒宴暗涌

第九十五章:酒宴暗涌

隨着婚期的接近,魔族的人陸陸續續地回到了魔宮,包括歷代魔宮的主人。魔族的人個個都很有個性,因為一件小事都能吵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苦的累的還是魔宮的下人,兩頭受氣,到處奔波。

一會兒兩個魔族的人在道路上相遇,誰也不想讓路,因此吵了起來,還擼起袖子準備打架。他們不得不出來勸阻。

有時候是因為安排的房間不符合他們的意而找人換來換去,那些被子,生活用具挪了一個又一個的位置。實際上,不管怎麼換都不會符合他們的要求,因為他們根本就是無事找事,故意找茬。

有時候是因為上的菜不合他們的胃口,儘管飯菜色香味俱全,甩筷子、發脾氣、罵髒話、摔桌子。比厭淡定地自顧自的吃飯,沒得到他的允許,下人誰也不敢擅自給鬧事者太多的遷就。否則,魔君動怒,他們更加擔待不起。

有時候明明是一起看賞心悅目的風景,突然就有人掉進了水裏,旁邊的人哄然大笑,卻沒有人要拉落水者一把。

一件很小的事情都能讓他們大發雷霆。總是有層出不窮的麻煩,真是苦不堪言。

鄒容與一向不喜歡應酬,所以整天都待在她的殿裏面,比厭竟然也任由她。這舉動引起了魔族眾多權力的不滿。時不時就有人跑到比厭的身邊說上一句。

“未來的魔后竟然還是有婦之夫。”有人在背後談論,看似是偷偷地說,實則是故意等到比厭出現得時候說的。

“就是,還特別的沒禮貌,我們都來這麼多天了,還不見她出來拜一拜,這的太目中無人了,還以為自己是誰呢,還沒成魔后就囂張得無法無天了!”

比厭停下來,邪魅的臉上掛着笑:“兩位夫人的意思是想要未來的魔后拜你們嗎?”誰給你們這麼大的本事,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妄想讓未來的魔后給她們行禮!

“魔君…….”那兩個長舌婦嚇得趕緊向比厭彎腰,“我們怎麼敢呢,我們剛才是在說我們沒機會給魔後行禮呢。”

“你的意思是本座聽錯了?”比厭危險地眯起眼睛。

“不敢,不敢——”長舌婦普通跪下來。比厭的靴子還停留在她們面前,“你們聽着,容與是本座的女人,本座願意寵着她,什麼事情都由着她。你們這種沒有丈夫疼的女人好好看着!”

絕對的暴擊!作為一個女人,不管是妖魔鬼怪,還是神仙、凡人,沒有一個女人是不希望被人疼着、愛着、呵護着。對她們還說,比厭就是完美的愛人。對自己萬般寵愛,還不會對別人多情。鄒容與哪修來的福分,竟然讓一代魔君如此恩寵!

比厭說完之後走到了鄒容與的殿內,神情變得柔和。和剛才儼然兩個模樣。他在鄒容與身邊坐下來,心疼地說:“容與,不必每天如此辛苦。”

鄒容與睜開眼睛,對他微微一笑,只是她的笑,比任何人的都還要寂寞。

“你記住,不管發生何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你只需放心地依靠就好了。”比厭深情地說,過幾天,鄒容與就是他的妻,到時候,誰都無法將她從他身邊搶走。我們是一樣的人,待在一起才最般配。

和不登對的人在一起只會互相傷害,只會更加痛苦。既然如此,何不讓這痛苦就此終止?

“我只要漠漠好好的。”鄒容與也看着他的眼睛,為了漠漠,她可以捨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她可以扮演一個狠角色,逼着漠漠成長,只要他能幸福,她都不在乎。

是呀,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的心早就被黑暗腐蝕得千瘡百孔,不堪入目。也無法好好地,全心全意地愛一個人。

“我們一起努力,沒有人能夠傷害得了漠漠。”

我們一起打造一個萬人臣服的世界,就連天族的玉皇大帝都要顧忌。到時候,我們就是天,我們的存在就是合理的,不必惶惶不可終日,不必擔驚受怕,不必看人臉色,不必擔心失去。看誰還能強迫我們,只有我們主宰他們的命運。

