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誰是雞，誰是猴？
牛鼻子，“新義安”的四二六。這是香港三合會術語！四二六：即紅棍，四乘二十六加四等如一百零八，意指水滸傳一百零八位好漢，其中武鬆手執紅棍，因而得名。此職獲幫會授予洪棍。通常是說四加二加六等於十二，底數簡稱“十二底”。伺職金牌打手。眾“紅棍”中，最為出眾則為“雙花紅棍”。
那個叫阿旺的服務員雖然是新來的，但見老闆這樣說，還是鼓起了勇氣，提着茶壺上來給這個所謂的牛哥倒茶。如果是老服務員，這樣的經歷幾乎是每月都有，雖然已經習慣了，但都知道這些黑社會不好伺候，一不小心惹他們不高興了，一個巴掌還算是輕的。
“草，一個土裏吧唧的大陸仔……”牛鼻子並沒有為難這位看上去傻頭傻腦的服務員，只是翹着二郎腿，喝了一口他端過來的熱茶后便對老闆道：“程記，這個月的保護費該交了吧！”
“咳！這幾天太忙了，差點忘記。牛哥，你等着，我這就去拿去。”程記一聽牛哥的話后先是一愣，隨後便擠出一張笑臉回道。
程記心下不由嘆氣不已！雖然他這個店的地段不錯，每天的生意也算是火暴。可架不住房租也貴，而且還要給工人發薪水，開店要成本，每個月下來的賺頭還是有地，只不過每個月好要交上一筆豐厚的保護費。他這個小店怎麼受得了喔！畢竟每個月交了保護費后，他也沒什麼賺頭了。
哎！難道一定要破了財，才能消災？
算了。只要他們別生了什麼事情來影響自己地生意就好了，一家幾口子要吃飯，不開這飯館的話，一家人還真得喝西北風去了。x
說完，給阿旺使了個眼色，便轉身進屋內拿錢去了。
而阿旺也算機靈，得到老闆的指示后便點了點頭，繼續端起茶壺給牛哥加起了水來。
餐廳老闆很快就拿出一疊港幣出來遞給牛仔。
牛仔拿到了錢后，臉上這才終於露出了笑容，舔了一下手指，便直接在那裏點起錢數來。
程記雖然還是保持着笑容，可是那個笑容落在別人眼裏顯然是比哭還難看。
王向濱、楊江威也跟着嚴俊在那自顧自地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身邊發生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人家老闆都是你情我願的，只要不惹到自己就行。不過坐在嚴俊對面的那個小混混可不是什麼老實的主，他斜靠在椅子上，也是翹着二郎腿。一臉大大咧咧的樣子。
不過這小混混最找死的居然當著嚴俊他們在吃飯的面甩起了鼻涕，甩完了還摳鼻屎，而且摳完了就直接伸手在桌布上擦了擦，這讓嚴俊頓時覺得陣陣噁心。這真他媽地是自己撞上槍口來的，雖然嚴俊不願意惹事，但不代表他就怕事。這丫一小混混，還真以為懦弱可欺了。
“滾！”扶了扶臉上的暴龍太陽鏡，嚴俊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
“什麼？”這個小混混跟着阿牛哥囂張慣了，對面這個戴着遮了半張臉眼鏡的人居然敢跟自己這樣說話，他頓時大怒。站起身來指着嚴俊質問道。
邊上的那些個小混混見這邊鬧了起來，也都紛紛站起身，看向了這邊。
“讓你滾！你是沒聽見呢！還是同不懂人話？”看到自己老闆懶得鳥這個小混混，在邊上已經惹了很久的楊江威此刻徹底出來接過嚴俊的任務。^^
媽的！當著自己大哥和弟兄面前這麼損自己的面子。這幾個人還真是找死，小馬仔偉子頓時大怒，一巴掌就朝楊江威煽去。
嚴俊只是站起身，帶着王向濱坐到邊上。而楊江威此刻得到嚴俊的指示，也是猛地雙手便將桌子翻了過去。
頓時“嘩啦！嘩啦！”，整個桌子就朝偉子身上翻了過去。
正在對面的偉子便被桌子掀翻在地，整個桌子都壓在他的身上，桌下的偉子滿身湯菜好不狼狽。
突然的變故讓整個餐廳變得喧鬧起來！餐廳內吃飯的人們都驚訝的看着偉子狼狽的場面。都不由覺得哈哈大笑起來。愛湊熱鬧確實是中國人的一個特點。難得看到黑社會小混混居然如此被人給整了，沒什麼比這更能讓小市民開心的了。有幾位膽小怕事地更是匆匆起身去結帳。想着早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當然，還有幾位站在邊上的敦厚長者開始擔心起嚴俊他們三人來。
