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後的尊嚴
時間很快來到了1919年春季,里昂晉陞為中尉,任國防軍第3步兵師27團連長,隨部隊駐防漢堡,希特拉也於同年開始頻繁的出現在公眾視線中。他大肆宣傳國家之所以戰敗全是因為背後中了來自猶太人的暗劍,許多日耳曼資本家開始注意到希特拉並向他提供援助,希特拉漸漸的開始發展自己的勢力,一個名叫“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的黨派開始逐漸走向成熟。
6月份,協約國向德國提出最後通牒——要麼於6月21日中午前同意《凡爾賽條約》,要麼繼續開戰。此時的德國政府以無法再選擇逃避,驕傲的德國人決定屈服,但需要兩天的時間來準備,可英國媒體在報紙上的報道卻是“談判瀕臨破產,重啟對德戰爭”。
6月21日,英國斯卡帕灣,德國公海艦隊旗艦埃姆登號巡洋艦司令塔中。
德國公海艦隊司令,海軍上將舍爾指着從英國買來的報紙,對在座所有指揮官說:“我們可能馬上要重新和英國開戰,可我們被沒收了所有彈藥,給我們留下的燃油甚至不夠我們離開奧克尼群島周邊水域,我絕對不允許我們嘔心瀝血打造的艦隊落入英國人手中!”
“對,我們寧願讓它們沉睡在冰冷的海水中,也絕不讓該死的英國人得到!”一眾軍官群情激憤的附和道。
“所以我打算乘着現在英國人外出訓練,送這些戰友最後一程,行動暗號已經事先通知下去了。”舍爾苦笑着說道。
“將軍,我們支持你的決定,偉大的德意志會記住我們今天的所做所為,我們一起陪着它們走最後一程!”軍官們用堅定的眼神看着舍爾。
“好,命令水兵掛上艦隊旗、戰旗和Z信號旗,行動暗號——彩虹!”
公海艦隊大至戰列艦,小至驅逐艦都掛上了艦隊旗、戰旗和Z信號旗,然後水兵們高唱着德意志海軍軍歌《我們要出征英格蘭》打開了戰艦的通海閥。
悲壯的歌聲飄蕩在海上。
“我們今天放聲高唱,痛飲那冰涼的佳釀”12點16分,巨大的腓特烈大帝號戰列艦首先緩緩沉入海底。
“我馬上將要離去,就讓那酒杯碰出輕脆的聲響”12點56分,阿爾伯特國王號戰列艦隨着腓特烈大帝號沉沒。
“讓我再握住你的手,握你那白皙的手”1點10分是毛奇號戰列巡洋艦。
“再會,我的心上人。再會,多多珍重”1點15分,威廉王儲號……
直到17點整,興登堡號戰列巡洋艦沉沒,英國艦隊才匆忙的趕回來補救,可為時已晚。
自沉行動歷時約6個小時,全部74艘被拘留的德國軍艦中有52艘沉入了海底,包括11艘戰列艦中的10艘和所有5艘戰列巡洋艦。沉沒軍艦噸位達到了被扣押艦隊總噸位的95%。
所有倖存的德國海軍軍官和水兵都被英國人卸除了武裝——不過他們本來也沒什麼武器,然後被英國人綁在一艘英國戰列艦上。
一名英國上校憤怒的朝一名德國軍官吼道:“你們瘋了嗎?你們是戰俘知道嗎?”
那名德國軍官大笑着和其他人一起朝英國軍官大聲唱到:“我們要出征,我們要出征,我們要出征英格蘭!英格蘭!戰旗已在桅杆上飄揚,那象徵著我們無敵的力量!我們將旗開得勝,不會讓英國佬肆意囂張!”
那名英國上校咬着牙看着勉強漂浮在海面上的德軍剩餘艦艇,然後搖着頭嘆道:“都是一群瘋子!”卻又不得不對這群“瘋子”肅然起敬。
消息傳回德國,引起了整個社會一片嘩然,幾乎所有人都用“英雄”來稱呼海軍官兵們,政府門前擠滿了憤怒的民眾,他們要求政府拒簽《凡爾賽條約》,要求政府向英國抗議並將倖存的海軍官兵接回國。
德意志人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戰敗了,因為德國到最後還擁有巨大的戰爭潛力,這個結果對人民來說簡直是無理的,是屈辱的。
然而剛組建上台的魏瑪政府並沒有像海軍官兵一樣無畏,他們一心求和以保證資本家的利益。憤怒的人民顯然不答應政府的無作為,一開始他們只是示威,而後就開始衝擊政府大樓。
總統艾伯特眼看事態要超出控制,只能答應民眾,向英國政府小心翼翼的提出釋放德國海軍官兵的要求。英國政府顯然也受不了這群整天什麼事也不幹,動不動開通海閥沉船外帶邊沉邊唱“出征英格蘭”的德國瘋子。於是雙方一拍即合,第二天就陸續有海軍官兵被送上回國的船。
雖然這件事最後得到了政府的解決,但德國人民心中顯然埋下了不滿的種子,而狡猾的希特拉乘機將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帶到了公眾面前,並在事件中與人民共進退。經過了這件事,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成功搏得了世人眼球,在它的老巢慕尼黑,地位甚至超過了國家最大的黨派社會民主黨。而這個黨派在後世有一個讓人耳熟能詳,或者說聞風喪膽的名字——納粹黨。
目光轉到軍營中,里昂所在的部隊在現在混亂的德國軍界中是少數很早就整編完成且擁有戰鬥力的部隊,所以在昨天接到軍部命令前往萊茵河附近的德國克虜伯軍火工廠協助法國人拆除工廠能運走的設備和破壞不能運走的設備。
剛接到這個命令所有軍人都氣的恨不得立馬拿起槍同法國人再戰一次,所有人都拒絕執行這個屈辱的命令。
正當團部長官苦笑着沒辦法時,里昂站了出來,對所有人發表了激情澎湃的演講:“有些時候退縮是為了更好的前進,拳頭收緊后揮出去才更有力量,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隱忍,現在我們收的每一分氣,我們都要讓法國英國佬還回來。你們想想那些隨艦自沉的海軍兄弟,我們能讓他們白死嗎?”
士兵們漸漸冷靜下來。團部軍官看着事態被裏昂一人控制了下來,不免對里昂刮目相看。
7月份的這天,里昂的名字終於隨着團部的一份報告,第一次出現在德國軍政界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