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一)年年有餘

小番外(一)年年有餘

(還有什麼比寫小說被親戚朋友發現更羞恥的事情嗎?幾個番外)

我叫傅年年,理所應當的,我爸也跟着我姓傅……嗯,我知道,順序好像有點怪怪的。

我叫傅年年,但這不是我的大名,年年,年年。關於這個名字緣由,似乎有好多個版本。

版本其一:據說我媽懷我的時候,特別喜歡吃年糕,我生下來的時候,又白又糯,很像燕京深巷裏那大鬍子師傅賣的年糕,很像我媽喜歡的那種年糕。

我後來向她取證,她看都沒看我一眼,態度非常敷衍地說,“是啊,你看看鏡子裏你的臉,又大又圓,像坨糍粑,傅粑粑又不好聽,所以就叫你年年唄。”

???哎哎哎,別用坨這個量詞好嗎?

我不動聲色地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嘴臉,感覺很受傷。

我的臉一點都不大,不圓。

我長得應該是非常好看的,因為我從小到大,就是在各種各樣的驚訝與羨艷之中成長,聽過最多的話就是,“小少爺的五官和總司令簡直一模一樣,眉眼又彷彿直接從夫人那裏照搬了去。長江後浪推前浪,估摸着按照這個勢頭,日後必定比傅先生還要出眾得多。”

我爸媽是出了名的好看,由此可見,我也是出了名的好看;由此可見,我媽說我像糍粑,是對我極大的侮辱。

我媽的性格本來就飛揚跋扈(我深刻認識)據說她現在脾氣已經好了不少,懷我的那段時日,聽說才不得了,可惜了,我還是個小胚胎,沒有體會過所謂的光景——整個暢春園都籠罩在腥風血雨之中。

她仗着懷孕,天天在園子裏興風作浪,搞得上上下下都雞犬不寧。

傅總司令,也就是我最最喜歡的父親,在那段十個月的漫長時光機,較所有人而言,自然過得最是苦不堪言。

他說,吃年糕這樁事到還算是輕鬆,左右不過是將師傅請進來,現做現賣。看樣子,我媽還在別的方面折騰他不輕,至於哪方面,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哎,敗家娘兒們。

反正平時我也見識過我媽的威力,不是內心開過眼界的,由此推算一下,懷孕的時間大概平方一下再乘以一千,差不多就是那樣。

我爸在家沒什麼地位,雖然他是個很有地位的人。我媽說一,反正他不敢說二,他不敢,那我更加也不敢了。

我們父子二人,抱團取暖,在我媽的寒光劍芒之中,瑟瑟發抖,日子過得非常艱難,非常憋屈,非常沒有尊嚴。

大概是因為我太過頑皮,所以我媽對我更加不友好了。

有時候闖了禍,她氣得作勢要把我打個半死,我爸倒也不管我死活,不僅如此,他還在一邊煽風點火,“這點小事,何須你親自動手,找個下人替你打不就好了,免得氣壞身子。”

目光心疼地落在我媽身上,半分也不施捨一下他的兒子。

我聽了這話,他媽真是目瞪口呆。親爸?親爸?Hello?

我媽這個人,真是奇怪,本來就是她脾氣太差,但到頭來卻搞得像是我的錯似的,幾乎每次都是這樣。

她打了我幾下,發現自己打得手有些酸,便坐在沙發上,莫名其妙地抽泣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都說了我不要生了!現在倒好,生下來之會氣我!”我爸看她哭了,更加心疼,又得繼續哄着。

我發誓,我沒有氣她,我不過是看她種的小花好看,所以摘下來送給我暗戀的小女生去了。

她怎麼就不替她兒子的終身幸福想想呢?真是太糟心了。

我爸嘀咕道,又沖跪在地上的我使了幾個眼色,年紀大了,難免感性。

這話我覺得挺對的,正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但沒想到,我媽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那清脆的一聲“啪”,嚇得我差點扭到了脖子。

“誰年紀大了?”我媽紅着眼質問。

我爸頓時就慫了,“你聽錯了。”

“??你這是在說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我媽不依不饒。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爸扶額……我都替他捏一把汗。

男人,也太他媽難做了吧。我也不覺得自己可憐了,剩下的力氣,都用來心疼他。

堂堂一軍統帥,在我媽的淫威之下,過得竟然如此憋屈。

我媽和我爸掰扯了一會兒,他大概是覺得再這樣下去,就引火燒身了,便指了指我,“傅胤言,你快和你媽媽道歉。”

成功轉移了我媽的注意力。

他媽的,我真是我爸爸最優秀的擋箭牌,最出眾的背鍋俠,最堅實的盟友和援軍。

果然,我媽喋喋不休,又開始來罵我了。

在一片劈頭蓋臉之中,我發誓,我看見我爸解開了軍裝的扣子,大大地鬆了口氣。

媽耶,真的無情無義。

我也不太能懂,我爸這樣寵我媽是為了什麼?我媽是年輕漂亮,比我媽年輕漂亮多得是呢。

我在我爸面前吹耳邊風,“你就不納個妾。”

他正在處理軍政,我就爬在書桌上,聽得他非常認真地說,“不敢。”

哇塞,赫赫有名的大軍閥,居然還會怕個女人。

我又問,“你是認真的嗎?”

我爸一點都沒有正面回答的意思,“你好好把你媽媽佈置的功課寫完,不然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媽耶,我一個機靈,立即拿起毛筆,鬼畫符似的寫了幾個字。

我媽天天讓我練字,因為她最近這段時間迷戀上某個書法大師的作品。可她自己寫不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在她面前是說不通的,她自己不會,就逼着我學,還找借口說因為我的字太丑,可我的字比她好看多了。

我寫了幾個字,又想和我爸嘮嗑,他側臉對着我,線條和我一毛一樣,都是那樣的完美好看。

“年年。”他喊了我的小名,“別分心。”

我托着下巴,不聽他的話。反正他管不了我,我只怕我媽。

“……傅糍粑……”

他又換了個稱呼,我覺得這就有點刺激到我了,“真因為年糕,才叫我年年呀?”

我爸笑了笑,“年年是我取的,不是你媽。”

哎?我有些驚訝,這個名字,不符合我爸的文化水平哇。我一直以為一切都源於我媽的無聊,讓我背着“年糕”的“年”,過了七年,四捨五入一下,就是大半輩子了。

“念念,年年。”

他一邊翻着書,一邊輕輕地吐出幾個字,就像在說給他自己聽一樣。

我也聽到了,念念,我媽的名字,年年,我的名字。

媽耶。

我明白了,原來這個才是正確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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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閥盛寵:少帥,嬌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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