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人類的虛實
局勢轉變的太快了，快到超乎了墮星每一位高層的反應和預料！
在方錦的寂滅斬出手之前，這場三大鑽石階對戰的局勢還是僵持，一時難分勝負。而在墮星教派的頂尖高手看來，他們這邊其實是有一點小優的。只要大主教將牛皮糖一般煩人的廷達羅斯獵犬解決，徹底騰出手來，局勢將進一步向他們這邊傾斜。
但就是這種“繼續打下去能贏”的局面，竟然在一瞬間就被打破了！
即便是從方錦開啟倒影開始算，也無非是多了那麼短短兩三秒時間。以至於，墮星高層手上明明還有更強的力量，結果卻根本來不及干涉和支援，眼睜睜看着局勢直接變成了死局。
從短暫的震驚中平復下來后，三位樞機主教不由又怒又急。
這可是一位大主教啊！
普通信徒死傷幾千人，其影響都遠遠比不過一位大主教的隕落！
不過，混沌之“火”終究是能爬到墮星教派最高位置的四人之一。強行按捺住立刻全軍壓上的衝動后，他很快從戰局的後續發展中確定了一個問題。
人類方頂級強者的真正數量！
此刻，戰場上的情況是這樣的：方錦所在的西線上，他跟剩餘那位法師大主教已經形成了單挑局面。先前的爆發雖然成功斬殺一位鑽石階強敵，但也因此耗費了太多聖力，而普通法力藥劑在他修鍊聖光鍛體秘術后已經無效。所以，現在形勢看似對方錦有利，但受限於聖力不足的問題，反而只能勉強維持，無力擴大戰果。
另一邊的北線上，手持神器的杜威和還沒從虛弱中完全恢復的科·斯密，聯手對敵另外三位墮星大主教。
這兩位前聖淵的大長老，如果都處於全盛狀態，實力肯定強過對方。就算不能確保一定斬殺對方，至少也能穩穩將三位大主教擊退、擊敗！
奈何，眼下同樣只能保持平局。
而這樣的局勢，正是混沌之“火”認定人類方只有三位鑽石階的原因。如果還有強援的話，在方錦突如其來斬殺弓手后，若是第四人突然出手，完全可以將大吃一驚的法師大主教也趁機解決。
但人類卻並沒抓住這個機會，只能無奈拖延。
甚至開始主動收縮，有被迫提前放棄這道外圍防線的跡象。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至於說人類方一定要強行隱藏一位鑽石階強者當後手，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實際上沒有意義。一旦墮星教派發動最終進攻，三位樞機主教全部壓上，人類這邊就算突然從角落裏冒出一名意想不到的敵人，對大局也於事無補，還不如抓住這次機會再剪除一位大主教更划算。
“雖然比計劃中多損失了一位大主教，但卻因此徹底摸清了人類的虛實。下一次……”
混沌之“火”低聲自語了一句，臉上閃過了統籌一切的信心。
………
戰爭短暫停歇了。
斬殺一位大主教后，一方面自己暫時無力擴大戰果，另一方面外圍防線在剩餘數十台煉金攻城傀儡的摧殘下也越發破敗，堅守的代價不斷增加，方錦最終決定見好就收。
在後排大量遠程職業者和元素之塔的壓制掩護下，防線上激戰的職業者們緩緩後退，在傍晚前主動撤回了第二道防線。
一如燕京之戰中做的那樣，他們在外圍防線很多地方隱秘的埋設了遙控引爆的元素爆鹽炸彈。
效果還算湊合。
雖說墮星高層表現出了相當的謹慎，全面佔領前也有派人清理，最終仍舊有近千名墮星信徒被炸死。
這個意料外的損失，讓墮星教派高層的心情越發不好。
而同一時間，華國的聯合指揮部中，氣氛也很沉悶。
雖然具體損失到現在還沒出來，但白天的慘重傷亡每個人都看在眼中。沒有具體數字反而證明了這點——死的人實在太多了，超出了他們倉促間能統計的極限！
第一天就打成這樣，這還是墮星那邊的三大樞機主教都還沒出手的情況下，不得不讓各大勢力的高層心情沉重。
但他們似乎別無選擇，只能堅持到底。
好半響的沉默后，有人開口，但最先詢問的反而是宣台公會的事宜。
這點，救亡者公會的情報部門可以保證，暫時還沒有可疑人物跟他們秘密接觸。不過今天這場戰鬥打完后就難說了，畢竟墮星教派的損失同樣不小。
“接下來務必加大監視力度！”方錦最終這樣吩咐道。
他不相信，墮星教派在留了俘虜的情況下，會忍住不動用這個後手。
暫時擱置這個隱患后，議題隨即轉向了明天的戰爭上。又有人提議，對墮星教派發動夜襲。
至少要把殘存的那三四十台煉金攻城傀儡徹底毀掉！
下午的戰爭中，墮星教派投入的一百台煉金攻城傀儡顯然給了華國職業者很深刻的印象。而這個提議，也立刻迎來了不少人的贊同。
但經過討論，最終還是被方錦拍板否決了。
偷襲墮星教派這種事，之前的交手中方錦用過不止一次，屢立奇功，但這次情況不同。
首先，墮星教派白天損失那麼多、還掛掉一位大主教后，肯定知道人類不是完全沒還手之力的軟柿子，有不小可能猜到他們可能回來襲營。退一步講，就算沒猜到，對於戰爭中發揮不小作用的攻城傀儡多半也會重點照顧，派出很多守衛看守。
即便人類能摸黑找到煉金攻城傀儡的維修、停置地點，一時半會也未必能突破守衛的阻攔，將這些異常堅固的傢伙打壞。而稍微拖延片刻，趕來的三位樞機主教就會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對於這場終末的戰爭，華國職業者沒有任何可以犯錯的餘地，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都可能導致萬劫不復，所以必須慎之又慎！
而事實上，墮星教派的高層也的確想到了這點。
他們刻意將煉金攻城傀儡擺放在比較顯眼的、容易被偷襲的位置，還刻意叮囑附近的墮星教派守衛，若是有發現人類的盜賊潛入這裏，不要聲張，放任他們將攻城傀儡的情報帶回去。
然而，空等了一夜，人類始終沒上鉤。
這讓幾位樞機主教的心情又糟糕了幾分。
雖說以他們的實力，就算一周不休息也算不上什麼，但如果可以，沒有人喜歡在凌冽的寒風中空等一整夜。只能在心裏給人類再記上一筆賬，隨即在天明后，驅使大軍向第二道防線再度發起了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