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選拔賽和降級

PS：本來想繼續按照《三國演義》那種對對子的方式起章節名，但我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語文水平。

PPS：感謝（書王）在還沒簽約的時候就把這書加進了書單，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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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四人把手裏的香插進香爐，起身而立的時候，張飛莊上的下人們早已再次擺好一桌酒席，開始收拾祭台。

看到這一幕，張昊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太陽——在沒有手錶的三國時期，也只能通過太陽來判斷時間了——現在還是上午。

嗯，沒錯，上午就開始喝酒，沒毛病。

不過張昊也能夠理解，在這個什麼娛樂手段的時代，日常生活實在是無聊透頂。所以在平時的時候，劉備要織席販履養家，關羽酷愛《春秋》，作為一個大老粗的張飛能幹什麼？只能殺殺豬，賣賣豬肉了。

張昊是真心覺得，張飛這個鑽石王老五，賣豬肉這種事情絕對是無聊透頂了才去乾的。

所以，當劉備、關羽和張昊來到張飛莊上之後，張大土豪才連擺兩桌酒席，畢竟有伴兒了啊，也終於有事可幹了。

當然，四人不能光喝酒，還得聊天。恰好，儘管張昊已經知道這個時代以蹴鞠為主，但是對於一些細節還是不甚清楚。

於是，這頓大上午的酒宴，就變成了劉關張三人對張小白同學的上課時間。

……

大漢蹴鞠聯賽是由漢朝朝廷組織的，分為國、州、郡三級聯賽，類似於中超、中甲和中乙，但是賽制又略有不同。

以幽州涿郡舉例，涿郡的蹴鞠隊先參加涿郡蹴鞠聯賽，晉級后參加幽州蹴鞠聯賽，再晉級后參加大漢蹴鞠聯賽。再比如，太原蹴鞠隊的晉級路線則是太原-并州-大漢。也就是說，在最高級的大漢蹴鞠聯賽之前，不同州的隊伍是碰不到一起的，類似於中乙的南北區賽制。

而全國的蹴鞠隊分為三種，一種是國有隊伍，由各地刺史、太守、縣令帶領。一種是貴族隊伍，由朝廷命官帶領，比如時任中軍校尉的袁紹，以及典軍校尉曹操，手底下都有自己的蹴鞠隊。第三種，也是目前數量最多的蹴鞠隊，則是百姓自發組織的民間隊伍。

對於國有隊伍和貴族隊伍來說，聯賽成績就相當於他們的政績，在聯賽里取得好成績就有機會升官發財。對於民間隊伍來說，蹴鞠聯賽就和科舉一樣，是踏入仕途的一個捷徑。

自古以來，尤其是在封建社會，官與民向來是兩個階級，而不同階級之間必然會有矛盾。本來這無可厚非，畢竟有矛盾可以在蹴鞠比賽解決。但是壞就壞在，把持朝政的十常侍，插手了蹴鞠聯賽。

為了索取各級地方官員的賄賂，十常侍直接干預比賽結果，也就是俗稱的“吹黑哨”，讓那些國有隊伍和貴族隊伍，一路取勝晉級。而這樣做的直接結果，就是那些民間隊伍的晉級之路徹底斷了。

於是，有一支名為“黃巾”，領隊叫做張角的蹴鞠隊伍，夥同當地其他的民間隊伍奮起反抗，這也就是這個時代的“黃巾起義”。

“黃巾起義”在最開始是很成功的，以不可名狀的手段壓制了同級聯賽的國有隊伍，讓那些民間隊伍重新看到了晉級的希望。這些嘗到甜頭的民間隊伍，紛紛奉張角為主，黃巾的勢力也開始向相鄰的州郡擴散，並逐漸蔓延到了全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作為占人口絕大多數的普通老百姓，黃巾集團如果這樣一直這樣發展下去，雖然不至於徹底顛覆漢朝統治，但最起碼能夠和十常侍分庭抗禮，讓蹴鞠聯賽重新回歸正規化。

