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南海碧水青衣，袖手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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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項琊和江承回到小區的時候，大約已經早晨六點多，因為快到夏季，天色亮的比較早，有晨練的老人們已經三三兩兩的出門，還有些學校較遠的中學生，早就背好了書包，這會兒匆匆忙忙的騎着腳踏車飛也似的經過。
江承在門口小吃攤買了一個蛋餅和一個肉粽，一手一個吃的十分滿足。而背負着女神包袱的項琊就比較挑食，除了昨晚撿到她以後，實在餓得慌的她吃了一碗方便麵外，她一直沒有接受其他江承口味的飲食。
莫說蔥姜蒜辣椒等重口味的輔料一概接受不能，江承甚至發現她的狗鼻子連地溝油都能聞的出，好幾家江承經常光顧的小攤都被項琊一一否決了。
此刻她一家家店篩選躊躇了許久，才在街角早餐店裏買了一碗粥一個麵餅。
兩人俱是一夜未眠，但看起來卻都神采飽滿，精神奕奕。
隔壁王奶奶和幾個老人家這會兒從小區里走出來，提着菜籃子似乎要去買菜。
兩人走過時問了聲好。
王奶奶見江承穿一身運動服吃着早餐，欣喜道：“小江啊，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樣哦，都知道晨練啦，以前看你老是過了午飯的點才起床，那對身體不好的！現在這樣才健康嘛。”說著，看到江承頭上的紗布，眉頭一皺：“你這腦袋怎麼回事，怎麼貼了一塊補丁啦？被人開瓢啦？”
江承摸了摸頭上的傷，尷尬笑道：“沒事，摔了一跤。”
江承自己並沒有發現，他昨天臉上原本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但是僅僅一夜過去，他臉上的傷勢竟然已經全消，沒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迹。
終於正式開始修鍊，江承心情好了許多，走在在小區裏頭，看到了一個久違了的拾荒大叔，他還心情大好的打了個招呼，“喲，大叔好久不見啦。”
拖着一袋易拉罐的拾荒男子臉上看不出年齡，一頭灰白長發稍有些凌亂，臉上倒還算乾淨，臉龐消瘦，雙眼看着散漫無神，鬍渣都是灰白色的，顯得有些滄桑，他穿着一身混搭的衣服，想必都是撿來的，但是看着比一般的拾荒者看着要挺拔乾淨不少。
他瞅了一眼江承，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江承跟一旁的項琊介紹道：“這是我們這的高配版‘犀利哥’，應該是個啞巴，從來不說話，但是挺酷的。”
項琊不解：“犀利哥？”
江承解釋了一下犀利哥的來由，然後說道：“這位拾荒的大叔看着可比犀利哥更有范兒，所以我們才這樣稱呼他。而且說來也有意思，他運氣真是挺不錯的，據說幾年前這一片有好些拾荒者乞討者，還有些偷盜團伙，魚龍混雜，每過個把月的總要出點事，這些人都是有組織有頭目的，外來的拾荒或者乞丐根本不能立足，得被欺負死，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據說就在他來的那段時間，突然之間這裏的治安就變好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也再也沒出現過，你說他是不是運氣好？”
項琊就聽着，這些江湖事她是懂的，然後又問了些其他問題，兩個人一邊聊一邊走着。
那位高配版的犀利哥又撿了兩個易拉罐，扔進麻袋裏，然後似乎想到些什麼，回頭看了一眼。
江承和項琊已經進了樓。
他看的是那棟樓底下停着的那輛七人座的灰色麵包車。
看了一會兒，似乎覺得反正不關自己的事，他搖了搖頭，又拖着麻袋繼續往前走，慢慢的消失在了小區的門口。
……
回到家裏以後，項琊把早飯吃了，江承因為眼鏡被打壞了，換了一副備用的黑框眼鏡，然後穿上了西裝打算去上班，這會兒在鏡子前面研究自己腦袋上面的紗布是不是要拿掉。
項琊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吃完起身收拾餐桌，說道：“拆了吧，你的傷勢本來就不重，‘驚蟄’后皆已痊癒了。”
經她這麼一說，江承這才意識到，自己臉上的淤青還有身上的一些輕微擦傷都已經痊癒了！他仔細的在鏡子前掰扯自己的臉，同時不可置信的掀開衣服檢查傷勢，當他發現昨天被打傷的傷勢盡皆痊癒，就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項琊你昨天晚上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項琊沒好氣的在他頭上賞了個板栗，“我什麼都沒做，是你自己做的，你已經突破了第一層境界——驚蟄，靈種已經破土而出，在先天真元的滋養下，這些小傷當然好了。你給我拿紙筆來。”
