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榮耀戰(11)
含糊不清中帶着些許質問的語氣,姬元一臉嚴肅的樣子讓斯加爾很是不安,“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我叫斯加爾,可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想不起來你是誰了,但是你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絕對,我很肯定,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感到安心。”
看似堅定的話語透着蒼白,說得斬釘截鐵,但姬元聽出了她心底的無力,彷彿自己已經成為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撐。
“你說,會不會是之前的意識體並沒有完全失敗。”姬元悄悄在意識空間中問起。
“有可能,不過光靠我們自己在這猜沒用,繼續演下去吧,她現在應該不會懷疑我們,讓她配合,我派個意識體進去看看。”姬源在手裏搓着意識體說道。
“不能刺激到她。”姬元擔心的提醒道。
低着頭的姬源專心設計着手裏的意識體,光芒照亮不耐的臉龐,驅趕道:“快去安撫她,讓她配合我們,這個意識體只有一個設定,就是到她腦袋裏把情況反饋給我們,如果狀況對我們有利,我有新的創意。”
“但願吧。”
在他交流的時間裏,斯加爾安靜的就像無助的羔羊,巴巴的看着,迷茫又無措,姬元望着面前這雙清澈真摯的眼睛,擺了擺胳膊說道:“看來我得再次自我介紹了,叫我姬元,我們現在應該算是朋友,不過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的,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幫你檢查一下,或許能夠恢復你的記憶,這樣最好不過了。”
“我要怎麼做?”彷彿看到希望的斯加爾激動的就想抱住對方,手剛張開又委屈的放了下來。
“一會你要是有什麼感覺,記住,一定不要抵抗,盡量放鬆自己。”看到自己暗示性的話語在對方心中成功紮根,姬元這才更有把握,完成接下來的計劃。
其實不難理解,一個溺水的人,就算丟過去的是根稻草,都會拚命的抓住,更何況無助的斯加爾已經打心底認可了姬元,只要編的不是太離譜,她都會相信,而姬元壞就壞在,他跟斯加爾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模稜兩可的,這讓急着擺脫迷茫的斯加爾下意識的認為姬元曾經是她一個很重要的人。
人的本能就是這樣,在最需要的時候,向來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的相信的,一旦相信,就很難改變,這比姬元自己編一個蹩腳的身份來的更深入人心。
斯加爾乖巧的點着頭,努力配合道:“我們現在就開始么,還要不要準備什麼?”
“記住我說的,盡量讓自己放鬆,我就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現在慢慢把眼睛閉上,相信我。”左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在斯加爾閉眼前,姬元投入的露出溫和的笑容。
意識空間中的姬源就等着這一刻,隨手就將意識體丟進斯加爾的身體裏,兩個他都在緊張的等着,直到過了一會之後,她依然平靜的表情,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有了,有了,真是太神了,這女人有點恐怖,結合意識體傳回來的消息,我的推斷是這樣的,咱們之前那個濃縮意識體,應該在斯加爾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鑽進了她的意識里,但可怕的地方就在這,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面對從來沒遇到過的攻擊,她居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開始反抗,要是她一早就知道我們的攻擊方式,以她的精神力情況,或許連半點皮毛都傷不到,雖然結果對我們來說,萬幸,幾乎所有相關的記憶都被抹掉了。”姬源一邊說著,一邊撓頭,實在有些頭疼。
“你在擔心她精神力強過我們?”姬元問道。
“也是,也不是,我們怕過誰,我在煩怎麼編一個合理的故事。”姬源說道。
“故事,你是準備......”姬元瞬間就領會到他的意思,臉色古怪的眉角起伏,“也是,她現在就跟一張白紙一樣,我們告訴她什麼,她就信什麼,但是聽到的,絕對沒有比自己記憶力看到的更直觀,能信服。”
“所以才煩,你看她的樣子,像不像那些被我們控制的怪物,有特殊的情緒產生,要是她沒那麼強的精神力,直接給她換個意識就好了,就是太冒險,惹急了給我們來一下,也吃不消呀,可要編一個附和她現在心底那個身份的故事,也不容易。”又興奮,又苦惱的姬源哭笑不得。
姬元聽完故作姿態的挖苦道:“蠢蠢蠢蠢蠢,讓大哥教你,我們幹嘛一定要編一個完整的故事?再完整的故事也是編的,只要是編的就有漏洞,我們只需要製造一些片段,剩下的空白她自己就會拼上,不需要操心,本來就是失憶,斷裂的才叫正常。”
一語驚醒夢中人,姬源頓時歡喜的直拍手,“一直以來,我們製造的意識體都是在複製自己,可才多出一個自己,我們就很敏銳的察覺了,更何況帶着攻擊性進入別人的腦袋裏,所以要是將意識體偽裝成對方的模樣,將我們的真實想法掩飾起來,那效果會不會更好?也許之前,就不會刺激到斯加爾。”
“那,你來準備,儘早,有她配合,再讓塗傑去找到其他參戰者的位置,榮耀戰也就可以結束了。”最後的擔心總算散去,姬元隨口計劃道,但他顯然沒注意到姬源的壞笑。
感受到肩膀的拍打,斯加爾立馬睜開明亮的眼睛,疑惑的問道:“已經好了么?一點感覺都沒有,能恢復的對吧,我想要記起我們的事情。”
“嗯,已經好了,情況不是很好,但應該可以恢復一些,我們之前跟另外兩名參戰者遭遇了,發生了戰鬥,你就是那個時候傷到了腦袋,也攻擊了我,我以為你.....幸好現在挺好的。”姬元繼續為接下來的計劃做着鋪墊。
當聽到自己傷害了姬元的時候,斯加爾難以自控的流出淚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一條手臂被他說的這麼輕巧,愧疚於自己的作為,感動於對方的保護,哽咽着,抽泣着,懊悔自己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