但是，張角這人雖然號稱“天公將軍”，畢竟也只是個凡人，他也會有慾望。於是在黃巾勢力如日中天，張角成為了和十常侍一樣的領導階層之後，他也墮落了。

交錢才能加入黃巾勢力，這還只是小事。張角為了賺取更多的錢財，甚至組織了“地下蹴鞠比賽”，也就是俗稱的“野球賽”。正是這兩個舉動，讓張角漸漸的失去了民眾基礎。眼看着參加“野球賽”的民間隊伍越來越少，張角終於幹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那就是以暴力手段強迫百姓參加。這下，張角在站到朝廷的對立面之後，把普通老百姓也推到自己的敵人那邊，徹底孤立無援。

而十常侍等人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也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趁機在各地招兵買馬，通過滲透進“野球賽”，破壞黃巾勢力的經濟基礎，以此覆滅張角。

……

等到劉關張三人給張昊普及完這些基礎知識，太陽已經高懸中天。於是四人在簡單吃完午飯之後，就來到了劉焉的太守府，準備報名參加蹴鞠隊。

“報太守！門外有四人慾報名蹴鞠隊！”太守府內，一個傳令兵向劉焉稟報道。

“嗯？讓他們進來。”

“是！”

於是，四人隨着親兵的指引，進到太守府大殿，只見正中坐着一人，正是劉焉，旁邊還站着一人，是劉焉手下的一名校尉，名為鄒靖。

“草民劉備、關羽、張飛、張昊，參見太守。”

待得四人站定，劉焉端詳了片刻，轉頭對鄒靖問道：“你覺得如何？”

鄒靖略想片刻，俯身對劉焉耳語道：“那關羽和張飛看上去頗具實力，劉備也還尚可，只是那個張昊略顯羸弱。只不過參加‘野球賽’最少要四人組隊，不如就讓他們試試。”

劉焉聞言點了點頭，對四人說道：“汝等報國之志我已知曉，今日既投我府下，且先去備案。三日後午時，前去涿郡蹴鞠場報道，切記。”

“謝太守！”四人對劉焉拱手拜別，又跟着親兵把各自姓名登記在了名冊上，這就算是國有隊伍的一員了。

嗯，預備隊也是國有隊伍。

……

重新回到張飛莊上，張昊暗自鬆了一口氣，一方面是今天忙完這一通，自己好歹也算是“體制”里的人了。

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那就是張飛沒擺第三桌酒席！

說實話，就算古時候釀酒技術不行，喝酒跟喝水差不多，張昊喝了這麼兩頓之後，也實在是喝不動了。

其實張飛也想繼續喝來着，但是現在四人已經登記在冊，三日後又要去球場報道，還是抓緊練球為好。別看張飛是個粗人，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作為一個土豪，現在又是蹴鞠橫行的時代，張飛也在自己庄園裏建了個蹴鞠場。

於是四人簡單換了身輕便衣裳，就移步到了張飛庄內的蹴鞠場。

儘管蹴鞠就是足球，但是時代不同，比賽規則自然也大不一樣。這個時代的蹴鞠場，大小隻相當於一個大禁區，球場兩端各有一個高兩米多的圓環，作為雙方各自的球門。

由於場地較小，所以蹴鞠比賽的參與人數也比現代足球少。最高級的大漢蹴鞠聯賽，每隊上場人數為七人，次一級的州級聯賽為五人，郡級聯賽為四人。這也是鄒靖說“最少要四人組隊”的由來。

比賽用的蹴鞠則是由藤條編成的，比現代足球略小一點，彈性極差，觸地之後幾乎彈不起來。而作為球門的圓環，則比蹴鞠大了一倍左右。

看球門和球的大小對比就知道，這個時代的蹴鞠難度，最起碼是射門難度，比現代足球要難上不少。

……

來到蹴鞠場，四人簡單熱了熱身，就開始練球。

只不過開始練球之後，劉備的臉色就越來越紅。

張昊在穿越之前是足球特長生，雖然這個時候的蹴鞠和足球不太一樣，但張昊也玩得轉。

張飛就是一個土豪，家裏又有這麼一個蹴鞠場，平時就用蹴鞠鍛煉身體，技術自然也沒的說。

關羽雖然在犯了命案之後碾轉各地，但他少時也玩過蹴鞠，再加上二爺的身體素質擺在那裏，表現也算馬馬虎虎。

只有劉備，小時候只喜歡鬥雞遛狗，青年時跟隨鄭玄和盧植學習文化課，畢業后回家開了個小賣部，織席販履養家餬口，可以說根本就沒接觸過蹴鞠這東西，於是劉備的技術可想而知。

