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我的主人（二）
不經歷戰爭的男人，永遠不能體會‘硬’是一種什麼樣的氣概。——來自某不出名魔王的自傳。
……
其實，冷兵器時代的戰爭，百分之八十都不能稱之為‘絞肉機’。
除了個別的地形遭遇，比如峽谷、橋樑等等，大部分的戰爭都是以少數人的犧牲、多數人被衝散逃竄為主。
上次，光明陣營組織的百萬聯軍為什麼潰敗的那麼快？這也是這個道理，只是因為追殺他們的是亡靈天幕和不知疲倦的亡靈大軍，所以大部分人沒能逃出去罷了。
但今天這場戰爭，絕對是一場‘硬’仗！
亡靈不怕死，這群光明騎士在光明教條的洗腦下，也根本不怕死，甚至還覺得戰死是最高的榮耀。
兩者相對，直接爆發了全面的對抗。
一道道光明光束在六座光明祭壇上衝起，化作一股股光明之力，不斷凈化着亡靈天幕，為大軍開路。
而光明大軍則勢如破竹的向前衝殺，鋪天蓋地，全面突破！
這個過程中，有人戰死，但戰死者留下的空缺立刻會被後面的人補上，而屍體也會就近燃燒，防止他們被亡靈魔法再次侮辱。
而那些受重傷的人也會被直接拖回到后陣，那群隱藏在軍陣中的光明祭祀會立刻用光明神術進行療傷，只要不是斷胳膊斷腿，很快就能活蹦亂跳。
肖安的精神力在亡靈天幕中擴散的很遠，有種如魚得水的爽快感，在和面前的這些亡靈廝殺之餘，也在觀察周圍的戰陣。
“好強的戰鬥力，”肖安暗自驚訝。
噠噠噠……
‘當然，人類如果信念統一，而且無比狂熱，就會變成最強大的智慧生命。’
這行字在劍身上一閃而過，肖安看了之後心底舒爽不已。
“那神呢？他們算不算智慧生命？”
系統蘿莉保持了沉默，並沒有再回答。
肖安嘆了口氣，憑藉這身黃金甲，決定多出點風頭。
他先是朝着戰局最焦灼的區域俯衝，勢如破竹的連斬一大片亡靈，而後衝天而起，擺了個大便超人的拉轟造型。
光明所屬的戰士們仰頭怒吼，士氣大震，朝着肖安打開的通路迅速朝着前方逼近。
突然聽到了噗噗的聲響在亡靈天幕各處出現，肖安立刻沖了上去，用自身的光和亮，吸引了那成片的亡靈鳥，並以一己之力，將亡靈鳥群直接覆滅。
揮劍就是巨大的黃金劍氣，抬手就是被加強了數倍的武者力量。
這是什麼？
滿級賬號全神裝，試玩一個小時不花錢！
越打越爽，肖安活躍在整個戰線的前方，將亡靈征服的同時，也將那些光明戰士的心完全征服！
英雄是什麼？
這就是英雄！
引導他們走向勝利，無往而不勝，給他們信念，點燃他們的戰意，這就是在他們面前的，活着的英雄！
後方那處山崗上，雅格麗娜嘴角露出溫柔的微笑，注視着在滾滾黑霧中不斷閃出的金色光芒。
她知道，肖安在那戰鬥；她也知道，肖安此刻的無敵風采，是多麼讓人心中的嚮往。
她完全能想像到，甚至想像的比肖安此時的英雄姿態更……變態一些。
戰場上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肖安的戰甲轉眼就快到時間了，光芒開始有些黯淡，背後的光翼也漸漸變薄。
一位騎士突然高聲呼喊：“肖安大人！您的戰甲力量馬上要耗光了！”
肖安這才注意到自身的狀況，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做，這次試玩也就到此為止了。
“我先衝進去為你們探探路！你們一直往前來就好！”
肖安的聲音在廣闊的戰場上流轉，他轉身直接朝着亡靈天幕之中飛行，可把遠處的雅格麗娜嚇壞了。
但光明陣營的戰士們、騎士們、祭祀們，同時爆發出了震天的吶喊聲，向前推進的速度全線暴漲！
他們離着史卡米爾城的城牆，其實已經很近了！
肖安沖的有些匆忙，但其實是經過細心計算的；他早就看清楚了前路的大概情況，化作一道金光飛過了一排排嚴陣以待的骷髏士兵頭頂，砸在了護城河中。
嘩的一聲，護城河裏炸起了一堆白骨，亡靈是不分陸地還是河流，倒出都擠滿了他們的身影。
肖安冒出頭，看着城牆下方站着的那一座座高大的身影，嘴角露出些許詭異的微笑。
身上的光明力量已經完全消退，神奇沒被發現的亡靈力量，悄然登上舞台。