比厭伸手,想要試着擁抱鄒容與,可是當他看到鄒容與怎麼都無法高興得面容,他卻步了。

“今晚,魔族的人會聚在一起吃晚餐,你和漠漠也一起吧!”畢竟這一次是他們的婚宴之前的一次正式晚宴,許多有頭有臉的魔族人物都聚集在這裏。他們再狂妄也是要忌憚三分。

在綻放光芒之前越黑暗的蟄伏,能夠讓光芒越耀眼。要想成就一番大事,自然得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事,吃得常人所不能吃得苦。

鄒容與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她已知曉。比厭笑了笑,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一套服裝,保證你穿上后驚艷到眾人!

說著,比厭拍手示意,有五個小魔女小心翼翼地從外面走進來,手裏抬着一套長長的裙子,黑色和紫色為主題顏色,大致看上去,高貴而嚴肅,自有一股令人臣服的氣質。

“這裙子,唯有你穿才合適!”比厭彷彿已經看到了鄒容與穿上這裙子的場景,眼神中帶着點點愛意。她是他兩萬年來,唯一喜歡的女子。只有黑暗,強大的她,才配擁有他的愛。

想了想,比厭又說:“當然,你不必擔心,漠漠也有份。”然後比厭退出去,讓她們為鄒容與換裝。晚宴舉行在即,另一邊,魔女也開始為漠漠換衣服。

她就像來自地獄高傲而冷艷的蝴蝶,蔑視萬物,不輕易讓人靠近。她自有她的世界,別人進不去,她也不願出來。

她的指尖冰涼,觸及到的那一剎那令人心頭悸動。長長的裙子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小魔女獃獃地看着鄒容與,面如冰霜,緊抿的雙唇,冷眉入鬢,如同女王隔着雲端。可望不可即。

漠漠成功將紛繁的衣裝穿上,對着冰鏡,稚嫩的臉龐沒有他那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爛漫,反而成熟內斂,儼然一個小大人。

“少主,晚宴開始了。”小魔女從外面走進來。漠漠轉身,往外面走去。

出了叄枝殿,在路上遇見比厭和鄒容與正往這邊走來。比厭一身黑與紅色結合的長袍,黑暗而危險,他昂首走在前面,相當的自信,甚至是傲視一切。

其次是鄒容與,她長裙拖地,大裙擺如同一朵盛開的黑色冷艷花兒,直視前方,不卑不亢,面若冰霜,渾身上下散發出冰冷的氣息。讓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漠漠走上去,朝着他們兩個行禮:“父親。娘親。”

比厭頷首,率先走在前面。

眾人已經入座,正在等待魔宮現主人的出現。終於,下人大聲道:“魔君到——”在座的眾人紛紛翹首望去。只見比厭和鄒容與、漠漠依次走進來,單單是看走路的姿勢都能看去他們的氣質與他人的不同。

眾魔族的大人物議論紛紛,他們可算是見到了未來魔后的真面目。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可能找不到多少人能夠像鄒容與這般威儀的女子。

鄒容與和比厭並排而坐,漠漠在低一層的位置。等他們都坐好之後,比厭才開口說:“難得借本座盛宴,將各位聚集在魔宮,今晚有酒,大家喝個暢快!”

雖說是魔君婚宴前的一次聚會,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比厭的心思,魔族各位老奸巨猾的人怎麼會不清楚。就連鄒容與,肚子裏都是敞亮敞亮的。不過,與她何干?

“喝——”眾魔族的人舉杯齊聲道。比厭和鄒容與也舉杯,唯獨漠漠,因着鄒容與從來不讓他碰酒。

在座的人中稍微前面的人有着一頭藍色的頭髮,年紀看上去和五十歲的大叔一樣,肥大的鼻子特別的顯眼。他身上的衣服和比厭的比,竟然絲毫不遜色!

