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懷孕的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喝
中午,秦琪雪在店裏忙活完沙棘醬的製作,回家。
打開門,她看見一個高挑的女人坐在飯廳椅子上。
“琳琳,你怎麼在家?”
陳琳聽到聲音,回過頭來。
“喲,小雪,你回來啦,挺早啊。”
自從上次陳琳企圖從秦琪雪手裏購買“白棘”未果之後,陳琳心裏對秦琪雪一直有些不滿,很長時間都沒有再來找秦琪雪。秦琪雪看到陳琳主動到自己家,她顯得有些驚訝與欣喜,可是一想到陳琳之前奪權的事情,她又喜不起來。
“吃飯了嗎,沒吃我幫你燒。”
“不用了,坐吧,渴嗎?”陳琳把手中的水推到秦琪雪面前,“給你倒的。”
秦琪雪看着自己面前的水,她遲疑了。
“不用了。”秦琪雪把水推回桌子中央,“來有什麼事嗎?”
陳琳看看水,又不屑地看看秦琪雪。
“沒什麼事,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我準備給‘白棘’開分店。”
秦琪雪一臉難以置信。
“你通知我?‘白棘’是我的,你憑什麼自作主張?”
“不憑什麼,我知道你和我哥總是為我的事情吵架。我想好了,如果你把‘白棘’分我一部分,再讓我負責進貨,我就再也不跟你搶,也不再摻和你和我哥。你覺得怎麼樣?”陳琳說的像是理所當然。
秦琪雪被突如其來的言語氣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麼多年,你死守着配方有什麼用?你身體又不好,老讓‘白棘’停業,店裏信譽都受損了。再說了,就你一個人會做那個沙棘醬,店面怎麼擴張,品牌怎麼做響,是時候放權了。”
“你休想。”秦琪雪死盯着陳琳。
“我休想,那你等着瞧啊。”
秦琪雪氣得從桌上拿起水,她本來想潑陳琳,但是想到陳偉昊又放棄了。
“來這兒白費了這麼多口舌,你渴不渴,要不要喝口水?”
陳琳輕笑。
“懷孕的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喝啊。”
說著一手拍倒了秦琪雪手中的水杯,水杯摔在地上,碎成玻璃渣,水四濺開來,沾濕了秦琪雪的衣服。
對於陳琳的到來,秦琪雪感覺莫名其妙。還有那杯水,裏面加了什麼,難道是墮胎藥,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好歹也是陳偉昊的骨肉,陳琳沒理由容不下他。
周三的時候,陳偉昊讓秦琪雪不要開店了,孩子在肚子裏都要三個月了,再不產檢有點不合適。
又要讓“白棘”停業,秦琪雪有點不情願,但是想着從來不帶自己去工作地點的陳偉昊這次一反常態,她還是很開心。
由於秦琪雪沒有身份證,不能在醫院建卡,陳偉昊謊稱她是自己朋友,因為想着能雙保險,所以才托他來醫院檢查檢查的。陳偉昊料想着當年秦琪雪來醫院時像個流浪者一樣,這次去醫院應該不會被人認出。
時隔六年多,再來到“寧江婦幼”的秦琪雪顯得很興奮。一路上她直看着陳偉昊傻笑。
產檢的程序很繁瑣,秦琪雪感覺自己是做檢查一路從左做到右。
全程,陳偉昊都緊緊地抓着秦琪雪,生怕她走丟了,抓得自己出了一手的汗。
“你不要抓我抓這麼緊,你一手的汗全抹我手上了,真噁心。”秦琪雪拍拍陳偉昊的手,本想跟他開開玩笑,卻只見陳偉昊一臉的嚴肅。
“好啦,不噁心,不噁心。我發現你真是人緣好,一路上的醫生、護士,連打掃的阿姨都認識你。”秦琪雪拽住陳偉昊。
“恩。”
“你怎麼了?神情這麼凝重?我才剛做完一部分檢查,結果哪有這麼快出來,你緊張什麼?你走慢點,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腿長的差距,你走一步我都要走兩步。”陳偉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走得這麼快,紅寶寶都要跑起來了。
見陳偉昊慢下步子,秦琪雪抓着他的手搖了搖,撒嬌道。
“從早上就沒吃東西,餓死了,我現在可以吃嗎?”
“不可以。”
“那喝水可以吧,做B超不還都讓憋尿嘛。”
“不用,托的那個做B超的醫生今天有事不在,下次吧。”
“真的假的?”秦琪雪仰頭懷疑地看着陳偉昊。
“真的。”陳偉昊揉揉她的頭髮。
做完檢查,陳偉昊帶秦琪雪來到自己辦公室,讓她在辦公室休息休息,自己去取檢查報告。
秦琪雪在陳偉昊的辦公室里兜兜轉轉,心裏想着做主任的人就是不一樣,連辦公室都是單間的,還不小。
她坐在陳偉昊的書桌前的椅子上,是一把轉椅,她左轉轉,右轉轉,看着書架上一排排的書,喃喃自語,調侃陳偉昊居然這麼好學。
沒多久,陳偉昊就回來了,手裏拿着好多東西,卻不是紙質報告。
“你怎麼這麼快?”
“綠色通道嘛。”他說著坐在書桌另一面的椅子上。
“血液檢查結果說你炎症還沒有消,估計是上次肺炎沒全好,要不打一針消炎針吧。”說著陳偉昊就準備拆手裏的密封膠袋。
秦琪雪止住了他。
“不會對小孩有影響吧。”
“不會。”
“那你打吧。”說著伸出手,扭過頭。
陳偉昊看秦琪雪都快三十的人了還害怕打針,心裏覺得好笑,但他笑不出來。
靜脈注射完,秦琪雪從桌子後走出來。
“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紅寶寶,這個孩子我們要不就不要生了。”
秦琪雪看陳偉昊的表情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像在告訴自己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為什麼?”秦琪雪迷茫又惶恐地看着他。
“之前你生病了,怕對孩子有影響。”
陳偉昊怕麻醉藥勁上來了,秦琪雪會摔倒,想去抓她的手。秦琪雪嚇着了,忙往後縮。
“之前我沒吃藥,我知道可能會影響我沒吃藥。我媽懷我的時候得了腮腺炎,也發燒,當時醫生說如果孩子有問題會在三個月之內自然流產,沒流就沒問題,我不是也出生了嗎?”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秦琪雪已經退到了牆上。
她感覺陳偉昊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