偏偏在四個人里，劉備還是大哥，結果他這個大哥一點蹴鞠都不會。

這就尷尬了！

好在，關羽和張飛都是純樸的性子，現在又結拜了，根本不會嘲笑劉備。張昊則是覺得，三國這段歷史的車輪才剛剛開始轉動，就算劉備是個戰零渣，也有的是時間把技術練出來，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更何況，如果真按照歷史的發展，劉備是要輾轉大半個中國的，涿郡這個地方連個Check-Point都算不上，不會玩蹴鞠就不會吧。

就這樣，繼張昊同學的知識普及課之後，劉皇叔的蹴鞠啟蒙課也開始了。

……

三天後。

不得不說，劉備這個人還是很有悟性的。經過三天臨時抱佛腳的訓練，雖然射門還指望不上，但是劉備最起碼能做到穩定的傳接球了——畢竟這個時代的蹴鞠沒彈性，不會出現停球停到對方腳下這種情況。

這天是去報道的日子，四人早早的用過午飯，向涿郡蹴鞠場走去。

進到場內，四人才發現在球場上已經無處站腳了，只好爬上觀眾席，在最後一排座位後面找位置站好。

做完這一切，張昊才開始打量起場內。

四人所在的觀眾席在南面，北面的觀眾席上除了劉焉、鄒靖以及一隊親兵外就沒人了，大概相當於一個臨時主席台。而場內站着的，包括東、西、南各三排觀眾席上的，就是這幾天前來報名蹴鞠隊的人，大概三四百人的樣子。

只不過，在張昊看來，這裏的絕大多數人都不太靠譜，身體瘦弱是一方面，居然還有人是扛着農具來的，看着就不像玩蹴鞠的。

“主席台”上的劉焉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轉頭和鄒靖說了幾句話之後，鄒靖向前走了兩步，對場內眾人說道：“太守有令，平黃巾者，非精勇者不可得，故特設選拔賽，決出實力最強的八支隊伍。選拔賽以郡級聯賽為準，汝等需各自組成四人隊伍，已有隊伍者，請於西北角親兵處登記，沒有隊伍者，由太守府隨機配隊。半個時辰后開始抽籤決定選拔賽對手，請欲登記隊伍的人，在半個時辰內登記。”

說完，鄒靖就跟隨劉焉離開了主席台。

……

聽完鄒靖的話，劉備作為大哥，跟另外三人招呼了一聲，就下了觀眾席準備去登記隊伍。張昊三人則在觀眾席上觀察對手。

就在這時候，張昊的腦海內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原來是自己那個不靠譜系統已經修復好了。

“‘足球大師終極系統’修復成功，所有信息初始化完畢……掃描當前世界環境……掃描結束，生成當前世界介紹，請宿主前往系統主界面查看……掃描宿主屬性……掃描完畢，宿主身體屬性過低，當前系統大部分功能無法使用，系統開始自動降級，預計降級時間23小時。”

張昊：“……”

為毛其他小說里的系統都是升級的，自己這個卻是降級啊摔？！

什麼叫“宿主屬性過低”啊摔！

老子好歹也是個足球特長生好不好啊摔！

然並卵，張昊摔了半天，系統也沒有半點回應，張昊也只能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反倒是旁邊的關羽和張飛，看到張昊臉色不對，開口問道：“四弟，看你臉色不好，出什麼事了？”

張昊：“啊……沒事，想到一個混賬，心裏犯堵，過會兒就好了。”

關羽和張飛莫名其妙的看了張昊一眼，繼續觀察對手去了。

……

半個時辰之後。

劉焉回到了主席台，鄒靖則是抱着一個木箱跟在後面，隨後一個主簿拿着一沓名冊交給了鄒靖。

鄒靖翻開名冊，然後從木箱裏抓出一個紙團，展開看了一眼，說道：“一號隊伍，劉田，王志，楊懷，何靜，第一天，申時，第二場。”

然後再次抓出一個紙團，說道：“二號隊伍……第三天，未時，第一場。”

……

“二十七號隊伍，劉備，關羽，張飛，張昊，第二天，午時，第二場。”

……

“選拔賽從今天未時，也就是兩刻鐘后開始，剛才念到的第一天比賽的隊伍做好準備，其他人可以留下觀戰，也可以提前離去，但切記要準時參加比賽，遲到一炷香者視為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