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回 不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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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麒麟點頭，嘴中噴出一團火焰，尾巴一甩投身其中，躺在火焰中舒服的嗚嗚只叫。不到片刻就恢復了原本的漂亮顏色，才將火焰一口吞下，蹭到柳橙腰邊撒嬌。
忽然，柳橙覺得臉上一涼，抬眼卻發現是靈斧，他蹙着眉，眼中帶着絲惱怒的用手輕撫她左臉頰，絲絲的涼意沁入皮膚，原本微微的刺疼消失殆盡。
“對不起。”
柳橙眨眨眼，撇過頭：“不，是我理解錯誤，然後說錯了話，與你無關。”轉身，急速的說：“是的，與你無關，快到我修鍊的時間，我先走了。”不等說完，忘了身側的小麒麟，騰身飛遠。
眼睛很熱，似乎有什麼想冒出來。柳橙咬唇，嘴中喃喃念：“不哭，媽媽的乖橙橙不哭，要學會堅強，眼淚永遠無法解決問題。痛也不能哭，要保存體力，要代替離開的人活下去，你是我們最心愛的乖女兒。沒有了爸爸和媽媽，也要努力幸福，雙倍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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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對着斷雲峰的山嵐之上，山風呼嘯，帶來聲聲鶴泣，蒸騰的雲氣拂過山崗，攏住了從崖壁上探出的一株怪異柳樹。按說，柳樹該生長在水邊，可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常年少水的堅硬崖石壁上，確確實實有株柳樹。
“嗷”
長吼聲熄，一條巨大的青龍在雲海中翻騰，引起凡獸的一陣慌亂后，停留在翠雲坪上空，朝着經年累月喜歡站在山巔靜立的靈斧吐出一股冰氣。
靈斧不動，冰氣在他身前三尺處頓住，然後分裂成兩股自他身側滑過。青龍一擺尾，捲住靈斧將他扔到對面的山峰之上，化成人型落在他身邊，皺眉對着靈斧問：“你跟丫頭怎麼呢？”
風停，聽到這聲音，連崖壁上的柳樹都停了舒展枝葉，靜止下來。
“我害她產生了錯覺。”也許是跟老龍太熟，靈斧的聲音多了絲軟弱：“害她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老龍嘆：“丫頭心思很重，即使修仙也有太多雜念，怨不得誰。不過總歸是你太忘情，只是眸色相同也能讓你失態，你越活越回去了嗎。”
靈斧一時臉色灰敗，喘息片刻，轉移話題：“北方那裏似乎不平靜，讓大家提點神。”
“北方？魔族那些小傢伙？”老龍拍拍額頭：“每過一萬年他們就搗一次亂，都多少次了，也不懂得吸取教訓。那幾個地方除了丫頭的特殊體質能去，整個靈幻空間就只有你了。我們平時沒對丫頭露過一絲風聲，她不知道位置，說不定，他們也不知道確切的地點，三界的平衡沒那麼容易破壞吧……”
“警戒一點總是好的。”靈斧閉目說道。
“放心，有零丫頭做的古怪東西在，出不了事。”老龍望着靈斧嘆氣：“以前的你可不是現在這般死氣沉沉的樣子，你若真想他直接去找好了！反正你的原型實體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的，元神的話，誰能攔你？這裏我們先看着，起碼數萬年內是不會三界崩潰。等丫頭實力夠了，你不回來也無所謂……”
靈斧疲憊的搖頭：“不一樣的……這裏已經是我執念，無法逃脫了……”
老龍長嘆，將靈斧擁進懷裏：“你啊，真是倔強，要是能哭出來就哭吧！肩膀借你！你這麼硬撐着，說不定那個混蛋正躲在那個角落偷偷看戲，等着你投懷送抱……”
靈斧抵額頭着老龍肩側，淡淡說著：“算算，已經過了數萬多個萬年吧，不再期望…………最近幾年連記憶都開始模糊……繼續下去我怕連他的樣子也能忘記吧……也不想哭，恨早就沒有了……只是心累，很累……想問他一句為什麼……”聲音很低，還有些斷斷續續。
老龍不說話，只緩緩的一下一下輕拍着靈斧背。
良久，靈斧緩和住失控的情緒，緊緊的抱了下老龍，使勁拍拍他：“說出來，心鬆了些，謝謝。”
老龍安慰的笑：“都是兄弟，謝什麼！當年我闖了大禍，要不是有靈幻空間護着，我早被那些無良天神剝皮拆骨，放血剮麟做成神器了。”抱着靈斧往天上一扔，自己化成原型接住他，在空中搖頭擺尾四處亂竄。
靈斧看着他胡鬧，想起以前幾個朋友聯合起來四處闖禍的日子，眼神也慢慢柔了。
“你準備以後怎麼對丫頭，她長大了，不再是單純的小孩。不過，就算她是小孩，也不怎麼單純，你該能感覺出她對你的不一樣。我活了無數個紀年，還第一次看見那麼小的孩子認認真真的建造一棟房子，親手縫製衣服。呃，古怪的零丫頭除外……丫頭做的那些，都是為你，你不可能不知道。”老龍正色，他心疼柳橙，不忍心讓她眼中蒙上一絲憂鬱。
靈斧清冷的眼中有着茫然：“她很好，出生前，我沒想到會是一個這麼乖巧的女孩。這幾年，她還那麼小就總守着我，恍惚着，以為他們是一個人，他們真像，很久以前，他也會親手制衣裳，也喜歡泡茶……不過，到底是錯了，總該醒來的。我——只是不知該怎麼面對她。”
“你想通了就好。”望着靈斧的背影，老龍忽然大喊：“不要把她當替身，當她是女兒，是女兒！”聲音減低：“事實上，你也算得上她爹。”
靈斧身子一頓，漸漸遠去。
老龍盤着身子浮在半空良久，忽然道：“丫頭，你聽夠了？出來吧。”
柳樹抖動着葉子，逐漸變成柳橙的樣子，對老龍認真道謝：“龍叔，謝謝。”只有龍叔知道她喜歡在這個地方修鍊，喜歡變成柳樹感受自然的氣息，因為每次紮根在土裏時，那種被母親抱住般強烈感覺總讓她心裏很暖。
老龍將柳橙放至頭上雙角間，帶着她在天際遨遊：“我擊碎了你的夢，讓你知道靈斧另有意中人，你不恨我。”
柳橙輕輕一跳，坐在龍角丫丫上，認真的說：“龍叔是為我好，怕我陷得太深。不過，正如龍叔所說，靈斧於我，是父親多於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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