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冰釋前言
沉玉醒來,尚未睜開眼,只覺身上的被子柔軟輕盈,舒服地伸展了手腳,甚至習慣性地蹭了蹭枕頭。光滑舒適的觸感,臉頰感受着微微的涼意,忽然一個激靈,想起那晚遇上了江懷閑,然後呢?
猛地張開雙目,入眼的便是明黃的頂賬,上面細長的流蘇,五爪金龍的精緻刺繡。沉玉呆愣地望着,片刻后暗暗嘆息,她還是回來了。
“醒了?”
側過頭,看見罪魁禍首僅穿着一件明黃的錦衣,坐在床沿,手中還拿着一卷書軸。美眸清明,顯然守在這裏許久沒有入睡。
江懷閑抬眼見沉玉目光發直地瞪着自己,秀眉微蹙,一看就知尚未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模樣比起先前張牙舞爪要可愛多了,他的面上有一絲淺淡的笑意飄過,俯身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吻。
“睡得久了,小玉兒也是餓了吧,我這就命人擺膳。”
沉玉回過神,迅速坐起身,朝他呲牙咧嘴:“這位公子,我不認識你,請立刻送我回家去。”
“小玉兒說什麼,這裏就是你的家,還要去哪裏?”江懷閑看了看她,饒有興緻地抱着雙臂,抿唇輕笑。
裝傻充愣向來是沉玉最擅長的,她搖搖頭,一副委屈欲泣的神色:“公子這是強搶民婦,讓奴家以後怎麼見人啊……”
江懷閑的視線從她的臉頰慢慢往下,對於沉玉掩耳盜鈴地行為不過淡淡一笑:“回去與你的夫君相聚嗎?沒想到,小玉兒對他還真是上了心。”
沉玉雙掌捂着臉。藉機掩去面上的神色,聽見這話,身影不由一僵:“你、你……”
想要說的話噎在喉頭,不敢說出來了。江懷閑這語氣,如果她再繼續編排下去。難保張玉那夫君一族都要被連累受罪了----雖說,那府上只怕不會是些什麼好人,不過一年無所出就把一個弱女子趕出了家門----可是,還罪不至死。
看沉玉不吱聲了,江懷閑滿意地挑挑眉,深知她這算是妥協了:“清晨冷涼,先披上衣衫再說吧。”
沉玉急着應付他,低頭一看。錦被下居然不着片縷。剛才慌亂地坐起來,被子滑落在腰間,胸前春光乍泄……
她立馬就傻了,好一陣才紅着臉抓起被子,恨恨地瞪了過去。難怪一開始旁邊此人的目光就直直地停留在自己身上,這丟臉真是丟到家了。
江懷閑愉悅地輕笑着,湊過去柔聲道:“小玉兒如此深情款款地眼神,難不成想要我幫忙穿衣?在下並不介意,只是更願意幫小玉兒寬衣。”
這下沉玉不但臉頰紅透了,耳根和頸側也染了一片緋色。單手扯下紗帳。擋去了他熾熱的目光,沉玉這才手忙腳亂地穿戴好,赤足跳下了床榻。
桌上早已擺好了各式各樣的精緻菜肴,她掃了眼在殿中伺候的十數人。16K小說網雖然低眉順眼,沒有看過來,仍舊讓人渾身不自在。見江懷閑神態從容,根本對他們視若無睹。沉玉悶悶地落座,扒了兩口飯便沒了食慾。
這樣的情景,愈發覺得兩人之間的差距。她不過是山中村姑,只懂得種菜、打獵,會一點茶道。飯食勉強能入口,平常穿着布衣,大大咧咧,不必理會旁人的目光。喜歡的時候就躺在草地上打滾,偶爾翹起二郎腿,練練字。自娛自樂。
即使不願承認。但如此地她,確實配不上舉止投足優雅華貴的江懷閑。
一雙銀筷敲了敲沉玉的額頭。她用手捂着,不解地瞥了過去,只見江懷閑揮手讓宮人都退了出去,無奈地開口:“……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沉玉咬着唇,遲疑道:“皇上,讓我出宮吧。”
“可以,”江懷閑爽快地允了,回頭見着她瞪大的烏目,低笑道:“就知道小玉兒在宮裏閑不住,想要出去的時候只要跟我說一聲便可,不過……”
“不過什麼?”沉玉警惕地瞅着他,這人怎突然那麼好說話了?難不成還有什麼陰謀詭計?