這個人是先魔君,名叫栗穹,生性殘忍,在位的時候連魔族的人都濫殺,是以,魔族的人對他怨恨有加,暗中扶持比厭。

這些,栗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表面上他還和每一位已經背叛他而投靠比厭的魔族之人十分和諧。自然,有的人在比厭這裏得不到好處,因為栗穹的不撕破臉面,他們也會重新倒到栗穹這一邊。大家都是表面笑嘻嘻,背地裏罵娘的。

栗穹的後面是先魔后嬨季,穿着暴露,身材尤為火爆,天生的尤物。她看向鄒容與的眼神十分的鄙夷,自然是看不上鄒容與。

當然,鄒容與也不會因為她的蔑視而傷心難過,況且,鄒容與到現在不未曾正眼看過她呢。她只不過是一個人在那裏自打自演一場戲罷了。

栗穹的對面是一位老者,他的長發和鬍鬚把他整個人籠罩起來,只露出一張臉,皺巴巴的皮膚鬆弛摺疊,溝壑縱橫。一雙眼珠子黯淡無光,給人一種將死的氣息。正是這種氣息讓接近他的人感到恐懼,因為這死亡氣息不是他這個人要死了,而是預示着他們危險了。

他不緊不慢地伸出如同枯樹枝一般的手,然後緩緩地端起酒杯,整個流程就像人們故意放慢的動作。讓人看見了都快逼出強迫症,恨不得幫他把酒杯湊到他的嘴邊。偏偏他還很享受的模樣。

這個人,連比厭都要敬讓三分,因為他是魔族的先先先先魔君,已經有十三萬年的高齡,功力自然是在巔峰之上。

現在他在魔宮之中雖說只是掛個職,不問魔族的事情,但是就是他這個掛職,讓很多天族、魔族,甚至是妖族的人都忌諱。魔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是要先向他過問一邊才行。

他的名字叫上野。至今他的名字很少被人談起,但是並不代表人們已經將他忘記。

在他們的下面,是先魔君的兒子,以及各魔族的分支種族首領,包括他們重要的家屬。

比厭和鄒容與坐在最上層,將下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他們的表情,他們的舉動,甚至是他們桌子上的食物。黑壓壓一片,各種聲音充斥着她的耳膜。鄒容與看着他們的嘴巴在動,突然感到特別的煩。

“今日得見未來魔后尊容,真是三生有幸,這一杯,我這個先魔君敬未來魔后!”

栗穹一揮手,桌子上的酒壺便向著鄒容與飛過去,凌厲的力道引起呼嘯的風。若是任由它擊中,估計得當場殞命。

但如果鄒容與生生地接住,除非有更勝於栗穹的功力,否則也不好受。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鄒容與的時候,鄒容與舉手,穩穩地接住了那個蓄滿力量的酒壺,沒有一絲顫抖,酒壺也沒有一點的晃動。滿滿的一壺,滴酒未灑。

鄒容與面不改色地倒了一杯酒,然後把酒壺飛回去,同樣的毫不遜色。在他人看不見的地方,鄒容與的掌心微微紅了。

你來我往之間,雙方試探着對方的功力。栗穹並沒有讓酒壺在他自己的手中停留,而是調轉方向,朝着鄒容與下方的漠漠飛去。“如此難得的日子。作為我魔族少主,怎麼能少得了您這一杯呢?”栗穹說著,酒壺已經到了漠漠的正前方。

以漠漠的功力,肯定是不可能接下的。只見一道殘影飛過,緊接着是啪的一聲,酒壺被什麼東西中途擊碎,碎片和酒漬飛了附近的人一身。而鄒容與的桌子上少了一隻筷子。

“放肆!”鄒容與怒聲呵斥,令在座的人聞之色變。“少主乃魔族的未來,當前首要任務是學習,是要修心養性做大事的人,怎麼能讓你縱容沉迷酒色?你到底是何居心!”

栗穹沒想到鄒容與會如此罵他,絲毫不忌諱他這個先魔君的身份。是以,一時之間想不到該如何反駁。

“少主身份尊貴,作為魔族的一位臣民,栗穹不過是想要尊敬少主,敬酒以表敬意。”上野不淺不淡地說,他依舊緩緩地端起酒以品的姿勢來喝。

“臣民向主上敬酒,當行至主上面前,跪下倒酒,才算敬意。如此魯莽,何來的敬意,諸位誰看得出來?”鄒容與瞥了一眼上野。

莫要以為他年紀大就可以為老不尊,私心掩護。她卻不會因着他們的下馬威而唯唯諾諾,在其位卻無其威嚴。既然她是未來魔后,那麼除了比厭,魔族的所有人都得敬她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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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難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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