江承聽她這麼說，興奮之下也不疑有他，先把紗布給摘了，然後手指輕輕的點了點頭上的傷口，發現不痛不癢也沒結痂，就像是完全沒有受過傷一樣，只是醫院裏縫的線還埋在裏頭，他自己就用剪刀給剪了。
然後他給項琊找來了紙筆，問道：“要紙筆幹嘛？”
項琊看着放在桌上的紙筆，有些無奈，“我把崑崙劍派的重樓心法給你抄一份，你先背出來，就是你這筆……沒別的筆了嗎？”
江承把整個筆筒都拿了下來，放在桌上。
看着玲琅滿目的各色短筆，項琊隨便拿起了一支水筆，沉吟少許，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兩個世界還是有着不少的差異，她也不再多問，於是她挺直脊背，以握毛筆的手勢垂直着水筆，然後慢慢的在紙上開始寫了起來。
儘管因為寫字手勢的誤差，導致寫的十分艱難，但是她那一手娟秀小楷還是寫的讓江承眼前一亮，只可惜寫的是繁體，江承看着有些費勁。
他看了一會兒，想到一晚上他的體悟，又想到之前項琊說的話，忍不住有些得意的問道：“哎，項琊，我是不是真的天賦很高。”
項琊一邊寫一邊說：“這個倒也沒必要瞞你，我一直到現在還在思考，會不會是我們兩個世界的人囿於體質差異，導致修行速度也有巨大差異，但我用崑崙的瞳術碎金眸觀察過你和其他人，並無發現有何不同，所以應該可以斷言，你天賦確實獨一無二”
江承突然感覺世界又充滿了新的希望，畢竟從小到大，他最大的兩個優勢一個是顏一個是嘴，但也都沒有被人誇成獨一無二過。
但人就是犯賤，被誇得狠了，反而有些惴惴：“哎，說真的，你可別因為我是你徒弟，你為了刺激我上進就把我誇成這樣，我會驕傲的，別給我捧殺了……”
項琊停筆，看着他肅然道：“我崑崙修的是劍道，劍者君子也，劍道直也，我不會因為你是我徒弟就貶低或者捧高你，我說實話，對你修行更有益處。”
這麼一說江承反而更加高興，渾然不介意項琊嚴師的態度，興奮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我昨天修鍊的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我說天賦好，到底有多好。”說完，江承還試着解釋一下，“我不是得瑟啊……我是想，了解具體情況，我以後修鍊才能做到心中有數，少走彎路不是？”
項琊放下筆，想着是應該跟他解釋一下。
“我簡單的給你說一下吧，你先坐下。”
江承乖乖的坐在床上，雙眼湛然放光，無比熱烈而專註。
穿着幹練西服的項琊看起來像一個成功的女企業家，她擱下紙筆，轉動電腦椅面對江承，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身子微傾，慢慢開始說道：“在我們那裏，修行法門千奇百怪，每個門派都有不同的心法功法，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大多數門派的根基依舊是天地靈氣，五行功法，因此對於境界的衡量是有一個標準的。”
“從太古時期傳下來，經過無數代修行武者的改進，最後留下七個修行的境界，分別是：驚蟄、匯星、洗髓、沉海、天罡、通玄、太上。”
江承一開始聽的非常認真，畢竟武道修鍊，成為萬夫莫敵的武林大俠，是每個男孩兒從小到大內心深處的熱忱。但是慢慢的，他的視線就被項琊胸口的一抹白皙吸引了目光。
項琊昨天買了好幾身衣服，正穿着的是一身利落的小西裝，但她裏面穿着的襯衫則不那麼正式，根本沒有風紀扣，第一顆扣子也比正常襯衫的第二顆要低不少，此時她就這麼俯低了身子說話……
項琊還在慢慢的陳述各種境界的差異，沒有注意到江承視線猥瑣的偏移：“我已是天罡境的巔峰，但要突破到通玄，仍然不知需要何等機緣。而最高的太上境，曾是只是一個傳說，如今卻有一個人真的達到了。”
江承直愣愣的盯着某處，腦補着諸多少兒不宜的畫面，但為了多看一會兒，假裝自己在認真聽，回應道：“呃，那是誰呀，這麼厲害？”
“南海武帝——薛重山。”項琊的目光中透露出對強者的仰慕，“江湖上最強的六人稱之為陸地六仙，他是六仙之首，人稱南海碧水青衣，袖手天下無敵。”
接着她有想起了江湖上對武帝修行速度的震驚和讚譽，目光複雜的看向她這個便宜徒弟，“但是就算是他，從無到有突破驚蟄境，也用了一天一夜，你只用了一個晚上……”
突然，項琊發覺不對勁了，這個徒弟怎麼一副痴漢臉的樣子，視線的位置也不對！
她低頭一看，瞬間明白過來！她趕緊直起身，捂着胸口走光處，怒聲道：“看什麼呢？！”
江承臉上有些發紅，想站起來但不知怎麼的，剛一用力又突然坐下了，他低頭看了看，項琊順着他目光往下……她又羞又氣，指着他：“你、你、你……”說不出話來。
江承感到十分尷尬，冒出一句蠢話：“別生氣別生氣哈，我只是……”
“略表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