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各方拉攏
?讓衛階無比鬱悶的是,原本一切表現得都很完美,節奏也跟得不錯的袁湛,竟然在謝鍾靈開口之後有了一種一觸即潰的感覺。
袁湛竟在一瞬間面紅耳赤,張開嘴巴吭哧了半天,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這也惹得謝鍾靈微詫之餘,掩嘴輕笑。
衛階都有了罵人的衝動,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這小娘子是喜歡有性格的後生,但是兄台你這樣就個性得太過分了吧!
事情發展已經超出了衛階的預期,他只能無力地站在一旁干著急,而袁湛最終連一句打招呼的話也未能說出來,最後乾脆是羞愧得低下了頭,衛階乾脆破罐子破摔,說了一句:“袁湛兄果然有個性,見着謝大小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以前是見着美人就不結巴,沒想到袁湛兄是見着美人就結巴,真是…哈哈哈!”
謝鍾靈嗔怒地瞪了衛階一眼,轉而溫和地對着袁湛說到:“別理這個小混蛋,他是出了名的口不擇言,不過你這樣害羞,以後看見自己心儀的女子可該怎麼辦呀!”
“鍾靈告退,不打擾二位雅興了!”
說完謝鍾靈再次掩嘴輕笑,施施然回到了謝玄的身邊,只見她附在謝玄耳邊說了什麼,竟引得謝玄都哈哈大笑起來。
“二公子,對不起,白費你的苦心了!”謝鍾靈走後,半晌之後袁湛才回復常態,一句話沒說完,謝玄那邊的笑聲傳了過來,又引得袁湛一陣面紅耳赤。
“以後叫我叔寶吧!”衛階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己最後那絕地反擊能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單看謝鍾靈臨走時說的話和反應,還有剛才謝玄哈哈的大笑之聲,興許錯有錯着,最真實的袁湛說不定最能打動謝鍾靈的芳心!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叔寶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痴長你兩歲,以後叔寶兄弟就叫我士深吧!”袁湛終於恢複本色,一掃之前的陰霾,略帶欣喜地說到。
“袁湛,袁士深!”
袁湛是名字,士深應該是他的字,這樣連起來讀,反而讓衛階有了點印象,片刻之後一臉恍然地說到:“袁士深,你不就是那誰…”
話沒說完,衛階趕緊閉嘴,沒記錯的話,眼前這個袁士深就是謝玄的女婿,他的女兒後來還成了南朝宋文帝的皇后,歷史上也不是個無名之輩啊!
如果說謝玄只有謝鍾靈這一個女兒的話,他倆,後來就成了啊!
“叔寶兄弟,剛才說什麼?”袁湛疑惑地問到。
“沒什麼,沒什麼,哈哈,以後咱倆就是兄弟了!”衛階心情大好,沒想到無意中結識了謝玄未來的女婿,搞不好這袁湛後來能和謝鍾靈喜結連理,還就是因為自己之前的那一番插科打諢!
此時,謝玄起身,以軍務繁忙為由現行告辭離開,臨走之際,竟然來到了衛階和袁湛這邊。
“衛階,有學識就一定要有擔當,為國盡忠,為民出力,施展抱負,這樣才能對得起自己的滿腹經綸!”
“如今你三冠加身,身上多了為國效力的職責,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我北府兵報到!”
“還有你,袁湛,你現在已在朝廷任職,希望你能盡心輔佐朝廷,為民謀福祉,有空可以來謝家大院坐坐!”
謝玄帶着謝鍾靈,還有王凝之,在親兵的簇擁下很快離開了衛家莊園,而謝玄的一席話卻讓衛階和袁湛二人回味許久,半晌才回過神來。
二人對視一眼,相繼露出會心一笑,成了,二人各自的願望都向前邁出了一大步!
席間賓客陸續有人離開,而袁湛也終於找着機會告辭離開,臨走之際還特地來和衛階打招呼,各自許下了以後多多親近的承諾。
“叔寶兄弟!”