看着嚴俊他們三人的年紀應該都不大，特別是那個一身休閑裝扮的年輕人，雖然看不清楚樣子，但確實長地非常清秀。可惜年紀輕輕，太過張揚。現在惹了“新義安”的紅棍牛仔，想善罷甘休可就難了。
邊上的幾個馬仔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掀翻，如此狼狽的結果出乎意料之極，頓時統統非常憤怒的瞪着嚴俊他們三人，因為自己的老大就在這邊，自然要等老大開口才好進行處置。不過他們也很自覺的把嚴俊他們三人圍在中間，以免讓他們給跑了。
其中一個小混混連忙過去幫偉子身上地餐桌給搬開，然後把他扶了起來。
這時偉子地身上滿是湯水、菜汁，好不狼狽的站了起來。偉子剛才被迎面而來地餐桌几乎給砸暈過去，好在楊江威也沒有下了狠手，只是用了一點巧勁，隨後掀翻桌子而已。
這時偉子只覺得渾身酸痛無力，看着自己滿身的菜湯水，讓自己如此狼狽，要是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幾個臭小子的話，已經不要說自己沒臉在道上混了，就連在眾兄弟面前也丟盡了臉面。於是偉子便想衝過去把嚴俊他們給狂揍一頓，至少要將他們都給打殘廢了不可，可惜剛才自己已經被那飯桌給砸的沒有一點氣力，要不是兄弟幫忙扶着，可能自己也躺在地下了。
沒辦法，偉子只能站在邊上恨恨的看着這幾個人，口裏一直喋喋不休卻又不清不楚的叫喊着讓兄弟們砍死嚴俊他們三人。
餐廳老闆被剛才發生的事情驚呆了！整個臉色也頓時變的欺苦無比。
這可真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這生意實在是沒法做了。程記心裏想道。
不過他看到牛仔手下的馬仔如此狼狽的樣子，心裏還是忍不住第一個鼓掌叫好起來。
果真是叫人大快人心啊！
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小混混，活該就有今天！
這三個人雖然都戴着眼鏡，但看身上透出的那股子味道，還真似乎不像是一般人。看他們的樣子，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特別是那個穿休閑裝的年輕人，看來這次牛鼻子要踢到鐵板上了。程記心裏暗暗想道，以他做了十幾年生意培養出察言觀色的本事，應該不會看錯，這點他是非常有自信的。
他真期待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哪怕把自己這家店砸了也無所謂，只要乾死這個吸血鬼一樣的牛鼻子就行。
牛鼻子正在數錢，突然發生的變故自然是讓他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看到偉子現在狼狽的模樣，緊接着便轉為了憤怒。
這可是自己手下的頭號馬仔！
撇開這個不說，偉子可還是自己的小舅子呢！想想家裏那個千嬌百媚的風騷老婆，要是看到自己弟弟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以後自己的好日子也別想再過了，再說了，自己還在這裏，手下的馬仔就被人當著自己的面給打成這樣，這不是等於在煽自己巴掌嘛！
這要是傳了出去，他牛鼻子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以後還有哪些小弟敢跟自己混？如今這些手下的小弟，還會聽自己的？
不要說這些，就是這些個類似程記一樣的飯店，自己想收取保護費都會難了。沒有這些錢，自己吃什麼去？拿什麼帶着小弟去瀟洒，讓他們安心跟着自己？
只是不知道這個帶頭的年輕人是個什麼來頭，敢在自己的地面上這麼橫！還是先了解一下，免得到時候真撞上鐵板。畢竟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免得自家兄弟鬧了起來不好收場。如果真鬧大了，到時候向老大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如果真是偉子的錯的話，那麼也就端茶，磕頭認錯就行。如果不是道上的兄弟，只是個愣頭青的話，那麼可就少不了要殺雞敬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