一扇白骨大門，立在了護城河的水中，等肖安沖向城門后，幾道黑影才從河面上浮出，隨之衝天而起。
總共五道身影，背後揮舞着漆黑的羽翼，為首的是一名冷艷的女人。
菲琳兒。
在菲琳兒身旁，那個狂熱的年輕人注視着空蕩蕩的史卡米爾城，和城中那高高的白骨王座。
“主人就是讓我們來幹掉這個傢伙嗎？”菲力諾有些病態的顫抖着身體，“第一次得到主人的命令，我還開心，我好激動。姐姐，讓我去扭斷那個巫妖的頭顱，姐姐，我快受不了。”
“不是幹掉，是打成重傷，”菲琳兒冷然說了句，素手對着前方一點，一道漆黑的光柱沖入了史卡米爾城！
卟！咘咘！
五名墮落天使展開羽翼，在城中那巫妖之主錯愕的目光中，結成了五角星的陣勢，朝着巫妖之主激射而去！
城門洞中，看到這一幕的肖安微微一笑，氣定神閑的往城中前進。
有亡靈天幕遮擋，五名墮落天使的力量波動又是黑暗一系，本不應該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可當五位墮落天使出現的瞬間，雅格麗娜卻嬌軀一顫，有些駭然的看着亡靈天幕。
“那裏面，是什麼？”
“殿下，”一位老祭祀恭敬的回答道：“是亡靈，是邪惡的魔法締造出的邪惡生物。”
“不，不只是亡靈，我感覺到了一種和光明極端對立的力量，”雅格麗娜聲音有些顫抖，“他們十分強大，讓我們的軍團小心一些！”
“可是殿下，現在如果下這種命令，會讓士氣受損。”
“那就將祭壇的力量開到最大！”雅格麗娜聲音帶着某種堅定，“必須最快的速度，破開亡靈天幕！”
“是，殿下。”
那老祭祀立刻領命，也加入到了去祭壇旁禱告的行列。
只是這些祭壇只是可移動的光明祭壇，力量有限，慢慢消融亡靈天幕還可以，想要直接破開，並不可能。
雅格麗娜抓着手中的權杖，一時間有些躊躇。
……
史卡米爾城，城門洞中的戰鬥並不算什麼，那只是一個人類——肖安，在和一群亡靈交戰罷了。
但在史卡米爾城中，真正的大場面正在上演！
五位墮落天使聯手進攻巫妖之主，就算是在亡靈天幕之中，也將巫妖之主壓制的死死的！
巫妖之主此時是一副龐大的身軀，像極了一副亡靈骸骨重新長出了血肉，但這具身體此時被一道道黑色的藤蔓纏繞，捆綁在半空中根本無法移動。
而三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來回衝擊，將巫妖之主的身軀帶下一塊塊散發著黑煙的腐肉！
“為什麼！”阿提拉的聲音十分粗壯，“你們為什麼要對我出手！我是黑暗的僕人，我們是同一個陣營！”
除了三位近戰類的墮天使，菲琳兒出手，以聖階巔峰的實力壓制住了巫妖之主的力量，維持着那黑色的藤蔓。
而另一名墮落天使則用自己的力量撐開了一個黑色的結界，讓這裏發生的事不會傳遞出去。
菲琳兒清冷的說了句：“我們不在乎陣營，只會聽從一個人的命令。”
“那是我們的主人！”菲力諾的身影詭異的出現在巫妖之主面前，手裏提着一把燃燒着黑色火焰的長劍，“那是我的主人！你這卑賤的巫妖，主人憑什麼要讓你活下去！”
嗡！
菲力諾的長劍直接貫入了阿提拉的胸口，阿提拉想要反擊，但菲力諾早已消失不見。
如果是一對一戰鬥，墮落之後戰力飆升的菲力諾能和這位巫妖之主打個平手也差不多。如果算上此地有亡靈天幕，巫妖之主的力量稍微增幅了下，那菲琳兒也能將巫妖之主壓制。
最怕的就是，五位墮落天使同時出擊，還都是聖階戰鬥單位。
巫妖之主怎麼招架？
出了憋屈，他就是憋……等會兒？
主人？
他們的主人？
阿提拉突然想到了，自己剛從封印中逃出來，在海上漂流時，那個騎着巨龍從天而降的獸魂女人！
‘我的主人。’
“我們的主人。”
“他是誰！”阿提拉仰頭怒吼，“他是誰！他到底是誰！”
菲琳兒露出些冷笑。
城門洞中，已經完成清場的肖安嘴角也露出些許笑意，抱着胳膊站在那，只能看到他的嘴唇，臉部隱藏在了陰影中。
就在這時，一隻慘白的手，在後面慢慢伸向了肖安，拍了下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