來參加衛階弱冠之禮的賓客此時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琅邪王司馬道子卻留了下來,去了內堂,似是和衛家三巨頭有什麼要事相商,而司馬元顯這個新晉權貴,卻留在了外廳,找到了衛階。
看着一臉平易近人的司馬元顯,衛階有點意外,這個司馬元顯挺閑啊,居然跑來找他寒暄來了。
“見過司馬將軍!”
“不用客套,你我年紀相仿,我也是數月前方才加冠成人,叫我郎君即可!”
衛階心中腹誹不已,這司馬父子拉攏人心,玩弄權術還真是有一套,他這個無關緊要的人,都能拉下身段來拉攏。
“怎敢如此對大將軍不敬,大將軍與我同歲,便已自己組建樂屬軍,併兼任大統領之職,衛階豈敢平輩論交!”
司馬元顯雖然頗有心計,但是畢竟年輕,對於這種恭維還甚是受落,當下呵呵笑着說到:“以叔寶兄弟之才,既已擺脫口吃之症的困擾,來日成就定當不可限量,如果叔寶兄弟願意加入我樂屬軍,參軍之職,非君莫屬!”
“這是怎麼了?前腳謝玄想招自己進北府兵,後腳司馬元顯就拉攏自己加入樂屬軍,還許以參軍之職,兩晉時期的參軍之職可不是什麼閑職,而是真正的實權派,握有兵權的!”
衛階一邊想着,嘴上一邊敷衍着:“衛階並無從軍經驗,別說參軍之職了,就連一個小小的兵頭,只怕也難以勝任,大將軍過於抬愛了,如果大將軍來日有什麼差遣之處,衛階定當竭盡所能!”
眼下衛階尚未站穩腳跟,寧可得罪謝玄,也不能得罪司馬父子這對小人,所以他也是應對得極為小心翼翼。
司馬元顯當然不會真的將參軍之位交給一個在自己看來乳臭未乾的小子,畫餅嘛,當然是越大越好了,關鍵是拉攏人心,想來他也不會沒有自知之明到真的就張口來吃!
“如此便好,叔寶兄弟好好考慮,樂屬軍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衛階不知道司馬道子和自己的父兄長輩們在內堂談了什麼事,他原本不打算去問的,但是想想衛家的事和自己脫不了干係,要是整個衛家站錯了隊伍,他自己的下場只怕也好不到哪去,所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但是直接去問,只怕會碰一鼻子灰,衛階只能找到王氏,想旁敲側擊地問出點什麼來。
“娘親,不知道爺爺他們和司馬道子聊得什麼?”
忙碌一天的王氏並沒有休息,正在給他的寶貝兒子綉真絲手帕,這種手帕,在建康高門子弟中很受歡迎,聞言有點奇怪地抬頭看了一眼衛階,以前他只會問手帕什麼時候能綉好,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這官場之上的事了。
“娘親也不清楚,多半是和謝家有關吧,現如今,司馬家對謝家的顧忌是越來越深了!”疑惑歸疑惑,王氏還是耐着性子把自己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那不知道咱們衛家是更傾向於司馬家,還是謝家呢?”這才衛階最關心的問題,這可是關係到衛家未來的大事。
“你爺爺一生效忠司馬家,你的父親大哥也是深受影響,大是大非上,衛家是一定會站在司馬家族這一邊的!”王氏很肯定地說到。
“階兒,你不會是看上謝家的鐘靈小姐了吧?你可不能有這個念頭啊,照目前這情勢發展下去,終歸有一天我們是要與謝家劃清界限的!”
“娘親,你說到哪裏去了,我想的是咱們衛家的前途,怎麼還扯上兒女情長之事了,再說了,鍾靈小姐可看不上我!”王氏母親特有的細膩讓衛階感到非常的溫暖受用,說話時也完全把王氏就真的當成了自己已經過世多年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