抬手撫了撫她的烏髮,把沉玉的神色收在眼裏,江懷閑嘆息道:“出宮可以,但小玉兒得保證會回來。”
沒料到竟然是這樣的條件,她沉默片刻,心底的戒備倒是慢慢散了,腰背也軟了下來:“……就這樣?”
“對,這是唯一的條件。。。”江懷閑把玩着她地發尾,長臂一身,將人圈在懷中:“當然,你的武功一般,一個人行走不安全,晚些挑一兩個厲害的侍衛跟着去。”
所謂的保護不過是為了更好地監視,沉玉剛皺起眉,又聽他接着道:“自然,要選誰完全由小玉兒決定。”
她雙眼一亮,抬眸道:“果真如此?”
“千真萬確,”江懷閑微笑着點點頭,手臂逐漸收緊。
正眉開眼笑的人完全沒有發覺她已經緊緊貼在他的胸前,畢竟在皇宮生活,那般約束的日子對於沉玉來說如同地獄;但是從此往後再也見不着江懷閑,她的心也未免惆悵難過。
如今這樣的提議,既不會困住了自己,又能和他一起----小別勝新婚,相信每次相聚兩人之間的感情更為深厚,也更懂得珍惜彼此……
轉眼間,想起當日的情形,沉玉唇邊地笑容漸漸消散開去。看着原本興高采烈的人沒了表情,江懷閑眨眼間便明白她的心思。
“……藏寶圖,你不想要了?”
“如果我說不,小玉兒會信么?”他抱着沉玉側躺在軟榻上,低聲反問。
她果真搖頭:“世人為了此物爭得頭破血流,要不然當年我的族人也不會枉死。”
江懷閑坦然道:“若是有了這筆寶藏,芮國自然如虎添翼。但是沒有,芮國也不會亡,小玉兒了解我的意思么?”
沉玉翻身趴在他的上頭,咬牙切齒道:“你在天牢中地試探,難道不就是想讓我心甘情願地交出藏寶圖。既然如此,我了解如何,不了解又如何?”
推開江懷閑就要掙脫他地懷抱,這人卻沒有鬆手,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苦笑道:“小玉兒可曾聽說當年我地傷究竟怎麼來的?”
說起他的舊傷,沉玉安靜了下來,悶聲答道:“似乎是有人從背後偷襲,才傷得你如此之
“傷的何止是身,”江懷閑的掌心覆上她的鬢角,垂下眼帘,似乎在回憶着當初的事:“那個人是我從小一同長大,一起練武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甚至將後背交了出去。可是,最後他還是辜負了我的信任……那一劍,親手斬斷了我們十多年來的情誼。”
“或許,他有他的苦衷。”沉玉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忍不住開口為那人辯駁,也是想要尋來借口,讓江懷閑好過一些。
“確實有苦衷,可是就因為這苦衷,我沒有在戰場上犧牲,卻差點死在最信任的人手裏。”江懷閑淡然地說著,這件事對他的影響遠遠不像當年那麼深了。
“所以,你一再對我試探……”沉玉突然有些明白,這個人先前為何對她若即若離,想要靠近卻不敢過於靠近的緣由:“那麼,你得出的結果是什麼?”
他噙着笑不語,低頭便含住她的粉唇。不似那夜的侵略意味,極盡溫柔,半晌就讓沉玉抵不住,化作一灘春水軟在他的臂彎里。
許久,江懷閑才退離一分,湊近她粉色的耳朵:“小玉兒把藏寶圖看得比小命還重要,卻願意為了我送出去……”
沉玉的小耳朵敏感地一動,撇開臉她仍口硬道:“一張圖而已,當然保命比較重要。”
說完,她懊惱地察覺到自己多話了。果不其然,下一刻臉就被江懷閑扳了過來,烏目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神色:“小玉兒的意思是,根本就無需用上心頭之血,先前不過是騙人的胡話?”
沉玉尷尬地摸摸鼻子,諂笑道:“那不算胡話,族裏有規定,非本族之人不能泄露寶圖……”
“人死圖毀,是這個意思么?”江懷閑漫不經心地問着,低頭在她裸露的肩頭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她一抖,乖乖地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
一把抓住某人深入褻衣內四處游移的狼手,沉玉吞吞吐吐地坦言:“族裏男女只要破了身,這藏寶圖就再也顯不出來了……”
感冒喉嚨痛,就懶了。。。。。木有存稿,所以最近更滴晚了,俺對不住親們。。淚
船戲醞釀中,擦汗釀8出來表打人,捂臉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